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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正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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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正的企圖

“什麽?!”關鶴轉頭看向司徒正,目光兇狠。

司徒正渾身一抖,有些退縮,但事已至此,他必得拼一把,“我對夫人的真心,日月可鑒,我說要納春水,只是給她一個名分而已,並不是真的要納妾。我知道夫人十分憐愛春水,現在外面風言風語的,說什麽的都有,今天的事再傳出去,春水就沒法見人了,更別說找一個好夫婿了。”

見關鶴沒言語,司徒正接著說:“何岳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把女兒嫁出去?為的不就是攀附權貴嗎?陳弛去提親,就是夫人同意,何岳也不會同意的,但我們家就不一樣了,何岳肯定會願意跟我們結親。”

“結了這個親又能如何?”關鶴問道。

“結了這個親,把春水接到司徒家來,表面上她是我的小妾,實際卻是夫人的幹女兒,等這陣風波過了,夫人再尋一個殷實之家,將春水嫁過去,此事不就圓滿了嗎?”司徒正說。

關鶴點點頭,“嗯,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

“夫人放心,只是名義上的小妾,我絕沒有其他心思。”司徒正說。

“司徒兄,你不是答應要幫我的嗎?怎麽你也要娶她?”陳弛不太高興,卻也只敢小聲抱怨。

“我念在你我朋友一場,原本是有心要幫你,但此事畢竟幹系春水的終身大事,我還是要聽夫人的。”司徒正正色道。

蘇雲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見裏面站了滿屋子的人,嚇了一跳,快步到何春水身邊,又見何春水衣服扣子開了,忙放下醒酒湯,幫她把領口的扣子一一系好,“小姐,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何春水輕聲問道。

“我去了廚房,湯還沒做好,我說要先回來,廚房的人又攔著我說馬上就好了,我就在那裏等了一會兒。”蘇雲把何春水扶起來,靠在床邊,“小姐,先喝點湯吧。”

“不用了,誰知道那湯裏有沒有加什麽料。”何春水說。

關鶴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春水,你剛剛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就得問司徒叔叔了。”何春水說。

“你去過廚房?”關鶴看向司徒正。

“沒有,我剛才不是一直和夫人在一起嗎?”司徒正說。

“湯裏加沒加料,不好說,但司徒叔叔送來的那壺酒裏,肯定是加了什麽,我自認酒量不錯,怎麽也不至於只喝了兩三杯就走不動路了。”何春水說。

“許是那酒太烈了,你第一次喝,不太適應。”司徒正面帶微笑,“春水,你不要冤枉我,我說要納你做妾,只是想解你燃眉之急,我也跟夫人說清楚了,你來司徒家,只當是夫人的幹女兒,我並沒有其他企圖。”

“哼,說的好聽,只要我是你名義上的妾,你想做什麽還不容易?”何春水握住關鶴的手,“嬸嬸,你這麽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我也不想瞞你,我在醉月閣,第一晚接待的客人,就是司徒叔叔,我說多年未見,想陪叔叔說說話,叔叔卻說他以後會常來,要我只接待他一人。”

“什麽?竟有這種事!”關鶴站起身,怒視司徒正,“你果真又去青樓鬼混了?”

“沒有沒有,我在醉月閣只是說說話,聽聽曲而已,陳弛也可以作證。”司徒正急忙分辯,卻躬著腰不敢擡頭。

“是,我可以作證,我就是聽說司徒兄什麽都沒做,第二天才指名點了春水姑娘。”陳弛說。

“你在他床底下嗎?你怎麽知道他做了還是沒做?”關鶴問道。

“我不敢欺瞞夫人,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春水,你不要汙蔑我。”司徒正辯解道。

“我哪裏汙蔑你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只不過我拼死不從,才沒讓你得逞而已。”何春水說。

“夫人,我是你的夫君,你要信我才是,我真的沒有那些想法。”司徒正說。

“嬸嬸自有她的判斷,你先是在外面散播我在醉月閣接客的流言,敗壞我的名聲,讓嬸嬸為我憂心邀請我來賞花,之後又借機送酒迷暈我,讓陳弛來欺辱我,你再帶著嬸嬸過來解救,你知道嬸嬸必不會同意讓陳弛娶我,你就趁機提出要納我為妾,表面上是為了顧全我的名聲,實則完全是為了你的私欲。”何春水說。

“沒有,我沒有,夫人,這都是她妄想出來的,我只是提出一個解決辦法而已,她不領情就算了,還把我的一番好心當做驢肝肺。”司徒正說。

關鶴想了想,又在床邊坐了下來,“春水,你說那些流言是司徒正散播出去的?”

