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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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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第138章

化遠四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晚上。

紀元一行十三人在河輝國邊境村子住下。

只是這頓飯, 吃的他們很不是滋味。

他們確實找到了占城稻。

本地的占城稻也確實如傳聞所說,三個月就能成熟。

現在的問題在於。

一,產量不高。

這個缺點, 紀元是可以接受的。

把稻種拿回去, 自己培育即可。

可更大的問題, 就在第二點。

河輝國的王室顯然也發現這種稻子的作用, 不允許百姓私自帶出去,甚至不給百姓們,留稻種。

明顯是想自己培育。

紀元甚至倒吸一口涼氣。

對手下人道:“幸好我們過來了。”

如果真的讓河輝國研究出高產的稻種,那他們國家的糧食肯定會翻倍。

糧食夠了,人口就會上來。

不出十年的時間,整個河輝國就會大不一樣, 超過隔壁的景國,也是輕而易舉。

而這樣懂得培育農作物,並且隱忍的小國,暗暗記下跟天齊國的仇怨。

對整個天齊國來說, 或許只是螞蟻撼大樹。

可對天齊國邊民來講, 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 化解兩國之間的誤會,就變得尤為重要。

紀大人的解釋讓眾人都覺得吃驚。

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這河輝國的王室確實不一般。

但是他們不顧自己邊境百姓,又顯得頗為冷血。

這些邊境的百姓,肯定不是頭一次被騷擾。

王室的人不光不處理,還裝作不知道,明顯不把邊境百姓當人看。

他們這些外來者, 有些無法評說。

不管河輝國怎麽想的。

對紀元來說, 這占城稻他必須拿到手。

讓更多人吃飽飯,讓更多百姓收獲的更多, 才是第一要事。

對他而言,他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那我們怎麽辦?直接問河輝國要嗎?”

這也是個選擇。

只要亮出身份,河輝國的王室就不會忽視他們。

跟天齊國比,他們還是太弱小了。

紀元也想過這個方法。

但河輝國把這樁事瞞得那樣死。

只怕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這占城稻,換還是不換?

給得太多,朝廷肯定不滿。

畢竟現在的占城稻看起來,還沒有那樣大的價值。

給的太少?

以河輝國對占城稻的重視,甚至以國家名字命名為占輝稻,可見他們已經知道此物的巨大價值,肯定不會賤賣。

兩難。

紀元還是道:“先休息吧,今日可以好好歇歇。”

“其他的等明日再說。”

出來二十多天,基本都沒休息過,今日又發生那樣多的事。

只是別人去休息了,紀元還是有些睡不著。

夢寐以求的占城稻就在眼前,他今天晚上甚至還吃到了,卻不能帶回去,這對一個熱愛種地的人來說,實在太難受了。

紀元在院子裏走了走。

他當然有很多方法弄來占城稻。

可被騙的人,一定會被河輝國王室追究責任。

那樣的話,就是他的過失了。

紀元看著滿天繁星,又想到沈甸甸的稻谷。

若能讓土地上長滿那樣的稻子,能解決多少饑餓問題。

如何獲得稻谷,又不傷害他國百姓呢。

紀元又看了看這個小村寨,心裏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有些太過瘋狂。

第二天一早,紀元已經起來了,他昨晚睡得很好,看著神清氣爽。

不過他並不著急,跟大家慢慢悠悠吃飯,開口道:“在這休息吧,昨晚吃的蘑菇不錯,在附近的村鎮收點山珍。”

啊?

收山珍?

就在這?

怎麽也要去個大城池吧?

紀元搖頭:“就在附近收。”

“聽說這個村子附近,還有個小集市,每月初一十五開放,八月初一的時候去看看。”

這裏的村民自然是高興的,而且紀元還道:“我們正好幫你們看著景國的兵匪,如果逃一個,那就很危險。”

這話也沒錯,本地村民到底弱勢一些。

還是鄔人豪他們更為靠譜。

河輝國這個邊民村寨徹底放心了。

他們確實害怕被報覆。

村民還道:“剛開始我們也反抗,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附近三個村寨,都被他們糟蹋過,進來就t搶東西。”

紀元又問:“沒跟河輝國王室說?那些官員真的一點也不管?”

