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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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兒
冷千兒見李青暮進來，並不起身，環著何春林的脖子，縮在他懷裏，“二奶奶別生氣，是相公讓我來的。”
李青暮走上前去揪著冷千兒的頭發，把她從何春林的回來拽出來，推到在地，“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冷千兒臉上，“不知羞的東西！相公也是你能叫的？”
冷千兒吃驚地捂著臉，兩行眼淚滾落下來，她委屈地看向何春林，“是二爺讓我叫相公的。”
何春林看冷千兒跪在地上，頭發淩亂，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心疼，“是我讓她叫的，一個稱呼而已，這麽較真幹什麽？”
“她是我的丫鬟，見我來了，也不起身行禮，分明是想做姨娘了，連我也不放在眼裏。”李青暮氣憤地說。
冷千兒站起來，直面李青暮，“我怎麽做不得姨娘？二爺說了，就是奶奶我也做得！”
李青暮揚手又是一巴掌，“想做奶奶？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伎女、歌女會那勾引人的手段也就算了，你一個丫鬟也想騎在我頭上？”
李青暮揚手還要打，冷千兒也不甘示弱，和她撕打起來，“你自己招了二爺厭惡，怎麽偏要怨在我的頭上，二爺不見你，難道還不能跟我親熱？”
眼見兩人打了起來，何春林也覺得有些過火了，何況還有外人呂子毅在場，連忙讓人把兩人分開，跟著李青暮進來的徐元還有丫鬟也都跑過去，拉開了兩人。
“鬧什麽鬧！這還有客人在呢，讓人看笑話。”何春林說道。
呂子毅覺得自己不宜久留，多看了金紫菀幾眼，才起身告辭，何春林也沒有多留他，讓嚴華去送他出門。
金紫菀暗暗覺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卻沒能多說幾句話，不過也好，本來就是不該再有聯系的人，多想無益。
金紫菀無心留在這裏看戲，向何春林說自己要回去了，何春林沒說什麽，直接讓她走了。
甘甜走到了何春林身邊，面露不忍，“大家都是姐妹，姐姐這是何必呢？”
李青暮怒目而視，“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少在這裏裝好人！”
甘甜抱住何春林的胳膊，做出害怕的樣子，“相公。”
何春林把甘甜抱在懷裏，輕聲安慰，“沒事，不怕，有相公在呢。”
李青暮更加生氣，甩開拉著她的丫鬟，冷笑一聲，“這要是讓外人看了，還以為被丫鬟打了的，是甘姨娘呢。”
何春林皺起眉頭，“還不是你平白無故罵了甜兒，我才安慰了她兩聲，她也是好心，你對她這麽兇做什麽？”
“好心？你們個個都有好心，只有我的心腸是壞的，是吧！”李青暮氣憤地說。
“誰也沒這麽說你，好好的，過來鬧什麽！”何春林不耐煩地說。
“我的貼身丫鬟不見了，我來找怎麽了？是她以下犯上，打了我這個主子，相公要是不想管，我這就把她帶走，自己處理。”李青暮說。
冷千兒撲過來，抱住何春林的腿哭訴道：“二爺，相公，你要救我啊，我要是被帶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相公了，我對相公一片真心，若是不能服侍相公，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何春林聽了心中淒然，放開甘甜，把冷千兒扶了起來，對李青暮抱怨道：“宮秀房裏的丫鬟婆子不是都給你了嗎？還不夠你使喚？偏要找千兒做什麽，她打你，還不是因為你先打她？這事就這麽算了，今晚千兒留在這裏服侍，你回去吧。”
“相公，你為了一個丫鬟，連是非都不分了嗎？”李青暮難以置信，何春林竟會這樣縱容冷千兒，“千兒是我的丫鬟，我必須帶走！”
“是非對錯還輪不到你來教我！”何春林有些生氣了，“別說千兒是何家的人，不是你的陪嫁丫鬟，就算是你帶進來的人，我讓她留下來服侍，又有何不可？”
李青暮眉頭緊鎖，“相公，你真要擡舉她做姨娘？”
“擡不擡舉是我的事，你少管！”何春林說。
