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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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184.
好消息：五條老師他們通過我舉例了大概十幾條例子，終於是相信我是從2005年來的人了。
甚至靠譜的十年後五條老師還答應我，幫我聯系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爭取早點想辦法把我送回去。
壞消息：我被圍觀了！
此刻的我就像個什麽珍惜動物，有些不安地坐在高專的教室裏，四周圍滿了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
印象裏的庵歌姬穿著巫女服，性格也十分的直率。每次我們都會一起吐槽五條悟的雞掰行為，和我非常默契，甚至可謂是‘五條受害協會’的副會長和會長。
十年間，她的變化很大。
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留下了傷疤，語氣和神態也比之前高專時見到的要嚴肅一些。
啊，總歸是大人了，所以會這樣嗎？
除了庵歌姬之外，還有冥冥學姐和一個名叫日下部的男人。
十年後漂亮的硝子也在，她穿著白色的醫用大褂，那張臉看起來成熟又性感。只不過眼下的烏黑顯地有種沒休息好的感覺，很是疲憊。
他們聽五條老師覆述我在辦公室的一些話語，哈哈哈的笑成一團。
“真的假的啊，五條悟居然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啊！”庵歌姬笑地前仰後合，整個人冒著愉悅的氣泡。
她把視線投向了我，興趣盎然地問：“子書同學，你還知道什麽，快多說點啊！”
“嗯……連續三次任務不放賬，使用蒼的時候不小心毀掉了自己放在一邊的喜久福。這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點頭，繼續補充：“所以從那個事件開始，悟那小子買喜久福之後遇到祓除咒靈的情況，也絕對不撒手。”
“確實是悟能做出來的事情，”十年後的家入硝子嘴角也浮出了笑意，“一如既往啊。”
可能是聽到同期熟悉的行徑，她臉上的疲憊感少了一些，漂亮微薄的唇彎了彎，看起來比之前有生氣多了。
我在心裏松了口氣。
更讓我意外的是五條老師，我以為他會和十年前的悟一樣會出現炸毛的現象。沒想到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挺聽著，時不時還發出自己的評價和見解。
“不愧是我啊~”
他笑瞇瞇地說。
情緒居然變得這麽穩定？
不過看熱鬧的樂子人屬性這點還是從根部沒變的。
……居然一臉愉悅的吃著十年前自己的瓜。
“嗯？”他感覺到我的視線，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有事嗎，子彧。”
十年後的五條老師說他有分寸吧，又似乎沒有。能直接喊出我的名字，又不像悟那樣更親密。
我搖搖頭：“就是覺得五條老師和我認識的不太一樣。”
“是嗎？”五條老師沒生氣，嘴角笑容不變，“因為老師是最強啊，所以不會和小孩子一樣啦。”
直接說十年前的自己是小孩子啊……
這種話語深度從某種方面上講和十年前的悟有一拼。
“說起來，子彧和五條那家夥關系還不錯？”
庵歌姬詢問。
我噎了一下，緩緩道：“……好朋友但是沒到摯友的程度，要讓我給個定義的話，就是損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把【摯友】兩個字咬在嘴裏重重的念了出來。
在場的人很明顯都明白這個點是什麽，哈哈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模一樣啊！”庵歌姬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從摯友的定義上，子彧你那個世界的五條和我們這邊的五條口味都非常相似哦。”
我也忍不住笑出聲。
“畢竟傑和悟都有著一同上房揭瓦的默契。”
說道這裏，我忍不住掃了人群一眼，有些困惑的詢問：“傑……夏油呢？”
輕松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庵歌姬怯了一聲，沈默地別開了頭去。原本感覺已經較為輕松的家入硝子，此刻也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走到了外側的天臺上。
……為什麽一提到夏油傑就是這個反應啊，諸位。
我感覺大事不好了啊！
可不要和我說什麽傑死亡的事情啊。
就在我吐槽的時候，聽見面容精致的白發男人輕笑了一聲。
穿著黑色制服的老師站起身子，躍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用一種很困惑很可愛的語氣重覆著我的問題：“對吼，傑這個家夥去哪兒了呢？”
兀自說完這句話，五條老師又笑了一聲。
他低頭看向我，說道：“其實他已經離開高專，走了哦。”
“走、走了？”
