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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像火蜥蜴爬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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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像火蜥蜴爬過的地方

在夏季學期的第一周,每個五年級學生都和自己的學院院長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會談,討論未來的就業問題。

“哇哦,”我看到這則通知,“我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畢竟我肯定不會做除了神奇動物學家之外的第二份工作了啊。

亞倫也是如此,他要跟隨父母的步伐去探尋世界各地的遺跡。

“那些遺跡背後有很多魔法的痕跡——但還從來沒有人認真去探究過呢,我想把它們展現出來給大家看。”他說。

而我們毫不懷疑他能做到這一點。

塞德裏克好像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或許我能去國際魔法合作司?但他們要求要五張N.E.W.Ts證書,而且……”

我湊過去看那張淺藍色的傳單。

“國際魔法合作司——等待形象良好、頭腦清醒、聰明過人的你。註:在N.E.W.Ts考試中,魔藥學、變形學、魔咒學、黑魔法防禦術和魔法史至少達到‘E’,噢,五張不低於良好的N.E.W.Ts證書。”

念完之後,我自己高興起來:“可是你和這上面的要求一模一樣啊,塞德——尤其是這個。”我還專門將手指指在“形象良好”那幾個字上。

塞德裏克臉都紅了。

凱瑟琳倒顯得有些焦灼,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想做什麽。我建議她考慮一下火龍研究與限制局,但她好像無意和火龍打一輩子交道。

於是我們花了相當多的時間陪她在塔樓詳細查閱各種各樣的就業資料。

到了我們就業咨詢那天,我和亞倫比他們倆都早出來,於是就在我們的秘密基地裏坐下等待。

“怎麽說,亞倫?”我問。

“唔,弗立維教授沒說什麽,”亞倫微微一笑,“他說先預定一本我以後的書。”

“啊!”我有些懊惱,“我怎麽忘了這回事——你會給我留一本的吧,亞倫?”

他無奈地點了一下我額頭,我便笑嘻嘻坐直了身子。

塞德裏克是下一個來的。

“斯普勞特教授覺得我在學校學科上沒什麽太大問題了,她建議我學多一門語言——雖然也有翻譯的魔咒,但很難,而且不太準確。你呢維拉?”

我便說起自己的就業咨詢歷程,從我進門到出來,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分鐘。

“斯普勞特教授說她不知道該給我什麽意見,因為紐特沒有發神奇動物學家的就業傳單。”我覆述著,他們都笑了。

凱瑟琳最後一個進來。

“魔法體育運動司——我怎麽沒有想到!”出乎意料的,她看起來很高興,“雖然不能進職業魁地奇隊,但是也算挨了個邊不是嗎?他們要求不算高,只要三張N.E.W.Ts證書,但斯普勞特教授說,在裏面要想做得好,魁地奇一定得打得好。”

“那這個工作再適合你不過了,凱瑟琳。”我高興得像是我們已經畢業找到工作似的。

“泰特也想去魔法部。”塞德裏克隨口一說。

“對,”凱瑟琳點頭,“他準備咨詢斯普勞特教授魔法事故和災害司情況……怎麽了嗎?”

我們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我怪聲怪氣地說完這句話,凱瑟琳臉變得通紅:“我們只是在進去之前交流了一下——別的什麽都沒發生!”

我們哈哈大笑起來。

**

一月份不知不覺地變成了二月份,但寒冷的天氣依然沒有改變,我為了不把自己裹得像個球,每天都給自己施一個溫暖咒——現在這個咒語幾乎要變成我最熟練的魔咒了。

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比賽時間越來越近,大家很快就能見識到一個優秀的找球手配上火弩箭的風采。

“非常完美……我完全能想象那種順暢感,當你轉彎的時候只要輕輕一碰——好像它能夠讀懂你的思想。”旁觀格蘭芬多訓練回來後的塞德裏克說道。

“究竟是誰,送給了他這把斯萊特林七把掃帚加起來也不夠它價格的飛天掃帚!”凱瑟琳蒙頭哀嚎。

唔,針對這個問題我倒是有點想法……

時間很快來到魁地奇比賽這天,球場上烏烏泱泱坐滿了人。我敢說這裏一半的人都是為了見識火弩箭的風采而來的。

雙方的球員走到了場中央。

“秋·張騎的是彗星260,”凱瑟琳搖搖頭,“和火弩箭沒法比。”

她這話一出,塞德裏克和亞倫同時看了我一眼。

我:?

