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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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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緣

“有緣千裏來相會嘛。”曼珠沙華笑意盈盈地說,“我這次是特意趕了好幾千裏的路來救你的,不過上次我真的是路過。”

“哦,”孟星河例行公事般地笑了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又突然想到便詢問道,“為什麽來救我?”。

“哎,先不管別的,”此處人多,曼珠沙華不想多說,便岔開話題朝著肥遺的方向眨了眨眼睛,“說一說你要幹什麽。”

“它死了嗎?”孟星河小聲地問,現在他還是有些驚慌未定的。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曼珠沙華帶著孟星河走到了肥遺的“屍體”旁。

眾人跟著過去。烈時從後面戳了戳孟星河,“那人到底是誰呀?跟你是什麽關系?”

曼珠沙華搶先介紹自己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她又救了我們,我沒必要把她是誰抖出來。孟星河想了想便決定替曼珠沙華掩飾,道:“見過一次的人,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地上躺著一具被烤得半焦的“屍體”,鮮艷的衣服被燒得不剩多少,全身都是黑糊糊的。

“醒醒。”曼珠沙華用腳踢了踢肥遺的身子,“我知道你還沒死,我自己下得手,我有分寸。再不起來,我就真殺了你!”

“別,別。”狼狽不堪的肥遺聽見這話立馬從地上彈起來,“女俠,你就放過我吧,他們沒出人命,我已經快沒命了。”

曼珠沙華也不是天生就喜歡嗜血的人,恩威並施對審問才有效果,她斜睨著肥遺,眼神淩厲,似有刀光劍影,“快沒命了就是還活著,好好聽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不能放了它。”孟星河著急打斷曼珠沙華,“我們要用它來救人。”

“哦,我明白了。”肥遺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燒成狗啃似的衣服,“你們是不是誤闖了那片薰草田,染了癘,然後來殺我治病的?”

“癘?”曼珠沙華瞥向孟星河。

孟星河點點頭,“的確,所以不能放了它。”

曼珠沙華轉向肥遺遺憾地說:“抱歉,你只有死了。”

“等一下,我是治療癘的,你們就不能聽一聽我的意見!”肥遺一屁股坐在地上,“修煉到我這個級別,喝點兒我的血就行了,沒必要非得殺了我,吃我的肉。”

孟星河看向身後幾個人征求他們的意見,尤其是烈時的意見,畢竟他來幫他們的條件是肥遺的元丹。

烈時走到前面對著孟星河挑了挑眉,“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沒想到烈時這麽簡單就同意了,孟星河沒有說話,默認就是同意。他對著肥遺說道:“可以不殺你,但你要跟我們一起回書院。”

“行,行,行,只要不殺我,其餘的都好說。”肥遺連忙答應。

桑寄生小臉刷白卻故作惡狠狠的樣子,“還有一件事,你知道那片薰草田是從哪來的嗎?

“知道,這英山上林子裏發生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說到這兒肥遺眉飛色舞,氣色都好了很多,“英山上是不長花的,那這四方大陸上哪裏長薰草?當然是據英山一百七十裏的浮山了。很簡單是有人把薰草移植過來的,至於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是什麽人做的嗎?”孟星河問。因為他們除了烈時都因為薰草染了癘,他要搞清楚到底是誰種的薰草?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嗎?”肥遺猶豫了,沒有要說得意思。

“說。”曼珠沙華抽出長劍架在肥遺的脖子上。

“我說,我說,是一幫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我推測是生死門的人。”肥遺短粗的手指捏著劍刃想要把劍移走,哪知曼珠沙華又把劍逼近了幾分直接劃破了它的指肚,“你說的是真的?”曼珠沙華瞪著眼珠直視肥遺的雙眼。

肥遺嚇得偏過頭不看她,“千真萬確,生死門嘛,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所用的兵器一面刻著生一面刻著死,跟那幫人用的一樣。”他微微睜開一只眼恰好能仔細地看清楚架在它脖子上那把劍的所有細節,也就在這一刻它才真正註意到那把劍。那是一把古老的劍,劍長兩尺八寸,劍刃上有兩處小豁口,顯然是跟隨主人歷經過磨難,飽經過滄桑的,最重要的是在距劍鍔很近的劍身上正反兩面刻著兩枚清晰的文字,正面的是“生”,那反面的毫無疑問就是“死”。它頓時睜大了雙眼,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栗。

曼珠沙華迅速收回長劍放回劍鞘就發現孟星河在看著她,還有那只半死不活的肥遺。她看著肥遺無比認真正式地說:“我不會殺你的。”

“出了這麽大動靜,豫洛書院的人應該快找過來了。孟星河,你們帶著它回去吧。”她突然靠近孟星河,側過頭嘴唇貼近他的耳邊,呼出的溫熱氣息也噴灑在他的耳畔處,“我會再去找你的。”

“告辭。”正兒八經的抱拳禮,她帶著蒼溪離開了。

曼珠沙華來得突然,去的也匆忙。一幫傷兵敗將浩浩蕩蕩地下山去,剛好在途中遇到了上山察看的孫夫子。

“你們這是……”孫夫子看著一個個慘兮兮的學生押著一只被五花大綁的鬼怪,這情況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孫夫子,回去吧,山上的事等回去我們告訴你。”烈時和孟星河相互攙扶著直接越過目瞪口呆的孫夫子。

遠看如雲,近看是花,一叢叢,一簇簇,團團花朵緊湊在一起就是為了抵抗秋季的冷風。細長如舌狀的潔白花瓣一層摞一層,黃色透著點綠的花蕊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英山上不長花,能種植這麽多成規模的白菊花的地方只有豫洛書院的醫堂。

醫堂裏,肥遺割破了手掌心,放了很多血。孟星河、桑寄生和依如景三人喝了一碟血之後立竿見影,斑疹立即消失,楊成染上癘的時間長,在連喝了兩天肥遺血後也退去快要布滿全身的斑疹,開始活蹦亂跳。肥遺還未離去歸山,他們也還在守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身患癘,臥床不起大半個月的孟星海。

溫潤如玉的少年安詳的躺在床上,臉上密密麻麻的斑疹只留下淡淡的痕跡,蒼白如雪的臉頰也泛起了絲絲紅潤,幹燥的嘴唇還殘留著未幹血跡,濃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抖了抖。

“醒了,醒了。”肥遺僵硬地擡著被割破的那只手,矮小的身軀擠在最前面,“您老終於醒了,也不枉我流了這麽多血。”

孟星海轉著漆黑的眼珠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奇怪的人,聲音很是虛弱,“你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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