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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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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什麽?”顧知鳶不明所以。

“九天噬靈縛魂陣。

退後。”

說罷, 戚時晏神色緊繃,立即捏了個護身法印,淡青色印記在籠罩著兩人後就像是曇花一現般消失在黑色之中。一邊迅速朝著不斷流動的黑氣打去一道靈力, 一邊警惕地帶著顧知鳶慢慢往後退。

小飛熊更是驚慌失措,眼裏的驚愕都要溢出來了。

“別過去!主人, 這是九天噬靈縛魂陣!尋常修士一旦靠近, 輕則被吞噬靈力靈根,重則被吞噬骨血魂魄,即便是主人你,要是靠得過近,也會被這個邪陣當做養料被吃掉的!

主人,這個不是普通的吸取靈力的陣法,即便如你這樣不受術法影響的體質,也難逃這個邪陣的吞噬。它並非一般意義上的吞噬, 可以說這是一種人祭, 通過獻祭修士, 從人的血肉魂魄之中汲取的靈力轉換力量的邪陣!就算是我前主人、前前主人來了, 都得謹慎對待,也是不敢隨意靠近的!

想當年玄霞心宗是何等興盛,門下弟子不計其數,修者大能更是名滿整個修真界,結果就因為出了個走火入魔的弟子搞出了個拿修者做祭品的叛徒!一夜之間啊,整個宗門都沒了!玄霞心宗自此就消失在了修真界,之後再無傳承。

主要這玩意兒它真的吃人啊!”

小飛熊聲音急促, 語速飛快, 就怕顧知鳶聽慢了然後仗著自己體質特殊不把這個九天噬靈縛魂陣放在眼裏。

急的它都忽略了戚時晏和它一樣認出了這個陣法這件事。

“難道你們沒感受這個祭陣的強大壓迫感嗎?!!”

“九天噬靈縛魂陣?”

是她金手指的體質問題麽,進來的一路上, 她什麽感覺都沒有。

仿佛出入無人之地一樣。

說實話,現在其實也一樣。

可能是她非原裝貨,但戚時晏是正統修士,看他臉色如此難看,想必此刻正在和這陣法的威壓做抵抗。

顧知鳶看著陣內觸目驚心的場景,強忍著不適挪開視線,目光投向那個唯一開口的男子身上。

在所有神情麻木的人之中,唯有那道微弱聲音的主人,正在努力挪動頭顱睜著眼睛看著他們。

“咳、”男子虛弱地咳出呼氣般的氣音,他兩頰凹陷,甚至能明顯看到頜骨輪廓。

即便被抓做祭品,被施以極刑,但他仍在竭盡全力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誡顧知鳶和戚時晏二人。

用他無法聚焦的眼神傳達信息——

不要靠近,這裏很危險。

可惜,耗盡全身氣力擡起的眼眸很快就無力垂下去。

“他認識,不,你認識他?”顧知鳶發現了戚時晏在看到那個男子的面容後的神情有異。

想到剛才那名男子口中呢喃的字眼。

乾元仙宗。

她披了馬甲一看就不是正經修士,所以不是在說她。

所以那個男人是認出了戚時晏麽。

“別靠近,這魔陣吸食修者骨血之中的靈力,靠近了會被吸幹。t”然後才開口解釋,“是餘老板,他在鳳陽城擺攤賣東西時我買過幾次。”

戚時晏略過他買了什麽,也沒解釋餘老板開的是衣飾店,而他一個悶頭苦修的劍修逛過不止一次。

幽冷的眸子轉了一圈,以他的眼力,自然將猶如煉獄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也因此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原來如此。不敢朝修士下手,所以就對那些有靈根卻無修行的凡人下手。”裏面所有人,大部分都是連煉氣期都沒有的普通人,偶有幾個有些修為也只堪堪達到煉氣期的入門罷了。

魔族,到底想做什麽?

