序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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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你幾乎是下意識地沖去鏡子前，與你一模一樣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其中。
然後去找手機，屏保、首頁的軟件也同記憶中的如出一轍，以至於你醒來後下意識地摸過來確認時間，也完全沒發現違和的地方。
你揉了揉眉心，企圖保持冷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醒，你的腦袋暈乎乎的，努力回想什麽重要信息卻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核心區域被突然出現的血塊堵塞，只剩下空白與茫然。
你仔細檢查過一遍，大多數信息都可以對上，有出入的是空間裏對霓虹的陰陽怪氣和災難的哀悼全部消失不見，社交軟件顯示的定位在東京，並於三天前發布了一條附有圖片的動態——“到霓虹啦^o^，周一就要上學了QAQ”。
底下有兩條評論，第一條是媽媽讓你早點睡覺別熬夜玩手機，有精力的話把課程預習預習。之後來自你的閨蜜，提醒你註意安全，東京還挺亂的，天天有八個蛋。
你又查了列表，賬號的置頂ID名為“上條恭介”，你不記得自己的好友列表有過這樣的人，他最後發給你的信息也莫名其妙。
——“快逃，它來找你了”。
你盯著瞧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
你敢保證，醒來前有意識的最後一秒，你還在種花家，且無任何乘坐長途交通工具的記憶。
詭異感讓你立刻跳轉到購買跨國機票的界面，然而無論刷新或者重啟多少遍，迎接你的都是“404 not found ”。
——和昨晚一樣。
你不信邪，去翻床頭櫃上的錢包，裏面放著鑰匙、銀行卡和幾張鈔票——上面沒有福澤諭吉——跑出門打車去了最近的機場。然而你像是被屏障隔絕，根本無法進入大樓中，向身後等得不耐煩的人道歉，你逆著人流來到角落，靠著墻跟蹲下來，喘著氣，指尖顫抖地給媽媽發消息。
發出的字無一例外變成了類似於描述“媽媽放心吧，我在霓虹一切都好”細節的話，標點符號和語氣都是你平日裏聊天的風格。
你又去聯系閨蜜，眼睜睜地看著連語音都變成一連串無關緊要的話，幾乎放棄了掙紮。
你現在迫切地希望有什麽人、什麽東西出現在你的面前，小說中經常出現的系統啊、指引者啊都可以，哪怕居心叵測，告訴你要做什麽、目前是什麽情況也好。
時間好像在你祈願的那一刻停止。
你的面前出現了一塊類似於游戲對話框的光屏，一個又一個日文字符接連出現在其中，拼湊出一句以你的日文水平可以理解的話。
【收回20條以上的……丘比項鏈】
你微怔，不著痕跡地觀察周邊的狀況，熙熙攘攘的旅人停止了趕路的步伐，像是被操控的人偶停滯於某個動作一動不動，只有你像其中唯一的活人。很顯然，這不是人力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你是誰？你想要做些什麽？為什麽是我？”
光板上的字閃爍片刻，重組以後，依舊是剛才冷冰冰的指示。
“那麽現在的我是誰？”你見它並沒有回答你的意思，換了一個問題。
【你還是——，來自種花家的交換生，18歲，犯罪心理學專業，住在米花町，今天是你來到日本的第三天，每月有五萬日元的助學金。】
你把這些錢在腦中換算成人民幣，對自己的金錢狀況有了認知，有了金錢的依仗多少放下點心，試探性地詢問：“五萬日元如果我省下來一部分，最終游戲結束是歸我嗎？”
【……是的。】
“收回20條丘比項鏈就能回家嗎？”你討價還價，“沒有金手指之類的東西嗎？或者額外獎勵？”
【一條項鏈一億元。】
【你的智慧和勇氣是最大的金手指。】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灌雞湯？你有些無語。
像是領導畫的大餅，聽著鬥志昂揚，實則對目前的困境沒有半分作用可言。
“我來到這裏和VB有關吧？” 你嘆了一口氣：“他們有我打游戲的記憶嗎？”
【有。】
完蛋了。你抿唇。
【而且好感度會疊加:)】
