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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思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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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思鸞峰

章不厭目光呆滯。

顯然沒料到陳江河竟然不殺他。

“你確定不殺我?”章不厭開口。

“我向你保證,你若是不殺我,今後定會後悔的。”

下次再見面。

章不厭會更加強大。

換成章不厭站在陳江河的位置,一定會毫不猶豫下死手,不會給敵人成長的時間。

陳江河搖頭。

章不厭忽然想到了什麼,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敢殺我。”

“不錯。”陳江河吐出兩個字。

陳江河的坦誠反而讓章不厭更加茫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都不過癮。

章不厭冷哼。

表示下次再見面之時,定會把陳江河擊敗。

到時候他也會給陳江河一條活路。

陳江河歪著腦袋說道:“不勞你關心,瑕疵再見面的時候,你我已經不是同層次的對手。”

“你……”

章不厭差點氣急敗壞。

最終還是沒再說些什麼,離去之時深深看了眼陳江河,道:“北冥,希望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時候。”

陳江河目送章不厭離去。

擊敗了章不厭,陳江河心中多少有些感悟,回去之後仔細鉆研興許能有所收獲。

虛無之中。

古鴻與章墨對視。

章墨皮笑肉不笑:“你們還是太懦弱了,送上門的肥肉都不敢吃下,我若是北冥……定然不會放過章不厭,將來必會成長為中洲的絕世大敵。”

古鴻不以為意,笑著說道:“那你還是太小瞧北冥了,他只管往前走,之所以放走章不厭是因為他認為章不厭將來難以與他齊名。”

“胡說八道!”章墨嗬斥。

古鴻反問章墨敢不敢跟他賭一賭?

章墨皺眉,“賭什麼?”

“就賭百年之後,陳江河與章不厭的差距一定會再次拉大。”古鴻對陳江河充滿自信,章墨原本想跟古鴻賭一賭,轉念想到陳江河展現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以及修為。

潛力更是比章不厭強大數倍!

一時間。

章墨竟有些不敢賭。

古鴻看出章墨的猶豫,哈哈大笑:“算了,我就不為難你這個老家夥。你還是回去好好修煉,三千年之後我定會比你更強!”

章墨冷哼,駁斥古鴻的說辭。

對於自己,章墨始終充滿自信。

但——

古鴻何嚐不是如此?

章墨不願與古鴻再聊什麼,拂袖離去。

臨走的時候,章墨留下一句話:“三千年後,別讓我失望!若是一巴掌拍死了你,還真有些不舍。”

古鴻輕笑:“老東西想太多了。”

章墨徑直離去。

頭也不回,沒有絲毫留戀。

古鴻把目光落在岸邊,陳江河已回到李鸞面前,因此古鴻沒有上前打擾,等陳江河聊完再出面。

岸邊。

李鸞迎接陳江河回歸。

可謂又驚又喜。

陳江河主動開口:“我說了,區區章不厭奈何不了我,你不必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李鸞呢喃。

“但我還是忍不住擔心,誰讓你這麼魯莽?”

陳江河正欲繼續開口。

李鸞指了指不遠處的千山島長老,將剛才的事情告訴陳江河,陳江河微微皺眉:“太歲門這位長老尚且有點良知,茍延殘喘的千山島老不死沒有自知之明。”

千山島長老立即開口求饒。

陳江河壓根不在乎千山島長老說了什麼。

彈指間,洞穿千山島長老眉心。

地位超然的千山島長老就此隕落,生前有多風光,死的時候就有多潦草。

收回目光。

陳江河深深看著李鸞。

李鸞目光躲閃。

因為陳江河的目光從未這般深情。

令她有些手足無措。

甚至還有些許茫然。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李鸞低下頭,生怕與陳江河對視,陳江河幽幽說道:“到了離別的時候,心中最是不舍。所以,我希望你留下來。”

李鸞當即捂住陳江河嘴唇。

“你別傻了!”

