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不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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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不願回去
婚後，猛秦僅僅在最初的一個月裏，對她還算寵愛。
但新鮮勁兒一過，便冷淡了許多。
尤其是當猛秦聽說，蕭子嵐當初萬般不願意嫁給自己，更是氣惱不已。
後來，那些鶯鶯燕燕們嫉妒蕭子嵐貌美，還編排她在蕭林部是有情郎的。嫁到猛東部，心裏還惦記著情郎。
猛秦信以為真，便時常虐打她，以發洩不滿。
此後在猛東部生活的幾年裏，蕭子嵐如墜地獄。
她身上常年掛著傷，因飲食差勁，心情壓抑，原本一張嬌艷動人的臉，變得憔悴不堪。
她曾想幹脆一死了之，給自己一個解脫。但又想到母族安危，便猶豫了。
她死很容易，但母族人眾多，她死了，猛秦還可以去傷害她的母族。
多年來，她時常夜裏做夢，夢見猛秦毒打她，攻打自己的母族。
多少個夜晚，她在噩夢中驚醒，嚇得渾身冷汗。
就算她離開了北疆，還是會偶爾做噩夢，夢見猛秦找到了她。
如今，她親耳聽自己的外甥說，猛秦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她瞬間感覺自己解脫了。
蕭子嵐激動地抓著二皇子的手，顫聲道：“他死了，他死了，他終於死了……”
桑琪心疼地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子嵐公主，你現在是個真正的自由身了。再沒人會欺負你了。”
蕭子嵐喜極而泣。
眾人見狀，都心疼地哭了起來。
這些年，蕭子嵐實在是受了太多苦了。
“小姨，等我們返回大夏的時候，你同我們一起返回吧。”夏妙元一本正經地說道。
“現在外祖父是整個北疆的大可汗，我父皇還在京城給外祖父外祖母準備了一座可大的宅子，到時候，你願意在北疆生活也好，願意在大夏生活也罷，全都隨你。”
二皇子笑著附和：“是的，妙兒說的沒錯。到時候，小姨你再找個如意郎君，看上哪個就說，讓父皇或是外祖父給你賜婚即可。只要是北疆的，或是大夏人，任你挑。”
蕭子嵐卻擺擺手道：“跟你們回大夏，就不必了。”
她說著，臉上閃現出一絲覆雜的神情。
【小姨怎麽了？是急著要回北疆看外祖父、外祖母嗎？】
夏妙元感覺有些奇怪，她開口道：“你若急著見外祖父母，也可以直接回北疆的。可以派一部分禁軍護送你回北疆。”
蕭子嵐的眼睫毛猛地抖動了一下，剛剛，她發現，竟然聽到了夏妙元的心聲。
在今日給夏妙元送晚飯時，自己也曾聽到兩句短短的孩童聲音，但她以為是夏妙元口中說出來的。
剛剛，她明明沒有看見夏妙元的嘴巴動，卻聽見了她的聲音。
現在她確定，那是外甥女的心聲。
平覆了一下心緒，她低聲道：“我就在這兒挺好的。你們替我轉告他們，我很好，不必為我擔心。”
二皇子臉上湧起不解和怒色：“小姨，你知道家裏人擔心你都擔心成什麽樣了嗎？你怎能這樣？”
蕭子嵐將臉別了過去，默默無語。
【小姨她恐怕是有什麽苦衷吧？是因為什麽呢？】夏妙元撓著頭。
桑琪站在蕭子嵐身旁，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軟聲道：“子嵐公主，大家都惦記著你呢，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蕭子嵐將頭捶得更低了，帶著哭腔道：“我沒辦法回去的。”
夏妙元觀察著蕭子嵐臉上那痛苦的神情，敏銳地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因為女子的名節嗎？】
桑琪同為女子，又比蕭子嵐年長，很快便猜到了她的顧慮。
“子嵐公主，咱們北疆女子向來不拘小節，你若是顧慮女子名節，便是多想了。”
蕭子嵐哭得更傷心了，她哽咽道：“我還怎麽回去？我流落民間三年多，就算是回去了，女子的清白也盡失了。”
“而且，我還曾是猛秦的妾室，還經歷過那些不光彩的事。我身上，現在還滿是那些被打的疤痕。”
“我就算是回去了，外人會怎麽看我，怎麽議論我？”
夏妙元蹙起了眉毛，【古代女子真是太難了。】
