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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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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籠中鳥

擁有政治權力的木葉高層自二代以後,在很長時間內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分散,即火影擁有最高權力,但顧問層也擁有著相應的管理、統治和鬥爭的合法合規權力,這在三代目猿飛日斬統治時期尤為顯著,溫和派的策略意在平衡各方勢力,但也造成權力的分散,幾大高層間都有獨立於火影之外的政治資本和軍事力量,和平的表面之下,是各方勢力的蠢蠢欲動。

一代領導者有一代的風格,也許嚴厲與寬松相互交替是較為理想的管理模式,但木葉已經放任太久了,到了這一代開始,除天竺葵外再無擁有實權的高層,又因與火影的夫妻關系,實則木葉的權力處於高度集中的時期。

既有實力,又有戰功,兼備覆蓋全忍界的人脈,她的話語權,本就不亞於火影,只是看她願不願意強勢,過渡期的柔和一面過後,她強勢的一面逐漸展露人前和固定下來。

到底要如何“改變命運”?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已經思考和努力了很久。

“籠中鳥”咒印在身,不死不得消除,“改變命運”是否只會演變成“改變自我觀念”的謊言?

自三歲時在額上刻上“籠中鳥”,日向寧次就理解了日向一族內擁有著相同血脈的親人間的森嚴等級。看似宗家分家擁有著世間最親密被刻進血緣裏的關系,但宗家可以通過這一咒印控制和破壞分家成員的腦神經,從而控制分家,隨時置於死地,無條件替宗家送命。

這不是親人,即使用情感綁架,本質上只是主與奴。

“咒印本身就是封印的一種,既是封印,就能解開,寧次,我當年其實想過研究反封印術的原理為你消除‘籠中鳥’,但我當時沒有這麽做,我顧慮的實在太多。”

“前輩,我明白。”

“解開封印簡單,可一旦主動解開,就意味著要與木葉最古老的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的制度進行對抗,當年我不過只是一名普通的下忍,我沒有力量這麽做,現在,我有能力幫你。”

只要今天“籠中鳥”印記被消除,他的“替死鬼”的命運就將被改寫。

雙手不受控制的開始輕微顫抖,他伸手至腦後,準備解開護額,露出額間的咒印,可就在雙手剛觸及護額的綢帶時,卻被她制止了。

寧次看著小葵,卻見她搖了搖頭。

“不是現在,寧次。”

他不明所以,露出困惑的神情。

“今天為你解除了‘籠中鳥’,你的命運就真的被改寫了嗎?作為分家的你會因此暫且擺脫宗家的控制,可分家的命運卻沒有根本性的改變,不是嗎?”

“前輩……”

“根本問題是,我們要改變的到底是什麽呢?”

“……”

“你的悲劇,從來不是你一個人的悲劇,想要徹底改變分家的悲劇命運,只靠消除一個‘籠中鳥’是不夠的……寧次,我們必須合作。”

從她沈穩冷靜的目光中,他好像讀出了她的計劃。

可是,他還是在猶豫。

日向家族府邸。

古樸而豪華的占地巨大的日式宅院顯示出日向一族的悠久歷史和在木葉村非比尋常的重要地位。

已經提前收到消息的日向日足早早地就在府邸門口迎接,來者雖然年輕,但都是火之國內及整個忍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眼看著兩人已經到了面前,日向日足掛著禮貌笑容迎了上去:“名主大人,還有天竺葵小葵,快請進!兩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蒞臨我們日向家族,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雖然笑著,但他心裏沒底,畢竟,已成為影佐的天竺葵過去與日向家族完全沒有過私交,而大名一般會直接對接火影,也不會私下會見到他們身上,可兩人結伴而來的話,必定是有大事要商討。

“日向族長太客氣了,今日我與姐姐是有事相請,不得不來打擾。”小稚搖著折扇,笑的單純無害。

小葵也配合的禮貌一笑。

日向日足了然的點點頭,給同行的寧次一個眼色,便直接帶人去了會客廳。

無論外面如何陽光明媚,古樸的木質房屋內總是顯得陰暗壓抑。一步入會客廳,充足的光線被迫消斂了大半,人臉浸入了陰影之中,一股木頭散發的腐舊氣味讓小葵不禁皺了皺鼻子。

四人皆落座,又命仆人快速的奉上了香茗,禮數周全,挑不出毛病。

身為名主的小稚不開口,即便是在場最年長的日向日足也只得始終提心吊膽著。

“不知兩位貴客到訪,所謂何事?”

