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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作用(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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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作用(改完)

“軍師……你說這, 是何情況?”袁江看著自己支離破碎的隊伍,整個人都呆住了。

軍師烏光眉頭一皺,迅速低頭, 擡手掐算,半響, 他猛地擡頭:“壞了!”

“將軍, 大勢已去啊!”

烏光顫著聲音,不可思議地望向那一片官兵, 企圖找出他們的領頭之人。

“你之前不還說我們土巾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嗎?”袁江呢喃, 目光逐漸放t空。

“那是在沒遇到天命之人的前提下啊!”烏光擦了擦額角,“這回我們算踢到鐵板了。”

“軍師你……”

袁江一時語塞。

“將軍,我們還是快跑吧,再待下去, 損失的怕不止是這些下屬了。”

烏光勸誡的話語剛落,就有一個傻大個跑過來招呼他們:“將軍,軍師,官府的人說拉五個人參軍就賞一兩銀錢, 你要加入我們嗎?”

“我們?”袁江瞇眼重覆著這兩個字, 又偏頭看向烏光。

倆人面面相覷。

那個招呼他們的傻大個見氣氛不對,訕訕轉身, 朝其他人走去。

“……”

沈默許久, 袁江只覺世界都清凈了,咦, 不對, 他快速環顧四周, 原來是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只剩他和軍師兩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將軍, 寨裏還有兩千餘人。”烏光看了看不遠處哄鬧的土巾軍,哦不,或許不能稱為土巾軍了,因為他們已經背叛組織了。

“你想說什麽?”

袁江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四百多銀兩啊。”

烏光吶吶道。

“你不是說我之後肯定會大富大貴的嗎?”袁江開啟死亡凝視。

“……這富貴的機會不擺在眼前嗎?”烏光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

“賣兄弟求榮?”

袁江挑眉。

“您把他們當兄弟,您看他們把您當兄弟嗎?”烏光指了指與官兵們混做一團的前土巾軍們。

袁江沈默了一瞬,“我不能靠當將軍大富大貴嗎?”

“……”烏光垂眸掐指,不久後便抿嘴,放下手,“將軍,如果您只想當布衣將軍的話,我也會跟隨在您身後的。”

言外之意就是當將軍沒錢。

“……你怎麽還帶變卦的?”袁江有些惱,“之前你都說我以後當大將軍肯定能大富大貴的。”

“這官府供養的將軍和那寨裏的土將軍,完全是兩碼事啊。”烏光撫掌嘆息。

“……”袁江聽著這話,只覺心中躁郁四起,正想罵些什麽緩解一下,電光火石間他突然福至心靈,不當土將軍,他可以去當有正式官職的將軍啊!

一時激動,他拍掌大笑,倒是把烏光嚇了一跳。

“走,軍師,我們也過去。”

袁江搭上烏光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推著他往官兵所在的地方行進。

*

“門也不關,是出去了嗎?”

聽著婦女的嘟囔聲和腳步聲,江宿眠心跳聲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大,他四下張望,床是實心的,窗簾是緊挨著床的,竟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顧漠榆也默默地捂緊話筒,盡量不發出聲音。

空氣逐漸凝固,而腳步聲與江宿眠也僅有一墻之隔,“顧漠榆!”

婦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江宿眠一哆嗦,呼吸都亂了幾拍。

好在,婦女的呼喊聲逐漸變弱,腳步聲也漸漸遠去,看樣子是進了另一扇門——廚房那邊。

果不其然,廚房處傳來婦人的驚呼,“我嘞個乖乖!這廚房怎麽亂糟糟的?”

是逃走的好機會!

江宿眠猛地深呼吸了兩下,將顧漠榆的手機小心放在床邊,輕輕拿起床頭櫃上屬於自己的手機,關掉免提,躡手躡腳地跨步而出。

在心裏吐槽自己跟做賊一樣的江宿眠跨出房門,來到小小的客廳,眼看著就要走出大門時,一道驚訝的聲音從他後頭響起,“顧漠榆?”

“……”江宿眠心中一驚,整個人動作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跑還是該跟人打個招呼,進退兩難。

遲疑間,婦人已經走到了江宿眠身前,正擡頭打量著他,“你是誰?怎麽在這?”

