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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IF:後覺·爭吵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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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IF:後覺·爭吵線

[if:爭吵/不平等線]

13.

那日在東京高專進行談話之後,五條悟就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提過‘結婚’的事情。我在心裏稍微松了一口氣。

高專的孩子們和五條悟的朋友都很好相處,我在和他們聊天、玩耍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孩子們的好奇。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非常的富有朝氣,甚至在他們身上我還能感覺到一些jump漫畫熱血少年的味道。

“子彧姐,今天也要和我們一起訓練嗎?”

提問的人是虎杖悠仁。

“是的,請多指教。”

“真是好罕見,子彧姐今天居然沒有被五條老師喊去做任務。”釘锜野薔薇走到我身邊,笑了一下,“那子彧姐要先和我對練嗎?”

她已經擺出了戰鬥姿勢,但我卻不由自主地沈默了下來。

是的,訓練。

中國武術被我運用的很好,第一次來高專的經歷讓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咒術師’。或許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五條悟並沒有說我是才覺醒的這件事情。

對於他可愛的學生們,我自然也是願意幫助的。

禪院真希看到我使用的武術,提出想要對練之後,我也毫不客氣的答應了。

這些都不是我感到不自在的地方,畢竟孩子們的天性都是單純可愛的,不會有外圍社會成年人的骯臟。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五條悟的態度……

“子彧姐?”

“啊,來了。”

……

訓練場上的戰鬥並不激烈,雖然子彧作為剛覺醒的咒術師,但前期的經驗和以往的訓練方式,還是讓她的體術非常的強大。

夏油傑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白發男人坐在黑色的靠椅上,雙腿彎曲翹在一邊,帥氣地對著夏油傑比了個手槍的姿勢。

“傑,一直看我女朋友,是想做什麽壞事嗎?”

夏油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悟,你打算一直這樣安排子彧嗎?”

五條悟修長的手指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眼罩,輕輕地掀開了一邊,用一只藍色的眼睛回望著夏油傑。

“她才覺醒啦,還屬於‘幼魚’的階段呢,至少要成為‘成魚’才可以吧。”

幼魚、成魚的說法來源於古咒術師記載的‘洄游’,咒術師所在的地方是咒力鋪滿的藍色海洋,而幼小/弱小的咒術師是需要精心培育的幼魚。

這些幼魚長大後會根據自己的形態,變成不同的成魚。

如五條悟這樣的鬥魚。

夏油傑這樣富有高智慧的龍魚。

家入硝子般的錦鯉。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夏油傑揉了揉自己的眉間,“而且上個星期五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告訴我有考慮過結婚吧?”

“是啊。”五條悟沒有猶豫。

“那怎麽看呢?”

“五條家的未來家主夫人,一直都要以‘幼魚’的姿態去面向大眾嗎?”

夏油傑更加毒辣的話沒有說出口,他看著自己的摯友,放下了手裏的筆。

“你見過14歲的她,你知道她的能力,不對嗎。”

正因為見到了那份強大的術式,不屈不撓的精神,才會被著重吸引的吧。

夏油傑認為是這樣的。

但這些對於五條悟來說其實都無所謂。

再強,以子彧現在的成長速度能比得過他嗎?

況且拋去了那些精神和術式,性格和相性也會吸引到五條悟。

就算一直是弱小的,如花花草草般存在的。

無所謂。

強到可以支撐一切就迎刃而解。

“沒有改變哦。”五條悟說,“想結婚當然是真的啦,我什麽時候開過這種玩笑。”

“既然如此……”

“不過子彧還是聽話一些比較好,我會很苦惱啊。”

五條悟嘆口氣,“最近感覺她一直都在躲我誒,連上次結婚的話題也被莫名其妙的轉移了。我知道我應該先求婚,或者給一些女孩子們都喜歡的儀式感,但她的態度還是……”

夏油傑捏了捏眉間,“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個完整的人。”

“沒有,這點絕對沒問題。”

五條悟笑了一聲:“我這點還是知道的,又不是什麽亂七八糟會觸犯刑法的人渣。”

夏油傑:“……”

五條悟撐著下巴,手指碾壓著擺在桌子上的咒骸。修長的食指‘啪’地一下打中咒骸的額頭,看著那個玩偶捂著腦袋生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嘴唇彎了彎。

“我是很尊重子彧的。”

想要和孩子們玩耍,就玩耍。

想要工作就工作。

現在不想結婚,也無所謂。

反正只要在自己身邊,不離開自己,這些東西都可以忍耐。

“……那輔助監督的事情你怎麽解釋?”

