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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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我.....憋不住了，借一下你家衛生間！”
“......”
在場的人都陷入沈默。
銀雪悶笑著領羅鈺去二樓上廁所，羅鈺解決完事後，一身輕松的靠在樓梯口上。
她擡眼看了眼樓下的周鶴：“小雪，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這麽快找到一大買主。”
“嗐，也沒有。”銀雪擺了擺手謙虛道：“古董這行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不是通過你，他也不能這麽快就找到這個。”
“對了，你等一下。”
銀雪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從裏面將其他銀元拿出來，打開雕花盒子道：“小鈺，這些我都幫你修覆好，你可以拿回去了。”
羅鈺看著盒子裏光潔如新的銀元，知道銀雪有這樣的本事後，羅鈺已經沒有當初那般震撼，她蓋上盒子一本正經道：“修覆這些銀元一共要多少錢？”
銀雪從羅鈺幫她修車這件事上，就知道羅鈺是值得深交的人，她搖頭道：“不用，談錢多傷感情啊，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羅鈺眼中閃著淚光，她一把抱住銀雪，銀雪輕拍著羅鈺的後背道：“好啦，我知道你在這一刻愛上我了，但是就算你表白，我也是不會接受滴。”
羅鈺知道銀雪這是通過開玩笑來安慰她，於是羅鈺松開手，逐漸逼近銀雪道：“小雪，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如此美麗大方溫柔可愛，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幹嘛，你不會要對我求芬（婚）吧。”銀雪裝作驚訝的樣子向後退，嘴裏含糊不清道。
羅鈺笑得直不起腰：“你怎麽這麽多戲，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把這些銀元寄存在你這裏而已。”
“真是的，我當多大點事呢，你幹嘛不早說，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銀雪摸著臉嬌羞道。
羅鈺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表情嚴肅地將雙手放在銀雪的肩頭：“我羅鈺，一輩子都認你這個朋友。”
“那麽，朋友，周鶴的價格您還滿意嗎？”銀雪學著羅鈺地表情同她說道。
見羅鈺點了點頭，銀雪把雕花盒子放回房間後，拉起她道：“那我們趕快去交易吧，你還得用這筆錢趕緊為阿姨治病呢。”
回到樓下，周鶴已經將兩千一百萬的支票寫好。
銀雪看到自己手機上提示著到賬三百一十五萬，應該是金蓮芳將她的銀行卡號告訴了周鶴，銀雪的銀行卡是在上次周鶴買米芾字畫的時候辦了，順便還給店裏整了個POS機。
銀雪本來就不愛占人便宜，她打算給周鶴少個幾萬塊，算是抵掉了手串錢，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就把錢打過來了。
而一旁的周鶴已經把支票給了羅鈺，銀雪便收起手機，提起了裝好的雙龍幣袋子向兩人道：“交易愉快啊二位。”
羅鈺確認了支票上的錢數，將支票妥帖地放在自己皮衣的內兜後，對銀雪開口道：“店裏還有活，我怕刀哥一個人搞不定，我得趕緊回去了。”
銀雪拿起外套：“行，那我送送你。”
“不用，我出門打個車就到了。”羅鈺跟眾人招了招手，隨後離開了古董店。
白曉芝有些不解：“小雪姐，你說她一下有了這麽多錢，怎麽還要急著回去工作呢。”
銀雪目送遠去的羅鈺，然後背著手走進店裏道：“人啊，即使再有錢，一旦閑下來，就廢了。”
“一旦閑下來……就廢了。”白曉芝嘴裏琢磨著銀雪的這一番話，她覺得十分有道理，自己也一定不能做個廢人，
古董店裏，銀雪見裝著錢幣的袋子又放回到櫃臺上，看來周鶴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罷了，銀雪也不想再趕了，誰讓人家為店裏貢獻了KPI呢。
銀雪拿出周鶴送的手串欣賞道：“周先生，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是小葉紫檀吧。”
周鶴頷首，又將自己的手串放到金蓮芳的手上，金蓮芳見銀雪已經接受，而且她也真心喜歡這個手串，於是收下問銀雪：“什麽是小葉紫檀？”
