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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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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十月底,來京城賀壽的大部分新疆使臣都回去了,同時帶回去了屬於他們部落首領的冊封詔書,奉行因俗而治的方陣,暫時要求新疆諸部穩定即可。

同時向距離內陸較近的東部巴裏坤、哈密、吐魯番……等地區大量移民,鼓勵內陸缺地、無地民眾遷往東部開墾荒地。

設立的主要衛所主要在天山南北分部,負責治理當地的軍政民務。

等個過個二三十年,再多新疆進行改革,廢除當地的伯克制度,設立州縣,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同時她還鼓勵新疆那些部落貴族子弟前往京城學習,見識一下中原人的習俗和文化。

這樣的話,更有利於雙方的融合。

至於朵顏,據說經過請求,吐魯番使臣允許她留在太學。

……

康王在京城養病的時候,順便去看了同在京城“養病”的五王。

厲王、寧王等人之前聽說霍瑾瑜女扮男裝當皇帝,腦子都蒙了,知道消息的第二天一個個都病了。

一是被霍瑾瑜這事給氣傷了,二是被自己的蠢給氣壞了。

他們當時若是多點耐心,也不會落到現在現在這個下場,雖說他們幾個日常聚在一起,最喜歡嘲諷昭王,覺得他一堆好牌打成稀巴爛,可是昭王的日子可比他們好多了。

他們被困在王府中“養病”,都說京城繁華熱鬧,但是與他們無關。

而且陛下、昭王他們還經常讓太學的那些宗室學生來折騰什麽“敬愛愛老”活動,擔心他們日子過太好了。

不用特意大廳,幾人就知道他們在宗室之間的名聲算是壞掉了。

尤其隨著時間越久,他們漸漸成為隱形人。

過往幾年,他們的王妃還會帶著愛妾過來看他們,這兩年只有長史帶著一些孩子過來,不止王妃不來,就連世子也推脫說事忙,他們雖然有命在,有王位爵祿,但是卻如同坐牢,也想越是傷心。

午夜夢回時,他們真想傳回過去,將當年的自己揍死算了。

昭王現在雖然中風偏癱了,但是禦醫說了,精心養著還是有痊愈時間。

他只是運氣不好,命卻不能說不好,。

畢竟不是誰流落民間,還能重新考科舉,金榜題名,而且有兒有女,比民間話本還稀奇。

聽到陛下是女子那天,他們心中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鹹都有,心裏還有些期盼,期盼民間剩餘的藩王勳貴能做出一些事情來,可是等了一日、兩日、三日……民間壓根沒有打亂子,他們幻想中能救他們出水火的人也沒有。

沒想到他們想著出去,康王這個時候居然進京養病。

康王見他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瞇瞇道:“怎麽了,諸位見到我不開心。”

寧王上下打量,“霍銀,你真病了,還是被陛下給逼到京城的?”

難道陛下為了掌控局勢,將他也拘在京城。

康王:“今年江南發生水患,王府被淹,我也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擔心成肺病,就來京城了。”

厲王眼含嘲諷:“小心養著養著,就和昭王一樣了。”

“放心,陛下宣禦醫看了,本王這病不重,也就一兩個月就治好,本王也打算在京城玩一些日子,順便與陛下、幾個兄弟姐妹一起過年,等到明年三月回去,沿途賞著春色,豈不美哉。”康王端起茶抿了一口,拿起帕子擦了擦胡須。

“想的太美,也要陛下肯放人。”趙王嗤笑一聲,“咱們陛下別看是女子,心性連我等都不及,這個時候將你宣進京,說這些,你覺得我們信嗎?”

這個時候讓康王進京,明眼人都會懷疑有貓膩吧。

康王眼睛笑成縫,“哎呀呀,幾位看來養病甚有成效,這嘴皮子越發利索了。”

江王眼珠子轉了轉,“康王,看在往日情分,還有我們這些年安分的份上,你能不能祈求陛下,讓我們時而出去逛一下,我們是在京中‘養病’,又不是坐牢,試問哪家病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康王好說話,最起碼比宣王那個氣死人的家夥好多了。

旁的寧王見狀,也忘了嘲諷,連忙求道:“對對對,就算不讓我們出京,在京城逛一下也行,天天在這宅子裏圈著,我都快長毛了。”

趙王:“陛下難道要讓我們‘養病’到死?我們也安分守己這麽些年,陛下就不能對我們放心一些嗎?”