李青暮既憤怒又失望，“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何家的家主，我當不了內宅的家就算了，如今，我連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了了？”
何春林反唇相譏，“你不能當家是你自己無能，我又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次次都搞砸了，還好意思說我？”
看到丈夫一點都不向著自己，為了一個丫鬟還罵自己無能，李青暮氣得捂住胸口，感覺有些喘不過起來，“好，就算你說得對，我管不了家，但冷千兒這個丫鬟我還是管得了的，我必須要把她帶走！”
冷千兒紅著眼眶看著何春林，何春林把她抱在懷裏，輕蔑地看向李青暮，“你帶不走千兒，今晚我就要讓她做姨娘。”何春林說完，一把抱起冷千兒，走進了臥房裏。
“相公，這可是我的房間。”甘甜跟過去，不滿地抱怨道。
“哦，那甜兒也一起來吧。”何春林輕飄飄地說。
聽到裏間傳來的聲音，李青暮急火攻心，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呂子毅離開何家後，對金紫菀念念不忘，本來他已經決心不再表露自己的感情，也不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但看到何春林有了新寵，還要金紫菀過去跳舞取樂，他又為金紫菀擔心起來。
她的日子是不是比以前更難過了，所以才需要去學緙絲自己掙錢？轉念他又想到，何春林為了新寵冷落了金紫菀，那自己有沒有機會救紫菀出何家這個火坑？
自從疏遠了何春林之後，呂子毅終日在書齋閉門苦讀，但見到金紫菀之後，他壓抑的心思有了松動，書上的字讀了幾遍，始終進不到他心裏。
呂子毅放下書，拿下書架上的一個卷軸，在書桌上展開，那是一副金紫菀的半身像，是去年冬天思念金紫菀時畫就的。
呂子毅把畫掛在墻上，仔細端詳，畫中人的眼睛裏帶著愁怨，他回想起自己看到金紫菀時，很少見到她開懷的笑，倘若自己能救她出來，她會開心嗎？可自己既沒有功名也沒有事業，只能向父母求助，如果自己要買一個女人回來，父母會同意嗎？
呂子毅左思右想沒有答案，但他無法自抑的情感鼓動著他，讓他出了家門，向何家走去，也許可以見見何春水，讓她幫忙，幫自己和金紫菀見上一面，好好說說話，才能知道她現在的情形究竟如何。
來到何家門前，呂子毅才想到，自己過於心急了，明明是要找何春水幫忙，卻什麽禮都沒帶，但又想到何春水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不過，也該給金紫菀備一份禮的，她近況可能不太好，是不是直接給銀子比較好？正在猶豫之際，呂子毅看見金紫菀從何家大門裏走了出來。
金紫菀走出門來，就徑直往西邊去了，為避嫌，呂子毅只遠遠跟著，等到離何家遠些了，才追了上去，“紫菀小姐。”
金紫菀回過頭來，見是呂子毅，她停下了腳步，驚訝地問道：“呂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呂子毅本想說自己是要去何家找她的，又擔心會惹得她厭惡，明明之前答應過她，不再去找她的，他只好微笑道：“我是偶然路過，能遇見紫菀小姐，還真是巧。”
金紫菀也笑了笑，“確實很巧。”
“紫菀小姐要到哪裏去？”呂子毅問道。
“昨天跟你說過的，我在學緙絲，現在要往蕭大娘那裏去，要是遲了，可就要挨訓了。”金紫菀邁開腳步，笑著說道。
呂子毅跟了過去，“你剪指甲是為了學緙絲？”
金紫菀雙手交握，摸著自己光禿禿的指甲，“是，緙絲料子金貴，留指甲可能會勾到絲，蕭大娘就讓我都剪了。”
“那位蕭大娘很嚴厲嗎？”呂子毅問道。
“還好，正因為她嚴謹認真，才能織出漂亮的緙絲料子。”金紫菀由衷地稱讚道。
“你，最近還好嗎？”呂子毅猶豫著問道。
金紫菀輕輕笑了，“挺好的。”
“嗯，那就好。”呂子毅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金紫菀偏過頭看向別處，“呂公子最近還好嗎？”
“我不好。”呂子毅說。
金紫菀回過頭來，看向呂子毅，眼神中有些擔心。“怎麽不好？”
呂子毅心中一動，原來金紫菀對自己並不是毫無情誼，“我需要很多銀子。”
