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青梅竹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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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4）
謝珣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睡意, 登時消散了幹凈，他坐起身來，詫異地看著她：“誰讓你來的？”
姜荔雪摟著小木偶, 瞪著一雙純真的眸子道：“昨天不是你讓我來你房裏睡午覺嗎？”
“今日孤又沒邀請你來……”
她眨了眨眼, 無辜道：“可是你也沒說不讓我來啊……”
謝珣沈默了一會兒：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麽錯。
罷了, 來都來了，也不好將人趕出去。
謝珣默默躺下來，準備重新醞釀睡意的時候，她卻還在眼巴巴地等著。
“太子哥哥, 我困了，你快拍我呀……”
謝珣嘆了口氣, 轉過身來，伸出手熟練地拍著她的背。
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翹著嘴角睡去了。
謝珣看著小丫頭嬌憨的睡臉，腮上的軟肉鼓鼓的, 像是綿軟的糯米團子似的, 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不出意料的，指腹陷入了那團軟肉之中，果然如想象的那般綿軟。
忍不住又戳了兩下。
還挺好玩的。
今日課業結束後，便迎來了兩日的休息，學堂的夫子給他們放了兩日的假, 姜荔雪如同被放出籠子的小鳥，在自家與哥哥姐姐玩了一日後, 第二日又開始訛娘親, 想讓娘親把她送去毓王府, 她去找袁今安玩。
可那是王府啊，不是能隨意走動的地方, 雲氏那裏敢不接帖子就直接登門，於是軟硬兼施地哄著姜荔雪，不想讓她去。
卻不曾想，禦史中丞家的小娘子郁千音竟是親自登了姜家的門。
彼時姜荔雪正在院子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雲氏哄也哄了，勸也勸了，小丫頭非是不聽，還是哭鬧著要去找袁今安。
雲氏也是到了氣頭上，索性由著她坐在地上哭，硬著心不管她。
門房引著郁千音進來時，便看到小丫頭哭得鼻涕泡泡都冒出來了。
雲氏看到郁千音進來，忙去扶女兒，尷尬道：“小孩子不聽話，叫郁娘子見笑了。”
“哪裏，雪兒乖巧懂事，今日怎的哭得這般厲害？”
雲氏還沒解釋呢，就看到自家女兒一下子撲到郁千音懷裏，哭著控訴起她這個娘親來：“嬸嬸，我想去找袁哥哥玩，娘親不讓我去……”
郁千音眉目流轉間，便也知曉了雲氏為何不讓，於是一邊給她擦臉一邊柔聲道：“你娘親沒有不讓你去，這不是讓我來接你了？”
小人兒哭聲一止，一抽一抽地道：“嬸嬸來接我？”
“是啊，你去洗洗臉，換身衣服，我帶你去找你的袁哥哥玩……”
“好！”小人兒破涕為笑，歡歡喜喜地去洗臉了。
趁著這個功夫，郁千音也與雲氏說明了來意：“再過三日便是我與毓王的大喜之日，我與毓王商量過了，想請雪丫頭去滾床，您看可以嗎？”
“讓雪兒去滾床？”雲氏又驚又喜，只覺得自家的小丫頭何德何能，能給朝中新貴毓王殿下夫妻二人滾床，甚至未來的毓王妃親自謙登門請求，雲氏自是滿口應下，“承蒙郁娘子看重，我們自是十分願意的……”
郁千音笑容溫婉：“雪丫頭與我們有緣，毓王殿下也十分喜歡她，我們也想著日後生一個這樣可愛的女兒……”
一聊起女兒，女人之間話就多了起來：“雪兒她呀，確實可愛，你想必也見過我家郎君，人長得有點黑，我懷雪兒的時候就想，若是個女兒，可別隨了他爹那膚色，結果雪兒剛出生的時候，一點都不白嫩，我抱著她，就像抱著個大眼睛的小猴子，幸好後來越長越白，越來越可愛……”
這廂兩人聊了會兒天，那廂姜荔雪也洗漱了一番，脫下那身被她坐了一屁股塵土的衣服，換上一身嫩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像一朵圓潤的黃色梔子花，歡天喜地地朝她們跑來。
雲氏放心地將她交給郁千音，由著郁千音將她帶去毓王府找那袁今安了。