說完後凱瑟琳後知後覺:“噢,我忘記她是你前女友了,塞德。”

塞德裏克看起來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比賽開始了,解說員喬丹開始解說賽場情況——同時參雜了大量的火弩箭的吹捧和介紹,以至於麥格教授不得不數次提醒他回到正題。

秋采取了緊跟著哈利的戰術,不論他幹什麽秋都會追過去,甚至攔住他的去路。伍德大吼讓哈利不要在這時候充紳士,要是免不了就把秋從掃帚上撞下來。

金色飛賊再次在場中央出現,哈利立刻加速,秋緊追而上。突然——秋伸出了手指向一個地方,哈利也隨之望過去——跟隨著他的視線我們轉頭,只見三個高大、戴頭巾的黑色攝魂怪正擡頭望向天空。

這不應該……攝魂怪早在上學期末就已經全部離開霍格沃茨,回到阿茲卡班了。

再仔細觀察一下,我們都發現那三個“攝魂怪”不過是披了三個黑長袍的人。

但高速飛行和高度緊張的哈利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他把一只手從脖子那裏伸到袍子下面,從中掏出魔杖並吼道:“呼神護衛!”

全場所有人都看到他魔杖頂端冒出巨大的銀白色的東西,它跳躍著,直直沖向那三個人,將他們撞得人仰馬翻。黑長袍裏三個男孩掙紮著想解脫出來——是馬爾福和他的兩個跟班。

“卑鄙的手段!”凱瑟琳沖著那個地方大叫,她的聲音被淹沒在一大片同樣不屑的噓聲和罵聲中。

但很快這種噓聲就被格蘭芬多學生的歡呼聲掩蓋了——哈利抓住了金色飛賊。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所有人都朝他激動地沖過去,幾乎將他從掃帚上擠了下來。

歡樂的紅色和低沈的藍色同時在場上出現。我看到秋哭了,連續兩次失敗對她來說一定很難受——她已然是個非常優秀的找球手,但魁地奇的魅力與殘忍也正在於此,團隊的配合和個人的天賦相輔相成,而比賽結果根本不隨著人的意志而轉移。

我偷偷看向塞德裏克,試圖看他有沒有在關註哭泣的秋。但他顯然完全無心這點,因為他已經在和凱瑟琳、赫洛他們激烈討論起這次的比賽。

“拉文克勞的團隊配合和戰術都很精妙,但格蘭芬多的場上感覺真的太好了。”塞德裏克搖搖頭。

“格蘭芬多的擊球手——韋斯萊雙胞胎,又有默契擊球又大力,”赫洛抖了抖,“每次我都感覺他們想把我從門框旁邊擊落下去。”

塞德裏克好像撇了撇嘴。

走下看臺,亞倫走到我旁邊——只要不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比賽,他總是來我們看臺和我們一起看的。

“是誰教哈利守護神咒的呢?”凱瑟琳有了其他疑問,“斯考達裏奧教授不是只教了五年級以上的學生嗎?”

唔,針對這個問題我再次有點想法……

“他才三年級,雖然只是一團模糊的守護神,但已經很優秀了。”塞德裏克實事求是。

亞倫點頭。

於此同時,他們兩個眼中同時燃起了那種我熟悉的亮光。

我和凱瑟琳對視一眼——噢,梅林啊。

**

和料想中一模一樣,在哈利的刺激下,塞德裏克和亞倫居然再次開始練習守護神咒——我們本來在幾次失敗後打算放一段時間再開始的。

慢慢的,在互相鼓勵和不斷的練習後,我們的杖尖都能發出一團模糊的守護神了。

我盯著那團圍著我優雅轉圈的守護神,試圖看出它到底是什麽,但第十五次失敗。

“不練啦!”我開始擺爛,拿出羊皮紙來,“我要開始寫作業了,讓我看看魔藥課作業是啥。”

