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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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扣扣——”
門被敲響了，緊閉的房門後不出三秒便傳來了清冷的男聲：
“請進。”
“陳主任，999號病人又發病了，非要喊您過去，您看？”
詢問的尾音拉長，埋頭寫字的男子擡起頭，手上停下了動作，握著的筆殼輕輕敲了三下桌子。
他應道：
“我知道了，等會忙完了，我會過去的。”
護士迅速地點點頭，關上門就馬上離開。
畢竟，這裏作為A區最大的精神病院，每天以各種名義送進來的人數不勝數。
醫生與護士數量遠遠跟不上，尤其是最近的一星期。
不過，江醫生果然好帥。
年輕又有為，27歲就當上了主任。
護士抱著手上厚厚一疊的資料，一心二用的想。
等腳步聲走遠，我抽出一旁的資料，這些都是一星期前送進來的病人們。
他們都是被一排排武裝齊全的軍人壓送來的，腳上，手上的鐐銬沈重的懸在空中，嘴裏都被用韌性極佳的牛皮封起。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被送進來的一月內剛從月球上回來的航天員。
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他們骨瘦如柴，泛紅絲的眼珠子正不停打量環境，每一個路過的人，手指不停地撓抓手掌心，即使血跡斑斑。
驚慌而惶恐，仿佛周圍匿藏著殺手，下一刻就要沖上來幹掉他。
綴在隊尾的一個，我認識，是我的高中同桌，人挺好。
而且我記得他非常喜歡拳擊，身材有形，肌肉完美，怎麽現在看去，就是一件空蕩蕩的病衣艱難地掛在骨頭上。
他就是999號病人。
我對著資料沈思，耳邊是軍人們即將離開時，為首軍官的勸誡：
“離他們遠些，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他們已經病了。”
剛進來7天，點明道姓叫我過不去不少於二十回，時不時以死相逼。
實在沒招，我過去，他一見到我，又馬上乖得跟小孩。
問什麽都不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裏無盡的懷念，懊悔，無助…
仿佛是位溺水的旅者正伸手呼喊岸邊上的人。
我常常被看得一頭霧水。
周旁的醫生與護士常常打趣說著，我是不是騙過他的感情。
2.
下午
我兩人手空空，白大卦，小掛牌[陳諾]就是全部身當。
乘坐電梯來到最高層。
這裏門前各站一個戴著面具的軍人，在通過層層的檢查後，我成功來到了門前。
門旁守衛的軍人在我身上佩戴了竊聽器。
3.
“嘩啦啦”
鐵索搖晃聲，我的同學——999號病人，見我進來，黯淡的眼眸一下發亮。
屋裏很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他四肢被扣住，鐵索不緊，足以他在床上運動。
“你來了。”他笑著，凹陷的臉頰顯得他幾分怪異，瞪大的眼珠子像是要眼眶裏掉出。
我點了點，坐下，沒有說話。
他也不在乎，盤著腿坐著，眼睛沒有離開我半分。
他開始手舞足蹈地講著高中與他做同桌時的美好時光，一遍遍的重覆。
“還記得你那時超愛看小說，每次看到好看的部分，就跟我分享…”
他撐著手，開始回憶：
“而且你看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小說，但是我很喜歡你的分享。即使那在我看來並不好笑。
我記得你也寫過小說，文筆還挺不錯的，故事內容挺新穎的…
那時的我們真好啊…”
他沈默了很久，像是百般遺憾：
“真想再看一次你寫的那些小說。”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道：
“不過你現在沒有寫小說了吧？在這裏工作，工資待遇還行吧…”
他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直到門被敲響，這是警示聲，提醒我該走了。
“再見。”
我淡淡的回了句，隨後亳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身後的鐵手生開始運行，他的四肢被牢牢的綁在床上。
門被關上，我通過一小塊透明的玻璃，看到了不斷彌漫屋內的白色煙霧，他的聲音在煙霧裏若隱若現，直到完全被淹沒。
4.
