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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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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第189章

“紀大人的婚事已經辦完了?”

“辦完了啊。”

“那怎麽還有這樣多的宴席?”

“這是百姓們自發擺的, 慶祝紀大人跟程學政成親啊。”

“我們路過的也可以隨便吃嗎。”

“吃,就是給你們擺的,沾沾喜氣, 一定要祝賀我們紀大人百年好合, 永結同心。”

“肯定祝福啊!”

十月初十的婚禮, 一直到十月十二, 外面自發擺的流水宴還在。

程教諭每次出門,總會被拉著吃席。

沒辦法,誰讓他是珊珊的叔叔啊。

自從來了寧安州,什麽流水席都讓他去,去了也不能不給錢,別人不給錢了, 他這個當叔叔的還是要給的。

“真的不能再去了,再去荷包都要空了。”

程教諭全家都有些好笑又無奈,只好在程家待著,哪也不去。

正好紀元也在這裏住, 他們之間自然有很多話要聊。

一直到十月二十五, 程教諭, 如今紀元的程二叔,要回武新府府學。

紀元帶著新婚妻子程亦珊,要陪同太子殿下去出海口看看。

太子早就想去了,但念著紀元新婚,等了半個月才提。

紀元知道太子的想法,一直裝作不知道, 可太子都道:“要不然讓程學政也一起去, 就當陪孤視察了。”

紀元跟程亦珊聽此,都有些詫異。

不過兩人剛新婚, 而且肉眼可見的,很快會分開,既然如此,就趁著機會去出海口看看。

紀元心道,這算不算去海邊度蜜月?

可惜還要陪上司一起。

見紀元點頭,太子肉眼可見的高興,知道自己提起程學政確實沒錯。

等他把程亦珊調到京城,只怕他會更高興。

太子只覺得,這次出行收獲頗豐。

不僅打了那麽大的勝仗,還給天齊國多了塊領土。

就連跟紀元的關系,都親近很多。

不少人都說紀元這人難搞的很,不知道從哪方面下手。

現在,他好像找到其中的關鍵了。

十一月初三,在李指揮使提心吊膽的陪同下,太子攛掇著去看海的隊伍,終於出發了。

不過他們這一趟,肯定是低調出行,若真的大張旗鼓出去,紀元是真的怕太子回不來了。

明面上,他們一行人啟程回京,程亦珊則是說去武新府府學一趟。

實際這一群人,已經出了寧安州。

車隊偽裝成商賈,是董家的董領頭帶隊,董領頭知道情況,嚇得整夜都睡不著。

買買三三他還能跟太子打交道哦。

不過那太子看著,還不如紀大人呢。

當然了,這些話都在董領頭的心裏,肯定不會說的。

車隊前後都是李指揮使的人,他跟董領頭一起負責整個的安全跟行事。

除了偽裝的貨物之外,車隊的中間,守衛自然最是嚴密。

太子身邊,除了自己的近衛親信之外,還有鄔人豪坐鎮。

那皇室的小世子陳均緊緊挨著鄔人豪,明顯怕的厲害。

可太子都出來了,他實在不能不跟著啊。

太子車駕後面,就是紀元,程亦珊,董康的馬車。

要用董家的車隊,自然要告知他,索性董康也跟著過來。

董康臉色都變了,見眼前紀元夫婦兩個氣定神閑,也放心了不少。

哎,不過這事要是辦妥了,他在太子面前,也算有了姓名。

沖著這個,他都要辦好差事。

“殿下,不,陳公子,怎麽會想著去出海口?”董康疑惑道,“那地方是有船只來往,但也沒形成真正的規模。”

董康作為本地人,還是了解一些的:“那裏的海鹽也一般,不過珍珠倒是不錯。”

董康為了緩解緊張,把能說的都給說了。

即使紀元跟程亦珊早就知道,但還是再聽一遍。

從寧安州出來,路過當年的臘戎領地,就到了景國的地盤。

但如今景國分裂,中間有大片的緩沖地,通行並未障礙。

再路過的幾個小國也不成氣候,沒什麽問題。

直到目的地,比獨國。

這個人口十幾萬的小國有著天然海港。

放在現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出海的人又不多,還多集中在閩地粵地江浙。

這裏的海港,頂多是出海打漁,所以那裏十分落後,聽說甚至還在使用一部分的貝殼作為交易貨幣。

這一路上,李指揮使真是吃不好也睡不下,頗為幽怨的看向紀元,紀大人,您怎麽就不勸勸呢!