“金姨，小葉紫檀是因為檀木的棕眼比較小，在清市的方言裏，小眼近乎於小葉，因此被稱為小葉紫檀。”
“既然有專門的名字，那它是不是很貴？”
“嗯，由於它是在陰面長起來的，陰面不利於樹木花草的生長，因此這種檀木也較為稀有，價格也更貴一些。”
周鶴本想開口，但銀雪先他一步解釋了起來。
金蓮芳摸著手串揚起了嘴角，她看向周鶴：“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禮物。”
“蓮芳，你喜歡就好。”周鶴溫聲對金蓮芳道。
周鶴不僅在賣雙龍幣的時候，即使銀雪把價格擡高他也沒有講價，反而出乎意料的痛快，今天的這一出，讓銀雪對他的看法稍有改觀，但也只是一點點，銀雪還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周鶴。
可對於古董店的其他三個人來說，周鶴送的這個小葉紫檀手串，送到了三人的心裏，著實刷了一波好感。
“小雪姐。”白曉芝晃著手腕上的手串道：“你看我戴這個好不好看。”
白曉芝又把鼻子湊上去道：“嗯！還有股清香，聞起來有一種‘佛’味兒。”
宮玄雖然一言不發，可他戴著紫檀手串，嘴角也勾勒出淺淺的笑容。
銀雪看著全都洋溢著笑容三人，站在周鶴身旁，拍了拍手道：“周先生，你今天這禮物送的妙啊。”
周鶴似笑非笑，看了眼銀雪：“你們喜歡就好。”
周鶴正說著，臉上笑容一僵，他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只見他一手撐著櫃臺，一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藥盒：“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金蓮芳忙上前扶住周鶴道：“你這是怎麽了。”
周鶴接過銀雪拿來的水，取出藥片順水服下，然後由金蓮芳扶他坐在八仙椅上。
片刻後，周鶴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靠在椅背上，“沒事，我這是高血壓，早上來的匆忙，忘記吃藥了。”
“你這才多大，怎麽高血壓就會這麽嚴重？”金蓮芳擔憂地看著周鶴。
周鶴雙手搭在扶手上，歇息片刻後，長出一口氣道：“唉，說來話長了，我年輕的時候，和朋友去瑞市考察，在邊境看到了有人賭石。當時也不懂，朋友說什麽‘綠隨黑走，蘚隨綠走，綠靠蘚生’，我聽信了他的話，把一個攤位上的帶蘚石頭全部買走，結果，哼，開出來的石頭裏面比外面的苔蘚還黑。”
金蓮芳皺眉道：“這高血壓就是這麽來的？”
周鶴搖了搖頭：“這還沒完，二十年前的我由於年輕氣盛，朋友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再加上當時公司投資失敗，周轉不靈，所以急需用錢。那次賭石失敗後，我回去就把自己壓箱底的存折拿出來，那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當時我打算孤註一擲，然後取完錢立刻返回了邊境。”
金蓮芳給周鶴杯子裏續滿了水，周鶴喝了一口接著道：“這次我沒有根據什麽賭石秘訣，而是自己拿著強光手電，在場子裏挨個照。我有時候甚至懷疑，我的近視就是那時候得的......看了大概有一個星期，我最終選定了一塊45萬的會卡紅蠟殼毛料。”
白曉芝撐著腦袋，不禁發出疑問：“周叔叔，毛料我知道是原石，但是會卡紅蠟殼是什麽意思？”
周鶴對白曉芝道：“會卡是緬國著名的十大翡翠原石礦場之一，那裏的料子皮殼薄、裂多、種水好，紅蠟殼就是字面意思，蠟是蜜蠟的蠟，這種紅蠟殼往往比較容易出高色，當然，這些都是礦場上的老板告訴我的。”
白曉芝聽後點了點頭，周鶴接著剛才的講了起來：“當時正值夏天，場子裏沒有空調，只擺著幾個大風扇，開石那天我穿的短袖襯衫，臉上和身上的衣服都在滴著汗水，所幸開出了一塊滿水滿綠的帝王綠籽料，看到這個結果後，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礦場老板和朋友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恭喜我。於是我帶著礦場上出具的證書和這塊籽料，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家裏，但當我拿去賣掉的時候卻被告知，這是一塊運用了高超造假工藝，造出來的B貨翡翠。”
周鶴頓了頓道：“我一連去了幾家不同的店，得到的都是這樣的答案，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然後我拿到了權威的鑒定機構，他們用光譜儀，用清晰的數據將我的夢徹底擊碎，我拿著那張鑒定結果，當場暈了過去，我的高血壓就是那麽來的。”