我又被進行了一番消毒，回到了工作室進行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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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扣扣——”
門被敲響了，緊閉的房門後不出三秒便傳來了清冷的男聲：
“請進。”
“陳主任，999號病人又發病了，非要喊您過去，您看？”
詢問的尾音拉長，埋頭寫字的男子擡起頭，手上停下了動作，握著的筆殼輕輕敲了三下桌子。
他應道：
“我知道了，等會忙完了，我會過去的。”
護士迅速地點點頭，關上門就馬上離開。
畢竟，這裏作為A區最大的精神病院，每天以各種名義送進來的人數不勝數。
醫生與護士數量遠遠跟不上，尤其是最近的一星期。
不過，江醫生果然好帥。
年輕又有為，27歲就當上了主任。
護士抱著手上厚厚一疊的資料，一心二用的想。
等腳步聲走遠，我抽出一旁的資料，這些都是一星期前送進來的病人們。
他們都是被一排排武裝齊全的軍人壓送來的，腳上，手上的鐐銬沈重的懸在空中，嘴裏都被用韌性極佳的牛皮封起。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被送進來的一月內剛從月球上回來的航天員。
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他們骨瘦如柴，泛紅絲的眼珠子正不停打量環境，每一個路過的人，手指不停地撓抓手掌心，即使血跡斑斑。
驚慌而惶恐，仿佛周圍匿藏著殺手，下一刻就要沖上來幹掉他。
綴在隊尾的一個，我認識，是我的高中同桌，人挺好。
而且我記得他非常喜歡拳擊，身材有形，肌肉完美，怎麽現在看去，就是一件空蕩蕩的病衣艱難地掛在骨頭上。
他就是999號病人。
我對著資料沈思，耳邊是軍人們即將離開時，為首軍官的勸誡：
“離他們遠些，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他們已經病了。”
剛進來7天，點明道姓叫我過不去不少於二十回，時不時以死相逼。
實在沒招，我過去，他一見到我，又馬上乖得跟小孩。
問什麽都不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裏無盡的懷念，懊悔，無助…
仿佛是位溺水的旅者正伸手呼喊岸邊上的人。
我常常被看得一頭霧水。
周旁的醫生與護士常常打趣說著，我是不是騙過他的感情。
2.
下午
我兩人手空空，白大卦，小掛牌[陳諾]就是全部身當。
乘坐電梯來到最高層。
這裏門前各站一個戴著面具的軍人，在通過層層的檢查後，我成功來到了門前。
門旁守衛的軍人在我身上佩戴了竊聽器。
3.
“嘩啦啦”
鐵索搖晃聲，我的同學——999號病人，見我進來，黯淡的眼眸一下發亮。
屋裏很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他四肢被扣住，鐵索不緊，足以他在床上運動。
“你來了。”他笑著，凹陷的臉頰顯得他幾分怪異，瞪大的眼珠子像是要眼眶裏掉出。
我點了點，坐下，沒有說話。
他也不在乎，盤著腿坐著，眼睛沒有離開我半分。
他開始手舞足蹈地講著高中與他做同桌時的美好時光，一遍遍的重覆。
“還記得你那時超愛看小說，每次看到好看的部分，就跟我分享…”
他撐著手，開始回憶：
“而且你看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小說，但是我很喜歡你的分享。即使那在我看來並不好笑。
我記得你也寫過小說，文筆還挺不錯的，故事內容挺新穎的…
那時的我們真好啊…”
他沈默了很久，像是百般遺憾：
“真想再看一次你寫的那些小說。”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道：
“不過你現在沒有寫小說了吧？在這裏工作，工資待遇還行吧…”
他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直到門被敲響，這是警示聲，提醒我該走了。
“再見。”
我淡淡的回了句，隨後亳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身後的鐵手生開始運行，他的四肢被牢牢的綁在床上。
門被關上，我通過一小塊透明的玻璃，看到了不斷彌漫屋內的白色煙霧，他的聲音在煙霧裏若隱若現，直到完全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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