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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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才俊
關鶴拉著何春水的手走了過去，“春水身子不大爽快，耽擱了點時間，讓妹妹久等了，實在抱歉。”
“得了得了，我還能真怪你不成？”項若淳笑呵呵地迎上來，“這位就是春水小姐吧。”
“是。”關鶴應道，“春水，來見過你項嬸嬸。”
何春水低頭行禮，“春水見過項嬸嬸。”
“好，真好。”項若淳連連讚嘆，看向一旁的男子，“這是我兒英傑，來，見過春水小姐。”
梁英傑向前一步，拱手行禮，“小生梁英傑，見過春水小姐。”
何春水點頭還禮，拉過旁邊一臉拘謹的金紫菀，“這是我嫂嫂，金紫菀。”
金紫菀跟著行禮，低頭不言。
項若淳引著大家來到亭子裏，石桌上鋪著素錦，石凳上放著軟墊，桌上放著各式糕點、水果和酒壺酒杯。
“大家坐吧。”項若淳熱情地招呼著。
關鶴坐在了項若淳身邊，金紫菀和梁英傑分坐在何春水兩側，何春水心下已經了然，關鶴此舉，為的還是她的婚事，這位梁公子容貌英俊，氣質出塵，只可惜她沒什麽興趣。
關鶴和項若淳又彼此寒暄了幾句，才把話題引到了梁英傑身上。
“英傑最近還好吧。”關鶴問道。
“身子都養好了，只等回京就能官覆原職了。”項若淳說。
“你有這麽個好兒子，真是讓姐姐我好生羨慕，我那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有出息的。”關鶴說。
“他雖是在京城為官，可也只是個小小的校書郎而已，你家女兒以後肯定更有出息。”項若淳高興地說。
“哪個高官不都是從小官做起的，我看英傑啊，日後定能登臺拜相。”關鶴說著，小心地拿眼瞟著何春水。
何春水聽著兩人互相吹捧，無聊得想打哈欠，她站起身，“兩位嬸嬸慢慢聊，我出去走走。”
金紫菀趕緊站起來，“我也去。”
關鶴也不好強留，只向項若淳笑道：“春水難得出門，所以想多走走。”
“孩子們也不愛聽我們說這些，英傑，你和春水同去吧，好好照顧春水。”項若淳對梁英傑說道。
“好。”梁英傑應著，陪同何春水和金紫菀出了涼亭。
三人在山路上慢慢走著，丫鬟小廝跟在不遠處，何春水看著山景春色，不發一語。
走了不多會兒，見前方有一棵玉蘭樹開得正盛，何春水停住了腳步，“紫菀，你看那棵樹，花開得真好。”
金紫菀順著何春水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那一樹玉蘭花，在陽光和綠樹的映襯下，如同籠罩著團團仙霧，潔白耀眼，“真美。”轉頭看見梁英傑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樹花。
“梁公子也喜歡賞花嗎？”金紫菀問道。
“喜歡，尤其是玉蘭，小時候，我常生病，不能出門玩耍，母親怕我悶在房間裏太無聊，就在我房前種了一棵玉蘭，那時候我日日看著玉蘭開花長葉，長大了再看見，還是覺得親切。”梁英傑說。
何春水聽了，竟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還真是巧了，我小時候也愛生病，母親不放心我單獨睡，總讓留我她房裏睡，那時候她院中也有一棵玉蘭，我也是見了玉蘭就覺得格外親切。”
“怪不得你頭上還插著一支玉蘭呢。”金紫菀笑著說。
何春水和梁英傑看著彼此，也都笑了。
“從小病弱，也只有看看花草，打發打發時間了，如今，連那樹都已經枯死了。”何春水感嘆道。
“那時候，一聽見外面有小孩子玩鬧的聲音，我都要急哭了，就盼著趕緊好了出去玩，偏偏總也不好。”梁英傑說。
何春水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也有那般孩子心性。”
梁英傑看著何春水，明亮的眼睛裏有著化不開的溫柔，“小孩子嘛，我那時候雖然經常生病，偶爾好的時候也特別調皮，我父母都很為我發愁，想必春水小姐一定不會同我這般。”
何春水覺得臉上隱隱發紅，偏頭避開了他的目光，“好在梁公子如今功成名就，令堂和令尊不必再發愁了。”
金紫菀看著兩人，促狹地笑著，“只怕如今又有別的事要愁了吧。”
梁英傑紅著臉不說話，金紫菀拍手笑道：“我看是不用愁了。”
“你不要亂說。”何春水拉著金紫菀向前走，梁英傑默默跟在後面。
“我怎麽亂說了？”金紫菀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這麽俊俏的公子哥，你不喜歡？”
“不喜歡，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我看你在家裏悶，才想著帶你一起出來走走的，你要再這麽說，以後我可就不和你一起出門了。”何春水低聲說。
“好，那就回去再說。”金紫菀沖著何春水眨了眨眼，丟開她的手，走到梁英傑身邊，“公子今年多大了？”
“三十了。”梁英傑答道。
“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至今還未娶妻？”金紫菀問道。