袁今安的病已經徹底休養好了，雖然頭上留下了一道長疤，但是被頭發掩住，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只當是個眉眼銳利的俊逸少年罷了。
他如今住在毓王府，跟著一個侍衛練習基本功，人也結實了不少。
正紮著馬步不動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道稚嫩清亮的聲音。
“袁哥哥！”
他聞聲看去，便見一團鵝黃的朝自己奔來。
那個自己三次倒吊著下枯井救上來的小丫頭，那個在景州雲家整日陪著他的小話癆，回京之後見面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他感激毓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下定決心練好功夫報答毓王，故而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
上一次見面，還是毓王辦喬遷宴時，她跟著父母一起過來了，而後她得陛下青睞，讓她進宮做公主伴讀，如此更是與他斷了聯系。
她與他到底是雲泥之別，他也沒有想過日後還能再與她做朋友，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見到她。
幾息之間，那道鵝黃色的身影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他還紮著馬步未起身，她毫不客氣的抓著他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爬到他的背上，熟練地像是爬樹一樣。
“袁哥哥，你在做什麽？怎的一動也不動？”
“我在練功，”他說，“你先下來。”
她摟著他的脖子，像個猴子似的纏在他身上：“別練了，我們一起去玩吧。”
“不行，我每日要紮足一個時辰的馬步……”
“紮這個有什麽用？”
“練武。”
“哇！”她驚呼一聲，“那你以後會變成那種飛檐走壁的武功高手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會吧。”
“我也想要飛檐走壁，我跟你一起練吧……”
姜荔雪從他身上滑下來，比著他的動作，照貓畫虎地也紮起了馬步。
只是才紮下去沒多久，兩條小腿就開始發抖，擡在身前的小胳膊也漸漸支撐不住，越來越往下垂……
她連一刻鐘都沒堅持下去，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太累了，看來我不能做飛檐走壁的高手了。”
“沒關系，以後我練成了，可以帶著你一起飛檐走壁……”
姜荔雪一把摟住他的腿，咧著嘴道：“謝謝袁哥哥，你真好……”
*
謝珣替母後來七皇叔的王府上，送一些新婚用的東西，沒想到剛踏入後院，便看到姜荔雪抱著一個身量瘦高的少年的腿，銀盤似的小臉上堆滿諂笑。
心裏莫名生了一股郁氣：這個小丫頭，怎的誰的腿都抱？
她跟那個少年是什麽關系？
之前他在這裏被人推下池塘的時候，也是他們二人攔住了推他的兇手，依稀記得她喊那個少年“袁哥哥”，她指認兇手的時候，說的是她當時和那個袁哥哥在樹上玩，剛好看到那人推他……
一起爬到樹上玩？
看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比他還要好。
哼，他才不在乎誰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謝珣挺直了胸膛，微揚著下巴，帶著宮裏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她自是發現了他，立即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哼，誰稀罕做她的哥哥？
他假裝沒聽見，繼續帶著人往前走。
姜荔雪以為他沒有聽見自己喊他，於是爬起身來去追，可是才紮完馬步的小腿酸酸漲漲，剛跑了兩步就摔倒了。
“哎喲！”摔得好疼。
謝珣聽到她摔倒的聲音，立即回頭來看。
但是那個紮馬步的少年離她更近一些，幾乎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她的身邊。
“摔疼了麽？”那少年問。
