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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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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昏昏沈沈的眩暈感傳來, 樂歸悶哼一聲,翻身時動作太大,手腕上的鐲子磕在無量渡上, 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了, 她皺了皺眉, 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已經是深夜, 寢殿裏黑漆漆一片,只有朦朧的月光照明……寢殿?樂歸頓了頓, 猛地坐起身來, 下一秒又因為頭暈重新倒在枕頭上,難受地發出一聲嗚咽。

意識回攏,醉倒之前的記憶一一浮現,其中不限和橘子一起在草地上瘋跑、跟阿花互相扯頭花,以及無理取鬧說帝江的無量渡是假的……她好像還吐在了貍君的桌子上,搞得貍君臉都綠了。

一想到自己幹了這麽多蠢事, 樂歸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撲騰幾下後突然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黑暗中, 她摸索著拿起來, 憑借昏暗的月光勉強看清了, 是帝江給她的無量渡。

【哦, 無量渡, 我嘴上說著是假的, 身體卻很誠實呢, 醉得都神志不清了,竟然還穩穩當當地拿了回來。】

樂歸木著臉, 將無量渡翻來覆去地研究。

她在今天之前也摸到過無量渡幾次,只是每次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 沒能仔細研究觀察,只是下意識會覺得比自己記憶裏輕一點,此刻有機會仔細觀察了,便能看得出這紋路、這材質,都和記憶裏一模一樣。

【這就是帶我穿到小說世界的無量渡嘛!】

樂歸把心心念念的法器往枕頭上一拍,這才環視四周。

月光似乎更亮了些,她能輕易看清寢殿裏的一切,卻唯獨沒有看到帝江。

“尊上,尊上?”

她喚了兩聲,無人回應,樂歸當即不樂意了,一邊下床往外走一邊嘀咕:“新婚之夜把新娘子一個人丟在屋裏,真是太過分了,都這個時間了還不見人影,不會還在跟貍君喝酒……”

“你吐了他一桌子,他還能有心情喝酒?”帝江的聲音突然響起。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樂歸突然停下,順著聲音扭頭看向墻角的屏風:“尊上?”

帝江又不說話了。

【無所謂,我已經抓到你了。】

樂歸覺得自己酒意肯定未消,不然這會兒怎麽只想傻樂。她清了清嗓子,略微控制情緒後便顛顛地朝著屏風去了。

繞過屏風,果然看到帝江泡在忘還池裏,她殷勤地湊過去,在他身側的池邊上坐下,伸手去撈池子裏的水。

平靜的水面因為她的手欠泛起波紋,揚起的水珠有一些濺在帝江肌肉流暢的肩膀上,有些又落回水中,發出清悅的聲響,帝江坐在池子裏,靠著池壁假寐休息,並未扭頭看她一眼。

“尊上,你困了嗎?”樂歸問。

帝江沒有說話。

樂歸:“你要不要去床上睡呀?還是說你更喜歡泡在水裏?”

帝江還是不語。

樂歸想到寢殿裏以前是沒有床的,點頭:“你應該是更喜歡泡在水裏。”

得出這個結論後,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往外走,走到屏風處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尊上以前泡忘還池時,好像都是穿著衣服的。

她若有所感地回頭,昏暗的月光中恰好對上他沈靜的眼眸。她心尖一顫,視線漸漸往下落……今日的忘還池水沒有白色的霧氣阻隔,池水也清澈見底,即便是這樣的夜晚,她一個凡人,也能清楚地看清池底的風光。

【可真是……】

樂歸盯著某處,臉頰瞬間紅透。

帝江眉眼平靜,好像天生少了一根名叫害羞的弦,只是在她盯了自己太久後,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過來。”

過去做什麽?樂歸嗓子突然幹得厲害,卻還是在他的註視下緩緩邁入池中。

偌大的寢殿再次響起水聲,因為過於輕巧,反而透出別樣的旖旎。樂歸走得越來越慢,等快到帝江跟前時,慢得幾乎連水聲也沒有了,帝江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像之前一樣用靈力直接將人裹進懷中。

這一刻,他就像世上最有耐心的獵人,只等獵物主動落網。

樂歸雙手揪著衣角,緊了松松了緊,最終還是來到了他面前。

“知道要做什麽嗎?”他的語氣依然平靜,只是雙眸已經染上了別的意味。

樂歸怔怔看著他,許久之後突然拉開了自己的衣帶。

像是日出之前混沌的光線,也像一鍋冷水沸騰前的白煙,火紅的婚服落在水面,刺眼的白便變得一覽無餘。

樂歸人生第一次這樣與人赤著相見,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停滯,帝江終於不再像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樣等著她主動,長臂一撈便將人撈進了懷中。

