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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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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京城,麒麟研究院。

褚青霞現在又將重點放到蒸汽機身上了,並且有了許多點子,她目前研究的六代機,預計能在五代機的基礎上,將功率提升一倍。

前段時間正是緊要時刻,忙完以後發現不影響她吃瓜。

“洛平川女子身份暴露了?”褚青霞動作一滯,放下手中的筆。

核桃在一旁幫她組裝東西,歪頭道:“呃……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因為徐大人的妹妹看上洛大人了,洛大人誓死不從,就自爆了!”

褚青霞眨了眨眼。

這邏輯不通啊。

況且徐銜蟬與洛平川的關系也不錯,怎麽會傳成這樣。

褚青霞確定她家徒弟吃錯瓜了,中途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陛下沒有過多怪罪洛平川,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等到洛平川回來,她一定要登門拜訪。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你一會兒派兩三個人看顧一下洛母,防止被人騷擾。”

她對此事接受良好,但是不代表京城其他人聽到這消息不會遷怒洛母。

核桃連連點頭,“弟子知道。”

……

徐於菟很快收到了謝少虞的信。

他雖然也知道了洛平川是女子,而且宣州的消息也傳到他這裏。

只是不知篝火夜宴當天,他的妹妹有那麽重的戲份。

甚至如果沒有徐銜蟬,洛平川可能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承認自己的身份。

徐於菟扶額頭疼。

既為徐銜蟬頭疼,又對洛平川愧疚。

不過他萬萬不同意徐銜蟬嫁給洛平川,即使徐銜蟬不想嫁人,如果事情真成了,即使兩人都是女子,他也會動手。

……

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洛平川的書信,是向他道歉,也是為徐銜蟬求情。

至於徐銜蟬的書信,最後姍姍來遲,只有短短兩句話,一句告訴他洛平川身份暴露,另外一句“我錯了”。

徐於菟:……

徐銜蟬最好祈禱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回京,否則皮要繃緊點。

……

“阿嚏!”

徐銜蟬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怎麽回事,難道受涼了。”她攏了攏領口,順便搓了搓手臂。

對面與她一起處理公文的賈拓被聲音嚇了一跳,手下冊子一下子多了一大團墨跡,頓時不滿道:“徐銜蟬,你幹嘛?”

因為自己隱瞞洛大人的事,這些天他被孫樹、周語堂他們找麻煩。

偏偏罪魁禍首徐銜蟬日子清閑,僅僅被陛下罰寫了一份檢討,洛大人一點都沒有怪罪她,而且第二天還親自給她下廚煮粥。

反而他被周語堂他們收拾一頓。

這件事他告訴他們幹什麽?難道他們能像徐銜蟬這樣“以身相許”?

徐銜蟬擡頭,劍眸微瞇,“你剛剛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

“啊?”賈拓楞住,反應過來,當即拍了一下桌子,生氣道:“你發什麽瘋!誰說你的壞話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碎嘴嗎?你又不是沒看到,就是因為我嘴嚴,這兩天才被周語堂他們收拾的,誰像你那麽虎!”

徐銜蟬尷尬地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紙團扔到對面,“好了,這兩日你都說了多少遍,我耳朵都起繭了。”

“哼!不是你遭殃,你當然不在乎,我還以為時候你會被洛大人責難,誰知道她對你更好了,啊啊啊,老天爺不講理。”賈拓捶胸頓足,發洩一通後,斜眼道:“對了,此事你告訴徐大人沒有?”

他覺得洛大人作為當事人不好說,但是徐大人是徐銜蟬的哥哥,自家妹妹弄出這麽大動靜,總要有所表示吧。

徐銜蟬頓時眼神游移,抓起一旁的賬本,隨便翻了兩頁,語氣有些含糊道:“當然寫了,就是……就是寫的不多。”

賈拓聞言,給了她一個死魚眼,“你想逃避我懂,但是洛大人此事,幸虧有陛下護著,若是換了其他人,你那夜就是無理取鬧,事後不止洛大人,就是你也要受罰。”

