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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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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0.

薄葉烏不常在學校活動。

她總是在課桌上,又或許醫務室,又或許社團活動室窩成一灘,將散漫怠惰的惡劣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次。

她曠了體育課。

窗外可以鮮明聽到富岡老師叫嚷著:“還有一圈!那邊的我妻,你先去將頭發染黑!”

「這,這麽愛嘛?」

薄葉烏被自己的吐槽逗笑。

她咳咳咳的在課桌上笑得埋倒,又歪頭將臉頰露出來透透氣。

窗外的光暈挺好,濃白的積雨雲在盛夏湛藍的天空中懸浮。

薄葉烏從課桌上起來。

她決定出去逛逛。

「唔嗯。」

「就先去自動販賣機那裏罷,昨天被平和島同學丟出去的可憐機現在約莫已經被重新裝上了,不知曉有沒有嶄新口味的果汁……」

薄葉烏躍躍欲試。

她吃的實在是太少,咂麽一點果汁算是為數不多的廉價消遣了。

在別人上課的時候出去耍,有種莫名其妙的叛逆感。

薄葉烏悄悄摸摸的壓低腳步聲。

盡管她本來步子就輕,這樣躡手躡腳小偷小摸的好生可疑。

到了自動販賣機處,不得不承認薄葉烏還是太高看了邙陽諾爾維修工的效率。

被丟出去的自動販賣機的殘骸還癱倒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被keep out的警戒線圈起來,好似什麽荒誕的展覽品。

薄葉大小姐:“……”

——當初捐贈的鈔能力終究是辜負了!

不過。

薄葉烏驚訝發現,自動販賣機的燈光還亮著,它身殘志堅的美德讓大小姐試探的伸出手。

硬幣投放進去。

自動販賣機堅強的開始運轉。

但區區一枚硬幣鮮明不可以讓自動販賣機支棱起來,它不知曉出了什麽黑盒bug,貪汙了這枚硬幣,沒給薄葉烏任何。

薄葉烏:“……?”

從嗜財如命的薄葉家大小姐手中貪圖金錢,這自動販賣機還想不想活?

薄葉烏記下了。

她絕對要讓這自動販賣機報廢,讓嶄新的將它取代!

嘀嘀咕咕的薄葉大小姐退一步,越想越氣。

“哼!”

色厲內荏的踩向自動販賣機。

惡狠狠的一腳下去。

自動販賣機就好似被拍拍重啟的老舊電視機一樣,哢哢嗒嗒的將屬於薄葉烏的果汁吐出來。

荔枝味。

“……哦!”

這輝煌的戰利品讓薄葉烏顫抖。

她換著手,荔枝味果汁有點冰,帶著戰利品躲到臨近的休息室去。

這休息室極少有人來,還有沙發。

薄葉烏可以在這貓一會,等體育課結束再回去。

「哢嗒……哢嗒……」

但命途多舛。

這易拉罐果汁億點點難打開。

「……早知曉就挑紙盒果汁了!」

薄葉烏悔不當初!

“看起來好難呢?唔嗯,我來打開罷。”

突然旁邊伸出來一只手。

“——咳咳咳!”

薄葉烏被這詭異事件一樣的驟然伸爪嚇到。

“啊,抱歉抱歉。”

哢嗒被輕而易舉打開的果汁,就好似方才薄葉烏的努力是玩笑。

薄葉烏惶惶的望過去:“咕嘟……煉獄老師,你在做什麽?”