“疼，還抽筋了。”她指著自己的一條小腿。
那少年顯然對處理這種事情很有經驗，一手按住她的腿，一手握住她的腳，慢慢地向上擡去……
很快，她抽筋的腿便得到了紓解，她動了動，發現不疼了，驚奇道：“哇，袁哥哥你好厲害，你連這個都會。”
“我剛練功的時候，也經常抽筋，”那少年笑笑，又去檢查她的膝蓋，發現磕破了點皮，於是立馬將人背起來，“我帶你去擦藥。”
“好。”
她由著他背走時，還不忘沖謝珣揮手告別：“太子哥哥，我先去擦藥了，待會兒再來找你玩。”
謝珣已經不能用不高興來形容了，而是非常不高興，莫名其妙的不高興！
看見她抱別人的腿，他不高興。
聽到她喊別人“哥哥”，他不高興。
甚至她摔倒了，他不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他也不高興。
但是究竟為什麽不高興，他也想不明白，於是眼神沈郁地看著她被那個少年背走後，他也沒有留在原地等她，而後讓宮人將東西放好之後，迅速離開了毓王府。
回宮之後，母後與他商量起一件事，說是七皇叔希望他這個侄兒能在大婚當日，去給他們新婚夫妻滾床。
謝珣當即拒絕：“兒臣馬上就要十歲了，才不要去滾床。”
“可是你七皇叔希望你去，”母後勸說他道，“之前要不是你七皇叔暗中相助，咱們母子倆少不了還要受些磋磨。”
“那也不去。”謝珣是看過孩童滾床的，大都是五六歲的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個猴兒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還要說一些令人尷尬的吉祥話。
他都快趕上母後的肩膀高了，算得上半個大人了，叫他怎麽滾的下去？
“母後叫昌寧去滾床吧，她正合適。”
“可是滾床的女孩已經定下了，總不好叫昌寧和荔雪兩個女孩滾床……”
嗯？
他楞了一下：“姜荔雪要去滾床？”
“是啊，你七皇叔與郁家娘子喜歡雪丫頭，早早就將人定下了，現下就差你點頭了……”
謝珣面上的抗拒消解了幾分，眼神飄忽著，改了口：“既然七皇叔之前對我們有恩，那兒臣就勉為其難……去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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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珣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睡意, 登時消散了幹凈，他坐起身來，詫異地看著她：“誰讓你來的？”
姜荔雪摟著小木偶, 瞪著一雙純真的眸子道：“昨天不是你讓我來你房裏睡午覺嗎？”
“今日孤又沒邀請你來……”
她眨了眨眼, 無辜道：“可是你也沒說不讓我來啊……”
謝珣沈默了一會兒：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麽錯。
罷了, 來都來了，也不好將人趕出去。
謝珣默默躺下來，準備重新醞釀睡意的時候，她卻還在眼巴巴地等著。
“太子哥哥, 我困了，你快拍我呀……”
謝珣嘆了口氣, 轉過身來，伸出手熟練地拍著她的背。
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翹著嘴角睡去了。
謝珣看著小丫頭嬌憨的睡臉，腮上的軟肉鼓鼓的, 像是綿軟的糯米團子似的, 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不出意料的，指腹陷入了那團軟肉之中，果然如想象的那般綿軟。
忍不住又戳了兩下。
還挺好玩的。
今日課業結束後，便迎來了兩日的休息，學堂的夫子給他們放了兩日的假, 姜荔雪如同被放出籠子的小鳥，在自家與哥哥姐姐玩了一日後, 第二日又開始訛娘親, 想讓娘親把她送去毓王府, 她去找袁今安玩。
可那是王府啊，不是能隨意走動的地方, 雲氏那裏敢不接帖子就直接登門，於是軟硬兼施地哄著姜荔雪，不想讓她去。
卻不曾想，禦史中丞家的小娘子郁千音竟是親自登了姜家的門。
彼時姜荔雪正在院子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雲氏哄也哄了，勸也勸了，小丫頭非是不聽，還是哭鬧著要去找袁今安。