康王嘆氣,“既然你們這樣說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就與陛下說一下,也省的我在京中養病無聊。”

幾人楞了一下,沒想到康王居然答應了。

想到此,幾人都換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各種誇讚不要錢似的。

等康王一臉滿足地離開王府,幾人松了一口氣,目光看向紫禁城的方向,面帶期待。

上了馬車,康王府長史好奇道:“殿下,您真的要替五王他們說話嗎?”

其實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四王,不過百姓都習慣說五王了。

康王沖他眨了一下眼,“不哄著他們,也聽不到這麽多好聽的話。再說本王只是說與陛下說一聲,沒指定說什麽,應付應付得了。”

“殿下英明啊!”長史豎起大拇指。

康王掀起車簾,看了看五王“養病”的王府,笑道:“看他們日常的環境,陛下算是厚待他們,難道他們真想去宗人府去養病。”

長史:“人大多都是不知足的,看到您這樣逍遙自在,老奴看他們眼珠子酸的都快冒火了。”

“本王有眼睛。”康王垂眸想了想,“平冠在太學成績如何?”

霍平冠是他第二個孫子,也是老大霍卓瑞的二子,以前來京城前,哭天喊地不要來,現在是樂不思蜀,喊他回去議親也不回去,推脫自己太小,說是對成親沒興趣,讓大兒媳婦罵了好幾次。

長史笑道:“今年開學二公子因為成績優異得到了太學的一等獎學金,還有五百兩卓越貢獻獎金,聽說自己在太學旁邊租了一個院子要搞大研究呢。”

“這小子真是能耐了。怪不得不怕他娘不給錢,他自己不缺錢啊。”康王笑罵道。

據他所知,王府給這些孫子一年的花銷也就一二百兩。

長史:“這也是王府的福氣,日後咱們二公子可是有大造化的。”

康王不斷點頭,嘴角笑意不止。

長史見狀,小心翼翼道:“只是吧,奴才打聽到二公子與和王的小兒子苗信隨走得近,您也知道和王府的人都被貶為庶人了,可是二公子還與苗信隨平輩相交,二公子他心思單純,但是也要有防人之心。”

康王眼睛微瞇,“苗信隨?他與平冠的成績誰好?”

長史眼神有些飄忽,“苗信隨上學期成績只比二公子高了一個名次。”

康王:“那個獎學金他也有嗎?”

長史垂著頭:“卓越獎學金每年就三個,今年是苗信隨、二公子還有毅王的孫女霍凝珍。”

“你還打聽到了什麽?”康王眉梢高挑,目光幽幽。

長史:“苗心隨有一親妹似乎對二公子有意,做點心手藝不錯,經常接觸二公子。”

和王那家夥就算歹竹出好筍,苗信隨一個已經將運氣耗費完,剩下也就沒了。

再說議親講究門當戶對,霍平冠要身份有身份,要才能有才能,一個被廢的藩王之女壓根配不上。

康王目露深思,看來一直不願意回去,不只是鬧脾氣,心裏頭也有了其他心思。

“好了。本王知道了,此等情緒莫要在平冠面前露出。”康王沈眉警告道。

“老奴哪敢!奴才一直在您身邊伺候,自從進京,也就見了二公子三次。”長史連忙叫屈。

康王擺擺手。

長史也就不說了。

……

次日,康王入宮與霍瑾瑜閑話家常,說了到五王住處探病的事情。

他笑道:“微臣見五王生龍活虎,個個牙尖嘴利,看起來風采卓然,比幾年前看著有人樣多了,陛下果然英明!”

霍瑾瑜:“看來康王你在他們那裏受了不少脾氣。”

“一半一半!”康王用茶蓋撥了撥茶葉,“後面微臣也聽了許多好話。”

“哦?”霍瑾瑜眸光閃了閃,佯裝疑惑道:“難道你嚇唬他們?”

