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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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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松田陣平十分冷靜地看著這條信息,他只是平靜地拿著手機,張了張嘴:“為什麽不可以?”

這麽多周目下來,他知曉了有關這個組織的那麽多事,而且自己還有“循環”這個金手指——就算是被動循環,那也算得上是一個外掛。

如果他去這個組織臥底,那絕對是有著極高的優勢,而且也能夠順便解決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問題。

但是——

在循環開始的前一日夢境裏,和自己長得很像努努曾經提醒過自己:“不要靠近那個組織。”

也曾經說過“那不是救下他的唯一方法”。

現在松田陣平知道,這個“他”指的就是諸伏景光。

他失敗了那麽多次,都沒能夠救下諸伏景光,也難怪努努會和他說這種話了。

從上一次進入櫻花空間看見【書】上寫有的文字開始,松田陣平就一直有著一個疑惑——【書】到底是什麽。

努努給松田陣平的這些提醒,是不是就是他在【書】上看見的內容,是松田陣平原定的命運?

而那個“TA”——所謂的命運維系人、書的意識體似乎是在指引著松田陣平走上【書】上所寫的道路?

而努努顯然是站在這個“命運維系人”的對立面的。

努努幫了松田陣平那麽多次,所以松田陣平認為,他應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但是努努又為什麽要阻止他走上【書】原定的道路?

是因為【書】的故事並不美好嗎?

所以在被他改變之前,原本的【書】上究竟寫了些什麽?如果接近了那個組織,自己又會怎樣?

松田陣平不知道,但是救了諸伏景光那麽多周目裏,他無一不是在和那個組織解除,就算到了最後的周目,松田陣平也不可能不靠近那個組織。

松田陣平就是故意說出這句話的。

努努明顯是能夠知道他這邊發生了些什麽的,所以他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看一看努努,還有——那個從未再出現過的22歲自己又是一個怎樣的反應。

如果他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那就說明這樣也並非是不行,松田陣平在接下來的周目或許真的會這樣嘗試。

如果有反應——就像現在這樣。

松田陣平盯著短信想:那可要好好地問一問為什麽。

手機在他問出那句話又沒有了任何反應,但松田陣平可不管這些,他繼續道:“我知道你聽得見,既然不可以,那總得要給出一個理由來說服我吧?”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然而松田陣平並沒有看見新的短信。只是努努的眼睛又亮了幾下,隨後,松田陣平又被拉進了那個櫻花空間。

櫻花樹上的花瓣依舊如同先前一樣飄落著,而努努拿著書,一臉凝重地看著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蹲下身來,也註視著他:“那條短信,是你發的?”

努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四年前的那些短信,的確像我的語氣,所以我可以確定,那應該就是22歲的我發送的。但是剛剛那條短信,顯然不是我。”

松田陣平盯著努努:“是你,對吧?”

努努沈默一會兒,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

“既然如此,那22歲的我呢?”松田陣平問,“之前我有懷疑過,你會不會就是那個22歲的我,可是這麽久的相處下來,我否定了我曾經的這個想法。不像,除了外表,你一點都不像我,——雖然也不能排除表演的可能,但我想不通這樣表演會有什麽好處。”

“所以,你不是22的我,對吧?”

努努沈默地點了點頭。

“那麽,回歸上一個問題。22歲的我如今又在哪裏?我可以見他一面嗎,我想要知道他當初對我的那些提醒究竟是什麽意思。”

努努搖了搖頭,卻似乎並不是拒絕的含義,他很快低下了頭,在書上寫道:

“你見不到他的。”

“他是你的過去,你是他的未來,你們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皺了皺眉:“既然他是過去的我,那為什麽,我對22歲時的我提醒現在我這一段,沒有任何記憶?而且,22歲的我顯然比現在的我知道的更多。”

松田陣平看著努努,認真的問道:“所以,我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麽?”

努努拿著筆停滯了好半天,最後才緩緩寫道:“忘記了,但是又沒有忘。”

這是一句十分矛盾的句子。

松田陣平看著這一句話竟有些看不懂努努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麽,但是顯然,事情恐怕真的如同他的猜想一樣,他可能真的有遺忘掉了些什麽。

他將目光從書上的這些文字轉移到了努努身上,他再次開口:“還有一個問題:我的第一周目——我所以為的第一周目,是否是真的第一周目?”