——怪不得薄葉烏沒瞥見。

明明煉獄杏壽郎是那般鮮明,恐怕捉迷藏的時候會被最先抓到,扔到人群中也可以被乍得看到,但誰讓他過躲在了這樣的卡卡角角。

就在薄葉烏窩窩的沙發,和旁邊的書架之間,只允許單向通行的角落。

煉獄杏壽郎將自己蜷縮了進去。

好大一只塞滿了,被沙發擋住,從薄葉烏的角度,遮掩的完完全全。

而且。

薄葉烏竟然沒在煉獄老師的話中聽到驚嘆號,鮮明是存在什麽問題。

——上節歷史課的時候也是。

平時神采奕奕的煉獄老師渾渾噩噩迷迷茫茫,不對勁的狀態讓學生們膽戰心驚,紛紛表示擔憂。

但問出來,煉獄老師也只是說:“啊,昨天有點沒睡好。”

這般善意的敷衍過去。

現在被薄葉烏捉到了,薄葉烏可不會讓他繼續糊弄:“昨晚沒睡好可不會窩角角哦?”

“啊,嗯。”

煉獄老師被堵塞了。

他難得蔫蔫巴巴的,連灼燒的發色也似乎黯淡了。

捏捏指尖被果汁沾染上的微涼。

遲疑的:“其實……”

薄葉烏聽了:“竟然!沒想到今天是瑠火夫人的手術日,煉獄老師沒有請假嘛?”

她以為這樣重要的日子,煉獄老師會選擇請假陪伴的。

“……嗯。”

煉獄老師也有點為難。

可煉獄瑠火說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手術,只要煉獄槙壽郎在就好,讓煉獄杏壽郎承擔好自己作為教師的責任。

煉獄槙壽郎也說,去去,他自己就可以配好煉獄瑠火。

“可是,一直想著。”

如何也不可以安心,於是今天渾渾噩噩。

薄葉烏記得,煉獄老師的母親,瑠火夫人在生下煉獄千壽郎時生過一場大病,差一點就要撒手人寰,或許是這件事,煉獄老師總是格外的擔憂瑠火夫人的身體。

他之所以熟練的搬運暈倒的薄葉烏,也是因為在家裏搬運煉獄瑠火習慣了。

“抱歉,給同學們造成麻煩了。”

煉獄杏壽郎可憐兮兮的窩在角角裏。

這樣狹小包裹的場合讓他微微弱弱的浮現一點點安心。

“但還是……”

他想要從卡卡角角中起來,畢竟被學生瞥見這種不成樣的情景,實在是慚愧。

“停。”

薄葉烏將要支楞起來的貓頭鷹按了回去。

煉獄杏壽郎:“???”

他迷茫的昂起頭。

而薄葉烏趴在沙發的扶手上,居高臨下的:“煉獄老師,擔心家人的身體從來不是什麽慚愧的事,沒人規定教師就必須沒有一點怯懦。”

她發現煉獄杏壽郎的發有一點點好摸,於是悄悄揉了揉。

“曠課罷,煉獄老師。”

煉獄杏壽郎今天還有好幾個班的歷史課要上。

薄葉烏說:“作為學生最快樂的,就是在該學習的時候,幹任何事情。”

——這樣慫恿,好似惡魔低語。

煉獄杏壽郎怔怔的眨眨眸子。

他突然被逗笑了。

“成績優秀的薄葉也是這麽想嘛?”

“嗯。”

薄葉烏理所當然的:“哪裏有學生喜歡學習的。”

那不是學生,那是變態。

“唔嗯!”

煉獄杏壽郎支棱起來了。

他的眸子搖曳著,熠熠生輝:“課程我會補回來的,和同學們說聲抱歉!”

“謝謝你薄葉!”

這只貓頭鷹飛的好快。

“……要我說,最要譴責是這麽多班級卻只有一位歷史老師。”

哪怕煉獄老師的確教的好,並且可以承受,也不是這麽磋磨的。

薄葉烏歪歪在沙發上,思考著邙陽諾爾教職工的不合理。

她又想:“唔,不過其實有點欺騙煉獄老師。”

——因為同學們很喜歡煉獄老師的騎馬戰教學,每次都期待著。

薄葉烏還聽他們課前打賭這一次贏的是誰。

「唔。」

「抱歉了可憐孩子。」

1.