康王擡首,笑的洋洋得意,“他們有事相求,自然要說好話哄微臣,陛下,江王他們想要到城裏逛逛,說養病需要散心。”

“這點不必要,王府有花園供他們折騰,若是出去嚇到花花草草,那就是罪過了。”霍瑾瑜頭疼道,“聽了這些話,看來他們的病情還是挺嚴重。”

“陛下這話若是傳到他們耳中,怕是要做噩夢。”康王楞了一下,被逗得哈哈大笑。

霍瑾瑜微微搖頭。

不解她剛才說的挺正常,為何康王笑的如此開心。

康王笑夠了,忽而想起另外一件事,輕咳一聲,正色道:“陛下,微臣有件事想求您幫忙掌掌眼。”

“?”霍瑾瑜擡眸示意他繼續。

康王:“微臣前兩日去拜訪虢國公,見到南寧侯的千金,覺得她靈秀端莊、蕙質蘭心,想請陛下幫忙給霍平冠做媒。”

霍瑾瑜楞了一下,“蝶兒?”

蝶兒今年才多大,好像十六七吧。

“沒錯。”康王點點頭,“微臣越想,越覺得兩人是郎才女貌。”

霍瑾瑜當即拒絕,“康王,朕不喜歡牽紅線,若是不小心弄成了怨偶,就折了功德,你若是有心,可以與南寧侯商議,最好趁你現在養病期間,最起碼小舅舅他若是不願意,不會下重手。”

康王嘴角微抽,“陛下真是會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康王你到時候試一下就可以,朕也想看看。”霍瑾瑜忽而來了興致。

康王:……

等康王離開,霍瑾瑜讓人去虢國公府打聽了一下。

康王去虢國公府看望虢國公時,正趕上虢國公與鄧書蝶在校場比武。

虢國公別看年紀大了,這個年紀正好拿捏鄧書蝶,兩人戰了個旗鼓相當。

對此霍瑾瑜不由得鼓掌誇讚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知不知道一個不小心,腿腳就骨折了。

霍瑾瑜腦海中再回想康王誇讚鄧書蝶的“靈秀端莊”、“蕙質蘭心”,忍不住笑,先不說鄧書蝶的長相氣質也不是書卷氣那一款,而且見面的時候也見識到了她的身手,怎麽就能誇的出口。

鄧書蝶、霍平冠在她看來,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不能因為年齡適合,就硬湊一起。

不過……

不知怎麽的,康王想要為孫子求娶鄧書蝶的事情被宣王知道了。

他見面就幽幽道:“一轉眼,康王的孫子都要議親了,陛下,您就沒有什麽感想嗎?”

霍瑾瑜挑了挑眉,唇角弧度加深,“六哥,康王兄的孫子都快議親了,朕是對你沒有指望了,唉,有人現在都是當爺爺的年齡,怎麽一點都不穩重。”

宣王臉色微黑,“陛下,讓您失望了,是臣的過錯,不過您既然身份已經大白天下,是不是該想自己的事情。”

“沒想過。”霍瑾瑜一臉沈痛道,“天下未定,何以為家。”

宣王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看著胡言亂語的霍瑾瑜,真想箍住她的肩膀,大聲詢問,見鬼的“天下未定”,你告訴我哪裏“未定”。

新疆有了,安南那邊的節奏不是控制在你的手中嗎?難道你還想跨過海洋,拿下那個新夷洲。

你都多大了,還在兄長面前來這一招!

“嗯,好了,好了,明年!你再等一下,給朕一些時間。”霍瑾瑜見宣王真要發火,笑瞇瞇的順毛擼。

“真是明年就有結果?”宣王有些不信。

霍瑾瑜攤開兩手,“君無戲言!”

宣王轉眸想了想,“行,我會幫陛下勸著長公主與毅王,也請陛下不要騙我。”

霍瑾瑜點了點頭。

……

等宣王告退,檀菱好奇道:“陛下,您明年真打算選夫?”

韓植也眼含詢問。

霍瑾瑜伸了伸一個懶腰,“誰知道呢,明年覆明年,明年何其多!”