徐銜蟬擡頭,目光有些失神,聲音帶著些許幹澀,“其實我也有些後悔,但是那時好多人對洛大人不安好心,我知道洛大人逃得了這一遭,逃不了下一關,尤其許多人心裏已經有些懷疑。”

“懷疑”一旦在心裏紮根,終會破土而出,與其想辦法隱瞞,不如他們掌握主動。

反正龐寬走了,她也沒其他打算。

得一個“狀元娘子”的名號也不賴,未來洛大人如果有機會位列三公,那她就更不虧了。

賈拓捏著下巴:“你這法子也不錯,不過你錯就錯在,沒和洛大人商量好,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徐銜蟬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商量好也沒辦法,陛下早就知道了。”

“……”賈拓呆滯,使勁眨了眨眼,“陛下早就知道了?”

他就說嘛!那夜洛平川公布身份時,陛下受到的震撼還沒有徐銜蟬叫囂要嫁給洛大人大。

徐銜蟬趴在桌上,焉噠噠道:“嗯。”

賈拓頓時齜起大牙,有些幸災樂禍道:“陛下英明!”

……

在霍瑾瑜到邊陲的第三天,宣州城南端立了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滿了陣亡的將士和百姓的名字。

揭碑那天,天藍樹翠,秋風飄香,石碑周圍種了一圈長青松柏,在這邊陲之地,也就松柏能抵抗住多變的天氣,守衛這尊石碑。

霍瑾瑜上香之後,拿出祭文,親自誦讀。

天地疏闊,秋陽和煦,眾人皆靜,

眾人擡頭看著臺階上一身明黃袞袍的俊秀皇帝,帝王之姿傲然獨立,令人望之生畏,輕紗一般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氣勢變得比烈陽還熾烈。

謝少虞輕輕擡頭,目光帶著深沈的熾熱。

霍瑾瑜念完後,一旁的韓植奉上火盆。

祭文被點燃,火焰隨風搖曳,一點點吞噬錦帛,帶著一絲特殊的炭味。

霍瑾瑜看著手上的錦帛一點點縮小,橙黃色的火焰與明黃交織,仿若調皮的孩子,一點點撫摸錦帛上的字跡,慢慢吞噬它。

她將最後一截沾火的錦帛丟到火盆中,看著它蜷縮,最後化為灰燼,不見一絲色彩。

臺下眾人見狀,再次跪地叩拜。

霍瑾瑜背對著眾人,負手看著面前高大的石碑,開口道:“朕樹立這碑,是想告慰在守城戰喪生的四萬多百姓和將士,也是給朕警醒,不要再樹立第三座碑。”

有些百姓楞住,掰手算了一下,之前因為天花,郡王剛來他們宣州樹立了一座石碑,現在又樹立了一座,若是再建,就是第三座了……

呸呸……呸!說什麽胡話,陛下說得對,哪有第三座。

霍永安:“陛下說的好,不止宣州,其他地方都不會再有這種情形。”

百姓連忙齊聲附和,什麽“陛下英明”、“陛下萬歲”都出來了。

……

霍瑾瑜在宣州待了五日,就啟程回京了。

至於洛平川,現下宣州百廢待興,正是需要她的時候。

再說她回去後,也沒有好事,估計愈發刺激朝中百官,現下老實在宣州好好幹活最好。

離開前,霍瑾瑜看向洛平川,勾唇淺笑,“洛愛卿,你莫要讓朕失望!”

眾人頓時眼神覆雜地看著洛平川。

之前懷疑洛平川是女子,大家難受,現下事情擺在明面上,確定洛平川是女子,大家更難受了。

“微臣必不負陛下期待。”洛平川恭敬道。

……

霍瑾瑜回京的路上沒忘記看熱鬧。

洛平川的身份揭露,用腳想也知道肯定將朝野不少人震得頭昏腦脹,雖然之前有傳言,但是還是有許多憨厚的人不相信的,這一下落實了,大家就要直面事實了。

想要去找當事人,當事人在宣州。

想要向霍瑾瑜彈劾告狀,但是她也在宣州。

霍瑾瑜覺得,現在的距離挺好的,讓朝野百官都有一個冷靜時間,等她回去後,心中的火氣和燥氣也該燒的差不多了。

當然,她這兩天收到的折子也不少,大概是平時的三倍。

不過霍瑾瑜自己是覺得輕松了,可是她忘了京中的宣王、宋致、曾太傅、謝公等人。

堂堂三元及第是女郎,還入了顧問處,還與許多人共事那麽多年,若是不是身份被爆出來,恐怕等到洛平川致仕都發現不了。

是女郎沒事,但是陛下知道後,就免了三年俸祿,這可是“欺君罔上”大罪!