可隨後想,這太子的脾氣,確實也不好勸,年輕人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怎麽就要去看出海口。

不過想想也是,太子回京之後,估計也出不來了。

路上歇息的時候,李指揮使不小心說了這話,太子下意識皺眉:“怎麽就出不來了。”

可太子又知道,眼前指揮使說的是實話。

拿父皇來說,他就沒怎麽出過天齊國,年輕的時候也沒有。

自己這次能出來,也是機緣巧合。

李指揮使趕緊謝罪,太子才勉強算了。

晚上,露宿郊外,太子嘆口氣,對崔偉道:“紀大人呢,讓他過來陪孤說說話。”

崔偉去找紀元的時候,紀元似乎早就有準備。

紀元笑道:“走吧,寬慰一下殿下。”

紀元又看了眼珊珊,見她朝自己擺擺手,繼續寫游記,這才繼續走。

看到紀元,太子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紀大人,孤以後,是不是真的不能出門了。”

崔偉,石新會,陳均三個人陪著,等著紀元安慰太子。

紀元道:“不好說,天齊國是皇上跟太子的天下,自然是想去哪裏都可以。”

“前提是,安全,又有意義。”

意義?

崔偉跟石新會還未阻攔,陳均就要張口。

紀元不勸就算了,怎麽還慫恿啊。

“若在京城能管天下民生,那便在京城,若在地方能造福一方百姓,那就在地方。”

“只要能為天下百姓盡到自己的責任,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不管在哪都可以。”

哦,這個意思啊。

那沒事了。

小世子陳均只覺得紀元狡猾,誰知道他轉而說了另一件事:“殿下,如今我們還在東西景國的交界處,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說到東西景國。

自然要提到這景國為何要分為兩個。

說到西景國的皇帝,竟然是篡奪了侄子的位置,太子總會道:“不顧人倫綱常,就該滅國的。”

小世子陳均縮縮腦袋,他也是皇親國戚,跟太子是同一個祖爺爺。

雖說血脈有些遠了,但這話題到底敏感。

不過歷朝歷代,皇室奪權倒也正常,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是正統罷了。

畢竟天齊國三四百年,其實也有皇叔奪權的存在。

當然,這都是秘聞,表面上看著也有傳位詔書。

陳均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那邊太子已經順心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重新又有了精神。

紀元從太子的帳篷走回去的時候,看著漫天繁星,腳步慢了些。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人敢去打擾。

程亦珊遠遠看著,只覺得紀元要跟曠野繁星融為一體,她上前幾步:“休息嗎?”

紀元被喊了回來,笑道:“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十一月初三出發。

終於在十一月二十七到達比獨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次深夜談話,這一路上,不管是太子,還是小世子,事情都少了很多,讓隨行一眾人等,微微松口氣。

只是他們商隊還未踏進比獨國,就已經有人在窺探。

李指揮使只當不知道,那董領頭也裝作若無其事。

如果是普通商隊,肯定是發現不了那些窺探的,裝作不知t道是最好的。

可對方的偽裝實在是太差了,太子都看到叢林裏的眼睛,那些人眼神裏帶著好奇。

這是來賣東西的嗎?

以前來比獨國賣東西的隊伍,都是賣給周邊之後,剩了點貨物,才會順道來比獨國一趟。

所以他們根本沒見過這麽滿的貨箱。

畢竟比獨國能出售的東西,除了一部分珍珠之外,其他的就是鹹魚,還有低劣的海鹽。

太子見此,直接道:“這也不用戒備吧,畢竟只是個小國,而且看著未開化一般。”

紀元卻笑:“國雖小,卻不能隨意欺辱,否則我們跟那些不義之國,又有什麽區別。”

