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暴君：糟了，小傻鳳真的要把金陽殿的房頂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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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暴君：糟了，小傻鳳真的要把金陽殿的房頂掀了
金陽殿。
遲渺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裏，身前擺著一堆堆的鹵味和燒鴨。
霜凝在旁給他遞油紙，他便一個一個包好，擺好。
這些都是準備放到棺槨裏，和遲曜一起下葬的。
雖然去世的是他親祖父，但皇後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不能光明正大在遲府轉。
畢竟遲府這幾日外人會很多。
不過待大斂之時，他便能去送遲曜最後一程了！
“公子，差不多了！”霜凝忽地開口，“等下奴婢便親自送到遲府去！您放心！”
遲渺嗯了一聲，將最後一個鹵豬蹄包好。
他安靜一會兒，忽然又將紙包拆開，自顧自將豬蹄塞進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霜凝神色覆雜：“公子...節哀順變...”
“是蠻好吃的，”遲渺又放下豬蹄，呆呆地說，“祖父喜歡吃這個，我卻一次都沒給他買過。”
霜凝一臉驚慌，急忙說：“公子您不必愧疚自責！文穆公終成大德，是很安詳的！”
“我知道，”遲渺眼眶微微發熱，閉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若不是因為這個，他恐怕也無法這麽快走出來。
遲曜也算得上無疾而終，是帶著笑離開的。
所以悲痛歸悲痛，為他開心也是有的。
“皇上駕到——”
遲渺慢慢擡頭，望向步履生風的帝王：“夫君...”
霜凝迅速退了下去。
李搖風看他幾眼，也毫無形象地坐到蒲團上，將他摟到懷裏，雙手從後攬住他腰。
“都包好了？”
遲渺：“嗯，也不知道夠不夠祖父吃。”
“不夠的話，待來年忌日，我們再多給他準備一些。”
遲渺手一頓，慢慢回頭看向他：“夫君，我的冠禮是不是要推遲了？”
“無妨，”李搖風輕輕笑了，“渺渺，其實冠禮並不是一定要在你生辰當日舉行的。”
遲渺：“啊？”
“在你生辰前十日，會為你占蔔冠禮吉日，可能會提前，也可能會推後。”
“若這一旬未有吉日，便占蔔下一旬，直到有吉日。”
“哦...”遲渺似懂非懂地道，“也就是說，今天並不是我的冠禮舉辦時間，只是我生辰？”
李搖風：“對。”
“我明白了~”
李搖風眸色一閃。
——其實取字，也該是冠禮之時再取的。
但遲曜應當是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等不到遲渺的冠禮了，所以才將為他取的字提前說出來。
李搖風在心內嘆口氣，握住遲渺的手，輕聲說：“渺渺，之前我生辰，你祝我生日快樂。”
“我本想同樣的話也對你說，但文穆公剛薨便祝你快樂，我實在說不出口。”
遲渺眼眶一酸，默默低下頭：“夫君，對不起。”
“若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來說。”李搖風靜靜註視著他，“渺渺，我本準備了很多話，很多花頭想給你過生辰，可現在，都無法實現了。”
“嗚...”遲渺越聽越難過，忍不住又哽咽起來，“夫君...我想祖父，我想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搖風把他往懷裏按了按，下巴搭在他頸窩，嗓音裏帶著安慰：“逝者已逝，生者要帶著他給的那份祝福，堅強地走下去。”
遲渺：“夫君，你這話說的好文藝，像個滿腹經綸的讀書人。”
李搖風“......”
他這輩子也沒說過這種話。
遲渺不說還好，一說他也覺得有些許尷尬。
但他已經很努力在安慰遲渺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夠。
絞盡腦汁憋出來幾句話，遲渺還說他故作高深。
這小傻鳳真難伺候。
“夫君，其實我心裏也都明白，所以我會振作的，”
遲渺一板一眼地說：“祖父的棺槨還有七天下葬，到時我們所有人都要去吊喪吧？那七天應該夠我查清楚事情，把葉太醫放出來了！”
李搖風一楞，有些意外地瞟他一眼。
遲曜去世這麽大的事，遲渺竟然都沒有忘記葉謹安。
或許是他小看遲渺了。
親人去世，遲渺確實悲痛欲絕。
但他心性十分堅韌，是斷斷不會一蹶不振的。
“青魂在查呢，你放心，”李搖風垂眸與他對視，沒忍住在他唇上輕吻一口，“我就知道，渺渺是最棒的。”
“嗯，我是最棒的！”
遲渺彎唇，像是在篤定什麽一般，又說了一遍：“我是最棒的。”
李搖風先是詫異一瞬，繼而迅速反應過來。
——遲渺應當是在給自己自信，也就是俗稱的心理暗示。
他會不斷告訴自己，他是最棒的，他能撐住。
這讓李搖風忽然想起，他們在鳳臨寺吵架那一次，遲渺曾經說：
“我不想讓別人為我擔心，我自己能抗住...真的能抗住...”