肌膚第一次毫無阻礙地緊貼,兩人同時呼吸一重,唇齒相貼時,樂歸排斥地抵住帝江的肩膀。

“我不要你用靈力……”她艱難開口。

帝江沈默一瞬:“靈力會讓你舒服。”

“我不要。”再開口,樂歸多了一分堅定。

帝江不懂她為什麽這麽排t斥靈力,但今晚的他是王後的,便應該由王後全權做主。他碰了碰她的鼻尖,親昵的動作讓樂歸心神一蕩,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他塞了顆藥。

“……你給我吃的什麽?”她問。

帝江:“貍君那兒拿的。”

樂歸一頓,突然想起他渺茫山之後特意去秘境的原因,臉上的熱意更甚。

水池裏突然湧起波浪,霧氣潮濕彌漫,遮掩了相抵的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樂歸突然抽噎一聲,原本在水裏的兩人便轉瞬落在了床上。

“我不要你……”樂歸哽咽。

深陷情谷欠的帝江擡眸,對上她泛紅的眼睛,頓了頓後停下:“為何?”

“不舒服,不要你!”樂歸眼圈更紅了。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竟然真要抽身起來,只是剛動了一下,某人便抓緊了他的手指。

“你起開,我不要!”樂歸還在生氣。

帝江:“……”

短暫的沈默後,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樂歸輕哼一聲表示不滿,卻還是很快沈入他編織的網。混亂之間,帝江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摘下她手腕上的鐲子。

【唔……抱抱我。】

帝江照做。

“……你別碰我!”樂歸別開臉避開他的吻。

帝江喉間溢出一聲啞笑,震顫間一滴汗落在她泛紅的眼尾。

他問:“舒服嗎?”

“一點也不舒服。”樂歸強忍住淩亂的呼吸,仍然沒意識到自己的鐲子被摘了。

【再用力一點。】

帝江:“……”

一場荒唐,最後以樂歸昏過去為終。

她久違地做了夢,夢裏自己帶著帝江順利回到現實世界,一起見了家長,得到了親人的祝福,又一起回到學校,在學校附近租了個一室一廳,她負責完成學業,帝江則每天待在房子裏洗衣服做飯陪讀,偶爾還會和她一起去學校上課……

這個夢實在太美了,樂歸總忍不住笑,最後成功把自己笑醒了。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寢殿的床上,她沒有回到現實世界,帝江也沒給她洗衣服做飯。但即將回家的樂歸才不會覺得失落,反而想到夢裏帝江穿著圍裙做飯的樣子很好玩,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傻樂什麽呢?”

阿花的臉突然出現,樂歸嚇一跳,趕緊撈起被子捂住身體。

“行了,擋什麽擋,穿著衣服呢。”阿花吐槽。

樂歸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果然好好地穿著裏衣。

昨晚她連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這衣服肯定不是她自己穿的,那還能是誰……樂歸臉頰一紅,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

“你現在真是蕩漾得沒邊了。”阿花再次嘲諷。

樂歸立刻反駁:“我才……”

【……等一下,這個公鴨嗓是誰?】

“骯臟的凡人,墮落的妖魔。”阿花面對她錯愕的表情,粗暴地對她和帝江下了定義。

樂歸無語:“你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鄙視新婚夫婦?”

“一大早?”阿花氣笑了,“你家一大早太陽在西邊?都傍晚了朋友,你的新婚第二天再有幾個時辰就徹底過去了。”

樂歸楞了楞,下意識看向窗外,才發現天邊的雲彩真的不像朝霞。

她竟然睡了一天。

樂歸動了動身子,除了使用過度引起的酸脹感,幾乎沒有別的不適,想起昨晚帝江到了床上之後仿佛打通任督二脈的樣子,她疑惑地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不懂為什麽自己都屏蔽心聲了,他依然能看穿她所有需求,以至於後面有點失控。

難道這就是小說重要角色在某些方面的天賦異稟?

“餵,你怎麽又發呆?”阿花皺眉。

樂歸回過神來:“啊……沒發呆。”

阿花冷嗤一聲,滿臉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

“……所以你為什麽又出現在我房間裏?”樂歸無語。

阿花一聽她這麽說,頓時開始陰陽怪氣:“喲喲喲這就成你房間了,和主人結婚了就是了不起吼。”

樂歸四下看了一圈,在床邊找到先知鏡本體後拿起來就要往外走,阿花意識到她要幹什麽,趕緊把人攔住:“是主人把我送過來的!”