“我不可能留下來的,這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之前陳江河從未開口讓她留下。

今日卻開了這個口。

說明陳江河真的不願意讓她離開。

李鸞也不想。

可雙方屬於不同陣營,留在陳江河身邊一定會給陳江河帶來麻煩。陳江河知道李鸞心中的想法,語氣強硬說道:“便是天塌下來,我都不怕。”

李鸞翻了個白眼,傲嬌說道:“誰說天會塌下來了?總之這件事不必再說,希望你今後好好過日子。”

陳江河默然。

雙方都知道留下來不現實。

陳江河可以為了李鸞與世界為敵,李鸞卻不願讓他眾叛親離。

為了自己,不值得。

一番溫存之後,李鸞淚灑當場。

假裝的堅強在離愁面前不堪一擊,展現出最柔弱的一面。

李鸞擦拭眼淚,低著頭說道:“就送到這兒吧,如果我們有緣分,一定還會再次見面的。”

“希望……”

“不會是戰場之上。”

她轉身離去。

陳江河下意識抓住她的手。

腦海中浮現出二人共處的點點滴滴,那是難以忘懷的時光。

李鸞決然掙脫,消失在無心海上空。

陳江河矗立岸邊,眺望著碧波萬頃的無心海,久久沒有開口。

仿佛化為一塊巨石。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再看就要成為望妻石了。”身旁忽然響起古鴻的聲音,陳江河後知後覺,開口問候古鴻。

古鴻訝異。

陳江河怎麼不覺得意外。

莫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到來?

經過問詢,發現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古鴻上下打量著陳江河,笑道:“你這小子當真厲害,上次見你的時候不過是化身後期,時隔十幾年,就已經登臨返虛中期。”

這個速度太快了。

以至於渡劫境強者都感到吃驚。

“你這般不舍,為何不讓她留下?”古鴻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

陳江河認真答道:“我若是強行留下她,自然能達到目的,不過她在這個地方生活得並不快樂。”

“她不屬於這裏。”

“不屬於我。”

古鴻發現陳江河覺悟很高。

若不是陳江河已經晉升返虛中期,還真想把陳江河收為弟子。

“對了前輩,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陳江河開口。

得到古鴻允許,陳江河才問出來。

“我在神城遇到了古尊前輩,我覺得您與他之間……”

古鴻直言不諱,“那是我師兄。”

陳江河恍然。

難怪二人的氣息相近。

古鴻隨後與陳江河提到無心海的近況,陳江河認真記下。

末了。

這位來自紫氣宗的前輩語重心長說道:“你回去之後好好修行,爭取早日踏入渡劫境,為將來肯定會爆發的大戰獻出力量。”

陳江河鄭重應下。

得到陳江河的承諾,古鴻方才展顔微笑,而後從容離去。

陳江河形單影只站在岸邊。

過了不知道多久,陳江河發出輕微嘆息,低聲呢喃:“我還會再回來的,希望到時候我們都沒有變。”

下一刻。

陳江河氣息盡情爆發!

方圓百萬裏內的生物駭然擡頭,都感受到了這股強橫無比的氣息,讓它們內心震顫,忍不住對這位強者頂禮膜拜!

無心海的岸邊,陳江河站立的位置。

隨著陳江河氣息不斷攀升,竟然平地升起一座萬丈高峰!

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陳江河提劍在這座山峰上題了一句詩——

“相逢一醉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

留下這句詩,陳江河離去。

他走後不久,李鸞的身影出現在無心海上空,眺望著平地而起的山峰,以及刻在山峰上的那句詩。

念著念著。

已是淚流滿面,不知所言。

自今日起。

任何踏入這座山峰百萬裏範圍內的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這座山峰的模樣,刻在山峰上的詩句清晰可見。

於是乎——

這座山峰有了一個名字,為思鸞峰。

由於這座思鸞峰靈氣濃度比其他地方更加濃郁,不少人生靈遷移到思鸞峰附近,開始繁衍生息。

有了城鎮,有了宗門。

彼時。

陳江河沒有乘坐傳送法陣,而是通過自己不斷撕裂虛空返回神城,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五年。

等他回到神城,臉上已有滄桑。

令陳江河沒有想到的是,神城內的他有了不少新的擁躉,因為五年前與章不厭的戰鬥讓他名聲大噪,不少人慕名而來。

甚至還有人借此創立了北冥宗的分支,尊奉陳江河為宗主。

陳江河知道這點之後哭笑不得。

至於葉淩霄,已經成了北冥宗分支的長老之一,陳江河不禁打趣道:“你腳踏兩條船,就不怕被無極仙宗算賬?”