只見他優雅的品了口茶後,才幽幽的開口道:“我聽姐姐說,日向一族是木葉村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家族,能人輩出呀。”

日向日足聽了這番吹捧,心弦松弛了不少,笑道:“過獎了,名主大人。”

“看來並非言過其實,那我便放心了,”小稚笑著將茶杯輕輕擱置茶幾上,又搖起了扇子,一副閑適隨口而談的姿態,“是這樣的,日向族長,我打算挑選一名貼身護衛伴我左右,直至成年,就從你們家族中挑人。”

日向日足楞了一下,隨後站起身:“承蒙名主大人看得起,日向一族必定挑選出一名可靠的子弟……”

“不必那麽麻煩,我看他便很合適,”小稚合起扇子,指了指從頭至尾一言不發的寧次,“外界傳聞這位日向寧次是你們日向一族罕見的天才,又與我年齡相仿,就他吧。”

“寧次嗎?”日向日足回過頭看向寧次,卻見他表情未變,似乎並不意外。

“或者說,日向一族年輕一輩中還有比他更強的人嗎?”

日向日足聞之眉頭條件反射的一跳,只能誠實的回答道:“年輕一輩中的確沒有比寧次實力更強的。”

小稚滿意的點點頭,扭頭對她露出純真的笑容,用高出一度的清亮活潑的嗓音問道:“姐姐,你覺得怎麽樣?”

從進門起便沒說過一句話的小葵,直至此刻才放下了已經空了的茶杯,也回以微笑:“寧次是這一代最年輕的上忍,實力強勁,性格也沈穩可靠,自然是保護你的不二人選。”

“那便說定了,日向族長,從今天開始,日向寧次便借我兩年。”

“既然名主大人都這麽說了,寧次……”

無論如何,跟隨者火之國最有權勢的大名,無異於登上青雲梯,其政治助力不亞於累加幾項S級任務,日向日足不傻,不可能會拒絕。

“等一下,”小葵站起身,聲音不大,卻讓在場人表情瞬間凝滯,她對著寧次微笑道,“寧次,請摘下你的護額。”

“天竺葵小姐!”

日足出聲阻攔未果,寧次卻選擇聽她的話,雙手伸與腦後,將護額摘了下來,暴露出額間的“籠中鳥”咒印紋樣。

“哦?這是?”小稚用扇子遮擋住嘴,露出睜大的雙目,貌似驚訝道。

“這是籠中鳥印記,會封印住白眼的若幹能力,以及帶來視野盲區,若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大名護衛,有這咒印的存在怕是會不可避免帶來一定的防衛風險。”小葵不急不慢的解釋道,故意沒有吐露其真正作用。

“日向族長,這……”小稚的笑容消失了,別有深意的拉長語調,雖然語氣仍是淡淡的。

“名主大人,這咒印是我們家族流傳下來的習俗,若您擔心寧次能力,不如由我更換人選。”日向日足背後已經冷汗涔涔了。

“哦?是要更換成能力比寧次更強的沒有咒印的宗家人嗎?可以呀,只要能經過與我交手的檢驗,得到我的認可,自然是沒問題的。”

話語雖然輕松,但她的聲線瞬間冷了下來,仍覆是隨意站著,可全身爆發出強者的迫人氣息,讓日向日足不寒而栗。

不是上位者,而是以實力說話的強者。

誰不知道天竺葵不僅是木葉手握權力的高層,更是放眼全忍界的都堪稱頂級的戰力,別說日向一族了,全木葉能與她水平相當的又有幾人?日向日足終於明白了,今天這一出並非臨時起意,而是謀劃已久,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在走向他們計劃好的劇本。