“這個啊。”五條悟移開了視線,“啊,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帶我可愛的老婆去銀座買包包了!”

夏油傑:“……”

就算是摯友,一些話題聊到了太過於隱私的地方,都會相對而言的給對方留下面子。過於親密的秘密,也不適合來進行窺探,這是朋友交往的禮節。

作為朋友而言,夏油傑已經盡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點醒五條悟了。而對方聽進去多少,是否真的會按照自己引導的那樣去反思問題?

……很明顯是難的。

但他有一種預感,五條悟要栽跟鬥了。

14.

家入硝子作為五條悟的朋友,在認識之後我們兩個人就像是有很多共同話題一樣,常見的聚會也是我和她待在一起。

另一個悟的摯友——夏油傑,據說是現在咒術界的總監。雖然我對於他和悟年齡相仿卻能在這個位置上的事情感到驚訝,但通過相處也能發現對方是個溫柔的人。

因為我才覺醒術式不久,對於術式的掌握還有咒力的控制上不是很精確。

五條悟提議讓我先跟著他一起做任務,當一段時間的實習輔助監督。通過‘輔助監督’的方式來進行安全的實地訓練,並且掌握自己的術式。

五條悟說:“輔助監督對於咒術師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哦。在咒術師們從學校畢業之後,如果能力和術式效果達不到的話,都可以向上級申請轉為輔助監督。”

伊地知就是這樣。

聽起來感覺是沒問題,我本人也期待著咒術師的任務和流程。

可漸漸我也品出味來了,如果只是設下‘帳’,但這種任務真的可以給我成長空間嗎?

“嗯?當然。”

五條悟這麽說著,在帶我祓除咒靈的時候卻十分輕松的用自己術式把咒靈轟成了靈子。

我的第一次任務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全程只不過是“布下帳”、“被悟抱著”、“看他祓除”。

簡單的三部曲無比輕松,五條悟看起來還有種拿宰牛刀殺魚的感覺。

殺雞,雞焉能奔跑。殺魚的話,完全是魚放在砧板上無處可逃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一開始還挺開心的,甚至覺得自己不用出力就可以獲得連帶的大額報酬。

但第四次任務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了。

這種不對勁兒不是指咒靈,而是五條悟對我的態度。

很奇怪……

被保護的感覺固然很讓人開心,也讓我覺得自己安全感爆棚,但這種長期的任務經驗,讓我感覺到他對於任何事情都是淩駕於之上的絕對碾壓和把控。

對我也是。

這種感覺讓我心情不太美妙。

我原以為在我和他溝通了之後,或許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我成為咒術師後可以和他有更多共同的話題。現在看來也確實是如此,我們可以從夜蛾校長的咒骸聊到夏油傑的特級咒靈,甚至可以從家入硝子身上聊到孩子們的成長。

但眼前給我傳遞的問題是,當我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永遠是被他保護的那一個。

這種保護是他天然的想要出手,並不給我任何的施展機會。

他確實把我當成了個體。

但當成了脆弱的個體,需要保護的個體。

……我不太需要這樣的評價。

清潔工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工作和身份感到自卑,因為他們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工作和報酬的。咒術師的工作就是日本咒術界的清潔工,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價值是靠我自己來獲取的,而不是靠著五條悟。

我覺得,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對我的態度問題。

15.

再一次祓除完咒靈,五條悟掩唇打了個哈欠,輕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啦,去銀座吧。”

“Gi上了新包包,看款式挺樸素的,花紋也沒有印的全部都是logo。”

好耶,是新包!