我迷茫的重覆他的話語。
因為這個結果我沒有預想到，所以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想起之前在高專和同期們聊天說起詛咒師的話題，我心頭一緊。
“傑是叛逃了嗎！？”
“‘叛逃’……嗎？”
五條老師重覆著這個詞。
他歪了一下腦袋，白色的雪發在空中柔軟的飄晃了一瞬。隨後逐漸靠近了。
他擡手撫上了我的肩膀，視線緩緩挪動，那雙湛色的眸子與我對視著，耀著綺麗的光。
我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雖然他沒有我認識的悟那樣大喊大叫，或者炸毛的說些什麽話。但這種非常微妙的態度，已經讓我腦袋裏的警鐘已經嗡地一下敲響了啊！
我反射性地向後退了一步。
但那壓在肩上的手就像是巨力一樣，迫地我無法動彈。
成年男性身形高大，微微傾身湊近的舉動讓原本就不是很高的少女在此刻更顯得嬌小。一種微妙身形差呈現，此刻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五條老師的氣息緊緊包裹著我。
一種好聞又清淡的雪柏味，還有甜甜的氣息。
看樣子他之前應該是吃了什麽味道的大福。
我不知所措的亂想起來。
壓力和他奇怪的態度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五條老師的嘴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感覺到少女的不自在後，把撫著肩膀的手微微擡起，轉而觸到了少女烏色的長發。
他用好聽又散漫的語調好脾氣的安撫著，手指慢慢由上至下順著她柔軟的長發。
“不要緊張嘛，老師不是沒生氣嗎？”
“不過，‘叛變’這個詞挺討厭的，好孩子不可以說哦。”
我：“……”
雷、雷點？
來十年後和陌生又熟悉的同期見面才一個小時不到，我就精準踩雷了。
這個運氣也是沒誰了。
我乖乖地點點頭。
見到面前離奇的一幕，七海建人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推了推墨鏡。
“適可而止吧，也稍微要有點成年人的樣子。”
五條老師聞言也順勢松開了手，往後撤離了一步，和我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他不以為然的擺了一下手：“好啦，其實老師在和你開玩笑呢。”
我：“……”
天菩薩，你管這叫正常人？
我感覺他比十年前更瘋了啊！
好歹十年前的悟還能和我說點什麽，至少語氣態度簡單明了，我甚至還可以從中間琢磨點他生氣或者不開心的點。
十年後的五條，你？？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示意我已經明白了，“我記住了。”
你好離譜啊兄弟，我感覺你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啊。
想到這裏，我也側頭看向了他：“你還好嗎？”
五條老師被我這個詢問頓了一下，隨後露出燦爛笑容。
“沒事哦~”
有意思，居然還反過頭來安慰他了。
剛剛是誰被嚇得像小動物一樣瞪大眼睛了啊。說起來，這少女和自己在十年前是什麽‘好朋友’之類的吧？
以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來說，搞不好也是個瘋病瘋病的家夥。
得知夏油傑最終叛逃的我，已經沒有閑聊下去的心情了。眾人很顯然也被我的詢問冷到了，在古怪的氣氛之中，高專教室的熱鬧人群一下子就消散開來。
看著五條老師攬著七海建人的肩膀向外走去的樣子，我扭頭看向了抽煙回來的家入硝子。
“硝……家入老師，我能詢問一下為什麽傑會叛逃嗎？”
家入硝子感覺到了我對稱呼的不自在，索性擺了擺手。
“叫我硝子就好了。”
“傑嗎？”
她沈默了下來，視線轉移到遠去的五條悟身上。
“關於這個事情，你還是詢問一下悟比較好。”
星漿體任務因為自身的特殊性，被譽為‘高專瑰寶’實際上卻變相禁足的她並沒有參與，中間的具體細節還有問題她不是很清楚。
我看著家入硝子有些黯淡的眼神，猶豫了片刻後，擡手抱住了她。
“沒事的，硝子。”
“如果……傑還是執迷不悟的話，我相信悟會帶他回來的。”
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也不知道。
夏油傑在我的世界裏去黑手黨樂園的時候，就對一些踐踏底線做事的行為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感覺很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但他確實是小事無所謂大事非常敏感的家夥。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找到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詢問一下關於傑叛變的事情。
【至少回去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吧】
我不由這麽想。
187.
