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跡

“高芨。”

陸暮在院子裏坐著，平日他的身邊該是黎清淺的，今天偌大的院子卻只有他一個人。

“殿下。”高芨聞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站在陸暮的身前。

“陛下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沒有，殿下。”

“沒說不讓我參與？”

“沒有任何聲音。”

陸暮點頭。“那就好。”他自言自語一聲，微微的松了口氣，他原先還怕皇帝會不讓他有所行動盯著他，既然沒有說什麽，他至少不用坐以待斃了。“你去查查王管家說的那個院子，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特別是李氏的背景，到底是哪裏人。”

高芨應了一聲。

“等等。”陸暮喊住他。

“怎麽了殿下？”

“你去找一個和我體型差不多的人來。”

......

“這裏住的人，大多不是京都的，像什麽尋親，做工，雜七雜八的，房子的租價低，也小些，每間房子也就放得下一張小床，其他的是放不下什麽了，廚房是公共的，整體的環境要差些，但是是在城中，因此租房的人也挺多。”

陸暮紮著高芨一樣的發型，穿上符明閣統一的衣裳，同高芨一起躲在暗處觀察。

“那間，那間就是之前李氏住的，至於與李氏有過交流的人，一個是她隔壁的一個姓王的力工，一個是她對面住著的趙錢氏。”高芨拿著王管家畫的示意圖，對比又對比，才為陸暮指出兩個人來。“只是時間太短，還沒有來得及去問出李氏的背景。”

高芨收起圖紙。“殿下，我現在去。”說著，便要離開。

陸暮點頭，眼睛卻還在瞧著那個滔滔不絕的婦人，也就是方才高芨說的趙錢氏，她對面的人看起來很是不耐煩，卻一直被拉著嘮嗑。

只是餘光中看見在確認武器的高芨，陸暮的眼睛便一下子瞪大了。

“等等！”

高芨正要行動，卻被叫住。

“你去幹嘛？”

“審問他們啊殿下。”

陸暮腦子空白了一瞬間，抽了抽嘴角，將高芨喊了回來。“我的問題，都忘記你是死士出身了。”

“你在這守著，我回來的時候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

“是。”高芨有些迷茫，不過殿下說什麽是什麽，他照做便是了，於是便又抱拳行禮，然後盯著院子裏的眾人。

陸暮摩薩著自己的腰帶，符明閣怎麽說也是太子座下的組織，雖說衣服瞧起來普通，也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可是光是質感瞧起來，便與普通的布料不一樣。

他得再換一身衣裳，這套衣裳比起自己的已經低調了太多，可是方才瞧了那個院子裏的人，才知道還不夠。

陸暮在大街上晃了一圈，見著了之前賣糖葫蘆的賣貨郎，時節已過，他此時正挑著擔子布鞋什麽的，聽他喊得，雜七雜八什麽都有。

賣貨郎的衣裳瞧著幹凈，但是卻是衣服穿了很久的模樣，褲子上還打了些補丁。

“這些，我全要了......”

陸暮買下了賣貨郎的全部貨物，左不過就是些生活用品，什麽布鞋，什麽針線。他給了賣貨郎一錠銀子，這無疑是一筆巨款，只是條件是賣貨郎的衣裳也得給他。

自是不會被拒絕，於是陸暮將衣服穿在身上，貨物全部送給了路過的，縮在路邊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孩。

......

“有人嗎？”陸暮扯著嗓子嗓子喊，走起路來手臂隨意的晃著，又走一步奇怪的顛一下，身子也小幅度的扭著，身後的包袱隨著他的動作晃悠。

頭發隨意的紮起，用雕刻的歪歪扭扭的木簪盤起來，這木簪像是學徒第一次做出來的作品，刀刻的劃痕極其明顯，又因為是隨手紮的，還有兩縷短些的頭發垂在額前，要是不說，絕對想不到那是平日為他的臉添上一筆美意的劉海。

總之，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

院子裏的趙錢氏聞聲扭頭，上下的打量著他，或許是這樣的人見的多了，她也沒什麽感覺。“你找誰？”

“我是來租房的。”陸暮指著自己，口齒不清的吐出幾個字，然後將自己的包袱一丟，一屁股坐在女人旁邊的臺階上，手撐在後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岔開個腿，坐在那看趙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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