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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遠處又有一道煙花升空,然而被引來的自然也不只是她的援兵。

黎清淺抓著新撿的棍子,那並不是很直,還沾著有些腐化的葉子。

樹底下,村民舉著火把圍了過來,眼裏盡是不善。

“以這個速度,他們趕不過來的。”開口說話的人黎清淺並不認識,只是臉上的表情倒是和那婦人一致。

有人將手中的鐮刀扔上來,黎清淺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然側身,躲了過去,鐮刀落下,差點砸到另一個村民。

見這樣或許會傷到自己,他們改變了策略,試圖爬上樹來,可是黎清淺的手中有棍子,就和打地鼠一般,瘋狂的敲擊他們的腦袋,腿也發了瘋似的去踹。

見上樹也不行,方才說話的人又開了口。

“把樹砍了!”

他們手中的鐮刀一下一下的砍著樹。

哢——

哢——

哢——

這樹算不上很細,可是架不住他們來回,不停的砍,這群人生活在山裏,砍樹也十分有經驗。

硬剛肯定是不行的,他們人太多了。

黎清淺摟著樹幹,每砍一下,這樹便猛的顫抖一下,帶著樹葉沙沙的響起,似乎是在為自己遭受的無妄之災而哭泣。

嘩啦——

沒多久,樹倒下來,黎清淺瞧準時機也跳了下來。

“啊!”順著力氣踢倒一人,大樹倒下揚其塵埃,反應快的已經揮起手上的農具砍了過來。

他們下了死手,黎清淺一時間紅了眼,也顧不得究竟有沒有殺人的問題,揮出的力氣也一下一下的加重。

有人挨了一棍子在地上哀嚎。

有人拿著鋤頭在遠處不敢沖上來。

當然,黎清淺也免不了受傷,鐮刀砍到她的身上往後一帶,衣裳被撕破,鮮血流出來,她也被鐮刀彎起的部分帶倒。

“唔!”

她摔倒地上,手止不住的顫抖著,又生生挨了幾下。

這些村民打起來沒有章法,反而叫她有些吃虧。

“她!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忽而面前之人大喊起來,黎清淺皺眉,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原來是她肩膀上的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清淺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雖然肩膀還在劇痛,可是留下的也只有劇痛。

她的臉上沾來很多的紅色,頭發因為爭鬥變得亂糟糟的,分明是劣勢,卻笑的十分張揚。

“你們當真是有意思。”

這句話說的自然不是這群窮兇極惡的村民,自然是小喬與柳千尋。

有人已經嚇得逃跑了,只留了群膽大一些的。

“怕個屁,做都做了,不如做絕!上!”一聲令下,便有人大吼一聲,閉眼沖了過來。

雙方再次陷入焦灼的場面,他們有顧慮,可是黎清淺沒有顧慮。

一棍。

一棍。

又一棍。

哢——

木棍在一人的背上碎裂開來,碎屑飛濺,飛過了黎清淺的眼角。

唰——

黑暗中飛來一支箭矢,將嚇得六神無主的人一箭釘在了樹上,一箭貫穿心臟,鮮血順著衣裳緩慢流下,這塊地方已然被包圍。

“微臣救駕來遲!”

禁衛軍將這裏圍了一圈又一圈,那些暴動的村民很快就被控制起來,隨著這一聲,有人從黑暗中匆匆跑來,跪在了地上。

“無礙,大人這些日子受委屈了。”

黎清淺接過遞過來的手帕,囫圇的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

“鄭大人可有帶來?”

沒錯,前來尋黎清淺的不是高芨,也不是劉管家,是本該在獄中含冤而死的鄭淩茨!

黎清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十分挑釁的望向天上。

柳千尋想要找一個乖巧的玩偶,很可惜,她黎清淺並不是什麽聽話的人,她最是叛逆,不僅叛逆,還犟!

而這次,更是將所有人都直接騙了過去。

她的年齡小,這點最具有欺騙性。

在重陽之時,黎清淺精心準備的戲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先是將抓捕到陸淮手下的事情大肆宣揚,而後假裝膨脹,揚言陸淮不過如此,陸淮與蕭長華是合作關系,蕭長華則是聽從柳千尋的安排。

或許她不夠了解陸淮,也不了解蕭長華,甚至沒有弄明白柳千尋。

但有一點,實在是太明顯——柳千尋是個變態。

柳千尋有一萬種方法讓她知道出夢的方法,卻偏偏選擇了最為麻煩的一種,加上那日小喬出來阻攔,以及之前的事情,他一定喜歡看人崩潰。

所以,柳千尋一定會想看黎清淺崩潰,也就是將黎清淺捧到最高點然後摔下來。

而陸淮這一個月步步退敗也能夠證明這點,柳千尋信了她。

那麽接下來,大戲就開唱了。

李固被調走,鄭淩茨被冤枉,她的身邊無人,陸淮再露出蹤跡,她因膨脹等因執著著親自去,結果遇上了一個至幻的草,只有她沒有事。

於是,她只能前往最近的城池換人來,卻“不慎”被拐,終於見到陸淮。

黎清淺一直都清楚是怎麽回事,被拐時實際也沒怎麽掙紮。

林子裏走出兩只狼,那是過年時,北部進貢的那兩只狼,黎清淺還摸過。

她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伸到了狼的鼻子前。

“早聽說大玄有能人,可以叫兇悍的狼變得和狗兒一樣聽話,今日終於可以一見了。”

黎清淺吐陸淮的那口水,是混了一個特殊的東西的,染上之後,氣味極淡,但是狼卻是可以聞到。

而這東西,藏在黎清淺的後槽牙周圍,用力一咬,便會在嘴裏炸開。

“出發!去村莊!”

兩匹狼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黎清淺則是直接坐在狼的身上,身側的是鄭大人,其餘人則跟在後面。

那些村民並沒有被就地格殺,而是被要求帶回去,按律處罰,雖然這麽做也不過是延後一點死亡的期限罷了。

夜風很涼,已經是十一月了,冷風呼呼的吹,毛皮大氅落在黎清淺的身上,臉頰也暖呼呼的。

天上飄下了一點白。

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

黎清淺的身子隨著狼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她伸出手來,一點小雪花被接住,沒有停留,直接化成了一顆小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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