韓植、檀菱對視,果然陛下還是實行拖字訣。

霍瑾瑜瞥到他們,唇角勾了勾,倒不是拖字訣,她也知道這事不能拖下去。

不過要給她時間,找個不討厭、合適的、朝野接受的人。

……

十一月初,關於霍瑾瑜女子身份的相關事件逐漸降溫,朝野似乎都已經接受現實。

不過初九發生了一件事,牽連到了洛平川、褚青霞,讓世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女子入朝為官的事情上。

初九,國子監發生了一場騷亂,東肅侯的世子帶了一名女扮男裝的伴讀進入國子監。

女子濃妝艷抹,只是換了一身男裝,明眼人只要不瞎,都能認出對方乃女子,按照規定,國子監只允許學生帶一名侍讀,這等姿態的女子進入國子監,又是貼身侍讀,誰知道是幹什麽的。

誰知東肅侯世子不僅不悔改,還嬉皮笑臉表示,他是紅袖添香,而且國子監從未說侍讀不可以是女的,不算壞了規矩,況且還是女扮男裝,已經算是給了國子監面子。

並且此人居然還當著眾人的面親了那女子。

氣的國子監的老師一下子暈了過去。

在場學子也是指指點點,義憤填膺。

即使見多識廣的國子監祭酒也是氣的全身顫抖。

雖說他對一些紈絝子弟的人品已經不做期待,知道他們會做離經叛道的事情,但是沒曾想竟會如此被侮辱。

偏偏還有一群紈絝還站在東肅侯世子那邊,兩夥人最後打了起來,最後還是燕都府衙的衙役過來勸的架。

東肅侯世子這事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京城,許多讀書人覺得,應該制定律法,禁止女子進入國子監等學院,以正風氣,否則日後人人有樣學樣,誰知道日後會出現什麽亂子,長久以往下去,也影響男子的課業。

同時延伸出來,是對官場的警惕,洛平川、褚青霞這些人身上也多了許多有色目光,至於霍瑾瑜,還是那句話,她是皇帝,其次才是女子,這點是天下的認知,對皇帝指指點點,是要命的事情。

霍瑾瑜眸光陰沈,“那個混蛋呢?”

韓植:“東肅侯將世子抽了個半死,聽說人都爬不起來。”

“來人,宣東肅侯父子覲見!”霍瑾瑜淡淡道。

她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爬起來。

韓植見狀,溫聲哄道:“陛下,您別生氣,為這種人不值當。”

霍瑾瑜冷笑:“日後估計也會有人做出這種事,只不過他膽子大些。”

……

東肅侯世子接到旨意時,正趴在床上傷藥,他爹這次真的下了重手,他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東肅侯府的長輩壓根拉不住人,只能看著世子被打的不成人樣。

東肅侯世子傻眼,“爹,陛下見到我,不會再打我一頓吧。”

“你這個逆子,平時你怎麽荒唐都沒事,只是國子監那地方,你居然敢胡鬧。”東肅侯大掌往他臉上呼了過去。

東肅侯世子原先紅腫的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鼻血都流出了來了。

旁邊東肅侯老夫人急的直跺腳,用手不停拍著東肅侯,“你是要打死他啊,他都不成樣子了,你還給他加重傷勢,你就這一個兒子,沒了他,日後誰給你送終摔盆!”

東肅侯子嗣少,前夫人和兒女都死在戰亂中,後來封侯後,又娶了一門高門貴女,兩人婚後五年才有一個兒子,也是侯府的唯一男嗣,自是千恩百寵長大。

“娘!他不知所謂闖了大禍,我現在打他是給陛下消氣。”東肅侯也是懊悔。

兒子養成這樣,不止夫人、娘,他也有責任。

原想想著畢竟是老來子,長大也就懂事了,平時闖的那些禍,他們東肅侯府也能承擔得起,誰曾想這個不孝子居然做出這事。

按理說,這種荒唐事若是在先帝時期,他頂多就被先帝罵一頓,孩子閉門思過一段時間也就結束了。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不提陛下身份,單是褚青霞、洛平川這些入朝女子,若說這次消息在京城傳的那般快,都是民眾自發關註,他是不信。

現在已經明了,這事被有心人利用,當成砍向洛平川、褚青霞等人的刀,甚至有可能是射向陛下的“暗器”。

老夫人見狀,嚎啕捂臉,算是不攔了。

東肅侯世子見狀,也不敢躲了,由著親爹對他下手。

東肅侯見差不多了,停下手問道:“我問你,讓女子那般裝扮進入國子監這主意是誰攛掇你的?”

腫成豬頭的世子說話都不清楚了,“爹,你什麽意思?”