村民再次嘆氣:“說讓我們忍忍,讓我們躲一躲。”

別的就沒有了。

頗有些自生自滅的意思。

村民猶豫片刻又道:“也是因為,我們這些邊村距離天齊國跟景國太近了,這裏的語言跟河輝國內裏的語言還有些不同。”

說白了,沒把他們當自己人。

這種情況很常見。

拿寧安州來說,他們並入天齊國五十年了,駐軍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忽略掉他們。

這還是語言文化相似的情況。

河輝國這些邊村的語言跟河輝國內裏還有區別,估計很難被關註。

紀元了然,旁的沒有再問。

在邊村又休息了兩日,終於到了八月初一。

河輝國邊村附近有個小型集市,那集市就在本地佛寺附近,附近村民拜完佛便會去采買,久而久之,變得十分熱鬧。

紀元只帶了鄔人豪,柴烽,還有兩個伐木工。

其他人留下來看守罪犯。

他們五個人甚至沒有騎馬,省得太過紮眼。

那集市確實不大,可供采買的東西也不多。

一圈看下來,還有不少天齊國的貨物,更有天齊國的商賈,估計是從本國走私過來,賣給河輝國的人。

這些貨物大多很受歡迎,紀元他們過去的時候,東西已經賣完了。

“本月十五再來吧,想買什麽可以提前說。”

天齊國的商賈看著紀元一行,臉上流露笑意。

這氣質,這派頭,絕對出手闊綽。

紀元卻直接用天齊國官話道:“走私貨物?”

那商賈臉色一變,看樣子就想跑。

鄔人豪跟伐木工直接攔住對方,那商賈連忙求饒。

紀元這才換了本地方言:“私下說。”

商賈點頭,心道,今日真是運氣不好。

但這人誰啊,天齊國的人?

為什麽來管這種事。

可對方的氣勢只能讓他低頭,再說,身邊有這樣魁梧的親信,實在可怕。

這商賈看著老老實實跟著離開,實際上留了個標記給同伴。

趕緊來救他!

不然他就完蛋了!

柴烽剛要去擦掉,被紀元攔著:“無妨,留著吧。”

這才是紀元來集市的目的。

像這種邊城的集市,必然會有天齊國商賈來做買賣。

為什麽?

這還用說嗎。

他們天齊國的商賈為了做買賣,甚至可以遠去大西洋!

這話雖是開玩笑,但天齊國附近小國生產能力不行,必然會對天齊國各種貨物有所依賴。

既然有依賴,必然會有天齊國的商賈出現,有錢不賺王八蛋。

只是這也有危險。

路上的賊匪也好,違反了天齊國乃至河輝國的律法也好。

總之,算是一條危險又能賺錢的路子。

放現代,高低要喊一句倒爺。

等到巷子裏面,紀元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對占輝稻有了解嗎。”

眼前的商賈眼皮一跳。

肯定有了解啊!

那麽好的東西。

誰不想要好。

三個月一熟的稻子,只要拿回去培育,一定會被瘋搶。

“這個就別想了,河輝國王室守得很死,就算是野外的占輝稻都能給拔了。”

商賈見眼前人有所求,也大大咧咧說實話:“我們兄弟十幾個也想搞一些回去,但這事太難了。”

“前些年另一支隊伍,偷偷潛入王室庫房,直接被活活打死。”

“不出意外的話,那是河輝國守備最嚴密的庫房。”

“前些年?”紀元敏銳抓住這句話,“前些年他們就發現占城稻,還沒提高產量嗎?沒有培育出新種?”

商賈繼續道:“他們沒有那本事,農業本就不發達,現在種田也達不到精耕細作。”

“你說咱們寧安州鎮南關那邊,都修起水渠梯田了,他們這邊頗有些刀耕火種的感覺。”

估計是因為,這都是自己一個國家的人,眼前的商賈竟然放松下來。

一直到他的同伴氣勢洶洶過來,這才想要反擊。

能出來做倒爺,怎麽會是庸才。

方才故意說自己兄弟十幾個,同樣是為了嚇唬紀元。

可惜了。

他們碰到的紀元跟鄔人豪。

頃刻間,十四五個天齊國抱團來的商賈都倒在地上。

也有人發現,這些老鄉們似乎沒有下狠手,領頭姓馮貨商道:“閣下到底是什麽來歷,有這般的好手,何必為難我們這些買賣人?”

頭一個被捉住的向貨商道:“他們在打聽占輝稻。”

原來是這樣!

馮貨商也說了一通話,跟向貨商說得差不多。

這麽好的東西,大家都想要!

但沒辦法啊!

河輝國不會給的。

他們也只是偷偷過來買賣東西的貨商,不好大張旗鼓。

同天齊國的官員說?

他們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沒事就出天齊國做買賣,已經是觸犯律法了。

馮貨商也吐槽:“河輝國的農人不會培育占輝稻,實在是太浪費了,可他們也絕對不會拿出來給別人。”

“是真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話糙理不糙。

但沒辦法。

誰讓這東西人家先找到的。

而且小國能有這種遠見,已經很厲害了。

紀元示意鄔人豪放開這些人,開口道:“河輝國內裏,有沒有什麽好說話的官員?”

