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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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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除妖

宮秀一楞,“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知道?”

“大嫂何必在我面前虛與委蛇,大哥做的事,難道還會瞞著你?”何春水說。

宮秀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又馬上換上笑臉,“春水,你是說六年前那樁婚事吧,我當時勸過老爺的。”

“不是這件事。”何春水說。

宮秀有些疑惑,“那我確實不知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就跟我直說吧。”

蘇雲走上樓來,身後跟著的小丫鬟手捧著一個食盒,見宮秀在屋裏,兩人立在門邊沒有說話。

何春水看過去,“拿的什麽回來?”

“小姐還沒用午飯,我去廚房拿了些吃的來。”蘇雲答道。

“你吃吧,我不餓。”何春水說。

“小姐,你今天還什麽都沒吃,身子會吃不消的。”蘇雲說。

“拿過來吧。”宮秀回身招了招手,又轉頭看向何春水,“多少吃點兒,你從小身子就弱,不吃東西怎麽能行。”

丫鬟們搬了桌子來,凝光打開食盒,將飯菜擺上桌。

“不必了,我不餓。”看夠了宮秀扮好人,何春水不想再理她,“阿雲,你不是去找阿月了嗎?她怎麽樣?”

“阿月沒在這裏了,我問了很多人,都說不知道她在哪。”蘇雲說。

何春水看向宮秀,“大嫂,你把阿月弄到哪裏去了?”

宮秀聽到何春水提起阿月,正在猶豫該如何開口,見何春水問,也只好照實回答,“她是半夜偷偷溜走的,我曾經派人去她家裏問過,她家人說她沒有回去,阿雲和阿月接連失蹤,我也想過報官,但老爺不同意,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何春水聽了,默默不語。

“這六年間,我也曾悄悄打探你的消息,但沒有一個人知道。”宮秀擡頭看向一旁站著的蘇雲,“阿雲,你和春水去了哪裏?”

“我……”蘇雲不知該如何回答。

朱英走進房間,向宮秀和和春水行禮,“大奶奶,小姐,老爺有事,請小姐去會客廳一趟。”

“好。”何春水應了一聲,蘇雲將她扶起下了床,“大嫂,此事與你也有關,你同我一起去吧。”

“行啊,看見你回來,老爺肯定很高興,少不了要讓我安排些什麽,我也一起去。”宮秀笑著說。

何春水和宮秀走在前面,朱英和蘇雲彼此相視一笑,跟了上去。

蘇雲和朱英都是從小在何家長大的,那時候,朱英伺候太太,蘇雲服侍小姐,兩人經常見面說話,今日相見,彼此都有親近之感,只是礙於主子們在,不方便敘舊。

何春水和宮秀走進會客廳,會客廳內氣氛凝重,何岳坐在主位一臉嚴肅,旁邊站著一個年過半百的道士,道士仙風道骨,手持拂塵,眼睛緊盯著何春水。

宮秀感到有些奇怪,臉上卻還帶著笑,“老爺今天怎麽突然請了道長來?是見春水回來高興,要給春水祈福嗎?”

“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回去吧。”何岳面無表情地說道。

“春水說這事與我有關,老爺又讓我回去,這到底是怎麽了?今天春水回來,不是大喜的日子嗎?道長,你不是來為春水祈福的?”宮秀說。

何春水兀自到一旁坐了,“大嫂你誤會了,爹爹他並不想給我祈福,他是想要了我的性命。”

“什麽?老爺,我不太明白,春水她在說什麽呢?”宮秀走到何岳跟前問道。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出去吧。”何岳依舊板著一張臉。

“春水說老爺要殺她,這麽嚴重的事,我怎麽能不管?”宮秀說。

何岳見宮秀沒有要走的意思,索性不去管她,“孫道長,動手吧。”

“動什麽手?老爺,你不會真的要殺春水吧?這到底是為什麽?”宮秀吃驚地嚷道。

“何春水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並不是我女兒,她是個冒充的妖孽!”何岳說。

“什麽?”宮秀轉頭看向何春水,震驚中帶著懷疑,“她不是春水?”