金紫菀笑了笑，繼續向前走著，“銀子是好東西，誰不需要？你要銀子是做什麽？”
“我的一位朋友遇到了麻煩，我想幫助她。”呂子毅側頭，緊盯著金紫菀的笑臉。
金紫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呂子毅也停了下來。
“那你把手伸出來，我會看手相，讓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財運。”金紫菀說。
呂子毅聽了，把右手向她伸過去，金紫菀拿出兩塊碎銀子放在了他手心上，笑著說：“錢不多，給你先應個急。”
春日暖陽照在碎銀子上，閃閃發光，在呂子毅的眼裏，金紫菀的笑臉也閃閃發光，他默默看著金紫菀，想要把此刻的她印在自己心裏。
“怎麽不說話？這麽感動嗎？”金紫菀開著玩笑。
呂子毅點點頭，“紫菀小姐是這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人。”
金紫菀開心地笑了，“你也太誇張了，你就是再誇我，這錢我也不會白給你的，以後可要記得還。”
“紫菀小姐，聽說你被何春林冷落，手上肯定也不寬裕，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並不是真的需要你借錢給我，這錢你拿回去吧。”呂子毅把手中的銀子向金紫菀遞過去。
金紫菀向後退了一步，“這錢不是何春林給我的，是我自己掙的錢，你安心拿著吧，我要去忙了，你不要跟過來了。”
金紫菀揮了揮手，跑開了，呂子毅手中握著兩塊碎銀子，站在原地，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金紫菀本就不給賈葉子指派什麽活幹，自打她出去學緙絲之後，賈葉子就更閑了，這天送金紫菀出了門，回來後，賈葉子就去了何春水院裏。
楚禾早早起床，已經去花園裏幹活了，何春水還在房裏賴床，蘇雲走了進去，“小姐，小葉子來了，她說紫菀那裏用不著她，她想去宮管家院裏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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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兒見李青暮進來，並不起身，環著何春林的脖子，縮在他懷裏，“二奶奶別生氣，是相公讓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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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兒吃驚地捂著臉，兩行眼淚滾落下來，她委屈地看向何春林，“是二爺讓我叫相公的。”
何春林看冷千兒跪在地上，頭發淩亂，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心疼，“是我讓她叫的，一個稱呼而已，這麽較真幹什麽？”
“她是我的丫鬟，見我來了，也不起身行禮，分明是想做姨娘了，連我也不放在眼裏。”李青暮氣憤地說。
冷千兒站起來，直面李青暮，“我怎麽做不得姨娘？二爺說了，就是奶奶我也做得！”
李青暮揚手又是一巴掌，“想做奶奶？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伎女、歌女會那勾引人的手段也就算了，你一個丫鬟也想騎在我頭上？”
李青暮揚手還要打，冷千兒也不甘示弱，和她撕打起來，“你自己招了二爺厭惡，怎麽偏要怨在我的頭上，二爺不見你，難道還不能跟我親熱？”
眼見兩人打了起來，何春林也覺得有些過火了，何況還有外人呂子毅在場，連忙讓人把兩人分開，跟著李青暮進來的徐元還有丫鬟也都跑過去，拉開了兩人。
“鬧什麽鬧！這還有客人在呢，讓人看笑話。”何春林說道。
呂子毅覺得自己不宜久留，多看了金紫菀幾眼，才起身告辭，何春林也沒有多留他，讓嚴華去送他出門。
金紫菀暗暗覺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卻沒能多說幾句話，不過也好，本來就是不該再有聯系的人，多想無益。