一旁的老夫人見他這樣,氣的揚手也想打他,可是手還沒有挨到就心疼了,轉手又錘在了東肅侯身上,沒好氣道:“你爹是問你,有人能替你一起抗嗎?”

世子的眉毛扭成毛毛蟲,發怒道:“來了,將成順給爺埋了,我回來若是見到他還喘氣,你們的命也不要了。”

老夫人頓時失望。

成順只是這孩子身邊的一個狗腿子。

這孩子是要好好教訓,身為世子要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東肅侯也是這樣想到,打算從宮裏回來後,就將他送回老家好好磨煉一番。

……

東肅侯世子進宮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擔架擡了進去,看到世子鼻青臉腫,一臉淒慘的樣子,讓各家打探消息的人看到咋舌。

東肅侯下手這麽狠,看來這關東肅侯要過了。

乾清宮中,東肅侯世子躺在地板上,感覺殿內氛圍十分壓抑,陛下讓他們進殿後,就沒理過他們父子,一直在批改奏折,他爹跪在他身邊,明明已經是深秋,可是額頭細汗不止。

自己身上的痛還有身邊父親的緊張沈默,讓世子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此次魯莽給他們家帶來多大危機。

“陛下,喝茶。”韓植遵從命令,時間一到就提醒她。

“……什麽時候了?”霍瑾瑜放下朱筆,隨口問道。

韓植:“陛下,還差兩刻鐘就到酉時了。”

霍瑾瑜看向東肅侯,“東肅侯,時候不早了,起身吧。”

“多謝陛下。”東肅侯緩了一陣,吃力地站起來。

一旁的韓植見狀扶了一把。

東肅侯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霍瑾瑜目光落到擔架上的東肅侯世子身上,“耿元思,你可知錯?”

“陛下,我知錯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不關我爹的事情。”耿元思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從霍瑾瑜這個角度看,看著更加腫了。

“德勝門缺一名守門小卒,你先頂上,什麽時候招到人,你就結束了,半月內若是看不到你,你就去遼北吧。”霍瑾瑜淡淡道。

耿元思顧不得其他,連連點頭,看門總比流放好。

霍瑾瑜看向一旁東肅侯,“東肅侯,聖人言,子不教,父之過,孩子你雖然教訓了,但是此事的惡劣影響能如耿元思身上的傷也痊愈無痕嗎?”

“請陛下降罪,微臣知罪!”東肅侯再次跪下。

霍瑾瑜視線落地擔架上的耿元思,“將他擡出去思過。”

耿元思一聽,連忙拒絕,“陛下,您要打要罵,就對我出手,我爹他是被我拖累的。”

內侍不理他,將人擡出了乾清宮,放在殿外。

殿內,東肅侯跪伏在地,“多謝陛下為老臣保留顏面。”

霍瑾瑜坐下,“東肅侯,耿元思如此胡鬧,也是仗著你的寵愛,你百年之後,東肅侯府的傳承還能在嗎?”

東肅侯苦笑,“可是臣就這一個兒子。”

總不能讓他如先帝一樣,培養女兒吧,他雖然不嫌棄女兒,還是覺得繼承家業應該由男兒。

霍瑾瑜斜眼道:“你不是還在,那就努力糾正,當然你要能控制耿元思不犯其他致命錯誤。”

東肅侯:……

……

傍晚,晚霞如夢如幻,夕陽漸沈。

東肅侯從乾清宮出來,看著搭架上的耿元思嘆氣道:“你這次害苦老子了。”

耿元思頓時一個激靈,“您出了什麽事?”

東肅侯沒說話,讓人帶著他離開。

三日後,禮部傳出消息,朝廷將要創建一所官辦女子學院,一應配置與太學看齊,其中東肅侯府給女子學院捐了三萬兩銀子。

眾人咋舌,耿元思這個錯誤要記一輩子了,三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而且堂堂世子淪為看門小將。

除了這,國子監那邊也有了改變,裏面念書的學子不允許帶侍讀,一應所需自己解決,自己照顧自己。

不止國子監這裏,太學那邊也是同樣,過往太學也是能帶一名侍讀,不拘男女,現在也不行了。

“……”國子監、太學眾學子沒想到這把火還能燒到他們身上。

真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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