就這樣結束了,那他們之前暗搓搓的猜測豈不是成了笑話。

……宣王是陛下的親哥,深受陛下信賴,不找他還能找誰。

宣王看著層出不窮前來堵他的官員,白眼快翻到天際了。

若是這群人知曉他早就知道了,時不時會更加炸毛。

少見多怪!

看他們那樣子,好似天要塌了似的。

……

……宋致身為陛下的師兄兼任禮部尚書,正是維持朝廷法度的時候。

宋致對著上門的同僚,笑容無害,表示一定會好好勸陛下。

嘴上說的比做的好聽。

一字未寫。

順便還有閑空去看宣王的樂子,看著宣王府外一輛輛馬車,不由得嘖聲搖頭,“宣王殿下太辛苦了!”

“公子,咱們要進去嗎?”駕車的護衛好奇道。

宋致拿起角落的折扇撐開,緩緩搖了搖,“不去,我是來看樂子的,不是自找麻煩的。”

“哦?現在開心嗎?”驟然插進來一句略微熟悉的男聲。

“當然……”宋致話說到一半,覺察出不對勁,眸光轉了轉,合攏扇子,用扇子輕輕挑起窗簾,外面空蕩蕩,似乎沒人。

就在他松口氣時,一個大手驀地拉住他的扇子,簾子被扯開的角度變大。

宣王陰惻惻的眸子出現在車窗,“宋大人,真是清閑啊!”

“嘶!”宋致頓吸一口涼氣,手一松,由著對方將扇子扯走,幹笑兩聲,“宣王殿下怎麽來了?”

宣王沒理他,縱身躍上馬車,一把推開車門,就見宋致訕笑著窩在馬車一角。

宋致手指小心指了指王府方向,提醒道:“殿下,您還有客人呢?”

“客人?他們可不是客人,您剛才不是說了,是找麻煩的人。”宣王坐在另一邊,順便掏出角落的瓷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陛下躲了,你也躲了,難道還不允許我躲了。”

“話……不是這麽說。”宋致掩唇低咳一聲,再次撩起窗簾,“陛下在回來的路上,微臣位卑言微,只能找您了,再說您早就知道洛平川的真實身份,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宣王聞言,擡起靴子一腳踹在下方的矮凳上,嚇得宋致眼皮微跳。

“知道是一回事,解決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知道那麽久,不還是幹看著嗎?”宣王將瓷碗最後一口水飲幹,隨手一放。

“你讓我怎麽做?是上奏陛下,還是私下裏勸洛平川主動放棄?”宋致也是無奈。

他做不出這麽殘忍的事,再說洛平川確實有大才,他就更下不了手了。

宣王:“哼!”

宋致:……

趕車的護衛不忍心將兩人之間這樣僵著,撓了撓頭,“公子,咱們還在這裏嗎?幹脆一起跑了算了。”

宋致一頭黑線,他就是來看熱鬧,又沒有做作奸犯科的事情,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味。

宣王:“去前門大街看看,我想買點東西。”

“好嘞!”護衛當即催動馬車。

宋致隨口問道:“殿下,你要買什麽?”

宣王:“去看看鹽價怎麽樣?”

宋致一頭問號。

宣王冷冷道:“一個個天天上門,怕不是吃鹽吃多了,鹹的!”

“……”宋致臉皮抽抽,感覺自己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出了內城,到了前門大街。

今日天氣晴爽,又是晌午,前門大街人潮湧動。

宣王與宋致在一個大柳樹角落茶攤坐下,此處是路口,周圍不僅有擺攤叫賣的攤販,還有許多民間藝人在此表演,茶攤老板有時也請一些說書先生過來熱場子。

宣王、宋致來的時候,茶攤坐滿了人,他們只能與別人拼桌。

與他們坐在一起的是一對父子的,父親看著老實忠厚,孩子虎頭虎腦的,看著不是安生的主,卻能乖乖地坐在板凳上。

小孩好奇地盯著宣王、宋致,圓溜溜的大眼睛直轉,“我叫小虎,你叫什麽?”