在這場醫務室的混亂中。

薄葉烏被煉獄杏壽郎抱在懷裏,心情些許微妙。

「……為什麽呢?」

「或許因為,我沒有這般沈重,又安定的心跳?」

薄葉烏的心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變輕,甚至連抵在心口也完全觸碰不到。

她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只聽到「砰!」的一聲。

什麽沈重的砸落在地上。

攜帶音響堂堂登場的狛治。

他眸中鮮明的「上弦叁」的標識讓煉獄槙壽郎眸子驟縮:“上弦!”

炎柱鮮明激動起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對於柱來說,盡管他們持有著鬼殺隊頂端的戰力,但總是不可以和十二鬼月遭遇。

「……」

薄葉烏感到後悔。

她錯了!

她不該應了童磨的請求,說是要搞鬼舞辻無慘那邊一樣的排位戰。

導致現階段遭遇的所有鬼殺隊成員在瞥見他們的第一瞬間就敵意爆棚。

「啊,救命……」

她察覺到,煉獄杏壽郎抱著自己的手微微僵硬。

有點害怕煉獄老師為著大局將自己送走。

“薄葉!”

累趁機操縱著絲線將薄葉烏弄了出來。

他少年人的模樣,但畢竟是惡鬼,竟然可以抱起她。

被小孩子抱著的模樣實在是太糟糕。

薄葉烏難得撲騰了一下:“放開,放開!”

鈴聲將緣一零式喚過來,累於是進行了一下交接:“……好要面子呢,薄葉。”

——從小孩子的口中聽到了對自己的調侃。

薄葉烏氣的鼓起了臉頰。

珠世被愈史郎護著湊了過來。

現在煉獄槙壽郎專註的對狛治,他們似乎被遺落了,但其實哪怕是累也可以葬送這邊的一堆小小只。

畢竟累是僅次於上弦的下弦壹。

也是薄葉烏陣營唯一的下弦。

——視覺系的愈史郎和幻覺系的珠世被排除在外。

盡管珠世的毒系也持有一定的攻擊性,但畢竟不是專攻。

在身高上格格不入的緣一零式抱著薄葉烏蹲下。

而煉獄槙壽郎和狛治的戰爭也開始了。

或許炎柱宿命和上弦叁有一戰。

薄葉烏聽到毛骨悚然的,血肉和刀刃接觸,碰碰滋滋的聲音。

旁邊的錆兔和富岡義勇,被薄葉烏丟去即將進入鬼殺隊的伊黑小芭內和時透雙生子,紛紛屏氣凝神,看的灰常專註。

“這就是鬼殺隊的柱嘛,鬥氣灰常凝煉,接近至高之境——”

狛治的攻擊並沒有殺氣。

他知曉薄葉烏有和鬼殺隊合作的想法,於是下手收斂著。

否則哪怕是柱,對於依靠漫長生命而不間斷的磨練鬥氣的惡鬼來說,也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咯吱……咯吱……」

薄葉烏挺少愈史郎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捧著珠世已經恢覆了的手。

崩潰的模樣似乎這只手仍舊是血淋淋慘兮兮的:“竟然對珠世大人!”

愈史郎望向薄葉烏:“薄葉——”

——給我一點你的血。

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珠世攔住了。

珠世不讚可的:“愈史郎?”

“……”

愈史郎窩氣著。

如若平時的話,他早就嚷嚷著「好的珠世大人!沒問題珠世大人!」聽話乖巧了。

但傷害到珠世這件事鮮明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愈史郎的血鬼術日常瀕臨極限的維系著萬世極樂教烏泱泱的幻陣,避開鬼舞辻無慘和人類的視線,以及惡鬼之間的溝通網絡。

想向炎柱下手的話,就必須要得到額外的,也就是薄葉烏的血的加持。

“……”

薄葉烏些許為難。

獵鬼人和惡鬼勢不兩立。

哪怕薄葉烏沒吃過人,但見證了太多慘劇的煉獄槙壽郎對她拔刀,也是正當的。

但珠世又的確受傷了。

愈史郎恨煉獄槙壽郎恨的牙癢癢也正常。

“唉……”

她對這鬧劇感受到煩惱。

“抱歉!”