【我記得以前看過的那些歷史讀物上寫過類似的情況。戰亂時，嬪妃、公主，以至那些高門貴女，若是不幸流落民間，便說不清了，不管有沒有遭遇不測，在世人眼中都算是失了清白。】
【戰爭停息時，她們就算是平安返回，世間也是容不下她們的。】
【所以小姨的顧慮，也是能理解的。】
【再加上，她遭受了猛秦長達幾年的家暴虐待，身心都受了很大傷害，會產生深深的自卑感的。】
【小姨真可憐啊，一顆心，得破碎成了什麽樣子。】
蕭子嵐聽見外甥女這番心聲，哭得更傷心了。這些話，可算是說進了她的心坎裏。
眾人又勸了蕭子嵐一會兒，她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蕭子嵐看了看銅壺滴漏，道：“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其他的，咱們之後再議。”
臨走，她又囑咐道：“在咱們商量好之前，你們可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將我的身份告訴大王爺。”
二皇子忙答應著。蕭子嵐這才趕緊回去了。
……
王府另一邊，大王爺的寢殿。
越浩雲將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將床幔拉上，在床上鼓搗著什麽。
王妃閔氏滿臉狐疑地拉住門外的小丫鬟問：“王爺在裏面做什麽？”
小丫鬟搖頭：“奴婢也不知道。王爺只是讓我們都出來了。”
閔氏朝丫鬟們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隨後，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寢殿的門，踮著腳走了進去。
她輕輕走到窗邊，隱在燈影中，屏氣凝神地看過去。
但兩層床幔擋著，她實在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她咬了下嘴唇，心一橫，又往裏走了一步，抓起床幔，猛地向邊上一拽。
越浩雲驚恐的聲音便馬上傳了出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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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新鮮勁兒一過，便冷淡了許多。
尤其是當猛秦聽說，蕭子嵐當初萬般不願意嫁給自己，更是氣惱不已。
後來，那些鶯鶯燕燕們嫉妒蕭子嵐貌美，還編排她在蕭林部是有情郎的。嫁到猛東部，心裏還惦記著情郎。
猛秦信以為真，便時常虐打她，以發洩不滿。
此後在猛東部生活的幾年裏，蕭子嵐如墜地獄。
她身上常年掛著傷，因飲食差勁，心情壓抑，原本一張嬌艷動人的臉，變得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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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很容易，但母族人眾多，她死了，猛秦還可以去傷害她的母族。
多年來，她時常夜裏做夢，夢見猛秦毒打她，攻打自己的母族。
多少個夜晚，她在噩夢中驚醒，嚇得渾身冷汗。
就算她離開了北疆，還是會偶爾做噩夢，夢見猛秦找到了她。
如今，她親耳聽自己的外甥說，猛秦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她瞬間感覺自己解脫了。
蕭子嵐激動地抓著二皇子的手，顫聲道：“他死了，他死了，他終於死了……”
桑琪心疼地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子嵐公主，你現在是個真正的自由身了。再沒人會欺負你了。”
蕭子嵐喜極而泣。
眾人見狀，都心疼地哭了起來。
這些年，蕭子嵐實在是受了太多苦了。
“小姨，等我們返回大夏的時候，你同我們一起返回吧。”夏妙元一本正經地說道。
“現在外祖父是整個北疆的大可汗，我父皇還在京城給外祖父外祖母準備了一座可大的宅子，到時候，你願意在北疆生活也好，願意在大夏生活也罷，全都隨你。”
二皇子笑著附和：“是的，妙兒說的沒錯。到時候，小姨你再找個如意郎君，看上哪個就說，讓父皇或是外祖父給你賜婚即可。只要是北疆的，或是大夏人，任你挑。”
