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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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頭
夜色漸深，金陽殿內一片靜謐。
陸缺守在門口，時不時捂嘴打個哈欠。
“陸常侍，”青魂帶著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上前，兩人互相行禮，“陸常侍辛苦了。”
“青侍衛，”陸缺道，“還好，都是老奴分內之事。”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陸缺搖搖頭，“藥服下去不見成效，近日昏睡時間也越來越長，看來只能等那位神醫。”
“如此......”
青魂忽地上前，壓低聲音說：“陸常侍，有一味良藥，不知陸常侍可有膽子試試？”
“良藥？”
陸缺這才將目光落在青魂身後的人身上，頓時眸中溢滿驚訝。
“這...這...”
“揣測君心這個罪名，我擔下了，”青魂道，“皇上龍心大悅，賞賜便都是陸常侍的。”
陸缺一楞，忽地笑開：“那老奴便多謝青侍衛了。”
兩人一拍即合。
李搖風金口已開，不準人探望，若遲渺身份被發現，宮內定起波瀾。
於是，為防萬一，遲渺答應了青魂的辦法。
他換了一套幹幹凈凈的太監服飾，又紮起頭發，低頭跟他來了金陽殿。
這會兒，陸缺和青魂都先撤了下去，屋內沒有任何下人。
遲渺深吸一口氣，急忙望向那頭臥病在床的暴君。
李搖風的狀態確實不好。
臉色很差。
遲渺輕手輕腳靠近床榻邊，慢慢蹲了下來。
原來。
原來在他熟睡的時候，鳳臨宮還發生過這種事。
他雖然反應慢，但聽青魂的解釋也聽明白了。
蘭瀟是正一品驃騎大將軍，還是李搖風當年奪位的第一擁護者。
暫時動不了。
姜家一家都蠢。
先是姜晗害蘭貴妃，後又是姜睿廣遞密信。
蘭瀟帶著密信威脅姜睿廣，他才狗急跳墻彈劾姚宏。
恐怕接下來，姜家就會被自然而然的除掉了。
李搖風一句話讓蘭瀟放棄姚宏，專心為帝王做事，又除掉不順從他且又蠢又壞的姜氏，還間接敲打了姚宏。
不愧是帝王，不做一件多餘的事情。
蹲著累了，遲渺便坐在地上，默默將頭靠到榻邊。
這還是第一次和李搖風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這麽安靜。
“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遲渺小聲絮叨，“為什麽要派人保護我啊？”
沒人回答他。
“我是不是做錯了？”遲渺鼻尖泛酸，“我好像一直在做錯。”
忽地，一只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
遲渺猛地擡起頭。
李搖風瞇著眼睛，定定地註視著他。
“皇上...”遲渺怔怔開口，“我...臣不是...”
“噗嗤...”很突然的，李搖風輕笑了一聲，眼角眉梢甚至溢上了一層溫柔。
從來沒見過暴君這種表情的遲渺僵在原地。
那只手又揉了兩下，便停住，李搖風也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昏睡。
遲渺咽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他看到，李搖風羽翼般的睫毛顫了幾顫，最終停滯。
帝王也會有這般脆弱的一面嗎......
遲渺雙手抱住膝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卻沒有將李搖風的手從頭上撥開。
從來沒有人這樣摸過他的頭。
在他生活的現代，只有人拿書本砸過，拿筆戳過，還拿水潑過。
原來被摸頭是這樣的感覺。
讓他再...感受一會兒吧..
遲渺闔上眼，往床榻邊再次湊了湊，將自己縮成一團。
就這麽坐在地上，慢慢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缺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來。
“皇後娘娘...您該回去了，”陸缺輕聲說，“馬上快到朝臣覲見的時辰了。”
遲渺恍恍惚惚睜開眼，又揉揉眼睛，“嗯...知道了...”
他挪著酸痛的身子慢慢站起，將手搭在陸缺伸出的胳膊上，“我我先回去了。”
“是，”陸缺躬著身子，姿態十分恭敬，“您放心，不會有人知道您來過。”
“嗯...”遲渺心不在焉應聲。
臨到門口，遲渺忽然停住，回頭望向李搖風。
陸缺：“您還有吩咐？”
“長公主究竟和皇上說了什麽？”
陸缺微微一楞，嘆了口氣。
“抱歉，皇上不允許此事外傳，老奴若告知皇後，腦袋怕是不保。”
遲渺鼓起臉，不開心地瞪他，“那你的腦袋可真不值錢！”
陸缺：“......”
轉頭看到候在門口的青魂，遲渺不死心，決定再從青魂這裏下口。
但青魂的反應和陸缺一模一樣。
什麽都沒問出來。
遲渺更不楓開心了。
“究竟說了什麽呢...”
回到鳳臨宮後，他坐到榻上，一邊倒騰自己繁瑣的衣裳，一邊叨叨。
“氣成這樣，得是很惡毒的話了吧？”
“可是那長公主竟然都沒受罰......”
“真不明白。”
這頭遲渺睡了個回籠覺，那頭李搖風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
陸缺端著個托盤進來，還沒等說話，李搖風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句：“皇後是不是來過？”
“未曾，”陸缺一本正經地道，“皇上，皇後娘娘還被禁足呢，怎會從鳳臨宮出來？”
李搖風蹙眉。
可他依稀記得，遲渺坐在榻邊，瞇著眼睛對他笑，笑容十足乖巧。
他還伸手摸了遲渺的頭。
難不成是夢嗎......
