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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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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3v3

“要是以為我會乖乖給你們暴露絕招就算了吧。”土屋警惕地把排球扔回網前, 被天童攬手接住。

他刷的豎起一根食指,指揮道:“接下來你發球,聽說白鳥澤的天童也會發飄發, 我要看!”

“哇你這下克上的態度……不過, yessir!”天童爽快地攬下球,但是在和土屋換位來到發球場地,眼見全場的球員都盯著他看, 還是沒忍住停下, 擦了下鼻子。

“餵~不要盯著我看啊, 照顧下發球員的心情好不好。”他嘀嘀咕咕地大聲道。

“搞快點。”佐久早不耐煩地側頭,“剛剛所有人盯著土屋看的時候, 數你看的最起勁。”

“那不一樣。”天童認真地說:“我可是抱著觀摩的心態一生懸命地欣賞的。”

土屋:“為什麽要一生懸命?”

天童一臉凝重地道:“和獅心王做隊友的發球, 有一種隔岸觀火看對面絞盡腦汁的得意忘形,這種餘裕,不知道還能享受幾次。”

“……”完全搞不懂你的想法。

土屋將雙手背到腦後,如天童所說不再看他。但是轉過頭來, 正和牛島橄欖色眼睛和幾乎籠罩自己的影子交鋒,牛島巨大的身影就在他跟前很近的位置, 影子一路拉到自己頭頂, 如山一般巍峨。

似乎是將土屋當成了後續傳球的假想核心,牛島正對他, 眼神一目不錯,只是準備姿勢地半蹲在那, 巨大的壓力便緊逼而來。

“……”

土屋沈默了沈默, 沈默了又沈默。

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謝謝……牛島前輩。”

牛島這樣沈凝地俯視他, 平靜地張口:“遲早我們要在體育大會的賽場上見面。不僅是我,高中排球界還有大把高於我的副攻手, 作為宮澤工業的絕對支柱,你應該習慣。”

土屋:“……你認識手冢嗎?”

可惜網球界和排球界的選手們互不相識,否則牛島若利和手冢國光可能會成為相見恨晚的好友。

蘋果適時吐槽:[那你是什麽?越前?]

土屋起了層雞皮疙瘩:[拜托你別這麽說,我和那個美國籍的小鬼沒一點相似之處。]

他和蘋果插科打諢的途中,天童已經完成了發球的準備工作。

和跳發球相比,飄發球的動靜一向很小,而且天童的手腳比土屋長出許多,完全足以輕易應對土屋得大動靜才使的出的力道。

一陣輕盈的風聲掠過,身上的光被球體遮住了一秒,土屋瞬間開始移動。

和六人的正式賽場相比,3v3的賽場要更空曠,往往是三人同時到網前攔網,對二傳的要求自然更高,因為假如攔網失敗,二傳要立刻回頭做二傳準備。

排球飄過網線的一瞬間開始向下墜落,體育館內,球鞋底和地板的摩擦音哢嚓哢嚓,某一瞬間,排球再度來到了土屋半場。

土屋盯著前方佐久早因跑動起風微微揚起的衣角,突然想起了自己某個周目和他做隊友的短暫時刻。

雖然是井闥山面試的短暫時刻,作為二傳手應聘的土屋可是被井闥山的排球教練好好作為當時風頭熾熱的佐久早的影子二傳好好磨練了一番。

蘋果:[雖然最後還是被退伍了就是吧。]

土屋:[嘖,所以排球部夏令營面試這種活動未免太仗著豪強的名頭欺詐實習生了吧?]

適時,佐久早半偏頭喊了一聲:“哪邊?”

土屋有點生氣地喊:“隨便!”

佐久早就真的停下了向左鋒移動的趨勢,而向右邊行動起來。

這是經歷過二傳和主攻手等各個位置,且機緣巧合下在各大高中游蕩過一圈的土屋才有的比較:其實賽場上的佐久早比賽下自由多了,就是那種,仗著技術感、球感妙,沒什麽配合二傳的感想,喜歡自顧自地前往對手薄弱點——二傳手最頭疼的類型,畢竟二傳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除非做了很大的配合努力配合佐久早,否則就只有及川徹那樣高水平的二傳適配。

“前輩啊!”