蕭子嵐卻擺擺手道：“跟你們回大夏，就不必了。”
她說著，臉上閃現出一絲覆雜的神情。
【小姨怎麽了？是急著要回北疆看外祖父、外祖母嗎？】
夏妙元感覺有些奇怪，她開口道：“你若急著見外祖父母，也可以直接回北疆的。可以派一部分禁軍護送你回北疆。”
蕭子嵐的眼睫毛猛地抖動了一下，剛剛，她發現，竟然聽到了夏妙元的心聲。
在今日給夏妙元送晚飯時，自己也曾聽到兩句短短的孩童聲音，但她以為是夏妙元口中說出來的。
剛剛，她明明沒有看見夏妙元的嘴巴動，卻聽見了她的聲音。
現在她確定，那是外甥女的心聲。
平覆了一下心緒，她低聲道：“我就在這兒挺好的。你們替我轉告他們，我很好，不必為我擔心。”
二皇子臉上湧起不解和怒色：“小姨，你知道家裏人擔心你都擔心成什麽樣了嗎？你怎能這樣？”
蕭子嵐將臉別了過去，默默無語。
【小姨她恐怕是有什麽苦衷吧？是因為什麽呢？】夏妙元撓著頭。
桑琪站在蕭子嵐身旁，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軟聲道：“子嵐公主，大家都惦記著你呢，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蕭子嵐將頭捶得更低了，帶著哭腔道：“我沒辦法回去的。”
夏妙元觀察著蕭子嵐臉上那痛苦的神情，敏銳地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因為女子的名節嗎？】
桑琪同為女子，又比蕭子嵐年長，很快便猜到了她的顧慮。
“子嵐公主，咱們北疆女子向來不拘小節，你若是顧慮女子名節，便是多想了。”
蕭子嵐哭得更傷心了，她哽咽道：“我還怎麽回去？我流落民間三年多，就算是回去了，女子的清白也盡失了。”
“而且，我還曾是猛秦的妾室，還經歷過那些不光彩的事。我身上，現在還滿是那些被打的疤痕。”
“我就算是回去了，外人會怎麽看我，怎麽議論我？”
夏妙元蹙起了眉毛，【古代女子真是太難了。】
【我記得以前看過的那些歷史讀物上寫過類似的情況。戰亂時，嬪妃、公主，以至那些高門貴女，若是不幸流落民間，便說不清了，不管有沒有遭遇不測，在世人眼中都算是失了清白。】
【戰爭停息時，她們就算是平安返回，世間也是容不下她們的。】
【所以小姨的顧慮，也是能理解的。】
【再加上，她遭受了猛秦長達幾年的家暴虐待，身心都受了很大傷害，會產生深深的自卑感的。】
【小姨真可憐啊，一顆心，得破碎成了什麽樣子。】
蕭子嵐聽見外甥女這番心聲，哭得更傷心了。這些話，可算是說進了她的心坎裏。
眾人又勸了蕭子嵐一會兒，她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蕭子嵐看了看銅壺滴漏，道：“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其他的，咱們之後再議。”
臨走，她又囑咐道：“在咱們商量好之前，你們可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將我的身份告訴大王爺。”
二皇子忙答應著。蕭子嵐這才趕緊回去了。
……
王府另一邊，大王爺的寢殿。
越浩雲將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將床幔拉上，在床上鼓搗著什麽。
王妃閔氏滿臉狐疑地拉住門外的小丫鬟問：“王爺在裏面做什麽？”
小丫鬟搖頭：“奴婢也不知道。王爺只是讓我們都出來了。”
閔氏朝丫鬟們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隨後，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寢殿的門，踮著腳走了進去。
她輕輕走到窗邊，隱在燈影中，屏氣凝神地看過去。
但兩層床幔擋著，她實在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她咬了下嘴唇，心一橫，又往裏走了一步，抓起床幔，猛地向邊上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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