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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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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帝江打坐結束, 睜開眼便看到醉醺醺的某人抱著膝蓋盯著他看,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期待什麽,對視上的瞬間, 她頓時咧嘴笑了:“怎麽樣, 是不是嚇一跳?”

“酒壯慫人膽?連本尊的床也敢爬。”帝江面無表情。

樂歸:“貍君說了, 這不是你的床, 這是他的床,他可以借給你, 也可以借給我。”

帝江懶得與酒鬼掰扯, 調息之後便躺下了,樂歸坐在床邊邊上閉著眼睛默數一二三,數完三後發現自己沒被扔出去,頓時高興地扯過被子躺好了。

剛躺下身上被子就沒了的帝江:“……”

無言片刻,帝江側目:“今日看在你醉了的份上,允許你睡床上, 但離本尊遠點,本尊不習慣和別人同睡。”

“好!”樂歸歡快地答應一聲, 滾動一圈滾到他旁邊, 抱住了他的胳膊。

帝江:“……本尊剛才說了什麽?”

“不習慣和別人同睡。”樂歸雖然有些暈乎, 但還不至於斷片, “可你總要習慣的呀, 明天我們就回魔界了, 回到魔界就要結婚了, 婚後總要兩個人一起睡的吧。”

帝江睨了她一眼:“你想得挺美。”

“嘿嘿。”

樂歸傻樂一聲,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哦豁, 占到便宜了!】

帝江喉間溢出輕笑:“蠢貨,一身酒味。”

樂歸往他懷裏蹭了蹭, 迷迷糊糊道:“你也是啊……”

說話間便沒了動靜,如果不是呼吸時不時變化,帝江或許會以為她已經睡了。

也該睡了,帝江手指一動,亮如白晝的寢屋便暗了下來。

一刻鐘後,樂歸在心裏唱起了歌:【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帝江:“……”

【我要是養狗了,就給它買好多貓糧。】

帝江:“?”

【梅子糕好吃,就是每次吃都會想到流膿的老頭。】

帝江:“……”

他活了上萬年,第一次知道有些人發酒瘋不是在明面上。聽她在心裏又唱又說亂七八糟將近半個時辰後,帝江忍無可忍,直接將人弄暈了過去。

喝了太多酒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會宿醉,當從沈靜的睡眠裏掙脫時,樂歸不由得輕哼一聲,搖搖墜墜的像個小老太太。

帝江不在房中,她坐在床上茫然無神,腦子裏不斷湧出昨晚的經歷。

煙花好看,就是放得太久吵死人了,她在放煙花的一大半時間裏都祈禱下雨,沒想到還真的下雨了,然後就喝了酒,因為想念冰沙惆悵,然後又突然開心,還睡在了帝江的床上。

……等一下,這裏是不是少了什麽,她不是因為想念現實世界裏的食物傷心難過嗎?為什麽突然又開心了,總該有點什麽契機才能轉變情緒吧?

可惜無論她怎麽想,都想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才完成情緒轉變,最後只能放棄思考。

今天就該離開了,她捏了捏眉心從床上下來,用了一顆清潔丹後便往外走,結果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另一個小老太太。

再也不喝酒了。

兩人從彼此眼中看到這句話。

“主人呢?”阿花問。

樂歸:“問我?”

阿花:“……”算了。

倆人正準備再找個人問問,貍君的侍女便已經笑著走了過來:“二位醒啦,這是主人特意著我給二位準備的宿醉丹,服用之後會舒服許多。”

樂歸和阿花趕緊接過,吃下之後只覺腦子裏平白生出一股清風,一瞬間傳遞至四肢百骸,因為宿醉生出的不適頓時減少大半。

“請問貍君在哪,我們想去當面謝他。”

樂歸精神好了,心情也好了,剛問了侍女一句,不遠處就傳來貍君噙笑的聲音:“樂姑娘是想當面謝我,還是要來找帝江?”

樂歸聞聲看去,恰好看到貍君和帝江一起進來。

今日的帝江依然是黑紅相間的衣袍,大約是因為要趕路,衣裳穿得比平日整齊些,一向邪肆俊俏的臉竟然透著幾分周正。

【哦豁,今天的尊上也很英俊,這身衣裳讓人很想幫他扒下來呢。】

帝江站得不遠不近,恰好在她兩米之內,在她開口說話前突然看了她一眼,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樂歸被看得後背一緊,立刻無辜望天。

“多謝貍君贈我們宿醉丹,我們現在感覺好多了。”阿花主動挑起話頭。

樂歸跟著道謝:“是呀,多謝貍君,也謝謝你這幾日的招待。”

“以後就是一家人,同我客氣什麽,”貍君笑道,“待你們成婚那日,我一定會攜禮前去。”