“我是顧漠榆的朋友,我過來看他,他剛剛身體不舒服,就躺下休息了。”江宿眠急中生智,都沒來得及記清婦人的樣貌,只知道第一印象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慈眉善目的阿姨。

“身體不舒服?”阿姨一時間沒想那麽多,聽到這個關鍵詞便趕緊趕去臥室。

江宿眠想趁機逃跑,但又怕她發現顧漠榆的屍體後報警抓他,猶豫了三秒,他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打算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一進門,便看到這個阿姨正蹲著身子,探出手背貼在顧漠榆腦門上,嘴裏還念叨著:“沒發燒,還好。”

“那個,阿姨,你放心,顧漠榆只是昨天熬夜玩手機玩了一個通宵,現在太困了就躺下睡著了。”江宿眠絞盡腦汁地編理由,手臂筆直地下垂,一只手的中指貼於褲縫間,另一只手握著手機,站的跟塊軍訓的木樁子一樣。

顧漠榆聽著電話那頭的江宿眠這麽抹黑自己,又好氣又好笑,明明經常熬夜玩手機的人是江宿眠,他可比江宿眠這小子養生多了。

不過江宿眠這漏洞百出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了。

“熬通宵?”

阿姨聞言皺眉,默默地站起身來。

見阿姨沒有去探他鼻息,江宿眠松了口氣,幸好顧漠榆這家夥屍體還沒硬,阿姨還沒有發現不對勁。

但江宿眠放松的還是太早了,只見下一秒,阿姨將疑惑的目光轉向他,眼神如刀子一般上下打量著他,一種犀利的氣場瞬間擴散開來。

江宿眠仿佛幻視小學那個因為試卷不寫名字而讓他罰抄一千遍名字的滅絕師太,陰影瞬間就上來了。他收回之前對她慈眉善目的評價。

“不對,那我剛剛叫顧漠榆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出聲?”阿姨瞇了瞇眼,像盯犯人一樣盯著他。

“額,我有些耳背。”江宿眠大腦一懵,下意識地蜷縮著手指,“剛剛沒聽到。”

阿姨皺了皺眉,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短短幾息間,她突然質問出聲:“你根本就不是顧漠榆的朋友,你是不是想來這偷東西的?”

啊?

江宿眠有點懵,隨即又想:還好不是懷疑他殺人了。

這回他解釋起來理直氣壯多了,“我沒有啊阿姨,我真的是他朋友,我跟他一個宿舍的,他之前打電話邀請我來他家這邊玩呢。”

“那我考考你,顧漠榆讀哪個大學?”

阿姨雙手環胸,盡管以一種仰視的姿態看著江宿眠,可身上卻散發著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場。

那我考考你,好典的話。

江宿眠有些恍惚,老老實實地回答:“青峰大學。”

下一秒,一道如同炸雷般的呵斥在他耳旁響起:“你胡說!”

“顧漠榆明明讀的是山丘大學!”

山丘大學?

江宿眠咻的瞪大了眼,他怎麽不知道他學校改名了?怎麽還改的這麽土?

“……”

遠在另一個朝代的顧漠榆聽到這話,也沈默了。他明明記得,他當初跟王阿姨介紹的時候,說的是“青青草原的青,山峰的峰”。可能王阿姨只記得一半的一半,“峰”沒記住,倒記住了個“山”字,所以才叫它“山丘大學”吧。

“阿姨,他真的讀青峰大學啊!”江宿眠無奈,“我是他室友,我還不知道他讀哪所大學嗎?”

“你少來!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嘴巴子最愛騙人了,”王阿姨擼了擼袖子,擺出一副要幹架的仗勢,“你王姨活了大半輩子,拿過跆拳道黑帶,劈過的西瓜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今天你可就要小心嘍!”



江宿眠再次瞪圓了眼,不是,怎麽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呢?

“等等,等等!”江宿眠連忙舉起雙手討饒,“王姨,我真的是顧漠榆的朋友啊!不信你問我其他的。”

“還撒謊!”王阿姨大喝一聲,“顧漠榆這孩子就沒跟我們說過他有朋友,他唯一的朋友只有那只貓!”

“……”雖然但是,見這陣仗,江宿眠一時間不知道該心疼顧漠榆還是心疼他自己。

天殺的顧狗蛋,老子把你揣兜裏,你把老子踹溝裏是吧!

快點從電話裏沖出來救他啊!

“快說,你給顧漠榆下了什麽藥?”王阿姨步步緊逼著。

什麽什麽藥?