當年讀書科舉背的那些東西,用在這會正合適。

其中規勸帝王,上位者的部分,確實能讓人直接閉嘴。

太子也有些羞愧。

之前打了河輝國,分開了景國,又收拾了一圈小國,如今的比獨國,他也下意識要同樣對待。

倒是忘了,收拾那些小國,是因為他們騷擾了天齊國百姓。

而這比獨國,只是在海邊過自己的日子罷了。

是他們想過來看看出海口的,並非是人家邀請自己。

有了紀元的規勸,太子態度沒那樣散漫,手下的人也對比獨國的人十分尊重。

尊重這東西很奇怪,有時候說不出來,但對方也確實能感覺到。

不多時,那比獨國的官員就出來了。

這種只靠打漁為生的小國官員,看起來也沒那樣體面,衣服也不算完整,說話倒是客氣。

看著四十多歲,人有些局促。

紀元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緊張。

除了緊張之外,還有一點不同之處。

這個人的口音。

似乎不對勁。

此地的語言跟天齊國語言已經有些差別,紀元他們都是靠董家的翻譯對話。

可這個比獨國官員雖說講的當地話,但裏面的細微發音,卻是不同的。

那官員似乎註意到紀元的目光,趕緊低頭,下意識後退半步,甚至想做個禮。

紀元不敢置信,可又覺得荒謬。

身邊的程亦珊低聲道:“他是天齊國人。”

雖然皮膚,衣服,甚至頭發,乃至語言,都是當地人的模樣。

可他受到驚嚇的時候,下意識想行禮。

程亦珊見過不少書生,手底下也有不少學生,這分明就是學生時帶來的習慣。

前方的交談基本要結束了。

商隊說明來意,說自己想換些上好的珍珠,所以帶著貨物過來。

對方似乎信了,還松口氣,說安排他們住下。

他們這裏只有十幾萬人,沒有專門的驛館,提供住宿倒不是問題。

一切安排妥當,董家的人去談買賣,他們這一行人則隨意逛逛。

等大家都放松警惕,他們就能去出海口瞧瞧。

紀元跟程亦珊對視一眼,作為夫婦倆,自然被分到一個房間,他們倆還有話要聊。

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兩人便要回去。

太子還咋舌:“不愧是新婚夫婦,感情就是好。”

董康也跟著笑:“就是,他倆天天在一起。”

說罷,董康似乎覺得,自己在太子面前好像太放松了。

誰料太子並不介意,還好奇道:“方才看你家領隊談買賣,並不說價格,而是低語,為何啊。”

董康拱手,陪著太子想閑聊。

董康熟知本地風土人情,也會一些這裏的語言,也算走南闖北,他聊起來,太子聽的十分滿意。

另一邊,紀元跟程亦珊匆匆回去,誰知道在房間裏,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方才那個比獨國的官員。

這個比獨國見到紀元,又看到他身後的小吏,還有紀元夫人的婢女。

官員臉色變了變,還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紀大人,求您幫忙,饒了比獨國的百姓吧。”

“能不能不要打我們!”

說著,他怕的直接哭出來。

他雖然剛開始不知道這一行人是誰,可他裝作聽不懂天齊國的官話,還是偷聽到一點消息。

而且他也不是全然無知,從細微之間窺探出什麽。

至於為什麽張口就是紀大人,既有推測,也因為紀元的名字在西南一帶太熟悉了。

連帶他的長相都被人傳開。

所以他直接賭上性命,前來一試。

讓紀元等人驚訝的是。

這人說的話,竟然是天齊國的語言。

猜出他是誰,倒是不難的。

畢竟這人之前裝作聽不懂天齊國官話,肯定探聽到什麽。

紀元見過的人多,雖然這人的天齊國話已經說的有些生疏。

但從他的口音中,竟然聽出一些熟悉的感覺。

“你是閩地人,閩地的書生?”

官員睜大眼睛。

紀大人真的無所不知!