“尊上?”樂歸動作一停。

阿花斜了她一眼:“他說你有話要跟我說,怎麽著,當王後了發現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所以要和我絕交嗎?”

樂歸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昨夜沈醉間,她突然說回家的時候要把阿花也帶上,帝江當時不高興她的分神,還身體力行地懲罰她來著。

“你臉紅什麽?”阿花狐疑。

樂歸一臉無辜:“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我又不瞎,”阿花覺得她腦子裏肯定沒什麽正事,也懶得追問,“所以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麽話?”

樂歸認真看著她,眼裏似乎有無數話想說,阿花被她看得默默坐直了身體,正要主動打破沈默時,就聽到她鄭重道:“阿花,跟我一起回現實世界吧。”

阿花:“……”

又一陣漫長的沈默,阿花倒抽一口氣後退:“你癔癥犯了?什麽時候的事?!我去找主人……”

“找什麽主人,”樂歸打斷她,“我其實根本沒有癔癥,之前不敢否認,是因為怕被你們發現我真是現實世界穿過來的,會影響我回去的計劃,但現在尊上已經答應和我一起走了,這件事沒必要再瞞著,所以我才說實話。”

阿花依然見鬼一樣盯著她。

樂歸無奈,只好把對帝江那套說辭再重覆一遍,阿花聽著她條理清晰的辯解,漸漸也開始動搖了:“所以……除了三界,還真有別的世界?”

“不然你一個先知鏡,為什麽總是回答不了我的問題?”樂歸有理有據,“你以為真是你無知嗎?當然不是!是因為我的世界不在你的理解範圍內,是我和我的世界有問題,而不是你有問題!”

一頂高帽戴下來,阿花本就不怎麽堅定的立場更動搖了。

樂歸最後使出殺手鐧:“尊上都相信我了。”

“你確定他是相信你,而不是為了穩住你而假裝相信你?”阿花皺眉。

樂歸:“你覺得尊上是那種體貼的人嗎?”

阿花:“不是。”

四目相對,阿花堅定點頭:“看來你真是來自我不知道的地方。”

至於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事實……她只當樂歸在放屁,她做了七年的人,五千多年的魂體,自己所處的世界、認識的人和物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或許就像樂歸說的,也許是有人恰巧窺見過三界的故事,又以另一種形式發表在另一個世界罷了。

“和我講講你那個世界吧。”阿花道。

樂歸點頭,立刻和她說起飛機平板手機,阿花怎麽也想不到一個沒有靈力和修煉的凡人世界,竟然能造出這麽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一時間嘖嘖稱奇。

“這算什麽,我們那邊還有熱武器呢!你知道什麽叫熱武器嗎?就算是尊上,恐怕也扛不住一顆核1彈……”

樂歸越說越激動,阿花越聽越激動,最後兩個人手握著手,一時間慷慨激昂。

樂歸:“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阿花:“不要!”

樂歸:“?”

“你那破地方連靈氣都沒有,我腦子壞掉了才會去,”阿花掃了她一眼,嗤笑,“你們願意去就去吧,我正好專心留在低雲峰閉關,說不定等你們回來時,我已經可以不受先知鏡限制了。”

“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去?”樂歸眉頭皺起。

阿花很是確定:“說不去就不去,手機平板有什麽好玩的,整天對著那些跟待在先知鏡裏有什麽區別?”

樂歸:“……”還真是無法反駁。

半晌,她又冒出一句:“幾十年不見我,你就不想我?”

“為什麽要想?”阿花莫名其妙,“幾十年而已,不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樂歸:“……”好吧,她們對時間長度的理解不在一條線上。

樂歸不死心,又絞盡腦汁地勸了幾次,直到阿花受不了了才放棄。

阿花不肯跟著她回家,這件事讓樂歸非常失落,直到帝江回來都還在惆悵。

“唉。”

她今晚第八百次嘆息。

帝江擡眸看了她一眼:“幾十年而已。”

“對一個凡人來說,幾十年已經是一輩子了。”樂歸立刻強調。

帝江:“對你這個凡人而言不是。”

樂歸心頭一動,擡頭看向他。

“我們結契之後,你會與我平分壽命,以我目前的修為來看,你至少還能活上萬年。”帝江提醒。

樂歸這才t想起他們倆昨晚光顧著幹那事兒了,修仙界結為道侶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還沒進行。她咳了一聲,註意力瞬間從阿花不跟她回家的事上拉了回來。

“尊上,其實我們舉辦完儀式就等於成婚了,沒必要非得結契的。”樂歸湊過去。

帝江掃了她一眼:“怎麽,要始亂終棄?”

