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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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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嘀、嘀——”

通訊石連通了, 是水滴的聲音。

顧知鳶喉嚨發緊,緊閉的雙眼也在聲音傳來的那一刻睜開,她睜著眼一眨也不眨的, 唇死死地抿緊不出聲,沈默無言等著那頭傳來更多的聲音。

但“嘀嗒嘀嗒”的水滴聲悠長不絕, 除卻水聲別無其他, 顧知鳶凝目低眉,仍舊未曾出聲。

很好,可以確定絕對不是卻苓了。如果是卻苓,那他在接通的第一時間,絕對是對她破口大罵,不可能反應如此平靜。

卻苓的小金庫基本上被她忽悠掏空了一半,再加上她得反派看重還有護法之位,卻苓是絕不可能這麽平靜給她放水滴的聲音。

如此說來, 也就是說, 她真的一不小心, 又串劇情了!

顧知鳶臉色難看, 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多疑了,沒想到真的是原本在後面的虛魔鬼城與人間界相融的劇情。

她當時在城外排隊的時候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就覺得那句“全臨疍府最好的酒”這句話眼熟。

顧知鳶跟著眾人,不好翻開筆記本對著找,只好找機會避開幾人視線,把筆記本丟進空間,讓小飛熊幫她翻看,後面主動找借口去排隊買酒, 更是一一驗證了她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

她可是記得的, 這是全文,為數不多的, 女配受傷了的劇情。

劃重點!原文裏,女配受傷了!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現在頂著女配身份的她,必然也是會因為這個劇情受傷的啊!

開玩笑,原主和她可不一樣,原主遇到這個劇情的時候,修為可是元嬰啊!

她可是元嬰啊!

而她自己呢!又不能修煉,到現在還是個築基!廢柴石錘了!

好家夥!人家元嬰都能在這個劇情受傷,現在換成她,她區區一個築基那還得了,起碼一個重傷起步啊!

說不定很可能半條命都要沒了!

可惡!她也想修煉,她也想體驗一把修真大佬的風範!

艹!

想到這裏顧知鳶心情更糟糕了,原本因為這段劇情BOSS的恐懼都被沖淡了,心裏全是吐槽。

這一趟出遠門的宗門任務真的是讓她跟坐過山車樣的,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也是醉了!

她還以為在原文裏沒有出現過的這個宗門任務,就是個打醬油混時長的背景呢,怎麽會一下跳到後面的劇情裏。

最最最可怕的是,她金手指快要到期了,劇情卻自己跑過來了。

顧知鳶很煩,但任憑她內心再怎麽煩躁也要安安靜靜把所有聲音聽完,她不敢主動掛,只能像耗時間樣的等著對面先掛。

現在還沒開始,她還是安全的。

好在她已經在白天想好了她的完美摸魚計劃,既然劇情避免不了,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劇情金手指摸魚兩手抓。

富貴險中求嘛!

“嘀——”

顧知鳶靜默,她蹲在地上,背靠床腳,將圓凳當作掩體擋在面前,拿著通訊石的手離得遠遠的。

雖然知道通訊石只能通話,看不到對面什麽,但她還是不敢看。

“怕什麽!主人不是有上一任主人給的天賦能力,封鎖靈力場嗎?”

“靈力是被封了!那不還有魔氣嗎!”

就她這小胳膊小腿,能剛得過嘛!

即便被小飛熊吐槽她看起來很慫,顧知鳶也絕不改變這個姿勢。

寂靜的空間唯有水滴聲不斷,下一秒驀然傳出熟悉的溫婉女聲。

“蹲著用凳子擋著臉?呵~”

尾調略帶起伏的輕笑嚇得顧知鳶一個激靈,直接跌坐在地。

顧知鳶:“!!!”

什麽鬼!她看得到?

好在,那句話說完,通訊斷了。

顧知鳶果斷把石頭丟進空間,也沒看有沒有砸到人,就出門了。

突然被天降石塊砸了一頭的祝正遠摸著頭被一旁的監工大罵,接著埋頭幹活。

“咚咚咚——”

顧知鳶小心翼翼左右四看,敲響了戚時晏的房門。

門開了,戚時晏打量顧知鳶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眸色加深:“有事?”

他想到白日裏顧知鳶借著絆倒,將葫蘆裏的酒故意灑掉的事。

以戚時晏對顧知鳶的了解,他當然不會認為顧知鳶是不想將酒分享出來,應該是發現了問題,當時不好說,所以現在來找他。

不過,也不排除另外一個可能。

戚時晏眸子微挑,抓著門的手指一緊,耳根微紅,不排除某人故意白日上演那一出,蓄意深夜來找他。

某人另有所圖...