“那我們就等著貍君。”樂歸也笑。

貍君又叫人送來兩個乾坤袋,給樂歸和阿花一人一個。

“裏頭是一些輕便好看的衣裙和首飾,你們平日若是來了興致,也可以裝扮一番。”貍君解釋。

樂歸和阿花聞言眼睛一亮,但也知道自己已經拿了人家不少東西,尤其是樂歸,把人家的鎮庫之寶都拿走了,哪還好意思再收禮物。

一直沒說話的帝江在她們婉拒之前淡淡開口:“貍君給了,就收著。”

樂歸和阿花聞言,推拒的想法徹底沒了,落落大方地跟貍君道謝。

“我叫廚房做了些方便保存的糕點,這會兒應該已經做好了,你們若是想帶的話……”貍君慢悠悠開口。

樂歸第一時間看向帝江,得到他的默t許後開開心心拉著阿花走了。

貍君看著她迫不及待的背影,不由得笑了一聲:“這姑娘是真活潑啊。”

“說吧,想要什麽。”帝江斜了他一眼。

又是送禮物又是送糕點,他不信這人毫無所求。

貍君被看穿了,頓時不裝了:“聽說你一百年前得了幾株上古神草?”

“成婚那日,你來。”帝江沒有廢話。

貍君頓時笑彎了眼睛:“尊上大氣。”

樂歸和阿花跑到廚房,果然看到侍女們正在打包糕點,於是立刻靠了過去。

“今日的玫瑰酥多加了蜂蜜,樂姑娘嘗嘗?”侍女體貼地遞過來一塊還熱騰騰的糕點。

樂歸道謝接過,先給阿花聞了聞,然後才自己吃。

侍女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阿花尊者想吃再拿就是,何必要這樣分食。”

“我早已經是靈體,吃還是聞於我而言沒什麽分別,還是別浪費了。”阿花擺擺手拒絕。

侍女只好不再相勸。

樂歸又吃了幾塊別的糕點,等吃飽後侍女也打包好了,盡數放在一個乾坤袋裏遞給她。

“主人說了,雖然乾坤袋有保鮮的作用,但還是要盡快吃才好。”侍女叮囑。

樂歸答應一聲,拿著乾坤袋便和阿花一起往外走,走到一半時下意識撓了撓耳朵,突然發現一只耳環丟了。

“是不是落在廚房了?”阿花不解。

樂歸:“那你等等我,我去找一下。”

她說著話就往回走,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就透過廚房的窗子看到裏面桌案上擺了一碗……冰沙?

是冰沙吧,不像各種漿酪那麽濃稠,還放了水果和蜂蜜。

雖然只是一碗小小的甜品,樂歸的心跳卻倏然快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

【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穿越者?】

她迫不及待想要驗證,卻有侍女將冰沙端了起來,她趕緊蹲下,悄悄按了一下乾坤袋裏的防禦法器。

這法器還是她最初去試煉大會時帶的,之前被那些修者打壞了,貍君這段時間給她修了修,雖然大多數防禦功能已經沒了,但可以在低階修者面前短暫地隱藏氣息,不至於一出現就暴露無遺。

“這東西冰冰甜甜的還真好吃,若是酒後來一碗,肯定能通體舒暢,難怪尊上會特意叫廚房給樂姑娘準備。”

【尊上?帝江?】

樂歸都快糊塗了,不懂這事兒跟帝江有什麽關系。

“不過他也是奇怪,明明是專程給樂姑娘準備的,卻還要我們在樂姑娘吃完之後將記憶抽出來,不準她記得自己吃過。”

“大約是不好意思了吧,我看尊上對樂姑娘在意得很呢。”

【還真是帝江……為什麽?他為什麽會知道冰沙,是我昨晚喝醉後自己說出來的?不可能啊,我記得當時明明什麽都沒說,而且就算說出來了,他為什麽要在我吃過之後還專程讓人抹去我的記憶?】

樂歸可不覺得帝江是什麽會害羞會不好意思的人,他這麽做的原因肯定只有一點,就是不想讓樂歸知道他叫人做了冰沙給她……樂歸想起自己昨晚轉變過快的情緒,只覺得宿醉丹對自己也沒用了,那種昏昏沈沈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她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但是這個猜想過於可怕,她有點不敢再往深處想。

防禦法器的保護時間要結束了,屋裏的人也結束了這一程的對話,她重新站起來,關掉法器後故作無事地往廚房走。

幾乎是她靠近的瞬間,侍女們就覺察到了凡人的氣息,於是不動聲色將冰碗藏了起來。

“姐姐們,有沒有看到我的耳環啊?”樂歸故作懵懂。

阿花百無聊賴地待在庭院裏等著,總覺得樂歸這次去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她正要折回去找人時,樂歸已經回來了。

阿花本來是要迎上去的,結果一看到她的神情又停下了:“……你那是什麽表情,有人打你了?”