五條悟在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忙碌，從東京到劄幌使用‘蒼’的原理來回跳轉，接應我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日本咒術界又出現了什麽大亂子了。
我看著身形欣長的男人單手拿著電話嗯嗯的回應著，另一只修長的手指不停撥弄桌面上的兔子咒骸。
食指惡劣的把兔子壓下去後，看著咒骸拼命抵抗的樣子，他嘴角微微彎起。
“好啦，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合上了手機看向我。
“老師現在要忙著拯救世界了哦，所以貼心談話或者心理治療稍微排隊等待一下吧。”
五條老師明明是在笑，說話的時候感覺人物似乎很輕松一樣，但我卻覺得他對於剛剛那個電話非常的不耐煩。
甚至有種‘心情突然變差’的感覺。
我頓了下來，看著與印象裏身影和外貌都發生改變的五條悟，直接了當地發出了建議。
“讓我去祓除吧！”
五條老師話語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這麽說。
“嗯？”
“就是不想做的事情不做啊。”
我很疑惑是什麽讓恣意的少年被束縛了，如果是我世界的悟，他好像不太會用那樣的表情繼續堅持下去。
甚至會說出【老子可是最強，不想就不做啊】之類的話語。
“我知道五條老師不會因為不想祓除就甩脫任務的，所以讓我去吧！”
“這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再……”
心理治療和貼心談話這兩個詞被他用的怪怪的，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遲疑了一下，換了一個詞語：
“再請教你一些事情？”
少女那雙如杏眼一般的清澈眸子裏滿是擔憂和迷茫，直直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什麽等待投餵的小動物。
這是在擔憂他狀態的同時，還困惑著為什麽現在的他會出現這種情緒反差嗎。
和這個世界的他也不熟悉，卻還是因為自己的朋友是‘五條悟’，憑借和‘五條悟’相處的習慣，在這個時候敏銳的發現了什麽。
真聰明啊。
五條悟心裏讚嘆了一聲，道：“讓學生代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可不好，要全然相信老師啊。”
“你又不是我的老師……”
我輕聲嘟噥了一句。
“嗯？”五條老師發出了輕音，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啊，沒什麽。”為了讓他相信我的實力，我握緊了拳頭，“放心吧五條老師，我還是可以的。”
“說吧，是要幾級咒靈呢？不管是一級還是二級，我都徒手祓除給你看！”
哇哇哇，真元氣啊。
五條悟緊跟配合地微笑，說道：“是咒胎哦~很有可能會變成特級呢。”
我身子逐漸僵硬：“……”
五條悟：“怎麽樣，有興趣試試徒手祓除嗎？”
我：。
可惡啊！
十年後的日本咒術界已經不是一級一周一只了，而是特級遍地跑了嗎？！
日本的咒術總監會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吃白米飯？
我不可思議的同時，對總監會的決策更加惱火。
順著五條老師和我對話，我也忍不住開始思考如果徒手我自己是否做到祓除特級的問題
但如果是使用術式，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可以用術式祓除！”
整理好情緒的我沈聲道，“但五條老師說的沒錯，我果然還是想試試徒手祓除特級的感覺。”
五條老師笑瞇瞇地看著少女：“……”
你還真敢定目標啊。
就算是十年後的五條悟，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失語了。
看著眼神燃燒，身上的咒力也開始翻騰的少女。他嘴角掛著慣有的笑意，裝作無奈的樣子搖搖頭，說：
“好吧，誰讓我是老師呢？既然你堅持的話，那就一起吧。”
188.
出於對自己的了解，五條悟清楚能被自己稱得上‘朋友’或者‘摯友’的，一定是在某種事情上會很默契，或者說能被自己所認可的人。
最好是實力比較強，這樣就會省去很多事情，也不用考慮對方是否需要被自己照顧。
少女說自己可以徒手祓除一級二級咒靈的時候，他雖然很意外嬌小的身軀居然可以做到‘徒手’，但一想想是自己的朋友好像就釋然了一樣。
雖然是這麽想。
——但是猜到和看到實地戰鬥場景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
已經為人師的五條悟看著單手抓著新誕生的特級咒靈的腦袋，直接當場輪了個過的少女，沈默了下來。
雖然這個特級和之前他處理的特級相比弱上太多了，實力也不過是比一級冒頭一點罷了，但在作用咒力上和一級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少女那越打越興奮的樣子，真是有種微妙的眼熟啊。
暴力美學被展現的淋漓盡致，要是六眼清楚著孩子身上攜帶磅礴的咒力，這會兒估計都要以為是什麽天與咒縛。
就像是什麽既視感一樣，恍然出現在五條悟面前。
“嗯，別人看我的時候不會也這樣吧？”
他首次產生了這樣的困惑。
這種奇妙的場景，在少女取下自己腰間的武器，快速斬斷特級的胳膊時，五條悟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
餵餵，他沒看錯吧，那是天逆鉾？
少女的世界這麽玄妙嗎，她不僅擁有天與束縛的能力，還有什麽天逆鉾。
她和甚爾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五條悟思索起來，看著少女和咒靈交接的攻擊動作，心裏評估她實力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判斷起她的身份來。
搞不好……
他看向被拉入到特級的領域展開之中，短短三十秒又出現在外部的少女。
她頂著背後強大的金色咒力，緊握著天逆鉾向他走來。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那張臉看起來沈沈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五條悟總覺得這一刻她的身影和某個男人重合了。
更別說她手上剛剛斬殺了特級的天逆鉾還在向下滴淌著血液。
……真的假的啊？
五條悟看向走近的少女，緩緩開口問了起來。
189.