不知道為什麽，簡短的對話中你感覺到了同情和調侃的意味。這讓你覺得光屏另一端的生物或許與VB的引導者丘比不同，丘比給你的感覺像是沒有任何人類情感的機器，雖然擁有引誘性十足的甜美聲線，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是無機質的，如同孤兒怨裏裝作小孩的埃絲特一樣詭異。
完全由對方主導的交易結束，時間開始流逝。
你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蹲麻的身子，一邊用手輕捶小腿肚，一邊計算起自己找誰才能付出最少的代價，得到目標的結果。
傻子才去找小兔崽治、藍莓酸奶之類的死亡選項，無論他們身處黑暗還是黃昏，沾染上一絲一毫都是大麻煩。
mafia相關的也暫時排除，其中不乏利益至上、對他人狠對自己更苛刻的角色，有了關系難免被利用，萬一你回家以後還與他們斷不了聯系，你怕考不了公務員。
然而絞盡腦汁一通算計過後才發現，笑死，省油的燈不超過一只手的手指數，還是不考慮他們社會關系的情況下。
然而現實並不會給你多長的思考世界，趕鴨子上架是VB這個垃圾游戲的慣用套路。
你現在位於東京最大的機場。
你大概身處名偵探柯南的地圖裏。
根據名柯劇場版的定律，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沒有八個蛋呢？
巨大的響聲傳過來，你手疾眼快地捂住耳朵，但還是被震得陣陣耳鳴，腦袋還暈著，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腳步不敢停歇地朝爆炸聲相反的地方跑去。目光所及之處，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背著印花小包，在煙火中號啕大哭。
災難片描摹殘酷現實的典型場景。
心中吐槽周圍的大人都倒下了，小孩居然還活蹦亂跳的，你還是不假思索地跑過去，在石頭落下之前把孩子撲到地上。
“沒事吧？”你輕聲問，不顧疼痛反應迅速地爬起來，朝女孩伸出了援手。
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睛，裏面氤氳著水光，她咬著下唇搖搖頭，借力站直後對你鞠了一躬：“謝謝姐姐。”
你拉著小女孩躲到空曠的場地，才松了一口氣，然而八個蛋並不是你倒黴的極限，在綜漫的世界裏，危險因素時常會聯動，組合出現。
“為什麽還有咒靈啊。”你一邊逃命，一邊氣喘籲籲地叫小女孩不要去看怪物的眼睛。
【你遇見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吧】
狗屎。
狗屎一般的游戲。
狗屎一般的經歷。
你在心裏暗暗罵道。
咒靈發現你了。
你把孩子推進綠化帶中，讓她藏好，孩子似乎對這樣的場景頗有經驗，乖得有些讓人心疼，沒有猶豫重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你放下心，用盡全力向前跑。
恐懼和悲傷凝聚成了破壞性極強的一級咒靈。
是光屏告訴你的。
幾級都無所謂，反正肉體凡胎還沒有武器的你都打不過。
你討厭這樣的手無縛雞之力。游戲裏被英雄救美是情趣和感情的升溫點，但在現實中體驗只有憋屈與不安。
“你把我帶來這個世界，應該不想讓我那麽快死吧？”
你跑累了，畢竟幾年來運動量最大的時刻就是在體測那天。
【……可以。】
“什麽可以？”
【隨機抽取異能中……】
【異能力n和1/n，假設擁有丘比項鏈的人為n，你的異能是使用n個人的能力，發揮的水平是原主的1/n】
……好海的能力。
“我使用他們的能力，會對原主造成影響嗎？”
【不會。】
這般便沒有了搶別人東西的愧疚以及更快暴露的危險，拋棄了依舊殘留的怪異感，為了生存，你屏息凝神，擡起了手。
這裏是東京，咒回裏的能力不宜使用。
家教和文野是最佳選擇。
那麽——
人間失格×1/n。
接觸的一瞬間，怪物消散在空氣中。
果然，即使是1/n的無效化，還是無效化。
你脫力一般地癱坐在地上，回想起方才的九死一生依舊脊背發涼。稍微平覆了一些，你雙手撐地爬起來，被突然出現的、幽靈一樣的家夥嚇了一跳。
一顆羽毛球正好奇地打量著你。
你能感覺到男人身上交織的濃烈情感。
——六眼。
