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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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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願心情覆雜的回到臥室, 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快熟透的臉頰,輕拍了兩下小心臟。

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直往發燙的臉上拍水,感覺臉上溫度降下來後才停下手。

一下午沒怎麽歇著, 身上黏糊糊的,她打算洗個澡。打開衣櫃, 發現她和陸晟讓的衣服掛在一起。

之前兩人結婚後,有在老宅住過兩天,房間裏的護膚品和衣服都很齊全。拉出下方抽屜,還看到了男人的被折疊得方方正正的貼身衣物,大多以灰黑色居多。

姜願的臉頰又隱隱發熱起來。

拿著睡衣沖進衛生間,快速洗了澡, 臉上的異樣倒沒那麽明顯了。

姜願坐在梳妝臺前, 心不在焉的想著什麽。

走廊上,放心不下的梅傑喊住了從書房出來的小兒子。

陸晟讓無奈的停下腳步, 今天這是怎麽了, 一個兩個都有話跟他說。

“媽,您有話直說吧。”

梅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和阿願都還好吧?阿願臉皮薄,我不好問太多。”

陸晟讓難得開句玩笑話:“在您心裏, 我就臉皮厚?”

梅傑白他一眼:“你臉皮厚不厚, 你自己沒點數嗎?阿願那孩子比你招稀罕多了。我看要不是阿願和苗苗過來,你能把我和你爸都給忘了。”

挨訓的陸晟讓扶額:“得,我還成不是的了。”

梅傑:“本不該插手你們小夫妻間的事的, 但媽還是要和你說幾句。你以前那些臭毛病都該改改了,別老是一天到晚泡在工作上。以前我和你爸幫你帶著苗苗, 這沒什麽大問題。現在你總不能讓我們再幫你帶阿願吧。”

數落起來,滔滔不絕。短短幾句話,說不完他身上的毛病。

“……我晚上都有回家。”陸晟讓不背這口黑鍋。

他自認為相比之前,目前在家裏待著的時間多了不止一倍。

梅傑絲毫沒給他面子:“哦,是嗎?那阿願和苗苗來老宅,怎麽都能把你給忘了?兒子,你這存在感可有可無啊。”

老母親的兩句話,讓陸晟讓的心口狠狠被紮了一下,沒說服力的說:“這不能代表什麽。”

雖然他和姜願沒有感情基礎,但這話屬實是傷人心了。

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洋樓,聽到萍姐說姜願去了老宅後,他心底還是有些道不明的失落感。

但是真的沒有生氣。

梅傑:“我就說一件事,你和阿願先別急著要孩子。你自己主動娶回家的老婆,還是給我上點心。”

要不是時機不對,梅傑都想好好和他掰扯掰扯了。

陸晟讓面無表情:“嗯。”

梅傑看著他這副冷淡模樣就來氣,“我都懷疑阿願嫁給你是不是被你逼迫的了。就你這一天到晚擺著張臭臉,她能看得上你?我看了都鬧心。”

“明天就給我滾蛋,真是不知道你隨了誰。你爸年輕時也沒你這麽氣人啊。”

無端被罵的男人,黑著臉轉身回房。

在老宅意味著他沒法處理工作,只能早早回到臥室休息。待在外面,不知道還要被罵多少次。

開門聲打斷了姜願的出神。

兩人相對無言。

見著女孩那張呆萌的小臉,陸晟讓緩和了臉色,輕車熟路的拿出睡衣進了衛生間。

撲鼻而入的是未散盡的熱氣,夾雜著一絲淡雅的玫瑰花香,淡淡的,沒有引得反感。

男人腳步停了一秒,沒猶豫的關上了門。

水流聲響起,姜願想起梅傑說的話,急匆匆起身想要翻看床頭櫃,好趁著這時候把那玩意兒毀屍滅跡。

不料太心急,腳趾頭踢在了桌腿上。一股鉆心的痛從腳上傳來,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淚biu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順勢坐在床上,不太雅觀的抱著右腳嘶來嘶去。

這還是姜願來到這裏後,第一次吃到苦頭。這踏馬也太疼了吧,幸好她沒有甲溝炎,要不然這一下不得把她給痛暈過去。

她斯哈斯哈了好幾下,忍著痛打開床頭櫃裏的抽屜。

右邊沒有。

姜願一撅一拐的走到另一側,果然在裏面發現了那玩意兒,俗稱小孩嗝兒屁袋。

拿著這燙手的玩意兒,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藏比較好。眼見著陸晟讓快出來了,姜願心一狠,把東西放回原位,然後霸占了左側的床。

嘻嘻,她真聰明。

她都躺這一邊了,陸晟讓沒理由打開她這邊床頭櫃的抽屜了。

姜願做完這一切,覺得有些熱。隨手打開了床邊的風扇,整個人坐起來對著風口吹。

陸晟讓一出來,就看到她這副愜意舒服的享受模樣,小臉瑩白如玉,清純幹凈。

雖不知她為什麽改變主意睡這邊,但他還是自覺走到了空的那側。

姜願看著小腿上尚未消散的小紅點,腳趾頭還有些疼,扭頭對男人請求道:“你能幫我拿一下清涼油嗎?我想再抹一點。”

陸晟讓沒拒絕,拿過桌上的清涼油遞給她。梅傑的話浮現在腦海中,他猶豫了下沈聲詢問:“需要我幫忙嗎?”