葉淩霄渾不在意。

無極仙宗很少限制宗門弟子的自由,在他們看來葉淩霄只能算是胡鬧,更別說算賬了。

“不過你別小看北冥宗,這個宗門甚至還有化神長老,還把你尊奉為宗主。”葉淩霄語氣鄭重。

“除此之外……”

“神城之外還有不少北冥宗分支,都把自己視為正統,形成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

單單是葉淩霄所知道的,就不下一百個分支。

這些分支有大有小,不便管理。

如今陳江河回回歸,讓這上百個分支有了主心骨,應該能夠迅速融合。

形成真正的北冥宗!

陳江河聽從了這個建議,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想了解江愁眠與張小樓的近況,葉淩霄猛地拍了拍腦袋,“哎呀,你不說我都快把這件事情忘了,小樓去年回來了,沒見著你又回宗門了。”

“至於小江,至今還在閉關。”

陳江河花了五年從李鸞離去的陰霾中走出來。

聽到張小樓已經回歸,自是欣喜不已。

於是陳江河立即來到天極宗的辦事處,希望他們把消息告訴張小樓,陳江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如今的陳江河再也不是初來神城的小透明了。

天極宗對陳江河極為客氣。

才過了一天時間,張小樓就出現在陳江河面前。

張小樓長得落落大方,加上修煉的緣故,讓她仙氣飄飄,差點讓陳江河認不出來。

“你是……”

陳江河大概猜到了。

只是沒敢承認。

生怕認錯。

身穿白色長裙的張小樓直接撲進陳江河懷中,摟著他脖子說道:“陳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我好想好想你!”

陳江河感受著張小樓的溫度,終於肯定這不是夢境。

二人感受著團聚重逢的喜悅。

陳江河情不自禁說道:“我也想你……”

張小樓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場面,聽到陳江河的話後,擡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陳江河的胸口說道:“切!我才不信咧!”

陳江河楞住。

這小姑娘還是跟當年一樣。

一點都沒變。

張小樓又說道:“我可是聽說了呢,在我還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裏,你為了來自無心海的紅顔大開殺戒,連斬四位返虛強者!”

陳江河覺得有些尷尬。

尤其是張小樓說得這麼坦蕩。

自己是不是該解釋?

張小樓又笑嘻嘻說道:“陳大哥知不知道天極宗為什麼對你這麼客氣?”

陳江河更加茫然。

“就是害怕被誤會不交人,到時候你會打入山門,天極宗沒幾個人能擋住你。”張小樓語氣輕松,以開玩笑的口吻解釋。

“畢竟陳大哥現在是渡劫之下第一人。”

“誰都得給幾分薄面。”

陳江河聞言笑道:“原來我兇名在外?”

張小樓點點頭,“這麼說倒也沒錯,有時候還是兇一點比較好,這樣就沒人敢招惹咱們了。”

二人回到家裏聊天。

訴說著彼此的經歷與奇遇,恨不得讓對方知道過去的點點滴滴。

張小樓在天極宗內地位很高。

因為她是天極宗老祖的關門弟子,被天極宗弟子尊稱為小師叔。

尤其是她現在還是五級陣法師。

即將晉升到六級陣法師!

當被問起這些年有沒有受委屈,張小樓揚起腦袋說道:“我可是天極宗的小師叔,誰敢得罪我呀?”

“我很好呢,陳大哥不必擔心。”

陳江河自然就信了。

只不過當他想要打探張小樓修為的時候,張小樓表現得有些抗拒,這讓陳江河感到些許不妥。

於是他不顧反對,強行為張小樓號脈。

一經號脈,張小樓臉色稍微蒼白。

陳江河臉色頃刻間變得難看,張小樓分明受了嚴重的傷勢,根本不像她說得那麼輕松,可見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苦。

“你怎麼不告訴我?”陳江河質問。

張小樓嘟囔道:“陳大哥別生氣,我這只是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陳江河自然不信。

張小樓都已經傷到了根基!

是十分嚴重的傷勢。

“你必須如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張小樓臉上笑容消失,腦袋逐漸低了下去。

肩膀開始一聳一聳的。

分明是哭了。

陳江河意識到不對勁。

難怪張小樓一年前就已經回歸,卻只在家裏待了一天就回去,原來是不想被人發現她的傷勢。

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問題。

“陳大哥,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這關乎天極宗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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