翻譯一下就是,河輝國裏,有沒有可以疏通關系的官員。

馮貨商跟向貨商搖頭:“沒有,占輝稻的事,由河輝國的王子一手負責,不假他人之手,這位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且河輝國國王很信任他這個大兒子,沒人敢在這件事上做手腳。”

紀元越聽下去,越覺得心驚。

天齊國旁邊,竟然有這樣的小國,有野心有想法,甚至國王父子之間還很信任。

對比他們那邊,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了,對紀元來講,竟然像無縫的雞蛋。

紀元跟這些貨商們和和氣氣告別,紀元還道:“最近天齊國綏許城的士兵會來處理一些事,你們最好躲一躲。”

???

天齊國的士兵?!

躲!

肯定躲!

不過你到底是誰啊!

紀元笑:“快走吧,對大家都好。”

貨商們對視一眼,提前離開。

他們在回去的路上小心謹慎,還真的發現天齊國的士兵過來。

景國兵匪假冒天齊國士兵,到河輝國行兇,自然不是小事。

天齊國綏許城的官員要向雙方交涉。

主要是把景國的兵匪帶走,然後去找景國的麻煩。

其中的河輝國,也只是打個招呼。

讓紀元沒想到的是,有天齊國“撐腰”,河輝國這邊的官員,竟然沒提出什麽要求。

看這樣子,是真的不想得罪天齊國,更不想得罪景國。

被犧牲的邊民村寨,似乎就要白白犧牲了。

河輝國這邊的官員,確實有些謀略,但卻是狠辣的謀略。

這種選擇,確實讓河輝國從這件事裏消失。

他們真的誰也不想得罪。

紀元他們收完山珍回來,已經是八月十二。

這段時間裏,他們又跑了幾個集市,得到的消息都一樣。

想要用常規方法弄到占城稻,絕對不可能。

而八月十二回到那個邊民村寨,這裏的景國兵匪已經被帶走了。

紀元留在本地的幾個士兵伐木工人則躲到山上,沒讓天齊國士兵發現他們。

此地的村民自然幫著隱瞞,不給救命恩人找麻煩。

可此時的村民們唉聲嘆氣。

因為他們看到景國兵匪的目光,簡直恨他們入骨。

最可氣的是,河輝國的官員根本沒管,一口一個不要傷了和氣。

那他們挨的打,糟蹋的糧食,還有受傷的村民都算什麽?

村長甚至現在都起不了身。

不僅他們村寨如此,附近幾個被劫掠過的村寨,氣氛都十分低迷。

總感覺等此事過去,景國那些兵匪還會再報覆。

雖然有人講,天齊國這麽一管,一時半會不會來的。

但五年不來,十年呢?二十年呢?

他們可沒有人保護!

被劫掠過的四個村寨,甚至在商議,要不要合成一個。

到時候他們人多勢眾,至少不會被欺負的太慘。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紀元提出一個建議。

“要不然去天齊國。”

紀元繼續道:“當天齊國的子民。”

四個村寨的主事下意識看向這個收木頭的商人,去天齊國?

去哪?

誰會收留他們?

他們四個村寨加起來,也四五千人。

無論去哪,都會被發現吧?

有一個年輕人,消息倒是靈t通:“要不然去寧安州?他們好像收留了兩萬多景國逃難過的。”

柴烽跟鄔人豪頗有些緊張。

收留景國逃難的百姓,已經讓他們跟景國結仇。

現在要把這些百姓拐走?

那河輝國又是什麽想法?

即使紀元提前跟他們解釋過,說此事的收益絕對夠大。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

以河輝國這樣“隱忍”,多半也做不出什麽反擊。

河輝國無非是在等占輝稻培育出來,發展自己的國家,所以要犧牲一小部分人。

既然他們願意“隱忍”,那就隱忍吧。

他要把人帶走。

不光是人。

還要稻種。

別忘了。

這些村寨是可以申請占輝稻的稻種。

如今這一茬占輝稻,在七月上旬已經收獲。

按理說,他們九月份會再種一茬。

現在申請的話,一切都剛剛好。

只要稻種到手。

他就帶著四個被劫掠欺負的村寨直接離開。

連人帶稻種,一起回寧安州。

這樣,既不用擔心本地百姓被報覆,還能把占城稻帶走。

簡直是雙贏的局面。

紀元剛跟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大家都是深吸口氣。

紀元做事風格,還真是大膽!

可細細想來。

這樣,確實是很好的選擇。

本地邊民的口音跟寧安州,綏許城都很像,生活習慣或許有些不同。

但整個滇州府裏,生活習慣不同的族群實在太多了。

這都無所謂。

寧安州還有不少田地,安置這四五千人,簡直不要太輕松。

話是這麽說。

但看著他們紀大人又在“忽悠”人。

大家還是緊張的。

紀元已經繼續在聊這件事了。

“並入天齊國,便不會有景國士兵再來騷擾,那樣的大國,肯定會護大家周全的。”紀元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帶大家到寧安州。”

“一定會給大家找到合適的家園。”

紀元這話說完,周圍一片寂靜。

怎麽說呢。

紀元在寧安州,鎮南關,乃至滇州府,說這些話,那絕對一呼百應。

但此地不是他的主場,是河輝國的地盤。

四個村寨裏,只有一個對他有些信任。

其他人?