如果說抓捕凡人一事就足夠讓戚時晏起了怒火,那更他怒火中燒的是,這幫魔修竟然敢在鳳陽城之中動手,豈非是視他們乾元仙宗不存在。

要知道,鳳陽城就在乾元仙宗山腳下,兩者相距不遠。

不對,鳳陽城有護城結界。

戚時晏不得不想到之前宗門派給他的任務,探查——渡蜃樓。

很好,都把他們乾元仙宗當空氣。

顧知鳶懂了,這個吃人的鬼東西還有個只針對正道修士特攻。

戚時晏是正規修士,這不就,天克啊...

顧知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就算她也一點壓迫感也沒有,但她也不敢就這麽小巧這個陣法。

只是此陣不破,那裏面那些人怎麽辦...

除了那位餘老板,其餘人對她和戚時晏的到來無半點理會,可想而知,他們已經不抱任何可以離開的希望了。甚至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被當做祭品取血肉已經麻木死心了。

“這個陣法能破嗎?”

要不回去搬救兵吧,慫是慫了點,但是她從心,從來不搞托大這種吃力還會搭上自己人這種事。

“可以。”這是神情肅殺準備隨時動手的戚時晏。

“不能。”這是一臉‘你在異想天開什麽’的小飛熊。

還不等顧知鳶奇怪怎麽兩個不同回答,小飛熊就坐不住了。

“怎麽可能!九天噬靈縛魂陣一旦開始就沒法停的!除非是主祭人自己停下來,而且還有特定的入陣匙和入陣法印!要是沒有特殊的法門,根本不可能保持完整肉身在陣內的!這可是我前前主人好不容易摸索出來的!別看你們現在離九天噬靈縛魂陣這個距離一點事也沒有,那是你們運氣好,你們沒有觸發這個陣法,所以現在還能慢慢往後退出去。

要是換做運氣不好的,現在就已經被吸進去成為裏面的祭品一員,一起進去躺板板了!

主人!你趕快勸勸你相好的!別那麽頭鐵!”

雖然戚時晏一句話也聽不到,但也不影響小飛熊的發揮。

開玩笑,能像現在這樣全身而退就已經很幸運了。現在的修士怎麽了,一點謙虛的良好品質都沒了嗎,為了在喜歡的人掙面子,什麽胡話都敢說。

金丹小子!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這可是連合體期都會折在裏面的九天噬靈縛魂陣欸!別說你倆一個築基一個金丹!

還要不要命了!

戀愛腦吧你。

小飛熊迅速給戚時晏打了個標簽,戀愛腦真是沒救了。

戚時晏是聽不見小飛熊的一頓輸出,可顧知鳶聽得到啊,她直接忽略小飛熊最後一句話。

和小飛熊認為戚時晏在說大話不一樣,顧知鳶相信戚時晏所言。

“也是,乾元仙宗畢竟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有關於這魔陣的破解之法也正常。不過現下你獨身一人流落魔域,連你自己本人都在我手上,我勸你還是想清楚點,想救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顧知鳶委婉提醒戚時晏不要一時上頭直接動手,這可不是在修真界啊,現在在人家魔族魔修的大本營裏呢。

要真是打起來,那可就真是孤軍奮戰了。

至於沈以寒,顧知鳶完全就沒想起來。

奇了怪了,戚時晏他師尊怎麽還沒來救他。

聽完顧知鳶的話,戚時晏忍著想要揉額間的沖動,但還是忍不住抽出一絲目光看向顧知鳶。

不行,他果然還是不能理解顧知鳶的小愛好。

但想想師姐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戚時晏又說服了自己去嘗試接受。不理解,但是顧知鳶就接受吧。

“此陣並非完整的九天噬靈縛魂陣,只是仿照九天噬靈縛魂陣的另一重魔陣,沒有九天噬靈縛魂陣原陣的吞天食地之能,僅能吸食靈根血肉從而提取靈力以作轉換。

若是碰上與此陣相似的法陣,切記萬不可深入,雖然比不得真正的上古九天噬靈縛魂陣,但其威力也不可小覷。

如果不小心撞見一定不要輕易動用靈力。它吸食靈力,修為不足者若是以靈力直接毀陣,只會將其提前激活被它鎖定強行吸入。一旦被吸進去,就無法從裏面脫身,只能靠外面的人搭救。