雲氏也是到了氣頭上，索性由著她坐在地上哭，硬著心不管她。
門房引著郁千音進來時，便看到小丫頭哭得鼻涕泡泡都冒出來了。
雲氏看到郁千音進來，忙去扶女兒，尷尬道：“小孩子不聽話，叫郁娘子見笑了。”
“哪裏，雪兒乖巧懂事，今日怎的哭得這般厲害？”
雲氏還沒解釋呢，就看到自家女兒一下子撲到郁千音懷裏，哭著控訴起她這個娘親來：“嬸嬸，我想去找袁哥哥玩，娘親不讓我去……”
郁千音眉目流轉間，便也知曉了雲氏為何不讓，於是一邊給她擦臉一邊柔聲道：“你娘親沒有不讓你去，這不是讓我來接你了？”
小人兒哭聲一止，一抽一抽地道：“嬸嬸來接我？”
“是啊，你去洗洗臉，換身衣服，我帶你去找你的袁哥哥玩……”
“好！”小人兒破涕為笑，歡歡喜喜地去洗臉了。
趁著這個功夫，郁千音也與雲氏說明了來意：“再過三日便是我與毓王的大喜之日，我與毓王商量過了，想請雪丫頭去滾床，您看可以嗎？”
“讓雪兒去滾床？”雲氏又驚又喜，只覺得自家的小丫頭何德何能，能給朝中新貴毓王殿下夫妻二人滾床，甚至未來的毓王妃親自謙登門請求，雲氏自是滿口應下，“承蒙郁娘子看重，我們自是十分願意的……”
郁千音笑容溫婉：“雪丫頭與我們有緣，毓王殿下也十分喜歡她，我們也想著日後生一個這樣可愛的女兒……”
一聊起女兒，女人之間話就多了起來：“雪兒她呀，確實可愛，你想必也見過我家郎君，人長得有點黑，我懷雪兒的時候就想，若是個女兒，可別隨了他爹那膚色，結果雪兒剛出生的時候，一點都不白嫩，我抱著她，就像抱著個大眼睛的小猴子，幸好後來越長越白，越來越可愛……”
這廂兩人聊了會兒天，那廂姜荔雪也洗漱了一番，脫下那身被她坐了一屁股塵土的衣服，換上一身嫩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像一朵圓潤的黃色梔子花，歡天喜地地朝她們跑來。
雲氏放心地將她交給郁千音，由著郁千音將她帶去毓王府找那袁今安了。
袁今安的病已經徹底休養好了，雖然頭上留下了一道長疤，但是被頭發掩住，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只當是個眉眼銳利的俊逸少年罷了。
他如今住在毓王府，跟著一個侍衛練習基本功，人也結實了不少。
正紮著馬步不動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道稚嫩清亮的聲音。
“袁哥哥！”
他聞聲看去，便見一團鵝黃的朝自己奔來。
那個自己三次倒吊著下枯井救上來的小丫頭，那個在景州雲家整日陪著他的小話癆，回京之後見面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他感激毓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下定決心練好功夫報答毓王，故而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
上一次見面，還是毓王辦喬遷宴時，她跟著父母一起過來了，而後她得陛下青睞，讓她進宮做公主伴讀，如此更是與他斷了聯系。
她與他到底是雲泥之別，他也沒有想過日後還能再與她做朋友，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見到她。
幾息之間，那道鵝黃色的身影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他還紮著馬步未起身，她毫不客氣的抓著他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爬到他的背上，熟練地像是爬樹一樣。
“袁哥哥，你在做什麽？怎的一動也不動？”
“我在練功，”他說，“你先下來。”
她摟著他的脖子，像個猴子似的纏在他身上：“別練了，我們一起去玩吧。”
“不行，我每日要紮足一個時辰的馬步……”
“紮這個有什麽用？”
“練武。”
“哇！”她驚呼一聲，“那你以後會變成那種飛檐走壁的武功高手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會吧。”
“我也想要飛檐走壁，我跟你一起練吧……”
姜荔雪從他身上滑下來，比著他的動作，照貓畫虎地也紮起了馬步。