時至今日,戚時晏偶爾夜夢,夢到當日某人對他不軌的那事。

每每想起,總是心亂如麻滿心羞憤,他不知如何面對顧知鳶,只好有意避開她。

“那個,要不,你讓我進去說?”顧知鳶比劃了個手勢示意。

戚時晏思量了一會,還是松開手退後,放了顧知鳶進來。

顧知鳶一進門,就立刻把門小心關上。

空蕩的窄道間,拐角的門沿處,在門被關上後,冒出了三雙撲閃的大眼睛。

姜越抖眉憨笑,雖然陶婉師姐不在,但是小師弟和顧師姐這件事,出乎意料的很順呢!

牧弄溪和衛安讚同的齊齊點頭。

衛安戳了戳姜越,他們之間是不是少了個人?

姜越和牧弄溪對視一眼,撓頭,是啊,葉雨師妹呢?

房內,顧知鳶將她懷疑那酒有問題這事和戚時晏說了。

“就是這樣,所以我想等下去探探那家酒肆,戚師弟可否與我同行,我一個人不太敢。”顧知鳶躊躇的模樣像是撒嬌一樣,看得戚時晏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顧知鳶還以為戚時晏不同意,又跟著往前貼近,“戚師弟幹嘛總是離著這般遠,好像要和我撇清關系似的,你很嫌棄我沒什麽用嗎。拜托了師弟,和我一起去唄!”

顧知鳶雙手合十側墊在下頜,歪頭外腦的像只小貓似的嬌嗔一句,星星眼的祈求目光直直看著戚時晏的雙眼。

“沒有。”戚時晏眼瞼微動,移開視線,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條藍白細繩,推至顧知鳶面前,“出門在外,你修為不足,予你防身。”

“這是?”顧知鳶拿起細繩仔細端量。

手繩嗎?

“鞭子。”戚時晏目光幽深幾分,眼底一抹意味深長。

“欸?可是我不會鞭子啊...”顧知鳶一懵,白得一個法器也挺好,但是給她送鞭子,就不考慮下她不會用嗎?

“你不喜歡?”

“沒有沒有!我很喜歡!謝謝戚師弟送我的鞭子,這平時還能充當裝飾用,很好看。就是,我不太會用鞭子,回去得練練再上手。戚師弟怎麽想到送我鞭子啊!”

“予你防身,很適合你。”

“哦,謝謝師弟。”顧知鳶面上對著戚時晏笑得燦爛,實則把剛到手的禮物往小飛熊那個空間裏扔。

“主人白得一個法器耶!你看看這個品質,上面還有防禦法符呢!主人幹嘛扔進來啊?”

“你傻啊!他無緣無故給我送防身的法器?

他一個男主懷疑我,送我東西一定沒那麽簡單。這肯定是個監視器,要麽就是個定位器,我傻了我才真的相信他。”要知道,她前不久還往他身上送定位器呢!

顧知鳶才不相信戚時晏會突然這麽好心關心她給她白送法器,裏面肯定有手腳。

不過懷疑歸懷疑,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她把東西往空t間一扔,任憑男主搞什麽鬼,都沒用!

看著顧知鳶收下,戚時晏往門邊走去,“走吧。”

以防萬一,他還是留了字,表明去向。

顧知鳶開心了,她小跑到窗邊打開窗:“走這!”

說完,就先從窗戶翻身下去。

戚時晏只得跟上。

夜色黑幕靜謐,空蕩街巷。

雖無光亮,但顧知鳶還是順利帶著戚時晏摸到了白日裏的那家酒肆。

與白日的人群匯集不同,此刻的酒肆清冷無比,別說人影,連半點光亮也無。

“果然有問題,你看,這裏面空蕩的,就跟沒人住過一樣,連制酒的工具都沒有。”顧知鳶率先進屋,就著月色打量周圍,細聲細語的指著白日上手摸過的酒缸,“就一個大酒缸。”

不等戚時晏說什麽,就往酒缸而去。

同時,在腦海呼叫小飛熊。

顧知鳶問:“你再翻下,確定是這個嗎?”

小飛熊抱著原屬於顧知鳶的筆記本,推了推幻化出來的金邊眼鏡肯定道:“對!沒錯!就是它,你得把手伸進去,大概五秒左右,再出來。”

顧知鳶聞言臉瞬間扭曲,非常不樂意的踏上腳凳,站在酒缸邊,一臉糾結的,緩緩將手伸進漆黑一片的酒缸裏。

但沒成功。

“你做什麽?”戚時晏抓住顧知鳶的手腕,視線交匯一沈,將顧知鳶的手抽回,“若酒有問題,不要亂來免得中招。”

“我就是看看,白天那些酒還有沒有剩。”顧知鳶堆笑收回手,“戚時晏你察覺到這裏有什麽異常?”

