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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靈雲峰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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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靈雲峰夜談

這頓飯,皇後一行人吃得十分盡興。

就連牙沒有長齊的夏妙元,也吃得開開心心。

雖然桌上的飯菜,她能吃的很有限,也絲毫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喝了香噴噴的米粥,吃了尹溪子特意給她燉的肉末雞蛋,還吃了一些蔬菜羹。

【哎呀,肚肚好飽呀!這才是真正吃飽的感覺呀,整天喝奶真是不行。】

夏妙元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兒。

唯有尹溪子,吃得心情覆雜,味同嚼蠟。

她不是傻子,皇後帶著皇子、公主登門,自然不是閑得慌爬山玩兒,必定和上一次讓人請自己出山有關。

這頓飯吃完,太陽已經落山。

“天色漸晚了,尹大夫可否留宿我們一夜呢?”皇後一臉誠懇。

尹溪子面露難色:“皇後娘娘開口,我原本不該推辭,可我這裏實在是……”尹溪子頓了頓,“實在太過委屈娘娘了。”

“再說我這兒地方小,也住不下這麽多人。”

皇後嘴巴微翹:“無礙的,本宮不嫌棄。”

當晚,皇後把夏妙元、桑琪、映雪留在身邊,讓其他人去山中獵戶家投宿去了。

深秋,靈雲峰上,夜風寒涼,僅有一彎月牙掛在夜空中。

尹溪子的屋內,皇後和她相對而坐。夏妙元坐在床上,自顧自地玩著布娃娃。

皇後讓映雪端出一壺酒,親自斟滿遞給尹溪子:“尹大夫,今晚你就當本宮只是個過路的人,咱們喝酒聊天。”

尹溪子料到,皇後接下來十有八九是要提出請自己出山,不由得面色難看。她緩緩接過酒杯,仰脖一飲而盡。

“草民不是善於言辭的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娘娘您這次來,若是為了請我出山,那草民現在就可以給您答覆,我不願意。”

尹溪子眼神堅定。

【這女神醫還真是耿直啊。娘親想請她出山可不容易。】夏妙元吐槽道。

皇後沈吟片刻道:“你隱居深山十幾年,一直不願出山,本宮是有所耳聞的。”

“上一次,陛下的暗衛來帶話請你,你也毫不留情地拒絕,本宮心裏就更加了解了你不願出山的執念之深。”

皇後頓了頓:“只是,本宮還是不甘心。”

“這次本宮帶著一雙兒女來尋訪你,並非是要以身份來壓你,迫你出山。”

“本宮只是覺得,不願出山必然有不願出山的原因,本宮只想親自來問問你,這個原因是什麽?”

【哼!原因就是,她爺爺,她爹媽,全都被敬王給害死了。】夏妙元回憶起書中這一段,恨得用四顆門牙咬了咬嘴唇。

啊!原來尹溪子的仇家是敬王!

皇後聽到女兒這句心聲又驚又喜,還有一股恨意。

尹溪子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不願出山便是不願出山,至於原因是什麽,又有什麽關系呢?”

皇後眼眸一轉,幹脆換了個思路,直接問道:“世人傳言,你隱居深山,是為了躲避仇家?”

尹溪子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是。”

皇後見尹溪子坦然承認,信心更盛,追問道:“那麽這仇家是誰呢?”

尹溪子閉口不言。

“尹大夫,這次請你出山的,是大夏的皇帝和皇後。有我們做靠山,即便有仇家,你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皇後端起酒壺,又給兩人斟滿。

尹溪子卻是一反常態地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把夏妙元都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皇帝和皇後給我做靠山……”

尹溪子目光炯炯地看向皇後,眸光中充滿了譏諷:“可,若這仇家姓夏呢,姓皇宮裏的那個夏呢?!”

尹溪子的臉色黑沈,面容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扭曲起來:“若他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是明熹帝的親人!你們又該如何?!”

【哎,神醫阿姨說的雖然難聽,卻是實話。】夏妙元仿佛共情了一般,拉著一張小臉。

【敬王是爹爹的二哥,同父異母的親二哥,僅相差一歲,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這事兒要是鬧出來,爹爹該多為難啊。】

皇後坐到尹溪子身旁。拉過她的手道:“尹大夫,本宮索性和你說實話。”

“這次本宮來請你,是陛下和本宮一致的決定。”

“我們來之前,也打聽過你的一些事,陛下雖然不清楚你的仇家是誰,但他知道,這人是皇親國戚。”

“他既讓我來請你,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這位皇親國戚身份再怎麽特殊,也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尹溪子的眸光發亮,似乎是有所動容。

“陛下他真的可以為我主持公道嗎?”尹溪子的眼圈紅了。

皇後直視著尹溪子的眼眸:“本宮以母族起誓,你家的仇,陛下和本宮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兩行清淚撲簌簌從尹溪子的臉頰上滑落。

她抹了一把眼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像是做出重大決定一般,一字一頓道:“是敬王!”

皇後渴求地看著尹溪子,似乎是在等她繼續講下去。

“那是18年前,我們尹家在青州大石縣生活,那是我們的老家。”

“我們尹家是醫藥世家,在當地頗有名氣。尤其是我爺爺尹恒,人稱賽華佗。”

“那時候,敬王一家也在青州大石縣。”

皇後點點頭,喃喃道:“對,敬王的封地便是青州。”

“那一年,敬王的長子生了病,敬王愛子心切,特意請來我爺爺診治。”

夏妙元一邊凝神聽著尹溪子的講述,一邊回憶著書中情節。

【我記得敬王長子是他的白氏王妃生的。而白氏,那是敬王的白月光,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敬王愛她入骨,對於她誕下的兒子更是愛如珍寶。】

尹溪子喝了一口酒繼續道:“那孩子起初並非疑難雜癥,只是常見的兒科病。我爺爺給那孩子細心診治。”

“可誰承想,那孩子按我爺爺的方子吃了三天藥,病癥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

“我爺爺診出那孩子經脈異常,病癥加重就是因為經脈的關系。”

“可敬王卻說爺爺在狡辯。”

【一歲的孩子,身上被紮進了十幾根銀針,經脈正常才怪。】

什麽?那孩子身上被紮了銀針?!

皇後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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