塞德裏克聞言,朝我推來一張紙,用羽毛筆指著上面第二項給我看。

“一篇十英寸的論文,論述顛茄的特性及其在制藥方面的用途。”我念出這一行作業,痛苦地抱住了腦袋,“我不知道顛茄再制藥方面有什麽用途,但我知道教授們都想要我死。”

進入了下半學年,教授們對準備要O.W.Ls考試的五年級學生全方位狂轟亂炸起來,從劇增的作業量到沒完沒了的考試,讓我們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赫奇帕奇有一半的五年級學生近期都鬧了各種小毛病,什麽脾氣暴躁哭鼻子都是小事,艾略特.摩根最近甚至患上了容易暈倒的毛病,他上次在魔藥課差點一頭栽進坩堝裏。

“我想沒有人願意喝沾了你們頭發味道的縮身藥水。”在送艾略特去醫療以後,斯內普教授冷冷道。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種關懷。

總的來說,五年級下半學年依然是美好的。我們每天都在不同的考試和作業中度過,不是出現在教室、圖書館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純粹,讓這段本該難熬的日子都被塗上一層淡彩來。

這段時間,我很少思考自己對塞德裏克的感情。

我當然還是喜歡他的,每次和他對視時,那只總在胃裏起舞的蝴蝶不會騙我——但我太留戀這種親密無間的朋友關系了,我害怕一時沖動,讓我們兩個人之間故事不再續寫。

這種長久的,帶著隱痛的折磨不是來自得不到,而是因為說不出。

就像自從那次弗雷德和我表白後,我們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那天以後,我無比感激雙胞胎的形影不離,如果不是喬治分分秒秒的在場,或許我和弗雷德也沒辦法好好相處。

但我也知道,事情不能總這樣發展下去。

終有一天,愛不從嘴裏說出來,也會在眼中流露。

**

O.W.Ls的考試足足將持續兩周。

這兩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都是沒有聲音的,低年級學生盡量待在宿舍裏,好不打擾努力覆習,甚至已經有點精神分裂的待考學生們。

當我堵住自己的耳朵,默念自己那麽久以來的魔咒筆記時,我驚訝地發現塞德裏克也在緊張——他閉著眼睛,微皺眉頭,好像正在沈思,但那他不斷搓動左手的右手大拇指出賣了他。

凱瑟琳正躺在沙發上和莉迪亞互相抽背基本魔咒的定義,泰特和艾略特練習著魔咒,後者抽出魔杖,正試圖讓泰特的帽子漂浮起來。

帽子搖搖晃晃飛到一半,突然斷電似的啪嗒落在泰特腦袋上,惹得泰特怪叫一聲。

我突然間想起那個多年前的午後,在那個充滿著大家大聲念咒聲音的教室,我也用同樣的魔咒讓一根羽毛飛了起來。

然後那根羽毛落在了——

我偏頭向塞德裏克看過去。

他也在看著我。

我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和他對視過了,那些無法言說的情感總讓我在單獨與他相處的時候手足無措,在和他眼神交往中仿佛靈魂對視。

有些人愛一個人,痛苦於不知道怎麽和對方親近起來,而我恰恰相反。

這會兒在一屋子積極備考的人中看他溫柔的眼睛,我奇異地平靜下來,心慢慢融化。

像火蜥蜴爬過的地方,雪也溫柔的消融。

“你的飄浮咒用的比艾略特好多了。”塞德裏克微笑著,輕聲道。

那股暖流自我的心臟湧出,穿過我的血液,翻滾上我的喉間。他明明只是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我已經為我們回憶著共同的回憶而感到欣喜不已。

“那肯定啦,”我也笑了,“我可沒有讓羽毛落在你的腦袋上哦。”

不遠處凱瑟琳好像因為背錯了一句定義而大聲哀嚎,帕蒂揮舞魔杖的時候差點把魔杖戳到了別人鼻孔裏,翻書和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字的聲音隱隱傳來,而泰特再一次怪叫,因為帽子再一次跌落在他臉上。

對視了好一會兒,塞德裏克突然動作很大地把頭偏了回去。

或許是室內溫暖的火光,把他的耳廓照得紅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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