只是才紮下去沒多久，兩條小腿就開始發抖，擡在身前的小胳膊也漸漸支撐不住，越來越往下垂……
她連一刻鐘都沒堅持下去，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太累了，看來我不能做飛檐走壁的高手了。”
“沒關系，以後我練成了，可以帶著你一起飛檐走壁……”
姜荔雪一把摟住他的腿，咧著嘴道：“謝謝袁哥哥，你真好……”
*
謝珣替母後來七皇叔的王府上，送一些新婚用的東西，沒想到剛踏入後院，便看到姜荔雪抱著一個身量瘦高的少年的腿，銀盤似的小臉上堆滿諂笑。
心裏莫名生了一股郁氣：這個小丫頭，怎的誰的腿都抱？
她跟那個少年是什麽關系？
之前他在這裏被人推下池塘的時候，也是他們二人攔住了推他的兇手，依稀記得她喊那個少年“袁哥哥”，她指認兇手的時候，說的是她當時和那個袁哥哥在樹上玩，剛好看到那人推他……
一起爬到樹上玩？
看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比他還要好。
哼，他才不在乎誰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謝珣挺直了胸膛，微揚著下巴，帶著宮裏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她自是發現了他，立即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哼，誰稀罕做她的哥哥？
他假裝沒聽見，繼續帶著人往前走。
姜荔雪以為他沒有聽見自己喊他，於是爬起身來去追，可是才紮完馬步的小腿酸酸漲漲，剛跑了兩步就摔倒了。
“哎喲！”摔得好疼。
謝珣聽到她摔倒的聲音，立即回頭來看。
但是那個紮馬步的少年離她更近一些，幾乎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她的身邊。
“摔疼了麽？”那少年問。
“疼，還抽筋了。”她指著自己的一條小腿。
那少年顯然對處理這種事情很有經驗，一手按住她的腿，一手握住她的腳，慢慢地向上擡去……
很快，她抽筋的腿便得到了紓解，她動了動，發現不疼了，驚奇道：“哇，袁哥哥你好厲害，你連這個都會。”
“我剛練功的時候，也經常抽筋，”那少年笑笑，又去檢查她的膝蓋，發現磕破了點皮，於是立馬將人背起來，“我帶你去擦藥。”
“好。”
她由著他背走時，還不忘沖謝珣揮手告別：“太子哥哥，我先去擦藥了，待會兒再來找你玩。”
謝珣已經不能用不高興來形容了，而是非常不高興，莫名其妙的不高興！
看見她抱別人的腿，他不高興。
聽到她喊別人“哥哥”，他不高興。
甚至她摔倒了，他不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他也不高興。
但是究竟為什麽不高興，他也想不明白，於是眼神沈郁地看著她被那個少年背走後，他也沒有留在原地等她，而後讓宮人將東西放好之後，迅速離開了毓王府。
回宮之後，母後與他商量起一件事，說是七皇叔希望他這個侄兒能在大婚當日，去給他們新婚夫妻滾床。
謝珣當即拒絕：“兒臣馬上就要十歲了，才不要去滾床。”
“可是你七皇叔希望你去，”母後勸說他道，“之前要不是你七皇叔暗中相助，咱們母子倆少不了還要受些磋磨。”
“那也不去。”謝珣是看過孩童滾床的，大都是五六歲的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個猴兒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還要說一些令人尷尬的吉祥話。
他都快趕上母後的肩膀高了，算得上半個大人了，叫他怎麽滾的下去？
“母後叫昌寧去滾床吧，她正合適。”
“可是滾床的女孩已經定下了，總不好叫昌寧和荔雪兩個女孩滾床……”
嗯？
他楞了一下：“姜荔雪要去滾床？”
“是啊，你七皇叔與郁家娘子喜歡雪丫頭，早早就將人定下了，現下就差你點頭了……”
謝珣面上的抗拒消解了幾分，眼神飄忽著，改了口：“既然七皇叔之前對我們有恩，那兒臣就勉為其難……去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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