“我在醉月閣兩天,回來也不過三四天,知道我在醉月閣接客的人並不多,司徒叔叔算一個,陳弛也算一個,陳弛雖然去威脅過我爹爹,但他也是個好面子的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去何家求娶的是一個伎女,剛才我也試探過他,他是想把今天的事散播出去,而不是我在醉月閣接客的事。”何春水說。

“就算不是陳弛,也不能斷定就是我啊?”司徒正說。

“確實也有其他可能,但是想想今天這些事,都是誰做的,結果會是誰獲利,就一清二楚了。”何春水看向蘇雲,“剛才讓你去端醒酒湯的人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

“記得。”蘇雲說。

“嬸嬸,你想一想,司徒叔叔明知道你不喝酒,那壺酒是準備給誰的?”何春水說。

“自然是給你的。”關鶴說。

“我在花園醉酒,肯定會被送到離花園最近的客房,如果不是司徒叔叔提前告訴了陳弛,他怎麽知道到這個房間裏來找我?”何春水說。

“只是湊巧罷了,都是因為他喝醉了到處亂跑,才到了這裏來。”司徒正急忙說。

“陳弛一進門就喊了我的名字,顯然是知道我在這裏,他自己都說,來這裏是為了破壞我的名節,強迫我嫁給他,這會是湊巧?就算是湊巧,陳弛能用司徒叔叔當借口,支走守院門的人,但他支不走我的丫鬟,那個以端醒酒湯為由支走阿雲的人,還有廚房裏故意拖著阿雲的人,定是被人指使的,這兩個人,阿雲都認識,阿雲可以幫嬸嬸指認出來,供嬸嬸細細審問,如果這兩人真的是被陳弛指使,那嬸嬸可就要小心了,你這府上的下人,竟會這樣輕易聽從外人的驅使。”

關鶴低頭,暗暗思索。

“還有,在我喊非禮之前,嬸嬸就已經來了,嬸嬸剛走不久,怎麽又折返回來?是誰讓嬸嬸回來的?”何春水看向司徒正,司徒正抿緊嘴唇,不發一語。

“太太,我可以把她們指認出來。”蘇雲說。

關鶴沒有理會蘇雲,卻看向陳弛,“陳弛,你怎麽說?”

“都是我做的,跟司徒兄無關,是我想用這種方法逼迫何春水就範。”陳弛說。

“這麽說,那兩個下人真是被你收買了?”關鶴說。

“是,是我。”陳弛低頭說道。

“那你去把那兩人找來。”關鶴說。

“這……”陳弛擡頭看了看司徒正,又低頭道:“太太要罰,罰我就好。”

關鶴冷笑一聲,“罰你?你又不是我家的家仆,我如何能罰你?我念在你跟司徒正交好,把這宅內許多采辦事宜都交與你,你若是因此便護著他,不跟我說實話,以後這些銀子,可都不能落在你手裏了。”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都是我做的,迷藥是我下的,房間也是我要來闖的。”陳弛說。

“你的迷藥是在哪裏買的?跟誰買的?哪天買的?共買了多少?用了多少?剩下的在哪兒?”關鶴接連問道。

“這……”陳弛又看了看司徒正,司徒正面色灰白,不敢說話。

“好啊,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想聽了,玉藻,送客,以後再不許陳弛踏進這院內一步。”關鶴說。

“陳公子,請吧。”玉藻上前說道。

陳弛雖然還想再分辯幾句,但看司徒正的臉色,還是默默跟著玉藻走了。

玉藻回到房內,就看到司徒正已經跪在了關鶴腳邊。

何春水被蘇雲攙扶著下了床,“多謝嬸嬸還我公道。”

關鶴向何春水柔聲道:“我保證,今日之事,必不會流傳出去。”

“無所謂,反正整個慶源鎮都已經知道我是個伎女了。”何春水說。

關鶴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疼,“你放心,你的婚事,我會幫你留意的。”

何春水也不想再說什麽不嫁人的話了,只隨便應承著,“多謝嬸嬸,還請嬸嬸幫我準備馬車,我要回家去。”

“好,我給你準備,玉藻,小心護送春水出去。”關鶴說。

“是。”玉藻應道,一路和蘇雲一起,將何春水扶上了馬車。

“今天辛苦你了。”何春水掀開窗簾向玉藻說道。

“太太歡迎春水小姐有空再過來坐坐。”玉藻微笑著向何春水揮手告別。

回到何家,已經是掌燈時分,蘇雲扶著何春水剛穿過垂花門,程忠就迎了上來,“小姐,老爺找你,請你去會客廳一趟。”

“好。”何春水點點頭,跟著程忠往客廳走去,心中想著是不是陳弛又來了,走到客廳門口,卻見會客廳的門在關著。

程忠打開一扇門,“老爺請小姐自己進去。”

何春水松開了蘇雲的手,“我沒事了,你先回去讓她們把碳燒上。”

“是。”蘇雲轉身離去,何春水踏過門檻走了進去,程忠在外面關上了門。

客廳內漆黑一片,更顯得陰冷,何春水突然想到,應該讓蘇雲送一個手爐來的。

何春水向前看去,漆黑房屋中間,站著一個年邁的和尚,他閉著眼睛,手握佛珠,嘴唇在無聲地開合,不知是念的什麽經。

看來爹爹還沒有死心,這回又請了和尚來,何春水輕輕向前挪步,和尚的眼睛突然睜開,手指向前一指,一註巨大的水流從天而降,砸在她的身上,何春水頓感從頭到腳一片透骨的冰涼。

“大師這是在做什麽?”何春水問道。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現出原型!”和尚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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