身旁的中年男人聞言,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小腦袋瓜,“小虎,別打擾兩位老爺。”

“哦。”小孩立刻乖乖坐直了。

宋致:“你家兒子真是機靈活潑。”

中年男人一聽,頓時咧嘴笑了,熱情地將自己面前的碟子推到二人面前,“兩位老爺,這東西叫葵瓜子,陛下派人找到的,磕著可比西瓜子容易多了,現在在京城可受歡迎了。”

小孩插嘴道:“爹爹說,陛下找的東西一定好。”

宣王挑眉,上下打量了中年男子,一身粗布短衫,濃眉大眼,看他的眼神帶著些許忐忑。

他眸光微轉,抓起幾粒葵瓜子,故意嗤笑道:“才不是陛下找到的,是出海的人找到的,你們要感謝出海的人。”

中年男子驚詫地望著他。

小孩撅嘴:“就是陛下找到的……不信你問我爹。”

宣王傲然:“你爹騙你的。”

小孩嘴巴一癟,瞬間眼淚汪汪。

宣王:“……你哭也沒辦法。”

“六老爺,你惹哭了小孩,家裏人會笑死你的。”宋致扶額頭痛道。

都多大人了,怎麽還欺負起小孩。

小孩頓時眼淚一收,好奇道:“原來你叫六老爺。”

聽到這聲稱呼,中年男子越發恭敬,“六……六老爺好。”

宣王沖攤主招了招手,讓他上了好幾盤點心和瓜子,還要了一碟糖塊放在自己面前。

小孩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糖,含著小手,亮晶晶的口水順著手指落了下來。

宣王唇角微微勾起,裝作看不見。

宋致撐開折扇,默默擋住了自己臉。

他丟不起這個人。

宣王他們來的不巧,說書先生才結束,此時茶攤的眾人是意猶未盡,一邊喝著粗茶嗑瓜子,一邊閑聊。

^……

“這出《女駙馬》真不錯,可惜了公主,女駙馬的身份暴露,沒有駙馬,要被和親了。”

“嘖……你們不懂,話本要有波折,沒聽說書人說嗎?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就是還沒完,反正我是看不起那個劉舉人,都有功名了,居然這麽蠢,還被人陷害,還連累未婚妻。”

“好了好了,聊這些沒意思,你們有沒有發覺,最近咱們京城的客棧、酒樓講女狀元、女駙馬、女將軍的特別多。”

“沒什麽奇怪,大家不都知道了,陛下登基後第一個三元及第是女郎,這些天回去,我家那娘們說話、吵架嗓門吊的高高的,反駁一句,就是三元及第警告,讓我……唉!”

“哈哈哈!都一樣,都一樣!”

“聽說最近好多姑娘去書鋪買筆墨紙硯,看來著實刺激了不少人。”

“有什麽可稀奇的,戲文中再有意思,能有咱們身邊發生的有意思嗎?乖乖!三元及第啊,別說,我家如果出了個三元及第,別管他是男是女,都是祖墳冒青煙!”

“你這老頭白日夢做多了,三元及第哪能這般容易。”

“我看朝中有些官員罵的,好像挺容易的。”

“不能因為洛三元是女的,大家都覺得很容易似的,歷朝歷代三元及第也就一兩人,有些甚至都沒有,人家是狀元,咱們要認。”

“話說,洛三元當年禦街誇官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不得不說,這麽多年以來,昌寧二年的三鼎甲的相貌至今無人能敵,都是一頂一好相貌,當時就想著如果有一個招為貴婿,那就圓滿了,誰知,裏面摻了一個女郎。”

“哈哈哈,咱們老百姓看走眼沒事,陛下連同滿朝文武不都看走眼了。”

“聽說洛三元被陛下罰了三年俸祿,好多官員都不服氣,等陛下回來預備彈劾她呢。”

“你們說,咱們陛下是不是看上洛三元了,否則也不會這麽輕拿輕放?”