金紫菀無心留在這裏看戲，向何春林說自己要回去了，何春林沒說什麽，直接讓她走了。
甘甜走到了何春林身邊，面露不忍，“大家都是姐妹，姐姐這是何必呢？”
李青暮怒目而視，“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少在這裏裝好人！”
甘甜抱住何春林的胳膊，做出害怕的樣子，“相公。”
何春林把甘甜抱在懷裏，輕聲安慰，“沒事，不怕，有相公在呢。”
李青暮更加生氣，甩開拉著她的丫鬟，冷笑一聲，“這要是讓外人看了，還以為被丫鬟打了的，是甘姨娘呢。”
何春林皺起眉頭，“還不是你平白無故罵了甜兒，我才安慰了她兩聲，她也是好心，你對她這麽兇做什麽？”
“好心？你們個個都有好心，只有我的心腸是壞的，是吧！”李青暮氣憤地說。
“誰也沒這麽說你，好好的，過來鬧什麽！”何春林不耐煩地說。
“我的貼身丫鬟不見了，我來找怎麽了？是她以下犯上，打了我這個主子，相公要是不想管，我這就把她帶走，自己處理。”李青暮說。
冷千兒撲過來，抱住何春林的腿哭訴道：“二爺，相公，你要救我啊，我要是被帶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相公了，我對相公一片真心，若是不能服侍相公，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何春林聽了心中淒然，放開甘甜，把冷千兒扶了起來，對李青暮抱怨道：“宮秀房裏的丫鬟婆子不是都給你了嗎？還不夠你使喚？偏要找千兒做什麽，她打你，還不是因為你先打她？這事就這麽算了，今晚千兒留在這裏服侍，你回去吧。”
“相公，你為了一個丫鬟，連是非都不分了嗎？”李青暮難以置信，何春林竟會這樣縱容冷千兒，“千兒是我的丫鬟，我必須帶走！”
“是非對錯還輪不到你來教我！”何春林有些生氣了，“別說千兒是何家的人，不是你的陪嫁丫鬟，就算是你帶進來的人，我讓她留下來服侍，又有何不可？”
李青暮眉頭緊鎖，“相公，你真要擡舉她做姨娘？”
“擡不擡舉是我的事，你少管！”何春林說。
李青暮既憤怒又失望，“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何家的家主，我當不了內宅的家就算了，如今，我連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了了？”
何春林反唇相譏，“你不能當家是你自己無能，我又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次次都搞砸了，還好意思說我？”
看到丈夫一點都不向著自己，為了一個丫鬟還罵自己無能，李青暮氣得捂住胸口，感覺有些喘不過起來，“好，就算你說得對，我管不了家，但冷千兒這個丫鬟我還是管得了的，我必須要把她帶走！”
冷千兒紅著眼眶看著何春林，何春林把她抱在懷裏，輕蔑地看向李青暮，“你帶不走千兒，今晚我就要讓她做姨娘。”何春林說完，一把抱起冷千兒，走進了臥房裏。
“相公，這可是我的房間。”甘甜跟過去，不滿地抱怨道。
“哦，那甜兒也一起來吧。”何春林輕飄飄地說。
聽到裏間傳來的聲音，李青暮急火攻心，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呂子毅離開何家後，對金紫菀念念不忘，本來他已經決心不再表露自己的感情，也不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但看到何春林有了新寵，還要金紫菀過去跳舞取樂，他又為金紫菀擔心起來。
她的日子是不是比以前更難過了，所以才需要去學緙絲自己掙錢？轉念他又想到，何春林為了新寵冷落了金紫菀，那自己有沒有機會救紫菀出何家這個火坑？
自從疏遠了何春林之後，呂子毅終日在書齋閉門苦讀，但見到金紫菀之後，他壓抑的心思有了松動，書上的字讀了幾遍，始終進不到他心裏。
呂子毅放下書，拿下書架上的一個卷軸，在書桌上展開，那是一副金紫菀的半身像，是去年冬天思念金紫菀時畫就的。
呂子毅把畫掛在墻上，仔細端詳，畫中人的眼睛裏帶著愁怨，他回想起自己看到金紫菀時，很少見到她開懷的笑，倘若自己能救她出來，她會開心嗎？可自己既沒有功名也沒有事業，只能向父母求助，如果自己要買一個女人回來，父母會同意嗎？