如果是平時的我,一定會這樣大聲的吶喊出來。

但現在已經不是。

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態度問題。

雖然相處的還是和之前一樣,依舊溫柔、也非常的體貼,但對於我在祓除咒靈這件事情上,他總是涵蓋著一種莫名的態度。

“悟,我覺得我需要和你溝通一下。”

五條悟開心說著之後規劃的話語頓了下來,他歪頭看著我。戴著黑色眼罩的原因,此刻他的頭發就像是羽毛球一樣,整個豎立了起來,那雙眼睛隔著薄薄一層黑色絹布看著我,整個人帶著一些天真的困惑。

“什麽事呢?”

“不可以先去銀座嗎?”

“我真的好喜歡那個喜久福,去晚了雖然不用排隊,但限量版就買不到了啦。”

騙人,五條家的五條悟想要吃限量大福,只要他願意等話,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購買。

我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心裏嘆了口氣。

“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先和你講一聲。如果你堅持要買大福的話,那就回家再溝通吧。”

出現了,送命題。

如果自己順應這種話語乖乖買大福,肯定就是‘不夠重視’的表現。搞不好回家之後子彧會更加的生氣。

五條悟雖然一些事情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在快速過了彎之後,他點了點頭。

“當然是子彧重要啦。”

他乖乖地站在我面前,穿著黑色制服的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旁,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我的肩膀上。相差的身高讓他微微垂下了頭,看起來順從又聽話的樣子。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認真,五條悟想了想,居然還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戴著眼罩的五條悟笑了一下。

“嗯嗯,現在可以了。”

快要被他氣笑了。這種時候居然還率先想到距離感的問題了。

我有些無奈,說道:“悟,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對我的態度有點奇怪?”

“誒?有嗎?”

五條悟嚇了一跳,“我可是按照二十四孝男朋友的要求做的哦,別亂講啊。”

“不是指行為,而是‘心的態度’,”我深吸一口氣,道:“或許悟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不管是祓除咒靈也好、和我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也好,很多時候我都是處於一個被保護的角色裏。”

五條悟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他有些苦惱地嘆口氣。

“子彧的術式才剛覺醒不久吧?沒辦法做到掌握好,在我眼裏確實是很弱小的。”

我並沒有生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讓我生氣的是他的處理方式。

“那為什麽面對小虎或者惠他們的時候不一樣呢?學生們都可以在前方祓除咒靈,我因為你口中的‘弱小’,需要緊緊跟在你的身後嗎?”

“子彧和悠仁他們是不一樣的啦,”五條悟笑盈盈地湊近了我,“你是我女朋友啊,未來也是老婆。”

我被納入到他的羽翼之下,被懷揣在胸口,按道理是應該感到開心的。

但我真的覺得很堵。

“未來的老婆?不一定吧。”

我嗆聲道。

五條悟:“那我思考女朋友需要什麽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他語氣裏也帶了一些不太好的情緒。被我話擊中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那張俊美的臉面無表情起來,唇角拉平。

“換句話說,子彧既然知道自己弱小就不要去無故的送死啊。”

我:“?”

這家夥,因為自己一直都很強,所以太理所當然了吧?!

五條悟說完也有些懊惱,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就算你很弱,但因為有我在的話就不會出現問題了。

作為最強的思維反而認為,自己願意接受這樣弱小的子彧已經是咒術界中很難得的事情了。

“你控制欲也太強了吧,五條悟。”

我忍不住嗆聲道,“問題不是弱不弱小,而是你沒和我商量的情況下,正在潛移默化的抹殺掉我的選擇吧?”

限制成長到不是什麽大事,我也不指望27歲的我還可以去拯救世界。

但抹殺選擇,讓我覺得自己早晚會被他把控在手心裏。

從根本上講就是不平等的。

先從祓除咒靈開始,再到以後結婚生子,或許結婚後連帶我去什麽地方、和什麽人相處都要限制一下。

這是日本男人的通病,日本女人也常常以成為‘全職太太’而感到開心。甚至會有日本女性在一起互相攀比自己的老公賺了多少錢,自己有多麽鹹魚之類的……

那是日本人。

我做不到。

我從小到大的價值觀告訴我,有什麽事情都需要自己爭取,想要就要付出,想得到就要努力。

如果真需要自己‘全職養老’的那一天,也是因為我自己本身有了足夠的金錢,我自己可以好好的消磨、規劃好自己未來的路。

而不是靠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的名字叫作五條悟。

“上次結婚的事情在覺醒術式前沒被提起的主要的原因悟也說了,是覺得我不能理解咒術界的事情,所以在解釋清楚之前,沒辦法開口講出‘結婚’這件事。”

“換句話講,悟是打心底裏覺得我脆弱,並且是不相信我之後的成長嗎?”