周鶴講完後，宮玄見快到中午，便跟他們打了招呼後去樓上做午飯。
金蓮芳邀請道：“周鶴，你中午也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周鶴說了聲好，金蓮芳本想跟宮玄一起去樓上做飯，但宮玄卻說他由他一人即可。
銀雪聽完了周鶴的故事，一臉平靜地開口道：“周先生，你這是被人做了局吧？”
“沒錯，我當時要有你這般看得透徹就好了，我那個所謂的朋友，跟礦場的老板聯合起來，準備將我身上的錢騙了個幹凈，幸好我還留了幾萬，不然帶著個破爛石頭，家都回不去。”周鶴摘下眼鏡，從襯衣口袋裏拿出手帕，然後擦著鏡片道。
銀雪攤手道：“沒辦法咯，這就是人傻錢多，身在局中不知局。”
“小雪，你說現在我有了經驗後，賭石還可不可行？”周鶴似乎不死心道。
銀雪坐在八仙椅上，嘴角微微挑起：“可行，當然可行，大不了周先生您東山再起唄。”
“唉，看來這個東西還是不適合我。”周鶴臉上寫滿了失望。
銀雪沒想到這個周鶴還是個賭鬼，她有些無奈地說道：“周先生，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就算你經驗在增長，可時代也一同在變，當年就能用光譜辨真偽，那在影像學發達的今天，礦場上的人就不會用那些高科技，提前掃描裏面的內容了嗎？”
“你說的對啊，我自己就經常跟這些給醫院提供醫療設備的人打交道，怎麽連這個都想不明白。”經銀雪這麽一點，周鶴才算幡然醒悟過來。
他又看向金蓮芳說道：“所以啊蓮芳，像咱們這個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可一定要去定期體檢，切忌大喜大悲。”
“我的身體以前幹活多了，倒是容易腰酸背痛，可在小雪給了我神......”金蓮芳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了銀雪和她的秘密，急忙懸崖勒馬。
這時不知是誰的電話響起，打斷了幾人的聊天，白曉芝聽到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起身拿到一旁接了起來。
周鶴繼續追問：“蓮芳，你剛說小雪給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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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不住了，借一下你家衛生間！”
“......”
在場的人都陷入沈默。
銀雪悶笑著領羅鈺去二樓上廁所，羅鈺解決完事後，一身輕松的靠在樓梯口上。
她擡眼看了眼樓下的周鶴：“小雪，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這麽快找到一大買主。”
“嗐，也沒有。”銀雪擺了擺手謙虛道：“古董這行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不是通過你，他也不能這麽快就找到這個。”
“對了，你等一下。”
銀雪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從裏面將其他銀元拿出來，打開雕花盒子道：“小鈺，這些我都幫你修覆好，你可以拿回去了。”
羅鈺看著盒子裏光潔如新的銀元，知道銀雪有這樣的本事後，羅鈺已經沒有當初那般震撼，她蓋上盒子一本正經道：“修覆這些銀元一共要多少錢？”
銀雪從羅鈺幫她修車這件事上，就知道羅鈺是值得深交的人，她搖頭道：“不用，談錢多傷感情啊，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羅鈺眼中閃著淚光，她一把抱住銀雪，銀雪輕拍著羅鈺的後背道：“好啦，我知道你在這一刻愛上我了，但是就算你表白，我也是不會接受滴。”
羅鈺知道銀雪這是通過開玩笑來安慰她，於是羅鈺松開手，逐漸逼近銀雪道：“小雪，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如此美麗大方溫柔可愛，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幹嘛，你不會要對我求芬（婚）吧。”銀雪裝作驚訝的樣子向後退，嘴裏含糊不清道。
羅鈺笑得直不起腰：“你怎麽這麽多戲，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把這些銀元寄存在你這裏而已。”