“你是甚爾的女兒嗎？”
我聽到了十年後我的同期這樣問我。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的離譜，但是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
“哈？”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視線從我的頭發轉移到我的胳膊，最後緩緩挪動，放置在了我手中的‘豌豆天’上。
“母姓子書嗎？”
是平行世界論啊，搞不好是甚爾那家夥沒有入贅伏黑家而是子書家也說不定吧？五條悟摸了摸下巴。
我：“……”
“不知道五條老師你在想什麽，但我很顯然不是甚爾的孩子。”
我吸了口氣，冷靜解釋道：“如果有關系的話，甚爾其實可以算是我的三師父。”
“嗯嗯？”
五條悟嘴角笑容有些僵，他看著我的樣子稍微有點滑稽。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我解釋道：“甚爾確實有一個孩子，叫做惠。我和甚爾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系。”
“這樣啊。”
五條老師點點頭，對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深問下去。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做的很不錯哦。”
平生第二次收到五條悟的誇獎，居然是在十年後。
這句話很離譜，但確實是這樣。
我擡手，擦了一下發間滴淌下來的血液，望著他：“五條老師，接下來可以和我好好聊聊嗎？”
“可以哦。”五條老師點頭。
隨後男人的手指撫壓過我的手腕，隔著薄薄一層無下限把我整個人提溜起來，半摟在懷裏。
為了防止我掉下去，他另一只手牢牢鎖住我的腰肢，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壓力。
我一擡頭，就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隨著他的話語緩緩滾動。
“好，任務小隊集結成功，接下來回高專。”
我歪了一下腦袋，“五條老師？”
等一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找車嗎？
沒有龍王爺騎的我們，難道此刻走回高專去？
還未等我再說些什麽，激烈的空間拉扯感產生，整個天空扭曲地迅速變形。我在一陣不怎麽舒服的感覺裏，被他帶到了熟悉的醫務室。
“……這個是什麽？魔法少年徒手傳送陣嗎？”
“五條老師你在這個世界不僅僅是咒術師這麽簡單，居然還繼承了魔法嗎？”
說起來之前也是，七海建人前一秒才和他打電話說了我的事情，後一秒他就直接從劄幌過來了。
這可是自己的同期無法做到的事情。
因為我沒有魔力，所以我不知道魔力感知和流動是什麽樣的，但這種空間性轉移，除了魔法我空白的腦子裏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理由。
我有些失語和無措。
平行時空太可怕了，這個世界的我真的能完成榮耀挑戰嗎？！
“原理說起來需要點時間，總之是利用了‘蒼’啦。”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嘛，現在——趕緊去治療吧。”
五條老師放下我，雙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從身後把我推到家入硝子面前。仗著身高的優勢，他在我身後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對著有些驚愕的家入硝子打著招呼。
“硝子——麻煩你啦。”
“什麽，彧？為什麽你會受傷的？”
家入硝子皺眉看著我，拿著鑷子在我的胳膊上挑了一下，看到流出來的血水，視線轉移到我的臉上，“……不痛？”
我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傷口附近位置，看著她搖了搖頭。
我之前也讓硝子治療過，但十年後的姐姐很明顯更性感也更辣一點。
“還好，我忍痛能力比較好。”
這點傷還可以。
家入硝子：“……”
她面色沈了沈，“就是這種一點不把身體放在心上的態度，才會讓人生氣又擔心。”
這樣的硝子好嚴肅！
“對、對不起。”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語氣。
仿佛為了報覆我說的那句話，她帶著醫用手套的手按壓了一下我的傷口，看到我呲牙咧嘴的樣子後，手上的反轉術式也即刻完成。
我連痛呼都沒來得及，傷口就已經全好了。
五條老師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硝子擔心學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有老師我在，肯定是沒問題的。”
家入硝子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
啊，這家夥到底懂不懂，就是因為他在所以要格外警惕一些。
她把視線重新投向我，隨意地問了一句：“子彧，你去接任務了嗎？”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回答。
就在我沈默的檔口，她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麽，發出了微不可查的輕嘆聲。
“知道了。”
家入硝子沒再說什麽，只是拍了拍我的頭。
在那一刻，我感覺她好寂寞。就像是已經看淡了很多事情，但是真正來臨的那一刻還是無法抵禦情緒的人一樣。船的航線早就規劃好了，所以看到風波和暴雨的時候，也只能默默地前行。
她那樣的表情太讓我不安了，以至於不由抓住了她的手。
指腹貼合著她的手背，我輕輕在上面拍了拍。