“沒有，小生一直專心學業，考中之前，未做他想，況且我身子弱，不想耽誤其他姑娘。”梁英傑說。
“身子弱？現在還患病嗎？”金紫菀又問道。
“大夫說休養得好，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梁英傑答道。
“家裏有妾室嗎？”金紫菀追問道。
“沒有。”梁英傑看著何春水頭發上那支玉蘭花，輕輕笑了，“我只盼有一人相伴，白首不離。”
金紫菀滿意地笑了，“倒是合適得很。”
“什麽合適？”梁英傑問道。
“梁公子何必明知故問，難道公子覺得不合適？”金紫菀向前揚了揚下巴。
“初次見面，春水小姐對我還不太了解，畢竟是終身大事，還是要慎重考慮才是。”梁英傑說。
“你對我們春水有什麽不滿？”金紫菀問道。
“沒有，姑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是能馬上定下來的。”梁英傑說。
何春水回過頭，拉上金紫菀，“咱們回去吧。”
“哎，春水，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可沒有說你的事。”金紫菀快步跟了上去。
“夠了，我都聽見了。”何春水說。
梁英傑走在後面，看著兩個人笑鬧，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回到亭子裏，何春水說自己累了要回去了，關鶴見兩人似乎相處得不錯，起身向項若淳告辭，約定下次在關家見面，梁英傑向何春水道別，何春水淡然回禮。
回去的路上，關鶴一直向何春水說著，梁英傑是怎樣的天資聰穎，怎麽樣的氣度不凡，怎樣的持身周正，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何春水只淡淡地應著，關鶴邀請何春水到自己家住幾天，何春水婉言謝絕了。
回家後金紫菀問何春水的對梁英傑有什麽想法，她什麽都沒說，回屋後，蘇雲也過來打聽，何春水覺得身上懶懶的，沒理會蘇雲的好奇，直接躺床上睡了。
接連幾天，關鶴都派人來請何春水到關家去，何春水懶得出門，只在院子裏曬太陽，金紫菀被何春林纏著，也不大過來了，何春水晃著搖椅，覺得今天格外清凈。
晚上沒睡好，何春水曬著太陽，覺得有些困了，恍恍惚惚即將入睡之時，潘凝光進了小院，說是有客人來了，宮秀請她過去一趟，何春水本以為是關鶴來了，去了才知道竟是梁英傑。
宮秀和梁英傑聊了一會兒，看起來對這個男人很是滿意，熱情地讓何春水帶著梁英傑去園子裏轉轉，何春水沒有拒絕，兩人一路走著，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聊著各自小時候的事。
因為兩個人都有臥病在床不能出門的童年，有著很多相似的經歷，總能聊到一起去，況且梁英傑這個人，溫文爾雅，進退有度，和他相處，何春水覺得很自在，只是偶爾在面對他笑臉時，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聊著花草，聊著童年，聊著詩文，時光竟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已經是日暮黃昏，分別在即，讓人覺得可惜。
“今日是我自己想來的，不是因為我母親和關夫人的緣故。”分別時，梁英傑突然說道。
何春水只是笑笑，並不言語。
“我明日還可以再來嗎？”梁英傑說。
何春水想了想，“可以。”
“那我明日一早就過來。”夕陽印在梁英傑的瞳孔裏，閃著溫暖的光。
“別，不用，我起得晚，你下午過來就好。”何春水說。
“好。”梁英傑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待何春水回到小院門口，蘇雲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把何春水迎進院內，沒有開口詢問，卻一個勁兒地笑著。
“笑什麽？你怎麽不問我去哪了？”何春水說。
“我去了大奶奶那，凝光說你去花園了，我去了花園，看見你和梁公子聊得正開心，就沒去打擾你。”蘇雲笑著說。
“你好像很高興。”何春水感覺累了，躺在了躺椅上。
“小姐不高興嗎？要我說，還是關夫人更疼小姐，梁公子可比老爺以前給你選的那些人要強得太多了。”蘇雲說。
“也許是吧。”何春水隨口問道:“老爺的病怎麽樣了？”
“朱英說老爺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但心情一直不大好。”蘇雲說。
“妻子兒媳日夜照顧著他，還有什麽不高興的。”何春水說道。
“小姐在醉月閣待過的事傳開了之後，總有人借著探病的由頭想要見小姐，還有人帶著禮物幾次三番過來，就為了納小姐為妾，為這事，老爺發了好幾次火了，最近都不見客了。”蘇雲說道。
“都傳開了，想必他也知道了吧。”何春水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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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鶴應道，“春水，來見過你項嬸嬸。”