“嘶!老弟這說法我可不敢茍同。”

“有什麽不敢想的,陛下未曾大婚,洛三元有才有貌,當個皇後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一些百姓點頭讚成。

“此話差已,你們是不是忘了洛三元有多大了?與陛下年齡不相符,再說滿朝大臣肯定不願意。”

“陛下至今未大婚,後宮也沒有一個女人,如果真能將洛三元這樣一個人物鎖到後宮裏,那些大臣說不定還同意呢?”

其他人一聽,也對。

……

宣王唇角露出一抹譏笑,開口道:“你們忘了,陛下一向都是自己拿主意,可不會聽大臣的。”

眾人回頭看了看他,看不出什麽異樣。

……

“可是陛下讓洛三元留下了,肯定對她有心思。”

“胡說,陛下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還年輕,看不上洛三元的可能大,再說當皇後又不是考狀元,洛三元不適合。”

“那是你認為的,陛下這麽袒護他,肯定動心思了。”

爭吵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就要動手,旁邊的人連忙上去拉架。

……

宣王對面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低聲道:“六老爺,您覺得陛下喜歡洛三元嗎?”

“應該不討厭。”宣王若有所思道。

雖說他剛剛那樣說了,但是仔細一想,洛三元除了年紀大些,確實不錯。

他要不要撮合他們兩人,回去後與長公主寫信商議一下。

“咳!”宋致在一旁輕咳,讓他說話註意些。

宣王見狀,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中年男子腰間懸掛的銅牌,“他是捕快。”

想來應該一開始就認出來了。

宋致恍然大悟,怪不得坐下時表情有些奇異。

中年男子見說開了,拱了拱手,小聲道:“六老爺說的沒錯,在下是府衙的捕快,叫蕭大河,去年元宵燈會見過六老爺一面。”

“那你認識我弟弟嗎?”宣王這下將那盤糖推到孩子面前了。

孩子頓時興奮地直拍手。

蕭大河楞了一下,眼睛突然湧出一抹狂熱的光,低聲道:“七公子那日如願看到了煙花嗎?那天走丟的孩子都送到他們家人手上了。”

“看到了,還看到了更美的風景。”宣王了然,此人就是去年元宵燕都府衙值守的衙役。

宋致用扇子戳了戳他,“你們如果想聊,咱們找個隱秘地方,現下那邊打起來了。”

一開始只有兩個人鬧矛盾,現下拉扯的人多了,摩擦也就多了,一下子牽扯進五六人,茶攤老板上來拉架都不管用。

蕭大河往後一看,當即解下腰間的令牌拍在桌子上,大聲道:“衙門辦案,都讓開!”

眾人聽到聲音,下意識望向蕭大河這桌,雖然蕭大河看著普普通通,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孩,但是同桌的宋致、宣王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護衛看起來更加不好惹。

大家當即散開,剛剛地上已經滾在一起、互相扯嘴巴踹腿的人一下子也分開,起身後,有的雙方還勾肩搭背,滿臉嬉笑,力證他們不是在打架,只是在玩鬧。

宋致沒想到只是叫嚷一下,就解決了,笑道:“蕭捕快威武!”

小孩也興奮拍手,“爹爹威武!”

一行人從茶攤上離開,經過交談,宣王得知原來元宵節那天,不是蕭大河第一次見他們,早在小七帶著百官去農事試驗場挖紅薯時抱的孩子就是蕭大河的兒子。

蕭大河憐愛地摸了摸孩子,“這孩子得陛下眷顧,我一定要讓他去考狀元,未來好給陛下幹活。”

小孩仰頭,滿臉懵懂道:“我要考狀元!”

宋致聞言笑了笑,也摸了摸小孩的腦袋,“不用這般提早定下,以我對陛下的了解,只要能幹實事,即使不是狀元,當個將軍也不錯。”

若是孩子實在沒讀書天賦,對他對家人都不好。

小孩咬著手糾結:“我也想當大將軍。”

蕭大河無語,輕輕拍了他一下。

就不能在外人面前堅持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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