也是紀元見過的人多,而且閩地語言有些特色,否則他也聽不出來。

比獨國官員忍不住道:“紀大人好耳力。”

“我已經離開家鄉十幾年,原本以為鄉音都改了。”

見紀大人聽出他的底細,也不知為何,或許是出於對紀大人的信任。

眼前官員,就把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紀元跟程亦珊身邊的人都值得信賴,大家把門一關,開始聽比獨國官員的離奇故事。

要說離奇,也確實離奇。

眼前的比獨國官員,確實是閩地泉州人士,化遠三十七年的秀才,名為焦航。

“那年我二十四,才考上秀才。”焦航道,“這個年紀在閩地才考上秀才,年紀已經很大了。”

閩地的科考壓力也是出了名的大。

化遠三十七年,那年十五歲的紀元都已經中了舉人,第二年考進士了。

雖說不能跟紀元比,可天齊國各地,科舉考生越來越年輕化愈演愈烈。

像這種考試競爭激烈的地方,二十四考中秀才,確實不會被期待。

可巧當年就是鄉試年,焦航考中秀才,同年繼續考舉人,結果可想而知。

焦航被鄰居奚落,加上家中弟弟比他年紀小,卻考上舉人,又被家裏笑話,萬般苦悶之中,他只覺得做什麽都沒有意義。

他一氣之下,就,就要跳海自殺!

學生壓力太大自殺,在現代不是稀奇的事,在古代也不是。

旁人看了,或許覺得矯情,但身處其中的人,卻知道當事人心裏的絕望之感。

程亦珊也寬慰過不少這樣的學生,多半是因為,學習是他們唯一的事情,根本消化不良一時的情緒。

焦航說到二十四的事,還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腦袋道:“誰知道被附近的大漁船救下來,可他們已經出海,不能回去,我就跟著捕魚了。”

但一個秀才,又不會捕魚,就是個吃白飯的,好在他識字,能幫忙記記賬。

可焦航漸漸發現,這一帶的漁民也是會記賬的,而且這漁船的賬目更是簡單,根本用不到他。

也就是看他力氣活幹不了,這才給他找了個差事。

當時焦航更痛苦了,萬般無用是書生。

所以他又跳海了。

這次漁船走的遠,海面空空蕩蕩的。

焦航覺得,他這次一定會死。

可再醒過來,人已經在比獨國了。

兩次命不該絕,讓焦航甚至有些迷茫。

面對比獨國的漁民,焦航更加迷茫。

可都跳了兩次海,人還是沒死,總覺得像是在說天無絕人之路。

在漁民家裏的時候,焦航吃著鹹魚幹,更是愧疚。

他在家裏一邊讀書一邊做工,還會被嫌棄。

在天齊國的漁船上,雖然在記賬,可其實也是個多餘的人。

這異國漁民家裏又不富裕,他們甚至語言都不一樣,自己還要吃白食。

不過很快,來自天齊國泉州靠海的焦秀才發現一件事。

這個漁民家裏的漁網,總是出問題,好像是編織的手法不對。

按照泉州那邊漁網的做法,就沒那麽容易毀壞,收用都方便。

焦秀才順手幫了這個漁民的忙,改變一邊漁網的編織方法,那漁民從迷茫到驚喜,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可明顯在感謝。

“我也沒想到這地方如此落後,那漁網落後天齊國太多了。”焦秀才頗為不好意思,“之後部落找我,國王也找我。”

“我就幹脆帶著他們改進漁網跟漁船,不過我也是半吊子,可還是有點用。”

他留下來學了比獨國的官話,又會天齊國的官話,幫了比獨國的大忙。

算是比獨國的肱股之臣。

紀元聽著,心道這焦航是來扶貧了啊。

他這番奇遇倒是也有意思。

反正焦航在比獨國還是比較開心的。

比在家中開懷。

焦航還頗不好意思:“在家裏,我就是個吃白食的,沒有什麽功名,也沒妻室。”

“秀才早就爛大街了,也不算什麽。”

“可沒t想到在這,卻是不同的。”

剛開始或許是為了感謝,之後因為虛榮。

可現在,三十六歲的焦航看著像是四十多,已經在這地方十二年了。

他對比獨國有著深厚的感情。

國王人很好,他的兒子也很好。

“這裏的百姓都很好,他們,他們經不過一場戰爭。”焦航哭著道,“比獨國並未侵擾天齊國,還請紀大人說服太子殿下,說服李指揮使,放過這裏的人吧。”