“真是的，我當多大點事呢，你幹嘛不早說，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銀雪摸著臉嬌羞道。
羅鈺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表情嚴肅地將雙手放在銀雪的肩頭：“我羅鈺，一輩子都認你這個朋友。”
“那麽，朋友，周鶴的價格您還滿意嗎？”銀雪學著羅鈺地表情同她說道。
見羅鈺點了點頭，銀雪把雕花盒子放回房間後，拉起她道：“那我們趕快去交易吧，你還得用這筆錢趕緊為阿姨治病呢。”
回到樓下，周鶴已經將兩千一百萬的支票寫好。
銀雪看到自己手機上提示著到賬三百一十五萬，應該是金蓮芳將她的銀行卡號告訴了周鶴，銀雪的銀行卡是在上次周鶴買米芾字畫的時候辦了，順便還給店裏整了個POS機。
銀雪本來就不愛占人便宜，她打算給周鶴少個幾萬塊，算是抵掉了手串錢，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就把錢打過來了。
而一旁的周鶴已經把支票給了羅鈺，銀雪便收起手機，提起了裝好的雙龍幣袋子向兩人道：“交易愉快啊二位。”
羅鈺確認了支票上的錢數，將支票妥帖地放在自己皮衣的內兜後，對銀雪開口道：“店裏還有活，我怕刀哥一個人搞不定，我得趕緊回去了。”
銀雪拿起外套：“行，那我送送你。”
“不用，我出門打個車就到了。”羅鈺跟眾人招了招手，隨後離開了古董店。
白曉芝有些不解：“小雪姐，你說她一下有了這麽多錢，怎麽還要急著回去工作呢。”
銀雪目送遠去的羅鈺，然後背著手走進店裏道：“人啊，即使再有錢，一旦閑下來，就廢了。”
“一旦閑下來……就廢了。”白曉芝嘴裏琢磨著銀雪的這一番話，她覺得十分有道理，自己也一定不能做個廢人，
古董店裏，銀雪見裝著錢幣的袋子又放回到櫃臺上，看來周鶴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罷了，銀雪也不想再趕了，誰讓人家為店裏貢獻了KPI呢。
銀雪拿出周鶴送的手串欣賞道：“周先生，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是小葉紫檀吧。”
周鶴頷首，又將自己的手串放到金蓮芳的手上，金蓮芳見銀雪已經接受，而且她也真心喜歡這個手串，於是收下問銀雪：“什麽是小葉紫檀？”
“金姨，小葉紫檀是因為檀木的棕眼比較小，在清市的方言裏，小眼近乎於小葉，因此被稱為小葉紫檀。”
“既然有專門的名字，那它是不是很貴？”
“嗯，由於它是在陰面長起來的，陰面不利於樹木花草的生長，因此這種檀木也較為稀有，價格也更貴一些。”
周鶴本想開口，但銀雪先他一步解釋了起來。
金蓮芳摸著手串揚起了嘴角，她看向周鶴：“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禮物。”
“蓮芳，你喜歡就好。”周鶴溫聲對金蓮芳道。
周鶴不僅在賣雙龍幣的時候，即使銀雪把價格擡高他也沒有講價，反而出乎意料的痛快，今天的這一出，讓銀雪對他的看法稍有改觀，但也只是一點點，銀雪還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周鶴。
可對於古董店的其他三個人來說，周鶴送的這個小葉紫檀手串，送到了三人的心裏，著實刷了一波好感。
“小雪姐。”白曉芝晃著手腕上的手串道：“你看我戴這個好不好看。”
白曉芝又把鼻子湊上去道：“嗯！還有股清香，聞起來有一種‘佛’味兒。”
宮玄雖然一言不發，可他戴著紫檀手串，嘴角也勾勒出淺淺的笑容。
銀雪看著全都洋溢著笑容三人，站在周鶴身旁，拍了拍手道：“周先生，你今天這禮物送的妙啊。”
周鶴似笑非笑，看了眼銀雪：“你們喜歡就好。”
周鶴正說著，臉上笑容一僵，他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只見他一手撐著櫃臺，一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藥盒：“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金蓮芳忙上前扶住周鶴道：“你這是怎麽了。”
周鶴接過銀雪拿來的水，取出藥片順水服下，然後由金蓮芳扶他坐在八仙椅上。
片刻後，周鶴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靠在椅背上，“沒事，我這是高血壓，早上來的匆忙，忘記吃藥了。”
“你這才多大，怎麽高血壓就會這麽嚴重？”金蓮芳擔憂地看著周鶴。
周鶴雙手搭在扶手上，歇息片刻後，長出一口氣道：“唉，說來話長了，我年輕的時候，和朋友去瑞市考察，在邊境看到了有人賭石。當時也不懂，朋友說什麽‘綠隨黑走，蘚隨綠走，綠靠蘚生’，我聽信了他的話，把一個攤位上的帶蘚石頭全部買走，結果，哼，開出來的石頭裏面比外面的苔蘚還黑。”