樂歸僵硬地看向她。

“真有人打你了?”阿花先是一楞,回過神後周身倏然充斥魔氣,“誰?”

樂歸滿臉覆雜地看向她。

從廚房到庭院,她腦子裏閃過好幾個不同的畫面,比如好幾次她都沒說話,帝江卻突然開口,而且說出的話和她心裏絮叨的內容能完美接上,再比如他總是用那種非常微妙的眼神看著她,仿佛能看穿她心裏所想,而且她每次撒謊都能被他精準抓到。

……就算她撒謊的功力不高,也不至於每次都被抓包吧!

“你到底怎麽了?”阿花眉頭皺了起來。

樂歸深吸一口氣:“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做、做交易?”自從報完仇,阿花就處在一種非常松弛的狀態裏,都快忘了自己是一面經常跟人做交易的鏡子了。

樂歸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餘光突然瞥見某個熟悉的人,她立刻繃緊了後背。

“拿個糕點拿這麽久?”帝江不悅開口。

樂歸盯著他看了半天:【帝江是傻……子。】

本來想說‘傻嗶’的,但萬一他真有讀心術呢,她決定還是委婉點。

帝江神色如常,一步步朝二人走來。

樂歸拿不定他是什麽情況,和阿花具體交流也來不及了,只能暫時放空自己什麽都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人可以什麽都不想,但當你非要刻意什麽都不想的時候,就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想!

“尊上,我們回家吧。”她笑道。

【親愛滴,你慢慢飛,飛過前面帶刺的玫瑰~】

帝江走近,聽到的第一句就是怪強怪調的心聲,他莫名地看了樂歸一眼:“宿醉丹沒用?”

【他為什麽會這麽……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

太難了,什麽都不想實在是太難了,尤其是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的情況下,樂歸頭大如鬥,只能強迫自己一遍一遍在心裏唱《兩只蝴蝶》。

帝江起初還可以無視她,帶著她飛了好長一段路後,她還在重覆地在心裏唱這首歌,終於忍無可忍將人弄暈了。

看著樂歸頭一歪失去了意識,一直飄在旁邊的阿花滿臉不解:“尊上,為什麽打她?”

“總在心裏唱奇怪又難聽的歌。”帝江眉頭緊皺。

阿花:“……”不愧是樂歸,每一頓揍都捱得不虧。

從貍君家中出來,再繼續往來時相反的方向飛上三天,便到了一片白茫茫處,帝江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尋常人很容易就迷失自我的地方,他猶如回了自己家一般,輕車熟路地從一片白茫茫裏找到了門,推開門便徹底離開了秘境。

樂歸醒來時,只覺得風很大,於是下意識往帝江懷裏鉆了鉆,隨即又意識到不對,一回頭便看到下方厚重的魔氣,以及魔氣下面巍峨縱深的無憂宮,三千魔山盡入眼中,再仔細看,甚至能看到其中一座山上連成長線往前走的宮人們。

【真的回來了啊……】

樂歸遲緩地眨了眨眼睛,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便擡頭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樂歸:【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

帝江:“……”

尊上歸來,魔氣凝聚,風雲變色,一時間別說無憂宮,就是整個魔界都有所察覺。宮人和子民們猶如狂熱的信徒看到了自己心中的真理,歡呼著跪倒大喝‘恭迎尊上’。

樂歸耳邊只有烈烈風聲,聽不到下方吶喊,倒是帝江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凡被他的視線觸及之處,皆是一片振奮。

【帝江真的是王誒……】

樂歸一直知道他是魔界之主,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麽……

【這要是在現實世界,豈不是一個國家的總統?不對,總統才管多大面積,他可是管整個魔界,他是世界總統!】

樂歸的思緒又忍不住發散了,等雙腳落到地面時才回過神來,趕緊繼續在心裏唱歌。

帝江放開她:“本尊要去忘還池調息幾日。”

樂歸往後退了兩步:“恭送尊上。”

帝江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扭頭就走。

樂歸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蒼穹宮,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應該是想讓你和他一起去。”

“啊!”

樂歸一臉驚恐。

阿花:“你啊什麽啊。”

“你突然冒出來,我不該啊嗎?”樂歸無語。

阿花:“不好意思哦,作為一個已經死了五千多年的人又一次嚇到你了呢。”

“長得還沒有個蘿蔔高,咋就這麽會陰陽怪氣。”樂歸扭頭往外跑。

阿花幽幽飄在她身後,跟了好一會兒後才問:“餵,你幹什麽去?”

“找我在t低雲峰第一好的朋友!”樂歸說著,眼前出現大片的草坪,還有草坪上正在悠閑吃蘋果的水羚,“橘子!”

