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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獻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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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獻祭 ◇

◎“要小酥酥嗎?”◎

蘇雲卿楞住的半晌, 程書聘的吻已經落了下來,或急或徐地撬開,舌尖避無可避地被他攪弄, 勾纏, 空氣裏的熱自唇腔中送入, 她緊張地繃著每一處神經,被他吻得大腦發麻,為什麽人類會發明以唇齒相觸的方式表達愛.欲信號, 又令他們無師自通地在愛人身上實踐著,愈吻愈深,攫人氧份。

直到空氣裏的涼意忽然覆上心口時,她顫顫地反抗了一聲, 但此時此刻,反倒成了配合他的回應。

粗糙的熱重新覆上,將冬日裏的寒驅散開, 化在她心臟跳動的地方。

“酥酥別緊張,我們慢慢來。”

程書聘的嗓音溫柔地落在她耳畔,像她身後墊著的鵝絨被衾,她是緊張的, 每一次都這樣,矛盾在她心裏橫沖直撞, 理智不能墮落, 但情感又甘願受囚, 在心口如烈火焚螢, 散出密密麻麻的光。

眼前虛幻一片, 直到一絲輕輕的疼自心口漫上, 她眼眶裏的水恍惚蕩出, 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程書聘的大掌此刻找到了好去處,已無暇為她拭淚擦汗,“酥酥,我只是想嘗嘗有沒有餡。湯圓不都有餡的嗎?”

蘇雲卿讓他這句激得惱了,臉紅道:“沒有沒有,你別這樣……不能咬……”

程書聘嗓音沙啞:“小湯圓才沒有餡,大湯圓怎麽會沒有呢?酥酥,要不要哥哥給你澆上,嗯?”

蘇雲卿心跳起伏得厲害,指尖幾乎要將枕頭撕出了裂縫,竟罕見地求他:“東西在兜裏……”

她似乎有些急促,軟白的腳後跟在真絲料上磨了磨,好像比起眼前,倒不如一刀給她一個痛快。

程書聘卻掌控著她,釣誘著她,輕嘆:“酥酥,小了,不合適。”

他話音一落,蘇雲卿楞楞,“什麽不……”

睡袍的腰帶讓人輕抽出來,而後蒙在她眼睛上,男人俯身說:“怕嚇到你,先不要看,好嗎?”

蘇雲卿被他的話說得緊張,不由自主地去抓眼睛上的帶子,手腕卻讓一雙大掌鉗住往下,心口瞬間被炙熱覆上,剎那的擠壓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下顎往上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氣,呼吸早已紊亂,窗外的大雨紛亂地拍打,暴雨如水柱攢進溝縫裏,幾乎沒有停歇地加聚沖刷,將這扇窗壓得瑟瑟而鳴。

雨聲中,她的視線一片漆黑如夜,感官放大,手心是溫軟,手背是他壓來的滾燙掌心,她就像甘願獻祭的俘虜,不知此刻有多墮落。

“酥酥的湯圓煮沸了。”

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繾綣,“好熱,都要燙到哥哥了,怎麽這麽壞,別松手,捧緊一點,把哥哥燙死吧,反正你也從來沒愛過我,不高興的時候就要離婚,要走,最後看我可憐又給一點糖吃,這糖裏還有砒.霜,能把我弄死。”

蘇雲卿的下巴仰起,她不敢放低收下,生怕碰上他,“現在是你折磨我……”

男人語氣克制溫柔,但行止卻粗魯愈重:“你每次有求我的時候才肯,第一次為什麽願意,還不是看哥哥可憐,在冷水裏泡了一夜,而我無故被你冤枉卻一點氣都不敢出,你點一點頭,我就彎腰了,好像得了天大好處……酥酥,你說一說好話哄哄我,不成嗎?”

蘇雲卿眼淚洇在蒙住她的軟布上,“你明明是趁我心軟,每次等我想明白的時候你已經得手了……”

“那是我找辦法哄我自己,當作是酥酥給我的補償。”

他越說越委屈,動作卻越狠,疼得她心口發麻,水聲零落:“我哄,我哄,你松開我……”

然而壓著她的大掌一緊,肺腔擠壓的剎那,唇畔壓來一道熱軟,將她的聲音悉數吞咽,她聽見程書聘親吻時低紊的氣息,性感透骨,顫入心頭。

眼睛上的腰帶被摘下,光暈刺入,男人替她擦拭脖頸上的水流,啞聲說:“酥酥的湯圓流餡了。”

蘇雲卿氣惱地推他,但那結實胳膊仍有青筋賁張的餘力,推也推不動,她罵道:“如果我是讀聖賢書的子弟,此刻必定要抱柱撞死。”

程書聘低聲一笑,“我給酥酥柱子抱。”

說著他雙手穿過她嘎吱窩,把她像小孩一樣抱了起來,睡裙皺扒扒地垂了下去,這是件對襟的純白連衣裙,此刻衣領上的紐扣也好端端地系著,掩蓋了程書聘的惡行。

她“呸”了聲,“你就是流氓!虧我姐姐還說你斯文,斯文什麽啊,都是騙人的!”