金蓮芳皺眉道：“這高血壓就是這麽來的？”
周鶴搖了搖頭：“這還沒完，二十年前的我由於年輕氣盛，朋友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再加上當時公司投資失敗，周轉不靈，所以急需用錢。那次賭石失敗後，我回去就把自己壓箱底的存折拿出來，那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當時我打算孤註一擲，然後取完錢立刻返回了邊境。”
金蓮芳給周鶴杯子裏續滿了水，周鶴喝了一口接著道：“這次我沒有根據什麽賭石秘訣，而是自己拿著強光手電，在場子裏挨個照。我有時候甚至懷疑，我的近視就是那時候得的......看了大概有一個星期，我最終選定了一塊45萬的會卡紅蠟殼毛料。”
白曉芝撐著腦袋，不禁發出疑問：“周叔叔，毛料我知道是原石，但是會卡紅蠟殼是什麽意思？”
周鶴對白曉芝道：“會卡是緬國著名的十大翡翠原石礦場之一，那裏的料子皮殼薄、裂多、種水好，紅蠟殼就是字面意思，蠟是蜜蠟的蠟，這種紅蠟殼往往比較容易出高色，當然，這些都是礦場上的老板告訴我的。”
白曉芝聽後點了點頭，周鶴接著剛才的講了起來：“當時正值夏天，場子裏沒有空調，只擺著幾個大風扇，開石那天我穿的短袖襯衫，臉上和身上的衣服都在滴著汗水，所幸開出了一塊滿水滿綠的帝王綠籽料，看到這個結果後，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礦場老板和朋友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恭喜我。於是我帶著礦場上出具的證書和這塊籽料，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家裏，但當我拿去賣掉的時候卻被告知，這是一塊運用了高超造假工藝，造出來的B貨翡翠。”
周鶴頓了頓道：“我一連去了幾家不同的店，得到的都是這樣的答案，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然後我拿到了權威的鑒定機構，他們用光譜儀，用清晰的數據將我的夢徹底擊碎，我拿著那張鑒定結果，當場暈了過去，我的高血壓就是那麽來的。”
周鶴講完後，宮玄見快到中午，便跟他們打了招呼後去樓上做午飯。
金蓮芳邀請道：“周鶴，你中午也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周鶴說了聲好，金蓮芳本想跟宮玄一起去樓上做飯，但宮玄卻說他由他一人即可。
銀雪聽完了周鶴的故事，一臉平靜地開口道：“周先生，你這是被人做了局吧？”
“沒錯，我當時要有你這般看得透徹就好了，我那個所謂的朋友，跟礦場的老板聯合起來，準備將我身上的錢騙了個幹凈，幸好我還留了幾萬，不然帶著個破爛石頭，家都回不去。”周鶴摘下眼鏡，從襯衣口袋裏拿出手帕，然後擦著鏡片道。
銀雪攤手道：“沒辦法咯，這就是人傻錢多，身在局中不知局。”
“小雪，你說現在我有了經驗後，賭石還可不可行？”周鶴似乎不死心道。
銀雪坐在八仙椅上，嘴角微微挑起：“可行，當然可行，大不了周先生您東山再起唄。”
“唉，看來這個東西還是不適合我。”周鶴臉上寫滿了失望。
銀雪沒想到這個周鶴還是個賭鬼，她有些無奈地說道：“周先生，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就算你經驗在增長，可時代也一同在變，當年就能用光譜辨真偽，那在影像學發達的今天，礦場上的人就不會用那些高科技，提前掃描裏面的內容了嗎？”
“你說的對啊，我自己就經常跟這些給醫院提供醫療設備的人打交道，怎麽連這個都想不明白。”經銀雪這麽一點，周鶴才算幡然醒悟過來。
他又看向金蓮芳說道：“所以啊蓮芳，像咱們這個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可一定要去定期體檢，切忌大喜大悲。”
“我的身體以前幹活多了，倒是容易腰酸背痛，可在小雪給了我神......”金蓮芳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了銀雪和她的秘密，急忙懸崖勒馬。
這時不知是誰的電話響起，打斷了幾人的聊天，白曉芝聽到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起身拿到一旁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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