看到她有些驚訝的眸子，我緩緩說：“硝子，不要怕。”
可能是和十年前家入硝子已經到了閨中密友，隨時隨地吐槽同期的原因。我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因為有硝子在，我會覺得很安心。”我望著她，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所以，不要生氣了好嗎？”
家入硝子停頓了一下，看著我沈默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擡起手放在了我的額間，輕揉了一下，臉上的疲憊感少去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原來你是這種性格啊？”
五條悟：“……”
這種奇妙的既視感，帶來了一種更為神奇的恍惚。
在那一刻，十年後的五條悟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他又想到了苦夏那年因為沒曾在意傑的心理而出現的變故。
他好像，也未曾想過硝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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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他好像，也未曾想過硝子的感受。】懂得都懂，所以！255你趕緊給我清醒【搖肩膀】
下一章：心靈的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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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五條老師他們通過我舉例了大概十幾條例子，終於是相信我是從2005年來的人了。
甚至靠譜的十年後五條老師還答應我，幫我聯系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爭取早點想辦法把我送回去。
壞消息：我被圍觀了！
此刻的我就像個什麽珍惜動物，有些不安地坐在高專的教室裏，四周圍滿了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
印象裏的庵歌姬穿著巫女服，性格也十分的直率。每次我們都會一起吐槽五條悟的雞掰行為，和我非常默契，甚至可謂是‘五條受害協會’的副會長和會長。
十年間，她的變化很大。
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留下了傷疤，語氣和神態也比之前高專時見到的要嚴肅一些。
啊，總歸是大人了，所以會這樣嗎？
除了庵歌姬之外，還有冥冥學姐和一個名叫日下部的男人。
十年後漂亮的硝子也在，她穿著白色的醫用大褂，那張臉看起來成熟又性感。只不過眼下的烏黑顯地有種沒休息好的感覺，很是疲憊。
他們聽五條老師覆述我在辦公室的一些話語，哈哈哈的笑成一團。
“真的假的啊，五條悟居然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啊！”庵歌姬笑地前仰後合，整個人冒著愉悅的氣泡。
她把視線投向了我，興趣盎然地問：“子書同學，你還知道什麽，快多說點啊！”
“嗯……連續三次任務不放賬，使用蒼的時候不小心毀掉了自己放在一邊的喜久福。這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點頭，繼續補充：“所以從那個事件開始，悟那小子買喜久福之後遇到祓除咒靈的情況，也絕對不撒手。”
“確實是悟能做出來的事情，”十年後的家入硝子嘴角也浮出了笑意，“一如既往啊。”
可能是聽到同期熟悉的行徑，她臉上的疲憊感少了一些，漂亮微薄的唇彎了彎，看起來比之前有生氣多了。
我在心裏松了口氣。
更讓我意外的是五條老師，我以為他會和十年前的悟一樣會出現炸毛的現象。沒想到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挺聽著，時不時還發出自己的評價和見解。
“不愧是我啊~”
他笑瞇瞇地說。
情緒居然變得這麽穩定？
不過看熱鬧的樂子人屬性這點還是從根部沒變的。
……居然一臉愉悅的吃著十年前自己的瓜。
“嗯？”他感覺到我的視線，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有事嗎，子彧。”
十年後的五條老師說他有分寸吧，又似乎沒有。能直接喊出我的名字，又不像悟那樣更親密。
我搖搖頭：“就是覺得五條老師和我認識的不太一樣。”
“是嗎？”五條老師沒生氣，嘴角笑容不變，“因為老師是最強啊，所以不會和小孩子一樣啦。”
直接說十年前的自己是小孩子啊……
這種話語深度從某種方面上講和十年前的悟有一拼。
“說起來，子彧和五條那家夥關系還不錯？”
庵歌姬詢問。
我噎了一下，緩緩道：“……好朋友但是沒到摯友的程度，要讓我給個定義的話，就是損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把【摯友】兩個字咬在嘴裏重重的念了出來。
在場的人很明顯都明白這個點是什麽，哈哈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模一樣啊！”庵歌姬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從摯友的定義上，子彧你那個世界的五條和我們這邊的五條口味都非常相似哦。”
我也忍不住笑出聲。
“畢竟傑和悟都有著一同上房揭瓦的默契。”
說道這裏，我忍不住掃了人群一眼，有些困惑的詢問：“傑……夏油呢？”