呂子毅左思右想沒有答案，但他無法自抑的情感鼓動著他，讓他出了家門，向何家走去，也許可以見見何春水，讓她幫忙，幫自己和金紫菀見上一面，好好說說話，才能知道她現在的情形究竟如何。
來到何家門前，呂子毅才想到，自己過於心急了，明明是要找何春水幫忙，卻什麽禮都沒帶，但又想到何春水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不過，也該給金紫菀備一份禮的，她近況可能不太好，是不是直接給銀子比較好？正在猶豫之際，呂子毅看見金紫菀從何家大門裏走了出來。
金紫菀走出門來，就徑直往西邊去了，為避嫌，呂子毅只遠遠跟著，等到離何家遠些了，才追了上去，“紫菀小姐。”
金紫菀回過頭來，見是呂子毅，她停下了腳步，驚訝地問道：“呂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呂子毅本想說自己是要去何家找她的，又擔心會惹得她厭惡，明明之前答應過她，不再去找她的，他只好微笑道：“我是偶然路過，能遇見紫菀小姐，還真是巧。”
金紫菀也笑了笑，“確實很巧。”
“紫菀小姐要到哪裏去？”呂子毅問道。
“昨天跟你說過的，我在學緙絲，現在要往蕭大娘那裏去，要是遲了，可就要挨訓了。”金紫菀邁開腳步，笑著說道。
呂子毅跟了過去，“你剪指甲是為了學緙絲？”
金紫菀雙手交握，摸著自己光禿禿的指甲，“是，緙絲料子金貴，留指甲可能會勾到絲，蕭大娘就讓我都剪了。”
“那位蕭大娘很嚴厲嗎？”呂子毅問道。
“還好，正因為她嚴謹認真，才能織出漂亮的緙絲料子。”金紫菀由衷地稱讚道。
“你，最近還好嗎？”呂子毅猶豫著問道。
金紫菀輕輕笑了，“挺好的。”
“嗯，那就好。”呂子毅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金紫菀偏過頭看向別處，“呂公子最近還好嗎？”
“我不好。”呂子毅說。
金紫菀回過頭來，看向呂子毅，眼神中有些擔心。“怎麽不好？”
呂子毅心中一動，原來金紫菀對自己並不是毫無情誼，“我需要很多銀子。”
金紫菀笑了笑，繼續向前走著，“銀子是好東西，誰不需要？你要銀子是做什麽？”
“我的一位朋友遇到了麻煩，我想幫助她。”呂子毅側頭，緊盯著金紫菀的笑臉。
金紫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呂子毅也停了下來。
“那你把手伸出來，我會看手相，讓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財運。”金紫菀說。
呂子毅聽了，把右手向她伸過去，金紫菀拿出兩塊碎銀子放在了他手心上，笑著說：“錢不多，給你先應個急。”
春日暖陽照在碎銀子上，閃閃發光，在呂子毅的眼裏，金紫菀的笑臉也閃閃發光，他默默看著金紫菀，想要把此刻的她印在自己心裏。
“怎麽不說話？這麽感動嗎？”金紫菀開著玩笑。
呂子毅點點頭，“紫菀小姐是這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人。”
金紫菀開心地笑了，“你也太誇張了，你就是再誇我，這錢我也不會白給你的，以後可要記得還。”
“紫菀小姐，聽說你被何春林冷落，手上肯定也不寬裕，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並不是真的需要你借錢給我，這錢你拿回去吧。”呂子毅把手中的銀子向金紫菀遞過去。
金紫菀向後退了一步，“這錢不是何春林給我的，是我自己掙的錢，你安心拿著吧，我要去忙了，你不要跟過來了。”
金紫菀揮了揮手，跑開了，呂子毅手中握著兩塊碎銀子，站在原地，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金紫菀本就不給賈葉子指派什麽活幹，自打她出去學緙絲之後，賈葉子就更閑了，這天送金紫菀出了門，回來後，賈葉子就去了何春水院裏。
楚禾早早起床，已經去花園裏幹活了，何春水還在房裏賴床，蘇雲走了進去，“小姐，小葉子來了，她說紫菀那裏用不著她，她想去宮管家院裏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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