當時，他還沒有徹底理解這句話，只是告訴遲渺可以放心依賴他。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在遲渺的那個奶奶去世的那六年內，遲渺應當就是這樣自己熬過來的。
他之所以心性堅韌，是因為他在不斷給自己打氣。
他之所以想讓旁人誇他，是因為他也需要旁人的鼓勵，會讓他更有力量去面對一切。
想著想著，李搖風便覺得心口窒息，張口，一口咬在遲渺脖子上。
遲渺嚇一跳，差點兒沒彈起來：“怎！怎麽了！”
“疼麽？”李搖風問。
遲渺茫然地眨巴眼：“不疼...”
李搖風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差點兒沒憋出內傷。
他哭笑不得地又問：“到底疼不疼？”
遲渺：“哦...稍微有一點...”
“日後若再喜歡自己扛著，什麽都不與我說，便不止是一口這麽簡單了，知道嗎？”
遲渺慫慫地縮縮脖子，邊伸手揉邊說：“我沒有...你之前和我說有什麽話都可以和你說，我聽話了啊，我沒有自己憋著...”
李搖風挑眉：“聽話了？”
遲渺：“可聽話了......”
見懷中小少年扁著嘴，可憐兮兮的模樣，李搖風低笑一聲：“那現在立刻回去休息。你從昨晚到現在午膳時辰過了，都未曾入睡。”
“知道了~”
遲渺慢吞吞挪挪身子，捂嘴打個哈欠。
李搖風剛準備起身，忽然又聽見遲渺喊了一句：
“啊！不行！我得去牢裏看看葉太醫，還得去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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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陽殿。
遲渺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裏，身前擺著一堆堆的鹵味和燒鴨。
霜凝在旁給他遞油紙，他便一個一個包好，擺好。
這些都是準備放到棺槨裏，和遲曜一起下葬的。
雖然去世的是他親祖父，但皇後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不能光明正大在遲府轉。
畢竟遲府這幾日外人會很多。
不過待大斂之時，他便能去送遲曜最後一程了！
“公子，差不多了！”霜凝忽地開口，“等下奴婢便親自送到遲府去！您放心！”
遲渺嗯了一聲，將最後一個鹵豬蹄包好。
他安靜一會兒，忽然又將紙包拆開，自顧自將豬蹄塞進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霜凝神色覆雜：“公子...節哀順變...”
“是蠻好吃的，”遲渺又放下豬蹄，呆呆地說，“祖父喜歡吃這個，我卻一次都沒給他買過。”
霜凝一臉驚慌，急忙說：“公子您不必愧疚自責！文穆公終成大德，是很安詳的！”
“我知道，”遲渺眼眶微微發熱，閉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若不是因為這個，他恐怕也無法這麽快走出來。
遲曜也算得上無疾而終，是帶著笑離開的。
所以悲痛歸悲痛，為他開心也是有的。
“皇上駕到——”
遲渺慢慢擡頭，望向步履生風的帝王：“夫君...”