輕松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庵歌姬怯了一聲，沈默地別開了頭去。原本感覺已經較為輕松的家入硝子，此刻也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走到了外側的天臺上。
……為什麽一提到夏油傑就是這個反應啊，諸位。
我感覺大事不好了啊！
可不要和我說什麽傑死亡的事情啊。
就在我吐槽的時候，聽見面容精致的白發男人輕笑了一聲。
穿著黑色制服的老師站起身子，躍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用一種很困惑很可愛的語氣重覆著我的問題：“對吼，傑這個家夥去哪兒了呢？”
兀自說完這句話，五條老師又笑了一聲。
他低頭看向我，說道：“其實他已經離開高專，走了哦。”
“走、走了？”
我迷茫的重覆他的話語。
因為這個結果我沒有預想到，所以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想起之前在高專和同期們聊天說起詛咒師的話題，我心頭一緊。
“傑是叛逃了嗎！？”
“‘叛逃’……嗎？”
五條老師重覆著這個詞。
他歪了一下腦袋，白色的雪發在空中柔軟的飄晃了一瞬。隨後逐漸靠近了。
他擡手撫上了我的肩膀，視線緩緩挪動，那雙湛色的眸子與我對視著，耀著綺麗的光。
我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雖然他沒有我認識的悟那樣大喊大叫，或者炸毛的說些什麽話。但這種非常微妙的態度，已經讓我腦袋裏的警鐘已經嗡地一下敲響了啊！
我反射性地向後退了一步。
但那壓在肩上的手就像是巨力一樣，迫地我無法動彈。
成年男性身形高大，微微傾身湊近的舉動讓原本就不是很高的少女在此刻更顯得嬌小。一種微妙身形差呈現，此刻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五條老師的氣息緊緊包裹著我。
一種好聞又清淡的雪柏味，還有甜甜的氣息。
看樣子他之前應該是吃了什麽味道的大福。
我不知所措的亂想起來。
壓力和他奇怪的態度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五條老師的嘴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感覺到少女的不自在後，把撫著肩膀的手微微擡起，轉而觸到了少女烏色的長發。
他用好聽又散漫的語調好脾氣的安撫著，手指慢慢由上至下順著她柔軟的長發。
“不要緊張嘛，老師不是沒生氣嗎？”
“不過，‘叛變’這個詞挺討厭的，好孩子不可以說哦。”
我：“……”
雷、雷點？
來十年後和陌生又熟悉的同期見面才一個小時不到，我就精準踩雷了。
這個運氣也是沒誰了。
我乖乖地點點頭。
見到面前離奇的一幕，七海建人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推了推墨鏡。
“適可而止吧，也稍微要有點成年人的樣子。”
五條老師聞言也順勢松開了手，往後撤離了一步，和我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他不以為然的擺了一下手：“好啦，其實老師在和你開玩笑呢。”
我：“……”
天菩薩，你管這叫正常人？
我感覺他比十年前更瘋了啊！
好歹十年前的悟還能和我說點什麽，至少語氣態度簡單明了，我甚至還可以從中間琢磨點他生氣或者不開心的點。
十年後的五條，你？？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示意我已經明白了，“我記住了。”
你好離譜啊兄弟，我感覺你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啊。
想到這裏，我也側頭看向了他：“你還好嗎？”
五條老師被我這個詢問頓了一下，隨後露出燦爛笑容。
“沒事哦~”
有意思，居然還反過頭來安慰他了。
剛剛是誰被嚇得像小動物一樣瞪大眼睛了啊。說起來，這少女和自己在十年前是什麽‘好朋友’之類的吧？
以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來說，搞不好也是個瘋病瘋病的家夥。
得知夏油傑最終叛逃的我，已經沒有閑聊下去的心情了。眾人很顯然也被我的詢問冷到了，在古怪的氣氛之中，高專教室的熱鬧人群一下子就消散開來。
看著五條老師攬著七海建人的肩膀向外走去的樣子，我扭頭看向了抽煙回來的家入硝子。
“硝……家入老師，我能詢問一下為什麽傑會叛逃嗎？”
家入硝子感覺到了我對稱呼的不自在，索性擺了擺手。
“叫我硝子就好了。”
“傑嗎？”
她沈默了下來，視線轉移到遠去的五條悟身上。
“關於這個事情，你還是詢問一下悟比較好。”
星漿體任務因為自身的特殊性，被譽為‘高專瑰寶’實際上卻變相禁足的她並沒有參與，中間的具體細節還有問題她不是很清楚。
我看著家入硝子有些黯淡的眼神，猶豫了片刻後，擡手抱住了她。
“沒事的，硝子。”
“如果……傑還是執迷不悟的話，我相信悟會帶他回來的。”
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也不知道。
夏油傑在我的世界裏去黑手黨樂園的時候，就對一些踐踏底線做事的行為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感覺很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但他確實是小事無所謂大事非常敏感的家夥。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找到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詢問一下關於傑叛變的事情。
【至少回去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吧】
我不由這麽想。
187.