“日向族長不必為難,我們信任寧次的能力,只是不能允許他的能力有人為強加的瑕疵,”她又恢覆了淡笑神情,可日向日足已經不敢懈怠了,聽見她語氣輕松的說道,“此事也好辦,我有解決辦法。”

在他們的註視之下,小葵微笑著走到寧次面前,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後,便將凝聚著查克拉的手掌覆在他額頭的“籠中鳥”紋樣之上,一股溫暖的查克拉開始滲透進他的皮膚,游走於大腦神經內。

不肖片刻,咒印紋在眾人的註視中憑空消失了。

“不愧是姐姐呀,果然無所不能!”

然而比起不懂忍術和封印術的小稚的開心,其他人各異的表情更值得玩味。

直至能感應到頭腦中封印的消失,寧次一直在觀察著日向日足的反應,可直到最後自己被小葵牽著手帶到小稚面前時,所看見的他的反應,仍覆只有驚恐和慌亂。

如果是有心解救他“替死鬼”的命運,即便自己做不到,在看見咒印被別人消除的那瞬間,震驚之餘,也該有那麽一點感嘆和如釋重負。

可為何只有驚慌?

觀察著日足神情變化的還有小葵,她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斂目不言,遮住了眼底蔓延而出的失望情緒。

“天竺葵小姐你……!”

“如此一來,寧次的能力將不會受到限制,相信他能做好護衛的職責,小稚,你覺得怎麽樣?”她只是對著小稚笑道。

“甚好,甚好!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小稚撫掌而笑。

“寧次,名主大人相當欣賞你,你在他身邊兩年,除了保護好他,也要趁著這機會多見見世面,明白嗎?”她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明白,謝謝前輩。”寧次點頭回答道。

日向日足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有些嚇人了,他聽出了她的話外意,她竟是打算讓大名成為寧次直接的政治資源,可他還是想不明白,或者說是不敢想象,她到底想幹什麽?

“既然今日之事已經順利解決,那我便告辭了,”小稚站起身,對著小葵說道,“姐姐要隨我一起離開嗎?還是……”

她瞥了一眼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的日向自足,含笑道:“我與日向族長還有些話要聊。”

隨著在場身份最為尊貴的大名的離去,會客廳維持的一種偽裝和平的氛圍自然而然被撕開,沈悶的氣氛被冷酷壓抑的氣壓所取代。

小葵臉上掛著的笑容在目睹小稚離開的那瞬間已經消失,她神色淡然的看向已經說不出話的日向日足:“我覺得比起血統純正的宗家繼承人,日向家族更需要的是一位能引領覆興的傑出領袖,日向族長,你覺得呢?”

寧次沈默不語,日向日足卻身體一僵。

言畢,小葵轉身離去,寧次深深看了一眼垂喪著身體,仿佛衰老了十歲的日向族長,逗留兩秒後,也默默隨著她的步伐離去。

趴在門邊偷看著這一切的雛田看著打算從大門離開,而即將從她身邊經過的小葵和寧次,竟也不自覺掛上驚恐畏懼的神情。

“寧次哥哥,小葵前輩……”

連聲音都在顫抖。

“為什麽會害怕呢?”

雛田沒敢說話,又往後退了兩步。

小葵看著她瑟縮一團的身體,內心忽然感到有些悲哀。

雖為宗家,但雛田跟這項令人作嘔的家族吃人制度沒有任何關系,她就像一張白紙,什麽都不懂,所以小葵對她並無惡意,也自然不會用對日足那套對她。可如果是真心為寧次的不公遭遇而心疼,哪怕有那麽一點點的感同身受,在這個場景下,在看到自己的哥哥終於被解除束縛命運的“籠中鳥”,又怎麽會害怕呢?

這是人的本能判斷,背後代表著什麽,她已不願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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