這種魔陣很危險。”

戚時晏很認真的交代顧知鳶。

好在這個陣法雖然能夠淡化自身吸取靈力之時產生的引靈力波動,但他和顧師姐直到走進能看見全部情況還沒有被強行鎖定抓取,就說明此陣比外界那些相似的陣法弱些。

看顧師姐絲毫沒有變動的靈氣,就說明這個陣法沒有看起來那樣詭異厲害。

這個陣法和師兄說與他的不一樣,原本陣法的威壓竟然已經被更改到可以悄無聲息引人深入了。

看來要快些將這個變化告訴給師兄師姐他們。

他攤平手掌,召喚出一個圓形器皿,淡青色靈氣縈繞,準備將其化入陣。

他不是莽撞的人,雖不能立即將人救出來,但最起碼,在他帶人來救人之前,保住剩下還活著的人的命。

小飛熊納悶,不應該呀,怎麽可能破得了呢?

“嘭——”

突如其來的黑色綢緞打斷了戚時晏的動作。

打散了淡青靈氣的黑色綢緞轉頭向顧知鳶後心襲去,奔著要人性命而去。

“小心!”

戚時晏反應最快,回首打落黑色綢緞的攻擊,並用劍氣強行振開。

“好啊!你們兩個冒牌貨竟然敢擅闖我族禁地,還蓄意破壞,看我今日不把你投入這祭煉池,消你魂骨!”

是卻苓?

顧知鳶回頭一看,那個蝕骨門的老骷髏頭畢恭畢敬地站得老遠,最前頭多了一個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人。

除了這二人之外就再沒其他人了。

好哇,怪不得一下就相信了。原來是幽冥殿派了人過來,這奸詐的老滑頭真是會算計。

“冒牌貨?卻苓,人,哦不,魔要有點自知之明。不知道是哪個,天天冒充我在外招搖撞騙。可惜啊,君上承認的護法只有我。你說你都多大了,還活在自己的幻想裏。嘖嘖!真可憐吶!”

顧知鳶一看卻苓那恨不得立馬做了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卻苓這一出打得什麽小算盤了。

當即開了嘲諷:“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魔以為把正主殺了,就能取而代之吧?”

顧知鳶一個小碎步繞到戚時晏的身前,不著痕跡地阻擋了戚時晏召喚本命劍的手。

不行,這個位置還是離裏面有點近了。

萬一動手,她是能給戚時晏續航,但戚時晏運行靈力很大概率會被後面的那個魔陣給抓了啊。

顧知鳶和卻苓打交道這麽久,卻苓是個什麽樣的魔她還不了解麽。

本來卻苓就看她不順眼,一心想弄死她好取得護法之位。要是向他示好更會助長他囂張氣焰,何況卻苓也絕對不會因自己示弱而放自己一馬。要說最想要她命的人,卻苓排第二就沒人排第一。

嘖!碰到他就煩。

幹脆氣死他好了。反正結果沒差嘛。

既然一開始就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

再說,就現在這個情況,沒有比氣他再好的脫身之法了。

瞬息間,顧知鳶就想好要怎麽利用卻苓帶著戚時晏退到安全位了。

“你說誰冒充你招搖撞騙?你一個冒牌貨,算哪門子的護法!”卻苓下意識瞟了眼後面當工具人的極骸長老,“胡言亂語!我今日就取你性命!”

“急了急了你急了。”

“舒明雪你根本不配當護法,護法之位本來就是我的!”卻苓氣得忍不住說出心聲,“要不是你憑著容貌姿色勾得君上寵愛,以你那卑劣的身份,怎麽可能得到這個位置。更何況這些年來,你對君上一點貢獻都沒有!就算我殺了你,君上也頂多訓斥我幾句。”

當然,這個想法他從來就沒遮著掩著。

越說t越氣。

顧知鳶熟練躲過卻苓急切的幾道攻擊,“餵餵餵,真是的,不要睜著眼睛亂說話,做護法很難的!而且更別說君上的寵信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再說你我跟了君上多少年了,君上有用錯過人的時候嗎?這麽多年了,君上都沒有想過讓你取代我成為麾下護法,有的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沒有好好辦為君上辦事,認真工作?”