何春水低頭行禮，“春水見過項嬸嬸。”
“好，真好。”項若淳連連讚嘆，看向一旁的男子，“這是我兒英傑，來，見過春水小姐。”
梁英傑向前一步，拱手行禮，“小生梁英傑，見過春水小姐。”
何春水點頭還禮，拉過旁邊一臉拘謹的金紫菀，“這是我嫂嫂，金紫菀。”
金紫菀跟著行禮，低頭不言。
項若淳引著大家來到亭子裏，石桌上鋪著素錦，石凳上放著軟墊，桌上放著各式糕點、水果和酒壺酒杯。
“大家坐吧。”項若淳熱情地招呼著。
關鶴坐在了項若淳身邊，金紫菀和梁英傑分坐在何春水兩側，何春水心下已經了然，關鶴此舉，為的還是她的婚事，這位梁公子容貌英俊，氣質出塵，只可惜她沒什麽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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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傑最近還好吧。”關鶴問道。
“身子都養好了，只等回京就能官覆原職了。”項若淳說。
“你有這麽個好兒子，真是讓姐姐我好生羨慕，我那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有出息的。”關鶴說。
“他雖是在京城為官，可也只是個小小的校書郎而已，你家女兒以後肯定更有出息。”項若淳高興地說。
“哪個高官不都是從小官做起的，我看英傑啊，日後定能登臺拜相。”關鶴說著，小心地拿眼瞟著何春水。
何春水聽著兩人互相吹捧，無聊得想打哈欠，她站起身，“兩位嬸嬸慢慢聊，我出去走走。”
金紫菀趕緊站起來，“我也去。”
關鶴也不好強留，只向項若淳笑道：“春水難得出門，所以想多走走。”
“孩子們也不愛聽我們說這些，英傑，你和春水同去吧，好好照顧春水。”項若淳對梁英傑說道。
“好。”梁英傑應著，陪同何春水和金紫菀出了涼亭。
三人在山路上慢慢走著，丫鬟小廝跟在不遠處，何春水看著山景春色，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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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菀順著何春水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那一樹玉蘭花，在陽光和綠樹的映襯下，如同籠罩著團團仙霧，潔白耀眼，“真美。”轉頭看見梁英傑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樹花。
“梁公子也喜歡賞花嗎？”金紫菀問道。
“喜歡，尤其是玉蘭，小時候，我常生病，不能出門玩耍，母親怕我悶在房間裏太無聊，就在我房前種了一棵玉蘭，那時候我日日看著玉蘭開花長葉，長大了再看見，還是覺得親切。”梁英傑說。
何春水聽了，竟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還真是巧了，我小時候也愛生病，母親不放心我單獨睡，總讓留我她房裏睡，那時候她院中也有一棵玉蘭，我也是見了玉蘭就覺得格外親切。”
“怪不得你頭上還插著一支玉蘭呢。”金紫菀笑著說。
何春水和梁英傑看著彼此，也都笑了。
“從小病弱，也只有看看花草，打發打發時間了，如今，連那樹都已經枯死了。”何春水感嘆道。
“那時候，一聽見外面有小孩子玩鬧的聲音，我都要急哭了，就盼著趕緊好了出去玩，偏偏總也不好。”梁英傑說。
何春水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也有那般孩子心性。”
梁英傑看著何春水，明亮的眼睛裏有著化不開的溫柔，“小孩子嘛，我那時候雖然經常生病，偶爾好的時候也特別調皮，我父母都很為我發愁，想必春水小姐一定不會同我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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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菀看著兩人，促狹地笑著，“只怕如今又有別的事要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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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梁英傑看著何春水頭發上那支玉蘭花，輕輕笑了，“我只盼有一人相伴，白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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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合適？”梁英傑問道。