這個脆弱不僅是指身體,還有內心。

因為沒有辦法‘相信’,或者‘接受’。自以為自己很好的保護了我,或者為了兩個人的關系在考慮,實際上好像也沒在乎過我真正的想法。

“嗯?”

他被我的言論震到了,似乎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大堆的話語等著他來解釋。

五條悟揚起了眉,附身看向了我。高大的身形籠罩著我,就像是白天突然出現的黑雲壓日一樣,讓我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力。他單手扣在我的肩膀上,因為被我激怒的原因,稍微帶了些力道。

“真是有意思的話題,我還從來沒想過子彧會這樣想我誒。”

“是嗎?那你現在知道了。”我面無表情道,“所以趕緊給我解釋。”

“解釋?”五條悟說:“子彧沒有術式的情況下,實力和我們的準一級咒術師差不多,但覺醒術式後就是一級了。這樣的實力面對學生們當然沒問題,要是遇到了‘真人’那樣的特級怎麽辦呢?”

“不管是年齡還是訓練程度,你已經被大大限制了,子彧是看不懂嗎?”

他有些苦惱的發出的喟嘆,更直接道:

“啊,如果沒看懂局面的話我再和子彧講得更清楚一些好了。”

“就算你現在拼命的追趕,27歲的年齡已經徹底失去了術式控制的最佳時期,也失去了操控咒力、得到訓練的最好時刻。子彧現在就算是再怎麽努力,成長速度也抵不過悠仁的哦。更別提跨過悠仁直接來跟隨我的腳步了。”

我:“哈哈”。

真是讓人忍不住笑了。

我被氣壞了。

這種感覺像什麽呢?

我在和他談我自己的‘感覺’和‘感受’,他在和我談客觀事實。

我在和他表達我自己‘不受尊重’的事情,他男性的思維永遠在描述事情本身和事件的根本問題。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比不過悠仁的成長速度。

我甚至可能無法在27歲的時候覺醒術式後,和他一樣站在咒術界的頂點、拿到最強或者特級的稱號。

但,如果真要聊起客觀事實,我自然也有要說的話來進行反駁!

“人是需要心氣的吧。”

五條悟怔了一下,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懈了些力。他頷首看著我,在等著我下一句話。

“夢想之所以能成為夢想,那是因為有前進的動力和方向擺在眼前了。”

我深吸一口氣,假設道:“就像我現在在悟的眼裏很弱小,也會有些容易受傷。但我認為‘心氣’和‘方向’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擺爛,然後無法前行。有人奮鬥,才能努力變強。”

“就算我不能比得過悟,可如果我按照要變強的方式去走,我和自己相比的話也是有成長的吧?可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單純覺得‘我需要’罷了。”

五條悟沈默了下來。

我閉了閉眼睛,一種混雜的概念問題出現在了我們兩個人之間。

就像是無法跨越的大山一樣。

他知道我的實力,我也通過這幾天的任務很清楚的了解了他的術式程度。

這些都不會讓我自卑,也不會讓他覺得我拖後腿。但關於弱小的定義,還有自我價值實現的事情,很顯然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達成共識。

五條悟一直以來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的,無數人捧著他成為了最強,自己的實力可以力壓群雄的情況下,也是站在了最高峰和夏油傑引領著咒術界的現在。

弱者需要保護

弱者有點麻煩

或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但他的言行舉止就是在表達這些事情。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我的保護是出於一種“打壓”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我註定得不到成長不說,很多事情也會被牢牢抓在手心無法自己暢快的作出選擇。

“換句話說,你是在通過自己‘保護我’的方式,把我推向了弱者的那一邊。也就是距離你越來越遠的那一邊。”

我說完,心裏的壓力還有這些天的郁氣稍微擴散了一些。

就像是海裏的貝殼,終究被海浪卷到了沙灘上,定格在了那裏。

接下來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更加的輕松了,我就像是排練了許多遍一樣,聲音淡了下來。

“分手吧,五條悟。”

原本還在沈思的五條悟猛地看向了我,他看起來有些煩躁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大拇指的指甲扣在食指的指腹中。那雙眼因為隔著眼罩的原因,我並不能看清楚裏面的情緒。

他唇角的笑意熟悉又有些陌生,整個人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疏離和恐怖的氣場。

“分手?”