姜願眨眨眼:“不用,謝謝啦。”

不愧是她風度翩翩的大佬,淺淺心動一秒。

大概是換了地方睡覺,姜願又有點認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直到半夜才睡著。

她睡得有些不安穩,睡姿就不受控制了些。

陸晟讓睡眠淺,警覺性高,一晚上被吵醒了好幾次。次次睜眼,身上都多了點東西。

要麽是手臂,要麽是腿……

最後一次,整個人都跑他懷裏來了。雙手雙腳就跟八爪魚似的死死纏著他,也不嫌熱。

睡夢中的陸晟讓,被勒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關鍵是扒拉不下去。本想喊醒她的,卻聽到女孩在小聲的喊“媽媽”,嗓音帶著點點哭腔。

懷裏嬌小瘦弱的身體,仿佛他輕輕一拽就能受傷的樣子。

一剎那的心軟,然後就被迫當了一晚上的“媽”。

第二天早上。

陸晟讓面色陰沈的頂著黑眼圈出來,臉上的疲倦過於顯眼,把起床遛彎兒的陸建行和梅傑嚇了一大跳。

過來人.陸建行,拍拍小兒子的肩膀,果斷把他珍藏的上好枸杞塞給了他,語重心長的說:“兒啊,註意保重身體。這枸杞拿去,平時多泡水喝喝。”

年紀輕輕的,可別把身體掏空了。瞅著黑眼圈,是年輕人也遭不住這樣子折騰啊。

梅傑沒眼看:“阿願呢,她沒事吧?”

陸晟讓哪不知道爸媽誤會了,臉色更差了:“我用不著。她還在睡。”

他醒醒睡睡,顧及著女孩沒睡太熟。姜願倒好,一晚上換了好幾種睡姿,就沒醒來過,能有什麽事。

梅傑表情覆雜,不知該說這倆什麽好。

“爸,媽,早飯我就不吃了。”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陸晟讓沒解釋這個誤會,“她昨晚睡得不安穩,就別叫她出來吃早飯了。”

說著就把枸杞塞回了陸建行手裏,轉身就大步離開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兒。

陸建行和梅傑相望一眼,說了句大實話:“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

都是男人,這點異常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陸晟讓在部隊上待過好幾年,身體康健是毋庸置疑的。聽老伴兒說過,兒媳婦的身子差,現在都還在喝著調理身體的中藥。

一晚上就這個樣子了?

陸建行面露難色,難不成小兒子的身體,真的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梅傑和他想一塊兒去了,憂心忡忡:“老陸,你私下就沒問問他嗎?這孩子外表看著身強力壯,不應該啊。”

兩人都沒想過是姜願的錯,畢竟在他們眼裏,她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可能有榨幹陸晟讓的可能性。

陸建行:“這種事兒我哪好問,那你怎麽不問問兒媳呢?”

梅傑噎住,“現在怎麽搞?不用想,臭小子那裏肯定是問不出什麽來的。”

不同於倆老人的憂思,姜願在屋裏呼呼大睡。

梅傑聽從了兒子的話,沒讓人去打擾兒媳睡覺。

最後,姜願是被陸苗喊醒的。

昨晚睡得不好,加上沒有鬧鐘,她的意識一晚上都昏昏沈沈的。

“你昨晚做賊去了啊,睡到現在t還沒醒。”陸苗得了奶奶的命令,前來叫人的。

原本她在八點多就想跑進來的,被奶奶阻止了。

姜願躺在床上,只覺渾身有些酸軟,眼皮子幹澀得緊。她揉揉眼睛,有氣無力的問:“幾點了?”

即使窗簾沒拉開,室內光線並不是很暗。顯然時候已經不早了。

“姜大小姐,現在九點多了。”陸苗一把拉開窗簾,任勞任怨的回答問題。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姜願清醒了不少。她打了個哈欠,磨磨蹭蹭的從床上爬起來,又伸手捶了捶酸酸的肩膀。

老宅的床有些硬,她睡得不太習慣。昨晚好像還做了夢,夢到疼愛她的爸爸媽媽了。也不知道她離開後,爸媽會有多傷心難過。

想到這兒,姜願情緒低落起來。

簡單洗漱好出去,就見著梅傑和陸建行坐在廳堂裏,面容端正嚴肅,好似在商討什麽重大事件。

姜願撇去腦中的雜念,“爸,媽,不好意思啊,我起晚了。”

梅傑見她狀態也不是很好,心更沈了,走上前寬慰:“阿願,苦了你了。”

她可憐的兒媳婦啊,就這麽被臭小子哄進了狼窩。也不知這病還能不能治,看來以後兩人都要好好的補補身子了。

“啊?”姜願摸不著頭腦。

梅傑牽著她,憐愛道:“餓了吧,早飯在廚房溫著呢。”

姜願兩眼懵逼,給便宜閨女投去求助的目光。

陸苗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這怎麽一回事。

姜願忐忑的等著梅傑開口,卻沒想到她一上午都沒說什麽。到下午走的時候,她看著被送上車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傻了眼。

其中最亮眼的,當屬陸建行給的兩大包枸杞。還被再三叮囑:一定要每天給大佬泡水喝。

梅傑上午著急托人買了好些補藥,這會兒都讓姜願帶回去,說交給萍姐隔三差五燉個補湯什麽的。

姜願望著湛藍炎熱的天空,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質疑:“媽,你是說大夏天燉補湯?”

確定不會更加上火嗎?

她都能想到喝完補湯後,一家人齊刷刷流鼻血的慘狀了。

梅傑到底沒當著兒媳婦的面,拆穿兒子的不中用:“晟讓每天在外面忙碌,費心費神,偶爾燉燉補湯就當是補身體了。又沒叫你天天燉。”

姜願拿著枸杞,聽著梅傑說的話,深感懷疑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這話裏話外的重點,好像都是讓她給陸晟讓補身體啊。

所以,大佬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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