聽了這些話,在場的人都有些觸動。

也沒人覺得焦航是天齊國人,所以這麽說很不好。

因為焦航是真的在為當地人著想,他也願意幫當地人過的更好。

他偷偷過來,只是為了給這些百姓謀求一條生路。

語言,文化,這些既重要又不重要。

說白了,無論哪裏的人,想要的都是吃飽穿暖,這跟人種國家都沒有關系。

比獨國的百姓,只是想好好過日子而已。

這種情感是共通的。

所以大家可以理解。

紀元的態度,也完全出乎焦航的意料。

焦航過來,做好了自己被當罪人的準備,也做好了自己被帶回天齊國砍頭的情況。

沒想到紀元只是道:“我們過來,並非打仗。”

“天齊國不打不義之仗。”

真,真的?

不是打仗嗎。

他以為清算到比獨國了。

比獨國的人根本沒去騷擾天齊國!

他還覺得疑惑呢。

紀元也沒想到,他只是想讓太子開開眼界,卻讓比獨國的人如此擔憂。

正想著,焦航低聲道:“那是不是想讓這裏的人成為新寧人?那我們能分占城稻種子嗎?”

“我們十幾萬人都過去,可以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舉雙手同意!

打漁真的太苦了,要是能帶著大家遷徙到更好地方,國王也不會反對的。

說句不好聽的,做這種小國的國王,還不如天齊國一家富戶過的舒服。

但他們中間有一個景國啊,那要怎麽辦?

紀元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詞。

飛地。

意思是隸屬某一個地方管轄,但是跟這個地方並不接壤。

若能在這裏建起一塊飛地,把這裏建設成真正的港口,不僅出海口有了,就連東西景國也不足為懼。

而且這裏可以作為出海的補給站。

看著焦航一臉期待,紀元都不知道說什麽。

不過焦航想的是,十幾萬比獨國跟著他們去天齊國,紀元想的則是,讓他們在這裏建設成港口城市。

反正疆域已經在擴大了,真的不介意再來一點。

這可是出海口。

只要有這個出海口。

東西海隨便出。

可此事還要商議,紀元也不能給個準確的答覆。

但若天齊國決定接受這片飛地。

那眼前貧窮的比獨國,只怕立刻會成為各地的香餑餑。

靠近此地海港的滇州府大批物資,可以走海路直接往東走,跟江浙,魯地,京城的來往也會更加頻繁。

以前只能走陸路,現在還多了條海上通道。

給滇州府弄一個出海口。

那以後滇州府的發展還用得著說?

紀元之前就想過這件事,如今真的要辦,還是頗為激動。

雖說激動,可紀元還是先道:“放心,不管做什麽,都不會損害本地百姓的利益。”

紀元這個保證,焦航非常信任。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冒著砍頭的危險找過來。

這可是紀元啊!

西南一帶,東南亞一帶,誰不相信紀元的名聲。

等焦航一走,程亦珊就已經鋪好紙張,知道自己夫君肯定要加班了。

可帶走這十幾萬人,好像有些不現實。

不是天齊國容納不了。

而是元哥兒明顯更看重這裏的港口。

所以,他要怎麽做?

紀元拿起畫筆,隨手畫了一幅地圖。

這地圖就在他心裏多時,以他的畫技,隨手便能出來。

可這次的地圖,多了條官道。

從寧安州一直延伸到比獨國。

而比獨國這裏,則不是如今落後的漁村模樣。

一座港口城市,就要拔地而起了。

程亦珊拿起紙張,坐在紀元身邊,看看這港口,再看看紀元,喃喃道:“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有多聰明。”

紀元像是開玩笑道:“我跟焦航一樣,也是其他地方過來的。”

紀元只是隨口一講,穿越這種事太過離奇,他沒打算講出來,只是想到焦航的經歷,覺得有些神奇罷了。

他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焦航”?

他們的見聞似乎碾壓某個地方,某個時代。

可若不用好這些東西,那就太可惜了。

已經睡了的太子,根本不知道明天的紀元,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驚喜。

飛地。

港口城市。

再一次擴大疆域。

太子做夢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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