“梁公子何必明知故問，難道公子覺得不合適？”金紫菀向前揚了揚下巴。
“初次見面，春水小姐對我還不太了解，畢竟是終身大事，還是要慎重考慮才是。”梁英傑說。
“你對我們春水有什麽不滿？”金紫菀問道。
“沒有，姑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是能馬上定下來的。”梁英傑說。
何春水回過頭，拉上金紫菀，“咱們回去吧。”
“哎，春水，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可沒有說你的事。”金紫菀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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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英傑走在後面，看著兩個人笑鬧，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回到亭子裏，何春水說自己累了要回去了，關鶴見兩人似乎相處得不錯，起身向項若淳告辭，約定下次在關家見面，梁英傑向何春水道別，何春水淡然回禮。
回去的路上，關鶴一直向何春水說著，梁英傑是怎樣的天資聰穎，怎麽樣的氣度不凡，怎樣的持身周正，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何春水只淡淡地應著，關鶴邀請何春水到自己家住幾天，何春水婉言謝絕了。
回家後金紫菀問何春水的對梁英傑有什麽想法，她什麽都沒說，回屋後，蘇雲也過來打聽，何春水覺得身上懶懶的，沒理會蘇雲的好奇，直接躺床上睡了。
接連幾天，關鶴都派人來請何春水到關家去，何春水懶得出門，只在院子裏曬太陽，金紫菀被何春林纏著，也不大過來了，何春水晃著搖椅，覺得今天格外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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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秀和梁英傑聊了一會兒，看起來對這個男人很是滿意，熱情地讓何春水帶著梁英傑去園子裏轉轉，何春水沒有拒絕，兩人一路走著，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聊著各自小時候的事。
因為兩個人都有臥病在床不能出門的童年，有著很多相似的經歷，總能聊到一起去，況且梁英傑這個人，溫文爾雅，進退有度，和他相處，何春水覺得很自在，只是偶爾在面對他笑臉時，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聊著花草，聊著童年，聊著詩文，時光竟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已經是日暮黃昏，分別在即，讓人覺得可惜。
“今日是我自己想來的，不是因為我母親和關夫人的緣故。”分別時，梁英傑突然說道。
何春水只是笑笑，並不言語。
“我明日還可以再來嗎？”梁英傑說。
何春水想了想，“可以。”
“那我明日一早就過來。”夕陽印在梁英傑的瞳孔裏，閃著溫暖的光。
“別，不用，我起得晚，你下午過來就好。”何春水說。
“好。”梁英傑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待何春水回到小院門口，蘇雲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把何春水迎進院內，沒有開口詢問，卻一個勁兒地笑著。
“笑什麽？你怎麽不問我去哪了？”何春水說。
“我去了大奶奶那，凝光說你去花園了，我去了花園，看見你和梁公子聊得正開心，就沒去打擾你。”蘇雲笑著說。
“你好像很高興。”何春水感覺累了，躺在了躺椅上。
“小姐不高興嗎？要我說，還是關夫人更疼小姐，梁公子可比老爺以前給你選的那些人要強得太多了。”蘇雲說。
“也許是吧。”何春水隨口問道:“老爺的病怎麽樣了？”
“朱英說老爺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但心情一直不大好。”蘇雲說。
“妻子兒媳日夜照顧著他，還有什麽不高興的。”何春水說道。
“小姐在醉月閣待過的事傳開了之後，總有人借著探病的由頭想要見小姐，還有人帶著禮物幾次三番過來，就為了納小姐為妾，為這事，老爺發了好幾次火了，最近都不見客了。”蘇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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