她一邊問,一邊裝乖等戚時晏視線轉移,伺機將手往酒缸裏塞。

“並無。”戚時晏細細感應周圍,“沒有靈氣,也沒有魔氣。”

奇怪,什麽也沒有。

就連這酒缸,似乎也並非法器一類。

“主人,你最好摸到裏面,不要摸空氣,這樣比較穩妥。”

顧知鳶渾身一僵,咬咬牙,一鼓作氣往下伸,忍著不適摸上缸壁。

但是這樣的行為還是引起戚時晏的註意。

“你——”

“戚師弟你不是說沒事嗎?你看,這缸底下好像沒有酒。”反正她伸都伸進去了。

戚時晏無奈:“此地連酒味也無,何須用手試?”

“呃...對哦!”顧知鳶恍然收回手,從腳凳下來。

時間剛剛好,夠了。

“現在怎麽說?這老板娘店開在這,人卻不在,真是奇怪。”顧知鳶碎碎叨叨的往裏走,眼睛四周上下掃視,像是在找什麽。

“很好,那麽接下來要找一個,外表是繩子的‘鑰匙’,是麻繩哦!”小飛熊對著書指揮。

顧知鳶目光搜尋之下,還真讓她在墻角發現一根麻繩。

“這裏怎麽會有繩子?”她驚訝間上手。

小飛熊:“很好,就是這個,把這根繩子帶回到剛剛的位置,站在那個凳子上。”

戚時晏剛準備從顧知鳶手中將那繩子拿過來細看,就見顧知鳶哼哧哼哧的拖著麻繩跑到剛剛放著酒缸的房間。

他只好再度跟上。

顧知鳶聽從小飛熊的指揮,拿著比她兩個手腕加在一起還粗的麻繩踩上腳凳,站到酒缸邊。

“然後呢?”顧知鳶在腦海裏催促道。

“然後...”小飛熊頓了頓,“沒有了,就是這樣,結束了!”

顧知鳶蹙眉疑惑,就這麽簡單?

下一秒,本該漆黑空洞的酒缸裏,忽的出現一雙血紅的眼珠,且和顧知鳶的視線對上了。

“啊——”

顧知鳶嚇得叫出聲,往後一翻倒。

“怎麽了?”戚時晏攬住顧知鳶的腰,眸色一沈看向嚇到顧知鳶的酒缸。

“沒、沒什麽,就是剛剛看錯了,還以為看到蟲子。嚇到了。”顧知鳶嚇得臉都白了,她手緊抓住戚時晏的衣袖,“那個,既然什麽都看不出來,我們先回去吧!”

“你這個小胖熊!你居然沒告訴我後面還有個嚇死人的紅眼珠!”

“主人,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這上面沒寫啊!”小飛熊委屈。

“我們先回去吧,等明天白天那個老板娘來了,我們再來試探。”顧知鳶緩了會神,揪著戚時晏的衣袖想要回去。

最後兩人什麽都沒找出來,便回了客棧。

翌日一早,幾人紛紛下樓坐在一桌,假裝倒茶喝茶,實則豎耳聽樓上戚時晏房門的動靜。

沒一會兒,戚時晏從客棧外進來。

“欸?戚師弟你怎麽在這?”姜越驚訝出聲。

戚師弟不是應該在樓上嗎?怎麽從外面回來了?

“起早日課。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我們還以為師弟你沒起呢,想著要不要去叫你。”姜越尷尬起身解釋,“那什麽,不是還有事要做嗎,我們就坐這等了。”

戚時晏擡眼看過去,忽覺不對,“顧師姐呢?”

“欸?不是在你房——”

“嘭嘭嘭”的急促下樓的腳步聲打斷了衛安的話。

“師兄師弟?你們看到顧師姐了嗎?”葉雨焦急地跑下樓。

“沒有啊。”

“沒看到。”

“怎麽了?”

“昨天顧師姐說怕起不來耽誤大家事情,讓我今日這個時辰去叫她,但是我進了顧師姐房間發現她不在房內!”

“你去戚師弟房間找了嗎?”衛安脫口而出問了這句話。

引得戚時晏一個不悅的冰冷眼神。

“我都找過了,上上下下,每個房間我都去問了一遍。掌櫃的、小二都說沒見過顧師姐!”葉雨急赤白臉,“顧師姐的東西都還在,人卻沒了!”

而且她連張字條都未曾留下,這肯定不對!

“顧師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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