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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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乎是下意識地沖去鏡子前，與你一模一樣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其中。
然後去找手機，屏保、首頁的軟件也同記憶中的如出一轍，以至於你醒來後下意識地摸過來確認時間，也完全沒發現違和的地方。
你揉了揉眉心，企圖保持冷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醒，你的腦袋暈乎乎的，努力回想什麽重要信息卻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核心區域被突然出現的血塊堵塞，只剩下空白與茫然。
你仔細檢查過一遍，大多數信息都可以對上，有出入的是空間裏對霓虹的陰陽怪氣和災難的哀悼全部消失不見，社交軟件顯示的定位在東京，並於三天前發布了一條附有圖片的動態——“到霓虹啦^o^，周一就要上學了QAQ”。
底下有兩條評論，第一條是媽媽讓你早點睡覺別熬夜玩手機，有精力的話把課程預習預習。之後來自你的閨蜜，提醒你註意安全，東京還挺亂的，天天有八個蛋。
你又查了列表，賬號的置頂ID名為“上條恭介”，你不記得自己的好友列表有過這樣的人，他最後發給你的信息也莫名其妙。
——“快逃，它來找你了”。
你盯著瞧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
你敢保證，醒來前有意識的最後一秒，你還在種花家，且無任何乘坐長途交通工具的記憶。
詭異感讓你立刻跳轉到購買跨國機票的界面，然而無論刷新或者重啟多少遍，迎接你的都是“404 not found ”。
——和昨晚一樣。
你不信邪，去翻床頭櫃上的錢包，裏面放著鑰匙、銀行卡和幾張鈔票——上面沒有福澤諭吉——跑出門打車去了最近的機場。然而你像是被屏障隔絕，根本無法進入大樓中，向身後等得不耐煩的人道歉，你逆著人流來到角落，靠著墻跟蹲下來，喘著氣，指尖顫抖地給媽媽發消息。
發出的字無一例外變成了類似於描述“媽媽放心吧，我在霓虹一切都好”細節的話，標點符號和語氣都是你平日裏聊天的風格。
你又去聯系閨蜜，眼睜睜地看著連語音都變成一連串無關緊要的話，幾乎放棄了掙紮。
你現在迫切地希望有什麽人、什麽東西出現在你的面前，小說中經常出現的系統啊、指引者啊都可以，哪怕居心叵測，告訴你要做什麽、目前是什麽情況也好。
時間好像在你祈願的那一刻停止。
你的面前出現了一塊類似於游戲對話框的光屏，一個又一個日文字符接連出現在其中，拼湊出一句以你的日文水平可以理解的話。
【收回20條以上的……丘比項鏈】
你微怔，不著痕跡地觀察周邊的狀況，熙熙攘攘的旅人停止了趕路的步伐，像是被操控的人偶停滯於某個動作一動不動，只有你像其中唯一的活人。很顯然，這不是人力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你是誰？你想要做些什麽？為什麽是我？”
光板上的字閃爍片刻，重組以後，依舊是剛才冷冰冰的指示。
“那麽現在的我是誰？”你見它並沒有回答你的意思，換了一個問題。
【你還是——，來自種花家的交換生，18歲，犯罪心理學專業，住在米花町，今天是你來到日本的第三天，每月有五萬日元的助學金。】
你把這些錢在腦中換算成人民幣，對自己的金錢狀況有了認知，有了金錢的依仗多少放下點心，試探性地詢問：“五萬日元如果我省下來一部分，最終游戲結束是歸我嗎？”
【……是的。】
“收回20條丘比項鏈就能回家嗎？”你討價還價，“沒有金手指之類的東西嗎？或者額外獎勵？”
【一條項鏈一億元。】
【你的智慧和勇氣是最大的金手指。】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灌雞湯？你有些無語。
像是領導畫的大餅，聽著鬥志昂揚，實則對目前的困境沒有半分作用可言。
“我來到這裏和VB有關吧？” 你嘆了一口氣：“他們有我打游戲的記憶嗎？”
【有。】
完蛋了。你抿唇。
【而且好感度會疊加:)】