她一邊控訴一邊讓他抱坐在懷裏,她不肯,要走,男人壓了壓,哄道:“不是不餵酥酥,實在湯圓太美味了,哥哥久了一些。”

蘇雲卿被他糊裏糊塗地偷換概念,“都不能用……我不要了……”

程書聘大掌輕拍了拍她後背,誘:“剛才哥哥不是給你做了示範,酥酥冰雪聰明,一下就會。”

蘇雲卿讓他一說,臉頰猝然紅起:“我才沒你這麽下流!”

“是嗎?”

程書聘笑眼看她:“每次是誰弄得床單都要換的?”

蘇雲卿吸了吸鼻子,“那是因為你有東西盛……”

她話到這裏,語氣竭住,怎麽她也跟著程書聘說一些不害臊的話了,實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刻他的手拉了拉她的睡裙,說:“都擋住了,哥哥不看你。”

兩人就像初見的拘謹,總是不願顯露太多,謹慎又怕令對方恥笑。

程書聘的大掌輕推了她後背一下,說:“自己來,還是哥哥幫你?”

蘇雲卿掌心立馬捂住他的嘴巴。

程書聘那雙桃花眼掩著笑看她,她有些招架不住,低著頭臉紅道:“你、你怎麽那麽多花樣……”

“因為想讓酥酥快樂。”

他的手指輕勾起她垂下的長發,另一道長手將床頭燈關上,房間陷入寂靜,只有一扇窗淅淅瀝瀝地落著水聲,男人的嗓音在黑夜裏落來:“哥哥不看你,別怕。”

程書聘在做這種事上總是言語溫柔寬慰,引她深陷,而他關上燈的一剎,令蘇雲卿想起幾個月前,也是在蘇溪,也是在這樣的大雨裏,他將車廂的窗簾都關上,讓她哭夠了跟他去結婚。

和煦的,寬容的品格是蘇雲卿對他最初的印象,可她被那盞燈騙了,他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要自己跟他結婚,一切的溫柔都藏著刀刃一樣的目的。就像此刻,她軟在他懷裏,經受不住地求他,才是他的目的。

“酥酥好難受是嗎?可是哥哥這樣進去,酥酥就會有小酥酥了。”

他在夜裏附耳問她,屋外潮濕的雨水自窗縫間湧出,她仿佛浸在水裏,聽他問:“要小酥酥嗎?”

她的理智在搖頭,雙手捶他的肩肌,硬實得像能讓花蕊一碰就磨出汁液的石塊。

“那以後呢?”

他問。

蘇雲卿沒吭聲,程書聘低頭吻了吻她的脖頸,“酥酥,我愛你,遠比你想象中的愛你。”

心頭蕩入漣漪,她顫著聲說:“我跟你第一次見面是在雲臺館,可第二天你就說要娶我,讓我覺得不論誰向你借債,你都接受婚姻的抵押。”

滾燙修長的指腹往下,他問:“那現在呢?”

蘇雲卿仰頭讓肺腔吸噬空氣,寂靜的夜裏,他們好似從未試過這樣暗潮湧動的溫存,她側躺在床上,適應了黑夜的眼睛能看見他的睡顏,深邃又迷人,反倒是這樣的夜晚,他的偽裝才卸下。

“知道你在背後做梗讓我未婚夫主動退婚,讓我懷疑,你早就別有用心……”

她指尖驀地陷入他的寬肩上,用力紮著,吐不出話來。

程書聘沈聲落了道笑,迷情又動人心弦:“酥酥聰明,那再猜猜,是什麽時候?”

她吸了吸氣,“我、我之前參加過幾次活動……有一場拍賣展……是那次見過我……嗎?”

“不對,酥酥蚌殼裏的小珍珠要受到懲罰了。”

她嚇得護著要推開他的手,程書聘高挺的鼻梁嗅了嗅她脖頸間的香氣,說:“酥酥用了什麽香水,怎麽越出汗越香?”

蘇雲卿急得呼吸了幾口氣,卻怎麽都過不入肺腔,“沒有……沒有香,是你自己鼻子有問題……”

程書聘笑:“我聽說真正的愛人會散發出令對方意亂情迷的味道,說不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為蘇小姐傾倒了。”

蘇雲卿腦袋埋在他懷中,她現在極需要抱住什麽,用力地抓住:“第一次見面才、才多大……”

“我說的是成年以後。”

蘇雲卿蛾眉婉轉蹙起,濕發綿疊覆在雪白的肩頸上,“我、我不記得我們見過……所以是在很早之前嗎?”

“酥酥寶貝真聰明,難怪讓哥哥念念不忘,肖想了那麽久。”

男人喟嘆了聲:“可是你卻根本不記得我,實在令人傷心,你看,酥酥的小珍珠都掉眼淚了。”

恍恍惚惚的雨夜裏,她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男人的容顏,可心裏卻離另一道迷霧更近:“你、程書聘你還有什麽瞞著我的?你還對我耍了什麽手段……”

她不禁顫得咬緊唇,在這時承著男人落來的話:“花繁柳密處撥得開,才是手段。酥酥現在不是正體會著嗎?”

作者有話說:

“花繁柳密處撥得開,才是手段。”

——《小窗幽記》

飽讀詩書程老板,扶眼鏡.jpg

今晚沒二更,早點休息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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