五條悟在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忙碌，從東京到劄幌使用‘蒼’的原理來回跳轉，接應我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日本咒術界又出現了什麽大亂子了。
我看著身形欣長的男人單手拿著電話嗯嗯的回應著，另一只修長的手指不停撥弄桌面上的兔子咒骸。
食指惡劣的把兔子壓下去後，看著咒骸拼命抵抗的樣子，他嘴角微微彎起。
“好啦，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合上了手機看向我。
“老師現在要忙著拯救世界了哦，所以貼心談話或者心理治療稍微排隊等待一下吧。”
五條老師明明是在笑，說話的時候感覺人物似乎很輕松一樣，但我卻覺得他對於剛剛那個電話非常的不耐煩。
甚至有種‘心情突然變差’的感覺。
我頓了下來，看著與印象裏身影和外貌都發生改變的五條悟，直接了當地發出了建議。
“讓我去祓除吧！”
五條老師話語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這麽說。
“嗯？”
“就是不想做的事情不做啊。”
我很疑惑是什麽讓恣意的少年被束縛了，如果是我世界的悟，他好像不太會用那樣的表情繼續堅持下去。
甚至會說出【老子可是最強，不想就不做啊】之類的話語。
“我知道五條老師不會因為不想祓除就甩脫任務的，所以讓我去吧！”
“這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再……”
心理治療和貼心談話這兩個詞被他用的怪怪的，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遲疑了一下，換了一個詞語：
“再請教你一些事情？”
少女那雙如杏眼一般的清澈眸子裏滿是擔憂和迷茫，直直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什麽等待投餵的小動物。
這是在擔憂他狀態的同時，還困惑著為什麽現在的他會出現這種情緒反差嗎。
和這個世界的他也不熟悉，卻還是因為自己的朋友是‘五條悟’，憑借和‘五條悟’相處的習慣，在這個時候敏銳的發現了什麽。
真聰明啊。
五條悟心裏讚嘆了一聲，道：“讓學生代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可不好，要全然相信老師啊。”
“你又不是我的老師……”
我輕聲嘟噥了一句。
“嗯？”五條老師發出了輕音，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啊，沒什麽。”為了讓他相信我的實力，我握緊了拳頭，“放心吧五條老師，我還是可以的。”
“說吧，是要幾級咒靈呢？不管是一級還是二級，我都徒手祓除給你看！”
哇哇哇，真元氣啊。
五條悟緊跟配合地微笑，說道：“是咒胎哦~很有可能會變成特級呢。”
我身子逐漸僵硬：“……”
五條悟：“怎麽樣，有興趣試試徒手祓除嗎？”
我：。
可惡啊！
十年後的日本咒術界已經不是一級一周一只了，而是特級遍地跑了嗎？！
日本的咒術總監會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吃白米飯？
我不可思議的同時，對總監會的決策更加惱火。
順著五條老師和我對話，我也忍不住開始思考如果徒手我自己是否做到祓除特級的問題
但如果是使用術式，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可以用術式祓除！”
整理好情緒的我沈聲道，“但五條老師說的沒錯，我果然還是想試試徒手祓除特級的感覺。”
五條老師笑瞇瞇地看著少女：“……”
你還真敢定目標啊。
就算是十年後的五條悟，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失語了。
看著眼神燃燒，身上的咒力也開始翻騰的少女。他嘴角掛著慣有的笑意，裝作無奈的樣子搖搖頭，說：
“好吧，誰讓我是老師呢？既然你堅持的話，那就一起吧。”
188.
出於對自己的了解，五條悟清楚能被自己稱得上‘朋友’或者‘摯友’的，一定是在某種事情上會很默契，或者說能被自己所認可的人。
最好是實力比較強，這樣就會省去很多事情，也不用考慮對方是否需要被自己照顧。
少女說自己可以徒手祓除一級二級咒靈的時候，他雖然很意外嬌小的身軀居然可以做到‘徒手’，但一想想是自己的朋友好像就釋然了一樣。
雖然是這麽想。
——但是猜到和看到實地戰鬥場景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
已經為人師的五條悟看著單手抓著新誕生的特級咒靈的腦袋，直接當場輪了個過的少女，沈默了下來。
雖然這個特級和之前他處理的特級相比弱上太多了，實力也不過是比一級冒頭一點罷了，但在作用咒力上和一級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少女那越打越興奮的樣子，真是有種微妙的眼熟啊。
暴力美學被展現的淋漓盡致，要是六眼清楚著孩子身上攜帶磅礴的咒力，這會兒估計都要以為是什麽天與咒縛。
就像是什麽既視感一樣，恍然出現在五條悟面前。
“嗯，別人看我的時候不會也這樣吧？”
他首次產生了這樣的困惑。
這種奇妙的場景，在少女取下自己腰間的武器，快速斬斷特級的胳膊時，五條悟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
餵餵，他沒看錯吧，那是天逆鉾？
少女的世界這麽玄妙嗎，她不僅擁有天與束縛的能力，還有什麽天逆鉾。
她和甚爾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五條悟思索起來，看著少女和咒靈交接的攻擊動作，心裏評估她實力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判斷起她的身份來。
搞不好……
他看向被拉入到特級的領域展開之中，短短三十秒又出現在外部的少女。
她頂著背後強大的金色咒力，緊握著天逆鉾向他走來。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那張臉看起來沈沈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五條悟總覺得這一刻她的身影和某個男人重合了。
更別說她手上剛剛斬殺了特級的天逆鉾還在向下滴淌著血液。
……真的假的啊？
五條悟看向走近的少女，緩緩開口問了起來。
189.