“他當真一次都沒來看過朕？”
陸缺面不改色，“是。”
作為皇帝的貼身常侍，是應當事事以皇帝為主。
但有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青魂將後果擔下來，自己當不知道才最保險。
“皇上，先用膳吧，”
“嗯。”
李搖風虛虛握了下手掌，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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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金陽殿內一片靜謐。
陸缺守在門口，時不時捂嘴打個哈欠。
“陸常侍，”青魂帶著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上前，兩人互相行禮，“陸常侍辛苦了。”
“青侍衛，”陸缺道，“還好，都是老奴分內之事。”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陸缺搖搖頭，“藥服下去不見成效，近日昏睡時間也越來越長，看來只能等那位神醫。”
“如此......”
青魂忽地上前，壓低聲音說：“陸常侍，有一味良藥，不知陸常侍可有膽子試試？”
“良藥？”
陸缺這才將目光落在青魂身後的人身上，頓時眸中溢滿驚訝。
“這...這...”
“揣測君心這個罪名，我擔下了，”青魂道，“皇上龍心大悅，賞賜便都是陸常侍的。”
陸缺一楞，忽地笑開：“那老奴便多謝青侍衛了。”
兩人一拍即合。
李搖風金口已開，不準人探望，若遲渺身份被發現，宮內定起波瀾。
於是，為防萬一，遲渺答應了青魂的辦法。
他換了一套幹幹凈凈的太監服飾，又紮起頭發，低頭跟他來了金陽殿。
這會兒，陸缺和青魂都先撤了下去，屋內沒有任何下人。
遲渺深吸一口氣，急忙望向那頭臥病在床的暴君。
李搖風的狀態確實不好。
臉色很差。
遲渺輕手輕腳靠近床榻邊，慢慢蹲了下來。
原來。
原來在他熟睡的時候，鳳臨宮還發生過這種事。
他雖然反應慢，但聽青魂的解釋也聽明白了。
蘭瀟是正一品驃騎大將軍，還是李搖風當年奪位的第一擁護者。
暫時動不了。
姜家一家都蠢。
先是姜晗害蘭貴妃，後又是姜睿廣遞密信。
蘭瀟帶著密信威脅姜睿廣，他才狗急跳墻彈劾姚宏。
恐怕接下來，姜家就會被自然而然的除掉了。
李搖風一句話讓蘭瀟放棄姚宏，專心為帝王做事，又除掉不順從他且又蠢又壞的姜氏，還間接敲打了姚宏。
不愧是帝王，不做一件多餘的事情。
蹲著累了，遲渺便坐在地上，默默將頭靠到榻邊。
這還是第一次和李搖風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這麽安靜。
“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遲渺小聲絮叨，“為什麽要派人保護我啊？”
沒人回答他。
“我是不是做錯了？”遲渺鼻尖泛酸，“我好像一直在做錯。”
忽地，一只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
遲渺猛地擡起頭。
李搖風瞇著眼睛，定定地註視著他。
“皇上...”遲渺怔怔開口，“我...臣不是...”
“噗嗤...”很突然的，李搖風輕笑了一聲，眼角眉梢甚至溢上了一層溫柔。
從來沒見過暴君這種表情的遲渺僵在原地。
那只手又揉了兩下，便停住，李搖風也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昏睡。
遲渺咽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他看到，李搖風羽翼般的睫毛顫了幾顫，最終停滯。
帝王也會有這般脆弱的一面嗎......
遲渺雙手抱住膝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卻沒有將李搖風的手從頭上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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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摸頭是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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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坐在地上，慢慢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缺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來。
“皇後娘娘...您該回去了，”陸缺輕聲說，“馬上快到朝臣覲見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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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著酸痛的身子慢慢站起，將手搭在陸缺伸出的胳膊上，“我我先回去了。”
“是，”陸缺躬著身子，姿態十分恭敬，“您放心，不會有人知道您來過。”
“嗯...”遲渺心不在焉應聲。
臨到門口，遲渺忽然停住，回頭望向李搖風。
陸缺：“您還有吩咐？”
“長公主究竟和皇上說了什麽？”
陸缺微微一楞，嘆了口氣。
“抱歉，皇上不允許此事外傳，老奴若告知皇後，腦袋怕是不保。”
遲渺鼓起臉，不開心地瞪他，“那你的腦袋可真不值錢！”
陸缺：“......”
轉頭看到候在門口的青魂，遲渺不死心，決定再從青魂這裏下口。
但青魂的反應和陸缺一模一樣。
什麽都沒問出來。
遲渺更不楓開心了。
“究竟說了什麽呢...”
回到鳳臨宮後，他坐到榻上，一邊倒騰自己繁瑣的衣裳，一邊叨叨。
“氣成這樣，得是很惡毒的話了吧？”
“可是那長公主竟然都沒受罰......”
“真不明白。”
這頭遲渺睡了個回籠覺，那頭李搖風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
陸缺端著個托盤進來，還沒等說話，李搖風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句：“皇後是不是來過？”
“未曾，”陸缺一本正經地道，“皇上，皇後娘娘還被禁足呢，怎會從鳳臨宮出來？”
李搖風蹙眉。
可他依稀記得，遲渺坐在榻邊，瞇著眼睛對他笑，笑容十足乖巧。
他還伸手摸了遲渺的頭。
難不成是夢嗎......
“他當真一次都沒來看過朕？”
陸缺面不改色，“是。”
作為皇帝的貼身常侍，是應當事事以皇帝為主。
但有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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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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