“你、你、你、”卻苓氣到說不出話,現在只想和顧知鳶同歸於盡。

“墮虛令在此,卻苓,你想以下犯上?”

顧知鳶不緊不慢掏出針對卻苓的大殺器。

一看到顧知鳶手中的墮虛令,卻苓滿腔憤恨頓時被破了冷水外加結冰。

那些什麽同歸於盡的打法也在此刻盡數消失,心中只留滿腹委屈。

為什麽啊!君上為什麽把魔族的墮虛令給了舒明雪啊!

卻苓委屈得說不出話,急得團團轉之下註意到顧知鳶身旁的戚時晏,仿佛抓到了顧知鳶的小辮子一樣又覺得自己可以了:“君上如此寵愛你,你居然背著君上私下養了個小白臉!好啊,我今日就為君上除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紅杏出墻的奸夫□□!”

“君上都不在乎,你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做君上的主?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又不是第一次見了!裝什麽啊?”

顧知鳶打了個響指,將之前江淮序給予二人關於戚時晏的影像彈給卻苓。

卻苓左看又看,一張臉的臉色千變萬化。他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

“你,你。你養小白臉!而且還是個正道修士!”

“養就養咯,不要說得這種事你沒幹過一樣!”

“我跟你才不一樣。我那是為了大業!你?你饞他身子!你下賤!”

顧知鳶聽得覺著好笑,想都沒想懟了回去:“廢話,我不饞他身子,那我饞什麽?我不圖臉,不圖身子,那我還有什麽好圖的?”

“你不要臉!”卻苓氣急,但無奈舌頭打結,詞匯量不夠,根本罵不出來像樣的話。

這讓他更氣!

“我想起來了!他身上那些東西!你、你不光饞這個人,小白臉的身子,你還饞君上的身子。對!你就是饞君上的身子!你,你拿他當代餐!”卻苓想起他原來截獲的東西,然後又緊緊盯著戚時晏,果然發現了其他的細節。

“哎,對對對,沒錯沒錯,我就是饞了你能拿我怎麽樣?我不光圖他身、饞他身,我還饞君上身子呢。我既然敢做,也就不怕被你知道。你不是知道君上對我有多寬容麽~”

“下賤,賤人、卑鄙無恥!”卻苓不行了,他面向後面的極骸長老求助。

“冷靜冷靜冷靜。”

面對卻苓的求助視線,極骸長老心裏那個悔啊。早知道找借口躲外面了。

“滾一邊去。”

顧知鳶一個眼神甩過去。

“欸!”極骸長老迅速的往後撤了幾步,遠離‘戰場’。

他惹不起,但他躲得起。智障正常,兩個女人之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他還是不要參參與為妙。

而且即便他是個魔修,但沒有專門的‘鑰匙’,他也並不能隨意靠近那個魔陣。

還是離遠點。

“我不允許!”卻苓雙眼通紅,死盯著戚時晏的臉,“你這是在玷汙君上的清白!”

“說的他好像有清白一樣。”到底是誰天天在魔族嚷嚷魔尊寵信人族女子,連護法之位都給出去了,要真有清白的說法,那也早就被你一通瞎說早說沒了好吧。

“不對!你是不是故意的?君上不可能容忍你這麽幹,不然不會把他...等等,上次那個是他?”

顧知鳶沒想到一直被氣得腦子離家出走的卻苓居然還有智商回籠的時候。

於是。

她擡手迅速,出其不意的扼住戚時晏的下顎,將他的臉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的掰過來,踮起腳尖,然後猛地親了上去。

“啵——”

卻苓:!!!

戚時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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