江宿眠有些招架不住了,罷了,犯罪嫌疑人就犯罪嫌疑人吧,他先跑了,再不跑,眼前這個王姨就要變成犯罪嫌疑人了。

江宿眠趁機往旁邊一鉆,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王阿姨追到大門口,看著他逃竄的聲音,眼神微冷,撥通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便轉身回房,沒再去追。

顧漠榆聽著手機那頭混亂的風聲,一時頗為無語,事情以一種他也沒想到的離譜方式發展起來了。

“顧狗蛋,你真的!趕緊給老子死回來啊!”江宿眠跑得有些崩潰,他邊跑邊朝手機吶喊,“我可不想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

“那你倒是想辦法啊,鏈接是你發的。”顧漠榆有些無奈,但話音剛落的剎那間,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那t個鏈接,你說是你那便宜妹妹發給你的,她是怎麽發給你的?或許你可以從這方面去下手。”

“聽我說謝謝你。”江宿眠跑著跑著,發現後邊沒人追他,他才敢歇下來喘口氣,“我妹失蹤都好幾年了,她的手機什麽的也跟著不見了,我怎麽找啊,說不定她也是跟你一樣拿著手機在異世界跟我發的消息呢?”

“那她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都只發了一條消息給你,還是鏈接,她為什麽要托夢給你,而不是直接在手機上跟你聊天?”顧漠榆指出其中的疑點。

“行吧行吧,我真服你了。”江宿眠沒好氣地說著,“我回去找人查下她賬號。”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把我坑古代來。”顧漠榆也吐槽道。

“好好好,我的錯,顧大爺您滿意了吧?”江宿眠捏了捏眉心,這一天天的,都什麽破事,他就不該手賤讓顧漠榆去覆制粘貼那個鏈接。

真是,害人害己。

“對了,那我屍體怎麽辦?”

江宿眠被王姨發現,那他的屍體會不會被王姨送去醫院,然後醫院給他扔火葬場燒了吧?

又或者王叔給他打具棺材,把他的屍體放棺材裏,然後把棺材釘死放土裏埋起來,如果他能活過來也要憋死在棺材裏啊!

顧漠榆設想種種可能,每種都讓人心驚膽戰。

“涼拌,再加點黃瓜絲。”

江宿眠胡說八道。

“……你真重口。”顧漠榆嫌棄,“實在不行,你把電話給王姨,我跟她講講吧。”

“……不早說,我已經跑到這個,”江宿眠擡頭,便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白色塑料棚,“草莓基地這裏來了。”

“哎!急幾,埋膩草沒幾嵐?”

熟悉的語調再次響起,是之前那個呼喚他的人。

江宿眠擡眼,沒了那些恐怖片般的心理暗示的加成,眼前這中年男人在他眼裏變得是如此的質樸、老實。

“那你再轉回去唄。”顧漠榆一手舉著手機,同時腳尖向下轉了個圈,左看看右看看,恰好看到那救爺爺的葫蘆娃最後兩兄弟歸位。

讓他瞅瞅這是個什麽事。

“不要。”江宿眠一口回絕,“那阿姨太可怕了,可能短期內也不會相信我的話,說不定還報警了。我現在不想去,我先緩緩,你屍體這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事,放心吧。”

“那行吧,我的屍體拜托你了。”顧漠榆抿嘴,“阿裏嘎多宿眠桑,我先掛了,過段時間再打給你。”

“嗯。”

隨著電話的掛斷,江宿眠也走到了那中年男人身邊,“這草莓怎麽賣?”聽顧漠榆說味道不錯,讓他嘗嘗是怎麽個不錯法。

*

“咳咳,那什麽,你們是招人嗎?”

袁江和烏光拉拉扯扯地走到了一行官兵面前,找到了人群中最為亮眼的木寧椿,別別扭扭地走到他面前,頗為羞澀的開口。

袁河見他哥過來了,還挺震驚,正想開口喊人,卻發現他哥看都不帶看他的,直接就走到了官府領頭的身前。

“招安。”木寧椿微笑著重覆著他們之前給出的條件。

看著木寧椿的笑容,袁江感覺如沐春風,打過腹稿後便開口了:“是這樣,我是土巾軍的首領,袁江,我們寨裏還剩了兩千人左右,我如果把他們都帶過來,那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顧漠榆一走過來,就聽到這番話,好家夥,擒賊先擒王,這王居然還主動投降自投羅網啊。

木寧椿沈吟片刻,又微笑著開口,“這樣,你看千夫長的職位如何?千夫長之上是校尉,校尉之上是副將軍,副將軍之後是正將軍,只要你在戰場上的表現足夠優秀,便可加官進爵。”



袁江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地與軍師面面相覷,他過來本來是想討那四百兩銀錢花花,這千夫長之職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多久方便把人帶過來呢?”木寧椿見他不說話,又笑瞇瞇地問了一句。

“現在就可以。”袁江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顧漠榆眼睜睜看著這快速招安的一幕,不由感慨,還真是順利,要是之後能一直這麽順利,那拿下倭國就指日可待了,或許還能將時間縮短到一個月?