“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平白分走你一半壽命,有點怪不好意思的。”資產懸殊過大,樂歸莫名心虛。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輕嗤:“放心,只給壽命,別的不給。”

“……為什麽?”樂歸立刻追問。開玩笑,她不要是一回事,他不給又是另一回事了。

帝江神色淡淡:“就剩兩千年修為,你還要分走一半?”

“我不是那個意……”

“分走倒沒有問題,但我樹敵太多,兩千年修為尚能一戰,若是你我平分,只怕都得死。”帝江說完,自己都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如今的自己不僅不想死,還想平安地活著。

最好是能活個天長地久,滄海桑田。

樂歸沒註意到帝江的分神,只是連連擺手:“我不要你的修為,我又不會用,再傷著自己就不好了。”

帝江回神:“結契嗎?”

樂歸一頓,臉突然有點紅:“嗯。”

帝江唇角勾起一點笑意,樂歸被他笑得心癢,不顧還沒好全的身體撲了過去,帝江雙臂一撈,便將人抱個滿懷。

骨碌碌——

無量渡在樂歸冒失的動作裏滾到了地上,樂歸聽到響動回頭,看到後趕緊松開帝江把東西撿起來。

“不會摔壞了吧?”她一臉擔心。

帝江見她只顧關心無量渡,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它是上階法器,不至於摔一下就壞了。”

“那也不一定,你沒聽說過越精貴的東西越容易壞嘛,”樂歸拿著無量渡戳了戳他,“快給我打開,我看看有沒有壞。”

帝江漠然擡眸,只當沒聽到。

樂歸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快打開。”

“……你把本座當狗訓?”帝江掃了她一眼,卻還是接過無量渡,往上面註入靈力。

他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註多了靈力,無量渡徹底開啟。

“看看看,果然壞了,你前天打開時上面的指針就沒有亂轉,這次的轉得很快。”樂歸從他手中接過。

帝江隨意看了一眼:“靈力註多了,前天是半開啟,今日是全開,你小心點別碰上面的木魚,否則……”

話還沒說完,樂歸就已經不小心按在到了木魚的圖紋。

她茫然擡頭:“否則什麽?”

“否則就會被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帝江被她氣笑了。

他剛解釋完,無量渡突然飛至半空,平白引得周圍空氣扭曲,樂歸看著熟悉的一幕,人還沒反應過來,心跳已經開始加速。帝江看著她呆滯的模樣,無奈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下一瞬,四周突然恢覆了正常,無量渡也掉在地上沒了動靜,帝江眼神倏然一變。

“怎麽又不動了?”樂歸總算回過神來,不解地將無量渡撿起來,“不會真壞了吧?”

“……你剛才,心中可有想著要去的地方?”帝江盯著她的眼睛問。

樂歸點頭:“有呀。”

雖然剛才的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裏發生,但因為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家,在帝江說完那句會送到你想去的地方時,她的腦海裏便浮現出現實世界的大學。

“我剛才心裏想著我的學校。”樂歸認真解釋。

空氣突然安靜。

“所以……”人是最會讀空氣的動物,即便什麽都沒說,也能憑直覺感受到一些東西,比如此刻的樂歸,再開口聲音透著幾分小心,“是有什麽不對嗎?”

帝江薄唇動了動,卻不知該怎麽回答。

樂歸沈默與他對視良久,最後勉強笑了笑:“那什麽,你再開啟一次,我們再試一次。”

帝江沒有多言,掌心醞釀靈力開啟無量渡。

又一次空氣扭曲,又一次無量渡飛起,但短暫的變化後,無量渡再次落在地上。

“……真的壞了?”樂歸聲音發顫。相同的擔心,這次卻強行克制了情緒。

帝江靜默一瞬,道:“這一次,你想著前殿。”

樂歸沒有說話。

帝江第三次開啟無量渡,樂歸表情凝滯,腦海浮現前殿的畫面。

一瞬之後,她和帝江出現在前殿裏。

“……你們玩什麽呢?”正準備鉆鏡子裏睡覺的阿花嚇一跳,正要再抱怨幾句,便看到樂歸白得像鬼一樣的臉色。

樂歸第一次這麽徹底地無視她,只執拗地看著帝江:“尊、尊上,這是怎麽回事?”

帝江靜靜看了她許久,總算緩緩開口:“樂歸……”

“一定是壞了,”樂歸猛地後退一步,呼吸壓抑又激烈,“一定是剛才無量渡摔壞了,不然我為什麽不能回家?”

帝江沈默,沒有解釋。

阿花在過於緊繃的氣氛裏隱約明白了什麽,不由得擔心地看向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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