霜凝迅速退了下去。
李搖風看他幾眼，也毫無形象地坐到蒲團上，將他摟到懷裏，雙手從後攬住他腰。
“都包好了？”
遲渺：“嗯，也不知道夠不夠祖父吃。”
“不夠的話，待來年忌日，我們再多給他準備一些。”
遲渺手一頓，慢慢回頭看向他：“夫君，我的冠禮是不是要推遲了？”
“無妨，”李搖風輕輕笑了，“渺渺，其實冠禮並不是一定要在你生辰當日舉行的。”
遲渺：“啊？”
“在你生辰前十日，會為你占蔔冠禮吉日，可能會提前，也可能會推後。”
“若這一旬未有吉日，便占蔔下一旬，直到有吉日。”
“哦...”遲渺似懂非懂地道，“也就是說，今天並不是我的冠禮舉辦時間，只是我生辰？”
李搖風：“對。”
“我明白了~”
李搖風眸色一閃。
——其實取字，也該是冠禮之時再取的。
但遲曜應當是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等不到遲渺的冠禮了，所以才將為他取的字提前說出來。
李搖風在心內嘆口氣，握住遲渺的手，輕聲說：“渺渺，之前我生辰，你祝我生日快樂。”
“我本想同樣的話也對你說，但文穆公剛薨便祝你快樂，我實在說不出口。”
遲渺眼眶一酸，默默低下頭：“夫君，對不起。”
“若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來說。”李搖風靜靜註視著他，“渺渺，我本準備了很多話，很多花頭想給你過生辰，可現在，都無法實現了。”
“嗚...”遲渺越聽越難過，忍不住又哽咽起來，“夫君...我想祖父，我想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搖風把他往懷裏按了按，下巴搭在他頸窩，嗓音裏帶著安慰：“逝者已逝，生者要帶著他給的那份祝福，堅強地走下去。”
遲渺：“夫君，你這話說的好文藝，像個滿腹經綸的讀書人。”
李搖風“......”
他這輩子也沒說過這種話。
遲渺不說還好，一說他也覺得有些許尷尬。
但他已經很努力在安慰遲渺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夠。
絞盡腦汁憋出來幾句話，遲渺還說他故作高深。
這小傻鳳真難伺候。
“夫君，其實我心裏也都明白，所以我會振作的，”
遲渺一板一眼地說：“祖父的棺槨還有七天下葬，到時我們所有人都要去吊喪吧？那七天應該夠我查清楚事情，把葉太醫放出來了！”
李搖風一楞，有些意外地瞟他一眼。
遲曜去世這麽大的事，遲渺竟然都沒有忘記葉謹安。
或許是他小看遲渺了。
親人去世，遲渺確實悲痛欲絕。
但他心性十分堅韌，是斷斷不會一蹶不振的。
“青魂在查呢，你放心，”李搖風垂眸與他對視，沒忍住在他唇上輕吻一口，“我就知道，渺渺是最棒的。”
“嗯，我是最棒的！”
遲渺彎唇，像是在篤定什麽一般，又說了一遍：“我是最棒的。”
李搖風先是詫異一瞬，繼而迅速反應過來。
——遲渺應當是在給自己自信，也就是俗稱的心理暗示。
他會不斷告訴自己，他是最棒的，他能撐住。
這讓李搖風忽然想起，他們在鳳臨寺吵架那一次，遲渺曾經說：
“我不想讓別人為我擔心，我自己能抗住...真的能抗住...”
當時，他還沒有徹底理解這句話，只是告訴遲渺可以放心依賴他。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在遲渺的那個奶奶去世的那六年內，遲渺應當就是這樣自己熬過來的。
他之所以心性堅韌，是因為他在不斷給自己打氣。
他之所以想讓旁人誇他，是因為他也需要旁人的鼓勵，會讓他更有力量去面對一切。
想著想著，李搖風便覺得心口窒息，張口，一口咬在遲渺脖子上。
遲渺嚇一跳，差點兒沒彈起來：“怎！怎麽了！”
“疼麽？”李搖風問。
遲渺茫然地眨巴眼：“不疼...”
李搖風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差點兒沒憋出內傷。
他哭笑不得地又問：“到底疼不疼？”
遲渺：“哦...稍微有一點...”
“日後若再喜歡自己扛著，什麽都不與我說，便不止是一口這麽簡單了，知道嗎？”
遲渺慫慫地縮縮脖子，邊伸手揉邊說：“我沒有...你之前和我說有什麽話都可以和你說，我聽話了啊，我沒有自己憋著...”
李搖風挑眉：“聽話了？”
遲渺：“可聽話了......”
見懷中小少年扁著嘴，可憐兮兮的模樣，李搖風低笑一聲：“那現在立刻回去休息。你從昨晚到現在午膳時辰過了，都未曾入睡。”
“知道了~”
遲渺慢吞吞挪挪身子，捂嘴打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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