正在和對面古森較勁的佐久早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由遠及近的喊聲,接著是距離很近下一句:“幸虧我和你不是一個隊伍。”

哈?

佐久早一聲‘哈’還沒吐嘴,排球和手掌相拍的響聲叫他在一瞬間回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對方三人左中之間的錯位叫他先於理智一步地跳起。

……剛跳起他就覺得自己很蠢。

身後又不是他們井闥山的二傳,不會主動配合他,明明都決定了看球的方向再起跳,而不是慣常那樣針對缺口徑直起跳等二傳配合——再說,土屋已經挑起了排球,就算看見他的起跳動作再想配合也來不及了。

大概只有古森能發現佐久早已經很黑的眼仁又黑(無語)了一層,並且在一瞬間,以高中男生難以抵達的柔軟完成了空中停轉,就在他準備落地並擡頭觀察排球的一瞬間:白色的球體居然就在眼前。

……

他下意識打了出去。

排球和手掌的擊打聲再次落響在耳邊,排球迅速過網,對面的三個人無甚察覺地前往追逐這球,排球被自由人古森驚險地搶救成功,而再次通過二傳——牛島的順序向他們一方拍來。

“土屋!”天童充當自由人接起這球的瞬間,興致很高地喊了一聲。

“哦!”土屋側身開始移動。

“……”本來應該照顧沒配合過的二傳手,為了讓他跟上自己的排球意識而稍微轉身追位的。

但是剛剛那球,和上一球的手感叫佐久早微妙地停下了腳步。

……

[‘佐久早這個人呢,雖然看起來很沒條例,叫二傳手頭大,但其實是完全依照排球意識行動的選手。’]

土屋一邊奔跑,一邊默讀。

[‘排球意識嘛,那種東西其實不需要學,你就用眼角餘光關註他一下,稍微,稍稍微關註一下,然後全部精力投入對面就行了。’]

[‘對對對,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主攻手,看對面的陣型,覺得左邊更好突破,就把球托到那個位置,佐久早絕對會以最標準的站位起跳。’]

蘋果跟著土屋在場上跑來跑去:[這不是你去井闥山面試時井闥山教練說的話嗎?]

而且,這番話還不是對土屋說的。

前五個周目的土屋太弱了,他身為二傳手的實力根本沒法叫井闥山的教練信服並貼心地傳授‘佐久早聖臣使用指南’,這些話都是他作為備選在一旁獨自訓練時偷聽井闥山教練和他心儀的二傳手談話的內容。

[輪到和佐久早配合的時候。]土屋在心裏默念,[稍微覆習一下。]

又是一球,排球落下的瞬間,土屋上手轉下手,在一瞬間調轉了位置,然而在他調轉傳球方向的下一秒,完全沒有回頭跡象和視野的佐久早巧合地朝同一邊起跑。

……

排球咚的一聲,重重落於地上。

用盡全力卻還是和這球失之交臂的古森楞了幾秒,才在一片沈默中,靜靜收起和地板擦磨的發痛的手臂,慢吞吞地盤坐在原地。

他低著頭,肩膀和後背擡起又落下,重重喘息著。

比賽進行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十幾球,除了他,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喘息,包括起哄身處下位圈的赤葦佑,他的呼吸最劇烈,臉側下滑的汗最是淋漓,然而,本人用雙手夾住腦袋,居然是一副有點空白的表情在發呆。

全場,唯一能不喘不吐地平穩出聲的只有側身的牛島,他眼看赤葦佑,頷首示意:“我們配合的很好。”

從表情上看,性格上分析,牛島若利並不是人情練達到會在賽後安慰隊友的類型,從眼神上看,這話也很認真。

“你知道青葉城西的及川徹嗎?雖然基本功還遠遠不及,但是你和他是同一類型的選手。加油。”

“……”

赤葦佑劇烈地喘息著,完全沒有說話。

但是,只要細看的話,就能發現,赤葦佑的瞳仁正在劇烈顫動:

——他,完全,沒有,配合,牛島啊???