五條悟笑了一聲,聲音也驟然下沈。

他緩步靠近了我,視線隔著眼罩從我的臉上轉移到唇角,大拇指從我的唇上重重地碾過,留下有些發麻的痛感。

“不,絕不。”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被什麽危險的生物盯上了,根本無法從中間進行退步。

我頭皮有些發麻,忍著自己膽戰的懼意,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可以。”

“一開始在一起就是悟先提出來的,那結束就由我來說好了。”

“我可沒想過要和你分手。”

“那接下來呢?悟會改變自己的心態嗎?你覺得我會改變自己的心態嗎?或者說,以後結婚生子直到死亡,你認為我一直會乖乖束手就擒,所有的事情都聽從你的安排嗎。”

“嗯?這話說的過分了。我可是一直以來都很支持子彧的想法的。”

“騙人。”

“既然支持的話,為什麽不讓我自己祓除咒靈?”

“不是解釋了嗎,子彧現在很弱誒。萬一死掉了怎麽辦?”

他的語氣也多了一些不耐煩,隨後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和語氣變差。五條悟盡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像個DK一樣無理取鬧。

可是一想到‘分手’兩個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喧囂著、沸騰著。快要頂到頭皮的暴虐根本壓制不下來,這種恐怖的感覺就像是什麽東西脫離了掌控,也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樣。

掌控欲是強烈的,

控制欲是無法填補的。

愛是扭曲的。

“好啦,”五條悟恢覆到了之前的狀態,“不說那個話題了,我們接下來去銀座吧。”

“我不去。”

第二次被拒絕,五條悟唇角的笑意徹底抹平。

沈默了幾秒之後,他的語氣變得平靜起來。

“真的要分手嗎。”

我看著面前的五條悟,就像是在面對一整個黑暗的宇宙黑洞,從黑洞內側探出的藍色瞳孔,仿佛正無情地註視著我、蠶食著我。

我僵硬在原地,話語就像是卡殼了一樣,在口腔內無法說出口。

他嘆息了一聲,貼近了我。

寬厚溫暖的大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五條悟溫柔地拍了拍,整個人又覆了過來。就像是什麽可愛的大貓一樣,一如既往地做著一些撒嬌的動作,下巴狠狠蹭過了我的肩膀。

“看嘛,我不過是嚇了子彧一下,子彧就受不了了。要是遇到了特級該怎麽呢?要是死掉了怎麽辦呢?我會很傷心的。”

從黑發撫到後背,他溫柔地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撫我的情緒,語氣也放輕了下來。

“我嚇子彧是不對的,也知道子彧不喜歡被限制的感覺。但真的克制不了了嘛,子彧可是說了很可怕的話,要和老師我分手欸——”

“不可以說這樣任性的話,也不要做這種讓人心態崩塌的事情。我可是很任性的,搞不好瘋掉了也克制不住哦。那個時候只是準一級術師能力的子彧該怎麽辦啊,好擔心好擔心,擔心到已經不能忍受了,心也難過死了。”

他捧著我的臉頰,不顧我僵硬的身體和表情,親吻在我的眼睫上。

“是擔心啊,不可以嗎?這樣的想法要被子彧誤解成強制性選擇,我真是要難過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哭吧?那樣可太奇怪了啊,老師整個人都要OOC了喔。”

“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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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重慶好吃的好多!!

不過,胃有點不適應了哭哭

遇到了好熱情的重慶店長,告訴我吃火鍋要放香油,不然容易拉肚子

哈哈,可惜說完了,在他今天和我說之前,昨天肚子已經壞掉了。

今天去了解放碑去了洪崖洞,趕在12點發布了,我真的超棒!

提前說一聲喔,30號12點不更新,因為要回家家啦。30號晚上18:00更新,然後就徹底完結啦!

這個章節應該也不虐吧,就是理念爭吵罷了

舍不得虐悟啊根本(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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