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真神奇，總是骨寒肉疼方知近曉，狄浮光心想也許風濕也是這樣的疼法吧。

她是躺在地板上被冷醒的。她這晚睡得可謂疲憊，一旦失去意識，她就又回到了那人的懷裏，然後就是哭著被那人各種胡作非為然後又暈死，可惡的是她只一秒就會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接著醒來又發現鬥魚的胳膊又擱在自己的肚子上……他的魚尾粘液滑溜溜又蹭她床上。

“你媽？”狄浮光罵人了，甩開他的手。

她罵罵咧咧趕他下去又罵罵咧咧換被單……

再次醒來後她徹底無語了，她重重拍了鬥魚一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狄浮光的手掌就印在了他的小臂上，凹下去，沒有回彈的跡象。她以為做噩夢是他的原因，她的噩夢長了一張他的臉。她沒有再換被單被子，沒有了，她就那麽三套！她氣得滾到了地板上，靜靜仰躺……

鬥魚被打，久久回不過神來，然後跟上她，屈著尾巴支棱在她旁邊看她眼皮漸漸合上安詳地睡了。

好在她終於不再做噩夢了，睡到被冷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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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他幹巴了，還支在原地。狄浮光一下躍起來。

“你快幹死了吧！”她確認他還活著說。

其實不會，想當初她抽幹水塘整整一天他也沒幹死。

“你回缸裏呆著。”她指指魚缸。鬥魚“咻”一下變成了魚——讓狄浮光放自己回缸裏。

一下水它又追著蝴蝶鯉打，用尾巴甩……

“你還打它幹啥？”狄浮光敲敲魚缸。

它狠狠砸了蝴蝶鯉一下，快速浮出水面：“他媽的！”說完又下水甩了蝴蝶鯉一尾，又浮出水來：“他媽的！！”

它在缸裏化為了人，屈著尾巴坐在缸底，但是缸裏水沒有溢出來而是被魚缸的自動控水位裝置給降了回去。

他一屁股坐塌了那個小假山，坐塌了大叢水草。重要的是他坐著就已經占了魚缸的一半。魚缸的寬度僅一米多一點，他連尾巴都張不全；魚缸長也只三米，他躺著倒也可以；魚缸不高，只兩米……雖然他沒可能依靠尾尖站起來吧，但於一條那麽大個的魚而言，這也太委屈了。

他在水裏美得驚人——尾鰭首先朝霞般美得首當其沖……發絲被還未平靜的水攜著在溫和地升落；雪白的皮膚上波光的粼粼印象在跳躍，從額頭跳到堅挺的鼻，到他的唇，再到他凹陷的胸肌還有左臂的巴掌印……真煞風景。

他轉頭看缸外的狄浮光，轉頭間他睫毛上、頭發上珍珠般的氣泡受驚般簌簌逃離。他盯著她看，張嘴沒能發出聲音，他索性閉上嘴。見他手指一勾，缸裏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蝴蝶鯉騰空而起，又“啪“得摔在地板上不動了，不曉得死了沒有……狄浮光一時間楞住了。

“妖力？”她問道，也不指望他能做出回答。

“浮光，浮光。”他閉著嘴不知從哪裏發的聲。

狄浮光猶豫一下，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幅絕美的畫，她的蝴蝶鯉還躺在地上呢……不曉得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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