還有及川徹?

及川徹?

是他想的那個及川徹嗎?只要是個會喘氣會排球的主攻上去,就能像加buff一樣強化的王牌輔助及川徹?

他?

高級別的比賽太快了,他壓根像一只躺平的鹹魚一樣半死不活地被這些速度力量雙max的怪物們拖著走啊??好歹還知道自己是二傳,所以拼盡全力如巨x一般猙獰地去接球,對面佐久早的發球變態到不是人,好幾次就在底線前一毫米的位置徘徊,他能接起這樣的發球已經是天使臨門的了不起,哪有餘力去配合牛島。

還有……

想起剛剛的比賽,他不自覺微微咽了口口水,手指有點屈伸地——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膽怯的表現——地望向佐久早的方向。

這就是……日本高中排球界的top3嗎?

水平最高的三人之一。

……無可匹敵的控球能力。

直面後和自己對比便不自覺心生敬畏的超高水準發球。

就算有土屋,他們真的能贏嗎?

赤葦佑在這邊頭腦風暴懷疑自己的同時,那邊,天童用下擺抹幹了下顎的汗,大喘口熱氣,超大聲對佐久早指指點點:“後面那幾球怎麽發出來的,你的手指是連鋼琴線嗎?你在賽場上彈鋼琴?太過分了點吧?怎麽不通知我??你知道我在後面看那幾球心臟都快挑出來了嗎?”

他捂住自己的腦袋,哀嚎一聲:“不要欸~~一個月後我要和這樣的選手比賽嗎?一個土屋理查就夠了,佐久早?饒了我吧??”

他的哀嚎環繞整個寂靜的夜晚體育館,因此完全沒察覺到現場的沈默。

球網對面,古森還低著頭盤腿,似乎是累極了,低聳的肩膀一高一低地平息呼吸…………發簾下的眼仁誇張地顫動地轉著圈圈————開玩笑吧?????

聖臣的表現……比他兩年來和他朝夕相處的看到過的還要好啊???

杠杠的那幾球,聖臣往日比賽中發出幾球就足以被教練誇上天了吧?

一直?誒誒?一直?欸?超高水平扣擊?

他難以理解地捂著頭,覺得整個世界欺騙了他。

欸?為什麽?聖臣背著他偷偷練習?不對,因為是親戚plus同部的緣故他們差不多一直在一起但是,欸?聖臣踏進豪宅的一瞬間超級進化?突然?

叫佐久早聖臣像數碼寶貝一樣在踏進體育館的一瞬間進化的可能性小到零。

但是,……欸?

…………欸?欸?

所有可能性被排除之後,古森有點顫抖地擡起頭。

顫動地,無法理解的,想用手指把腦袋撓禿地,把視線投向了球網對面,那個因為劇烈活動而舒展脖子脊椎的一年級小鬼。

真的假的????

土屋理查你這麽全能幹脆現在就跳槽去東大好了!!!我會拜托我們教練親手寫推薦信的,不要在一年級刺激我這個二年級的脆弱前輩好不好啊???

傍晚的土屋(?)宅體育館,只有天童一個人絞盡腦汁到咬指甲破解佐久早發球的碎碎念聲中,出現了兩個崩潰的無辜孩子。

土屋:[嘖,主動配合佐久早叫我想起了古早的糟糕回憶,今晚早睡!]

蘋果:[……欸?但是為什麽是古森那邊收集了情緒能量??]

蘋果:[阿諾,佐久早似乎有話要對你說?]

因此被提醒的土屋將視線投往佐久早的方向。

的確是有話要對他說的模樣,向他這邊側身,漆黑的眼睛盯著他,但似乎不是友好善良的交談,因為有話要說的本人正壓下一邊眉頭,意味微妙,一副沒決定好要說的模樣。

土屋:“……怎麽了?”

“……”佐久早就這樣移開了視線,再開口,語氣還是很冷淡:“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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