努努看著他,再次寫下了一句矛盾的話:“是,但又不是。”

松田陣平蹙著眉,還想要再追問些怎麽,可努努卻瘋狂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是“不能再透露更多了。”

努努比了一個“×”的手勢,又繼續寫:

“我不會害你的,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松田陣平的目光頓了一下,隨後他點頭:“好,我相信你。那我不問這個了,我問別的可以了吧——比如諸伏景光的這一次循環。”

他問努努:“為什麽循環還在繼續?”

聽到這個問題,努努的表情也凝重了許多,他似乎是也很疑惑:“的確很奇怪。”

他寫:“明明按照你的解決方式,循環應該在上一周目就應該停止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劇情發展。”

松田陣平明白了:“所以你也無法左右循環?”

努努點了點頭,繼續寫:“【書】的意思是,Anisette和A兩個臥底的同時暴露會讓組織起疑心,如果任憑時間繼續下去,諸伏景光依然會被組織查出來,甚至還會連累降谷零一起暴露。”

松田陣平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像是有誰在【書】上作梗一樣——但TA不可能直接對你做些什麽,最多只是引誘你按照原來的故事線行動,絕不可能對循環做手腳。”

努努臉上的兩根眉毛都快要擠到了一起,連他也想不通究竟是因為什麽,循環還會繼續。

松田陣平揉了一下眉心。

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抓捕Anisette,組織會懷疑,諸伏景光對身份在日後會暴露;如果不對Anisette實行抓捕,諸伏景光的安全無法得到保證。

無論怎麽行動,都是一個死局。

就像他和諸伏景光要被困在這個循環之中了一樣。

……等等,也不是沒有破局的方法。

松田陣平忽而想到了些什麽,他連忙問努努:“如果我取代了Anisette,使用他的身份與組織聯絡,那諸伏景光的身份是不是就不會暴露,組織也不會懷疑,循環是不是就能夠結束了?”

取代Anisette,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可行的法子。

就算琴酒生性多疑,只要他不和琴酒正面對上,誰又知道他是假的Anisette。

聽了松田陣平的這句話,努努手中的筆差點都掉了下去,他立馬在紙上寫:“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你最好不要摻和進那個組織!”

“為什麽?”松田陣平問他,“你知道的,如果我要救下諸伏景光,我不可能絲毫不摻和進去的。”

努努低著頭,但最後也只是寫道:“……可那個組織很危險,你會遇到危險的。”

“我這些周目的循環難道就不危險嗎?而且我是拆彈警察,我可是幾乎每天都在和生死打交道噢。”松田陣平說著,突然伸出手來,摸了摸努努的腦袋,“ 就說這樣能不能停止循環就是了,畢竟我和諸伏景光也不能一直困在這個循環之中啊。如果這樣能夠解決循環,那還不如試一試 。”

努努沈默半晌,最後寫道:“可行。但是我並不建議你這樣做。”

“既然可行,那可就更要試一試啊。”松田陣平輕輕地拍了拍努努的腦袋,“至於之後的事,不是還有你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走一步是一步。而且我又不是真的要加入那個組織,我只是暫時在他們面前扮演Anisette,他們怎麽就知道是我動的手腳呢?”

聽著松田陣平的這句話,努努垂下了腦袋,有些手忙腳亂地在書上翻了一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文字,松田陣平只看見了他最後擡起了腦袋,朝松田陣平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以試試。”他如此比劃。

——

一家咖啡廳內。

青年合上了手中的書,七個字的書名從他的指間漏了出來。他忽地將書擲在桌子上,手指搭上書的封殼,哀聲嘆了口氣。“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按照那個劇情行走了。”

“所以你又想要撕書了?”坐在他對面的人明明沒有張口說話,可聲音卻傳入了青年的耳畔。

“我倒是想啊,但是書也禁不起我這樣折騰。而且……”青年頓了頓,手指在封殼上點了幾下,“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左右不了。”

“我說過的,「書」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

“但我又不可能坐視不管啊。”青年苦惱地說,他的目光落在對面人身上,眼睛突然一亮:“對了,你可是□□□□,話說你是不是可以……?!”

“別想。”

“萬能的□□君啊,偉大的□神sama啊,”青年雙手合十,“拜托你了,求求你幫幫我啦!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

“一個月的咖啡果凍!”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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