“六年前家裏出現很多蛇的事,你還記得吧。”何岳說。

“記得,那時候全家上下都很驚慌。”宮秀說。

“當時你和春山已經走了,不知道內情,我可是親眼看見她從蛇變成人的。”何岳說。

“蛇?變成了春水?”宮秀想起那些花斑蛇,不由得寒毛直豎。

“孫道長,動手吧。”何岳說。

孫玄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口念咒語,將符紙拋出,符紙快速向何春水飛去。

宮秀一臉緊張地看著何春水,卻見她倚著椅子扶手,平靜地看著符紙飛去,好似對道士的行動早有預料,果然,那符紙在何春水眼前停住,掉落在她的膝上。

孫玄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咬破食指將血印在符紙上,念了一段咒語,再次將符紙拋出,何春水撿起自己膝上的符紙,看著上面的圖案,新的符紙飛來,她連頭都沒有擡,可這次,符紙還未近身,就掉落在了地上。

“道長!”見道士似乎不能制服這妖孽,何岳著急得站起身來。

孫玄也有些疑惑,這女子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對付妖怪的符紙也不起作用,“何居士,你確定她是蛇妖?”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何岳說。

“真是怪事,何居士,能否帶貧道去查看一下令愛的墳墓?”孫玄說。

“這……”何岳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要讓道士幫自己解除這個麻煩,還是讓他知道真相比較好,“不瞞道長,我已經派了人去把春水的棺材挖出來,很快就能回來,道長請先略坐一坐。”

孫玄聞言,在一旁的客座坐了,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原本滾燙的茶水已經變得溫涼。

“春水真的死了?什麽時候死的?埋在哪裏了?老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為什麽不給她辦葬禮?”宮秀接連問道。

“這跟你沒關系,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何春水死了,以後都不再有何春水這個人了。”何岳說。

看到何岳冷酷的面容,何春水不禁笑了出來,“爹爹,你真沒教女兒失望,果然還和六年前一樣無情。”

何岳看了看何春水,轉身坐回椅子上,“我對不住的是我女兒,不是你。”

“原來爹爹也知道對不住我,我還以為爹爹覺得,作為你的女兒,你要我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呢。”何春水說。

何岳沒有搭話,孫玄倒開了口,“姑娘,你究竟是蛇妖還是何春水?”

何春水輕撚著手中的符紙,“我怎麽會是蛇妖?我是何岳的女兒何春水,自小就生活在這院中,只因我近日做了一件事,惹得爹爹生氣,爹爹才想把我趕出家門。”

“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要趕你走,只因為你不是我女兒,沒有別的原因。”何岳說。

何春水擡頭看向宮秀,“大嫂,我十六歲生日那天,我跟你說我想去逛花園,但爹爹不同意,是你夜裏偷偷帶我去的,你可還記得那晚,我們在月夜下賞的是什麽花?”

“當然記得,那天晚上,我帶你去看紫藤花,你可開心了,說你長大了也不嫁人,要一輩子跟我生活在一起。”宮秀看向何岳,“老爺,這件事只有我和春水知道,她真的是春水。”

何岳瞪著宮秀,滿臉怒氣,他用力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上面的茶碗哐啷作響,“我說她不是,她就不是!”

宮秀被嚇了一跳,立在一旁戰戰兢兢不敢再開口。

何春水微微一笑,“爹爹的威嚴,真是不減當年啊。”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何岳呵斥道。

何岳冷峻的目光帶著狠厲,何春水不禁心中一顫,她將符紙緊緊攥在手中,臉上依舊掛著笑,“我是何家人,此事與我有關,爹爹為何不許我說話?難道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抖落出來不成?”

“你這妖孽!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我勸你趕緊離開這裏,不要再以我女兒的身份行騙,否則,你只能落到一個形神俱滅的下場。”何岳說。

“我是人,不是妖,你若是為了保守秘密,想要取我的性命,直接殺了我就好,何必費功夫,請什麽除妖的道士。”何春水說。

孫玄聽著兩人的對話,心內疑竇叢生,正巧這時何岳的小廝程忠走了進來,說有關別院的事向老爺稟報。

“此事孫道長也需要知曉,你直接說吧。”何岳說。

“是,小的遵照老爺的吩咐去了別院,那別院多年未曾住人,墻壁坍塌,木頭糟朽,連院子裏的那棵樹都枯死了,小的命人在樹下挖掘,個個方位都挖掘了三四尺深,卻並未見有棺木,小的又命人把整個院子都挖掘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程忠說。

何岳面露驚慌之色,“沒有棺木?”

“是的,老爺,我們翻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發現棺木。”程忠說。

“怎麽會這樣。”何岳喃喃地念叨著。

“何居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孫玄問道。

何岳猛地站起身,擡手指著何春水,“都是你做的吧,是不是你把我女兒的棺木挪走了?”

何春水攤開手,輕輕將手中的符紙撕成兩半,“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我怎麽挪的走,爹爹,你年紀大了,六年前的事,怕是已經記不清了吧。”

“我沒糊塗!春水已經死了!你不是春水!”何岳走過去,緊緊抓住孫玄的胳膊,“道長,她是個蛇妖,她把我女兒的屍身都弄沒了,你快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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