不知道為什麽，簡短的對話中你感覺到了同情和調侃的意味。這讓你覺得光屏另一端的生物或許與VB的引導者丘比不同，丘比給你的感覺像是沒有任何人類情感的機器，雖然擁有引誘性十足的甜美聲線，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是無機質的，如同孤兒怨裏裝作小孩的埃絲特一樣詭異。
完全由對方主導的交易結束，時間開始流逝。
你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蹲麻的身子，一邊用手輕捶小腿肚，一邊計算起自己找誰才能付出最少的代價，得到目標的結果。
傻子才去找小兔崽治、藍莓酸奶之類的死亡選項，無論他們身處黑暗還是黃昏，沾染上一絲一毫都是大麻煩。
mafia相關的也暫時排除，其中不乏利益至上、對他人狠對自己更苛刻的角色，有了關系難免被利用，萬一你回家以後還與他們斷不了聯系，你怕考不了公務員。
然而絞盡腦汁一通算計過後才發現，笑死，省油的燈不超過一只手的手指數，還是不考慮他們社會關系的情況下。
然而現實並不會給你多長的思考世界，趕鴨子上架是VB這個垃圾游戲的慣用套路。
你現在位於東京最大的機場。
你大概身處名偵探柯南的地圖裏。
根據名柯劇場版的定律，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沒有八個蛋呢？
巨大的響聲傳過來，你手疾眼快地捂住耳朵，但還是被震得陣陣耳鳴，腦袋還暈著，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腳步不敢停歇地朝爆炸聲相反的地方跑去。目光所及之處，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背著印花小包，在煙火中號啕大哭。
災難片描摹殘酷現實的典型場景。
心中吐槽周圍的大人都倒下了，小孩居然還活蹦亂跳的，你還是不假思索地跑過去，在石頭落下之前把孩子撲到地上。
“沒事吧？”你輕聲問，不顧疼痛反應迅速地爬起來，朝女孩伸出了援手。
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睛，裏面氤氳著水光，她咬著下唇搖搖頭，借力站直後對你鞠了一躬：“謝謝姐姐。”
你拉著小女孩躲到空曠的場地，才松了一口氣，然而八個蛋並不是你倒黴的極限，在綜漫的世界裏，危險因素時常會聯動，組合出現。
“為什麽還有咒靈啊。”你一邊逃命，一邊氣喘籲籲地叫小女孩不要去看怪物的眼睛。
【你遇見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吧】
狗屎。
狗屎一般的游戲。
狗屎一般的經歷。
你在心裏暗暗罵道。
咒靈發現你了。
你把孩子推進綠化帶中，讓她藏好，孩子似乎對這樣的場景頗有經驗，乖得有些讓人心疼，沒有猶豫重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你放下心，用盡全力向前跑。
恐懼和悲傷凝聚成了破壞性極強的一級咒靈。
是光屏告訴你的。
幾級都無所謂，反正肉體凡胎還沒有武器的你都打不過。
你討厭這樣的手無縛雞之力。游戲裏被英雄救美是情趣和感情的升溫點，但在現實中體驗只有憋屈與不安。
“你把我帶來這個世界，應該不想讓我那麽快死吧？”
你跑累了，畢竟幾年來運動量最大的時刻就是在體測那天。
【……可以。】
“什麽可以？”
【隨機抽取異能中……】
【異能力n和1/n，假設擁有丘比項鏈的人為n，你的異能是使用n個人的能力，發揮的水平是原主的1/n】
……好海的能力。
“我使用他們的能力，會對原主造成影響嗎？”
【不會。】
這般便沒有了搶別人東西的愧疚以及更快暴露的危險，拋棄了依舊殘留的怪異感，為了生存，你屏息凝神，擡起了手。
這裏是東京，咒回裏的能力不宜使用。
家教和文野是最佳選擇。
那麽——
人間失格×1/n。
接觸的一瞬間，怪物消散在空氣中。
果然，即使是1/n的無效化，還是無效化。
你脫力一般地癱坐在地上，回想起方才的九死一生依舊脊背發涼。稍微平覆了一些，你雙手撐地爬起來，被突然出現的、幽靈一樣的家夥嚇了一跳。
一顆羽毛球正好奇地打量著你。
你能感覺到男人身上交織的濃烈情感。
——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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