袁河看著這一幕,有些石化。

“哥哥。”顧喜苗走過去扯了扯顧漠榆的衣角,嚴驚樰也跟在她後邊走了過來。

“怎麽了?”顧漠榆低頭看著這個小家夥。

“軍營的規則是怎樣的啊?”顧喜苗在一旁瞅了好久,感覺好神奇,那群胳膊上帶黃布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他們的人了,而且殿下還說要給他們什麽什麽官做,軍營當官真的這麽簡單的嗎?

“額……”顧漠榆看了看她後邊的嚴驚樰,“將軍,你給她解釋一下吧。”他才穿過來沒多久,是真不懂這些東西啊。

“哦?你對這些感興趣嗎?”嚴驚樰聞言,來了興致。

“嗯。”顧喜苗點點頭。

“行,那我們去邊上講吧。”嚴驚樰將顧喜苗帶到一旁,細細給她講解起來。

顧漠榆也跟著過去,聽了幾耳朵。

“原來這是特殊情況啊。”顧喜苗點點頭,心想,如果她以後通過正規渠道參不了軍的話,那是不是能通過這種特殊情況參軍呢?不過當土匪好像不太好,哪怕是劫富濟貧,娘親說過富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她打劫惡霸呢?

幸好嚴驚樰沒有讀心術,不知道顧喜苗心中所想,要不然他又該操心怎麽教育孩子了。

“嗯。”嚴驚樰點點頭,又看向顧漠榆,“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這裏暫時不用幫忙了,你可以帶著小孩先回去休息,不過你想留下來也是沒關系的。”

顧漠榆看了眼小小一只的顧喜苗,“那我先帶著她回去吧。”該霍霍的人他差不多霍霍完了,他也有點困了,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行。”嚴驚樰點頭。

於是顧漠榆帶著顧喜苗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人多了些許,沒之前那麽空蕩了。

一到院裏,顧漠榆脫了衣服鞋子,沾上床,倒頭就睡。

顧喜苗見狀,便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曬著外邊照進來的太陽,困意也來了,便伏在桌上睡著了。

顧漠榆再次睜眼,窗外的太陽還在,顏色卻變了幾番,沒之前那麽明媚耀眼了,而是帶上了些昏黃的橘意。

嗯?他睡了多久?

顧漠榆爬起身,伸手想去抓手機看時間,就聽見一道聲音自不遠處響起:“醒了?”

“將軍。”顧漠榆見到嚴驚樰坐在堂內的桌椅上,眨了眨眼,剛睡醒的懵意還沒完全消散,“我睡了好久。”他抓到了枕旁的手機,16點了,他居然睡了這麽久?

顧漠榆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跟塞了團棉花似的。

“嗯,我們回來時發現小丫頭發燒了,你還在睡覺,怎麽也叫不醒。”嚴驚樰沈著地說著之前發生的事,“殿下已經叫人給小丫頭看過了,她服了藥,就在殿下那邊的房裏睡下了。”

“啊?”顧漠榆只覺腦瓜子嗡嗡的,“顧喜苗退燒了吧?”

“退燒了。”嚴驚樰點點頭,“她趴桌上睡的,估計是著涼了。”

顧漠榆楞了一下,這天氣也不是特別冷啊,顧喜苗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就算趴桌上睡著,也不至於這麽快發燒吧?

“小丫頭的癥狀來的突然,大夫也沒看出什麽門道,倒是你,大夫說你沒什麽毛病,就是挺能睡的,怎麽也喊不起。”嚴驚樰以拳抵唇,收斂著笑意。

“……我好像有點思路。”顧漠榆抓起外套往身上一披,便撈過手機、踩著鞋子,匆匆跑出屋外,給嚴驚樰留下了一句,“我先打個電話,你等我一會。”

撥通熟悉的電話號碼,顧漠榆還未開口,就聽到對面驚慌的聲音,“臥槽狗蛋!臥槽臥槽臥槽!”

“不是,怎麽了,你再急也別亂槽啊!”顧漠榆跟他扯皮了一下,便趕忙進入正題,“我屍體呢?”

“別你屍體了。”江宿眠被顧漠榆這麽一打岔,倒是緩了緩,穩了下心神,但語氣還是帶著些慌張,“我這裏,剛剛好像見鬼了?”

“什麽見鬼了?”顧漠榆捏緊了手機,也跟著他緊張起來。

“我剛剛還在警局,一眨眼,就到了家裏的床上。”江宿眠抓著床下的被單,精神有些恍惚,“然後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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