水羚蹭地站了起來,直直朝樂歸沖了過來,掀起的風直接把阿花沖到了一邊。阿花還沒反應過來,一人一羚就開始在地上纏鬥。

阿花:“……”這是什麽新型的打招呼方式嗎?

一人一羚鬧了半天,樂歸在貍君那裏被侍女們梳得漂漂亮亮的頭發徹底散了,才算徹底結束這場胡鬧。

久違地坐下來分橘子吃,樂歸也給了阿花一瓣,阿花拿在手裏沒有要吃的意思,被旁邊的橘子眼疾手快地吞了。

“小畜生我殺了你!”

“別別別,不至於,我再給你一個。”樂歸趕緊勸架。

橘子跟樂歸玩了一會兒便耐性全無,跑去湖裏游泳去了,阿花看著它像只大肚紅薯一樣漂在水面上,一時有些無語:“真不明白它有什麽好的,主人竟然養了這麽久都不膩。”

“你沒發現嗎?尊上就喜歡那些不聰明的東西。”樂歸一臉神秘地跟她分享。

【比如橘子,比如阿花,還有貍君。】

阿花一楞,對上樂歸的視線後,深表認同:“還真是。”

不然也不會看上旁邊這個。

兩個人在這件事上達到了詭異的一致,又在草地上靜坐片刻後,阿花突然問:“你那天跟我說的交易是怎麽回事?”

樂歸一頓:“那天?我們路上走了幾天?”

難道不是她小睡一會兒就到家了嗎?

“很多天,”阿花斜了她一眼,“你路上一直沒醒。”

樂歸震驚:“怎麽可能?我們凡人不可能睡那麽久!是不是尊上對我做了什麽?”

這話題再聊下去,就得涉及帝江為什麽要讓她昏睡了,以前關系不好時覺得隱瞞她理所應當,現在的阿花卻莫名覺得心虛:“大概是因為後半程路太無聊你一個凡人會迷失心智……哎呀說這些做什麽,你還沒說要跟我做什麽交易呢。”

極限轉移話題,真是聰明。阿花在心裏給自己下個評語。

樂歸:“我說要跟你做交易的事,你告訴尊上了?”

“那肯定沒有。”她還是有點眼力見的,帝江當時一來,樂歸就閉嘴了,肯定是有什麽事不想讓他知道。

樂歸聞言頗為欣慰:“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剛才明明說那頭水羚是。”阿花斜了她一眼。

樂歸理所當然:“它是第一好,你是最好。”

阿花:“……”這有什麽區別?

“交易嗎?”樂歸伸出手,“我用貍君給我的所有漂亮衣服和首飾,問你一件事,怎麽樣?”

貍君給的都是法衣,可以按照人的身高體型自動縮小放大,所以她的那些衣服阿花也能穿。

阿花看著她伸出來的手,挑眉:“你知道即便不做交易,我也會回答你吧?”

“這不是想著正式一點,”樂歸催促,“交易嗎交易嗎?”

阿花輕嗤一聲,總覺得她給自己挖好了坑,可又很好奇她能給自己挖什麽坑,再加上新衣服的誘惑真的很大……她沒有多想,果斷握住樂歸的手。

樂歸懷裏的先知鏡泛起一道光,又很快歸於安靜。

交易鏈接成功,阿花擡眸:“問吧。”

“尊上有讀心術嗎?”樂歸直奔主題。

沒想到極限轉移走的話題又轉回來了,阿花心裏咯噔一下,第一反應就是松開樂歸的手,可惜交易已經開始,即便是她也不能隨便喊停。

面對樂歸的眼神詢問,阿花幹笑一聲:“沒、沒有……好了我回答完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那不行,剛才我說的是要問清楚一件事,而不是只問一個問題,在這件事的答案出來之前,交易就不算結束。”樂歸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阿花終於意識到她為什麽執意要以交易的方式問自己了,可惜此刻後悔也晚了,除非樂歸問一個她不知道的問題,迫使她再次陷入呆滯,否則自己只能回答她。

“他沒有讀心術,但能看到我心裏在想什麽,對嗎?”樂歸換個角度問。

答案都到嘴邊了,阿花卻強行咬緊牙關,堅決不肯吐露一個字。

樂歸都快同情她了,但涉及到自身,還是板起了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最好識趣點。”

阿花汗都要下來了:“……你知道主人會殺了我吧?”

“哦,看來他真能看出我心裏在想什麽。”樂歸從她這句反問上得到了答案,松開她的手扭頭往湖邊走。

交易倏然結束,阿花脫力地倒在地上,看到她都快掉水裏了還在繼續往前走,趕緊擡高聲音:“你幹什麽?!”

“去死。”樂歸說完,撲通一聲跳湖了。

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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