而煉獄杏壽郎不知曉什麽時候摸了過來。

少年人繞了一圈,從錆兔的方向接近:“錆兔告訴了我你們的事,是父親莽撞了!”

煉獄杏壽郎從小就隨著煉獄槙壽郎鍛煉呼吸法和劍術。

他分明的看出狛治穩居上風,於是:“可以拜托他停下來嘛?”

“最好將父親束縛住!”

否則他恐怕不會聽這邊解釋。

煉獄杏壽郎對煉獄槙壽郎的性格拿捏的很準。

“……恐怕有點難。”

薄葉烏望著。

外邊打鬥的狛治已經進入狀態了。

盡管鬼這邊的排位戰也是生死廝殺,尤其是對抗童磨的時候,真真正正的你死我活,但和熟練掌握殺鬼技術的炎柱又是嶄新的體驗。

武癡狛治欲罷不能。

在戰鬥中,刀刃劃開了衣服,愈史郎費聯絡紙條被血沾染。

毀了。

而煉獄槙壽郎現在,從他猙獰的模樣不難看出,鮮明的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將狛治葬送。

想要無代價的停下是困難的。

“……槙壽郎。”

這時。

明明較之戰鬥時的碰撞,是灰常微弱聲響。

槙壽郎卻一瞬從舍生忘死的境地中分了一縷神。

而這一瞬——

“狛治!”

薄葉烏叫嚷,“將他約束起來!”

“是!”

狛治懷著一點點遺憾。

他本來就壓制著煉獄槙壽郎,抓住這一瞬間的破綻,終於塵埃落定的結束了這一次戰鬥。

“!”

煉獄槙壽郎還沒有放下刀。

“炎柱大人!”

錆兔連忙過去。

方才過分混亂的展開讓他沒有來得及,而且上弦和柱之間的戰鬥也不是現階段的他可以參與進去的。

現在終於:“請停一下……”

如此這般的和煉獄槙壽郎解釋。

“……啊?”

煉獄槙壽郎,代代傳承的炎柱,這一次也只可以發出怔楞的聲音。

不是。

時代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嘛?

煉獄杏壽郎悄悄捏捏的回到了煉獄瑠火旁邊。

他方才保護薄葉,反抗煉獄槙壽郎的事如若被挑出來,一頓懲戒是躲不過的。

於是煉獄杏壽郎期待的望向煉獄瑠火,希望她可以為自己說點好話。

至少阻攔一下煉獄槙壽郎:“母親……”

“?”

煉獄瑠火醒來的比較晚。

她傾聽了錆兔對產屋敷耀哉和薄葉烏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夠到,但還不知曉煉獄杏壽郎在煉獄槙壽郎面前護著惡鬼。

煉獄杏壽郎猶豫著如何開口。

薄葉烏連忙從緣一零式托付著下去,她這幾步還是可以自己走的:“瑠火夫人……”

靠譜的惡鬼主公灰常懂人情世故的,將煉獄杏壽郎的行為讚頌成薄葉烏陣營和產屋敷陣營之間合作的橋梁。

“這對於被當成鬼舞辻無慘惡鬼子嗣而承受了上千年偏見的我來說,實在是深感觸動。”

薄葉烏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本來就病弱,又生的格外漂亮。

將端正著「強者要保護弱者」這樣的樸素價值觀的煉獄瑠火蠱惑的一楞一楞。

煉獄杏壽郎於是驚心動魄的等到了煉獄瑠火的誇讚:“做的不錯,杏壽郎。”

「呼……」

他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口氣。

唔嗯,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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