肯定不會跟著你走啊。

寧安州那樣遠,去了怎麽過日子?去了吃什麽,喝什麽?

重新安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這會的寂靜顯得非常尷尬。

大家的意思是,我們還是來討論四個村寨合並吧!

紀元也是好笑無奈。

不過他既然提出來了,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只要你們帶著占輝稻的稻種,當地官府,會花大價錢收購。”

“我敢肯定。”

占輝稻的稻種?

對方會收購?

會花多少錢收購啊?

四個村寨的人,對占輝稻的印象都一般。

不是實在沒得種,都不會選這個,誰讓產量太低了啊。

這木材商人,不會是在誆騙他們吧?

天齊國就算冤大頭,也不會這麽做吧?

紀元的提議,再次被否決。

紀元自己都摸摸鼻子,不再多講。

而柴烽鄔人豪他們著急了。

紀知州的提議你們都不聽?

如果是他們的話,肯定無條件相信啊。

紀元讓他們少安毋躁,接下來幾天裏,繼續收山珍,收各種蘑菇。

他好好一個知州,真的快成山貨商人了。

接下來幾天裏,這四個村寨裏,倒是陸陸續續來了幾撥人。

這幾撥人都是天齊國來的。

詢問的都是同一件事。

“馬上九月份種新稻,你們的占輝稻種,賣不賣?”

“河輝國王室賣給你們占輝稻的稻種,能不能撥出一部分,再轉賣給我們?”

“高價收稻種。”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這些人是搗亂。

但一連十幾個人都在問,似乎證明一件事。

那個木材商人說的沒錯!

天齊國想要占輝稻!

準確說,是寧安州想要占輝稻。

他們當地收集無數稻種,都給了豐富的報酬。

不少村人已經心動了,賣一部分也沒什麽吧,反正河輝國王室又不知道。

可話又說回來,那河輝國管得那樣嚴,如果被發現,只怕會被亂鞭打死。

不知道是誰。

想到木材商人的提議。

帶著天齊國寧安州想要的占輝稻,去那邊安家?

“如果過去的話,既免受景國的騷擾,也有人保護你們的安全。”

紀元對躺在病榻上的村長道:“寧安州收留了景國人,自然也會收起其他人。”

“不瞞您說,若能促成此事,對我確實有好處。”

“希望您能好好考慮。”

紀元循循善誘,把利弊講得清楚。

一面是強大的天齊國。

一面是對他們不管不問的河輝國。

還有一個,經常會來騷擾的景國。

到底選哪個。

似乎不言而喻。

只是,要搬家。

還要搬到幾百裏之外。

這真的可以嗎?

他們真的能靠那些稻種在寧安州安家嗎。

河輝國的邊村人猶豫不決。

誰料,另一個消息打破這件事。

景國兵匪冒充天齊國兵士,騷擾河輝國百姓,此事結果出來了。

景國的軍隊,直接把這件事推到河輝國邊村百姓身上。

說他們蠻橫無理,坑騙了路過的景國兵士,這才惹出亂子。

所以景國人向天齊國賠禮道歉,並且要求河輝國百姓,向他們的兵士賠禮道歉。

啊?

這是在說什麽?

便是紀元,腦子都停頓片刻。

說白了。

就是天齊國壓著景國要說法。

景國惹不起天齊國,難道還惹不起你河輝國?

直接把這件事推給河輝國。

我是有錯!

但錯最多的,是河輝國!

都是這些刁民的錯!

怎麽?

河輝國你不認?

好啊。

那咱們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人口三百萬左右的景國,以及人口不到一百萬的河輝國。

到底誰的拳頭硬,似乎不言而喻。

天齊國那邊呢?

他們並不在乎小國之間的爭端,只要這件事他們找回面子即可。

此事在河輝國內部卻異常動蕩。

可討論下來之後。

依舊“隱忍”。

沒辦法。

他們太弱了。

只能如此。

紀元看在眼裏,已經有些佩服河輝國主事的王子。

若真讓他把河輝國發展起來,此地不可小覷。

以後的事不好說。

可眼前的隱忍,其實就是讓河輝國邊民道歉。

被搶了糧。

被搶了人。

自家人還被打了,砍了,侮辱了。

還要他們道歉?

四個村寨,四五千人,眼睛通紅。

屈辱。

實在是太屈辱了。

如果在之前,他們只能這樣忍下去。

他們又有什麽辦法。

除了被羞辱,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現在,第二個選擇擺在他們面前。

坑一筆河輝國的占輝稻。

直接帶著占輝稻去往天齊國的寧安州!

他們要走,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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