“你是甚爾的女兒嗎？”
我聽到了十年後我的同期這樣問我。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的離譜，但是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
“哈？”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視線從我的頭發轉移到我的胳膊，最後緩緩挪動，放置在了我手中的‘豌豆天’上。
“母姓子書嗎？”
是平行世界論啊，搞不好是甚爾那家夥沒有入贅伏黑家而是子書家也說不定吧？五條悟摸了摸下巴。
我：“……”
“不知道五條老師你在想什麽，但我很顯然不是甚爾的孩子。”
我吸了口氣，冷靜解釋道：“如果有關系的話，甚爾其實可以算是我的三師父。”
“嗯嗯？”
五條悟嘴角笑容有些僵，他看著我的樣子稍微有點滑稽。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我解釋道：“甚爾確實有一個孩子，叫做惠。我和甚爾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系。”
“這樣啊。”
五條老師點點頭，對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深問下去。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做的很不錯哦。”
平生第二次收到五條悟的誇獎，居然是在十年後。
這句話很離譜，但確實是這樣。
我擡手，擦了一下發間滴淌下來的血液，望著他：“五條老師，接下來可以和我好好聊聊嗎？”
“可以哦。”五條老師點頭。
隨後男人的手指撫壓過我的手腕，隔著薄薄一層無下限把我整個人提溜起來，半摟在懷裏。
為了防止我掉下去，他另一只手牢牢鎖住我的腰肢，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壓力。
我一擡頭，就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隨著他的話語緩緩滾動。
“好，任務小隊集結成功，接下來回高專。”
我歪了一下腦袋，“五條老師？”
等一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找車嗎？
沒有龍王爺騎的我們，難道此刻走回高專去？
還未等我再說些什麽，激烈的空間拉扯感產生，整個天空扭曲地迅速變形。我在一陣不怎麽舒服的感覺裏，被他帶到了熟悉的醫務室。
“……這個是什麽？魔法少年徒手傳送陣嗎？”
“五條老師你在這個世界不僅僅是咒術師這麽簡單，居然還繼承了魔法嗎？”
說起來之前也是，七海建人前一秒才和他打電話說了我的事情，後一秒他就直接從劄幌過來了。
這可是自己的同期無法做到的事情。
因為我沒有魔力，所以我不知道魔力感知和流動是什麽樣的，但這種空間性轉移，除了魔法我空白的腦子裏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理由。
我有些失語和無措。
平行時空太可怕了，這個世界的我真的能完成榮耀挑戰嗎？！
“原理說起來需要點時間，總之是利用了‘蒼’啦。”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嘛，現在——趕緊去治療吧。”
五條老師放下我，雙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從身後把我推到家入硝子面前。仗著身高的優勢，他在我身後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對著有些驚愕的家入硝子打著招呼。
“硝子——麻煩你啦。”
“什麽，彧？為什麽你會受傷的？”
家入硝子皺眉看著我，拿著鑷子在我的胳膊上挑了一下，看到流出來的血水，視線轉移到我的臉上，“……不痛？”
我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傷口附近位置，看著她搖了搖頭。
我之前也讓硝子治療過，但十年後的姐姐很明顯更性感也更辣一點。
“還好，我忍痛能力比較好。”
這點傷還可以。
家入硝子：“……”
她面色沈了沈，“就是這種一點不把身體放在心上的態度，才會讓人生氣又擔心。”
這樣的硝子好嚴肅！
“對、對不起。”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語氣。
仿佛為了報覆我說的那句話，她帶著醫用手套的手按壓了一下我的傷口，看到我呲牙咧嘴的樣子後，手上的反轉術式也即刻完成。
我連痛呼都沒來得及，傷口就已經全好了。
五條老師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硝子擔心學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有老師我在，肯定是沒問題的。”
家入硝子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
啊，這家夥到底懂不懂，就是因為他在所以要格外警惕一些。
她把視線重新投向我，隨意地問了一句：“子彧，你去接任務了嗎？”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回答。
就在我沈默的檔口，她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麽，發出了微不可查的輕嘆聲。
“知道了。”
家入硝子沒再說什麽，只是拍了拍我的頭。
在那一刻，我感覺她好寂寞。就像是已經看淡了很多事情，但是真正來臨的那一刻還是無法抵禦情緒的人一樣。船的航線早就規劃好了，所以看到風波和暴雨的時候，也只能默默地前行。
她那樣的表情太讓我不安了，以至於不由抓住了她的手。
指腹貼合著她的手背，我輕輕在上面拍了拍。
看到她有些驚訝的眸子，我緩緩說：“硝子，不要怕。”
可能是和十年前家入硝子已經到了閨中密友，隨時隨地吐槽同期的原因。我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因為有硝子在，我會覺得很安心。”我望著她，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所以，不要生氣了好嗎？”
家入硝子停頓了一下，看著我沈默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擡起手放在了我的額間，輕揉了一下，臉上的疲憊感少去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原來你是這種性格啊？”
五條悟：“……”
這種奇妙的既視感，帶來了一種更為神奇的恍惚。
在那一刻，十年後的五條悟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他又想到了苦夏那年因為沒曾在意傑的心理而出現的變故。
他好像，也未曾想過硝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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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他好像，也未曾想過硝子的感受。】懂得都懂，所以！255你趕緊給我清醒【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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