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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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法
果如陸狄所言，他前腳才到沒有多久，後腳姜文欽便親自前來了。
下人來報，陸狄兀自退了出去。不明情況的宋大人面見了姜文欽。
姜文欽端坐在會客堂上，身後跟著湧進一批侍衛。
宋大人問他前來有何事指教？
宋大人並不知，姜文欽已經派自己的人悄悄地圍了州牧府，暫時並不是針對宋大人，而是擔心陸狄有機可逃。
姜文欽尋了由頭，只道他在河畔散步，卻遇上了刺客，他派人追蹤至此，見人進了州牧府。
姜文欽讓他若是見過或者抓到了賊人，便把他交出來。
宋大人知曉他指的是方才見他的陸狄，但心裏亦清楚，陸狄不過是一介地方的小捕頭，斷不會是什麽刺客。
況且，姜文欽不會獨自一人出行，身邊皆是侍衛，倘若陸狄那人是刺客，怎能做到毫發無損地來此尋他？
宋大人的心思動搖了幾分。倘若真如陸狄所言，姜文欽這架勢是懷疑他了？
此事甚大，不僅關乎他的性命，更是關乎國計民生，宋大人即便沒有被滅口的風險亦做不到自私地袖手旁觀。
宋大人見過陸狄之事，無人看見，他沒有選擇把陸狄的行蹤交代出去，只是裝聾作啞，回道：“啟稟殿下，下官並未見過您說的什麽刺客。”
姜文欽不相信他，說是要搜查闔府，挨個詢問府裏的人。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
宋大人不敢多言，卻在暗中擔心陸狄暴露。
而陸狄早已經躲到了房屋頂上。他從上面望著下面墻根底下站著的侍衛們，心知肚明姜文欽這是擔心他會逃了。
陸狄只管伏在瓦上，一動不敢動，觀望著下邊的情況。
州牧府上上下下皆被召集至一處，連馬夫都不放過。
宋大人見沒有陸狄的身影，頓時有了底氣，大聲申明姜文欽“遇刺”一事，叫他們對該名刺客若有線索一定如實上報。
宋大人客氣地問了姜文欽，可知那刺客的模樣？
怎料，陸狄穿得是夜行衣，且蒙著面，只有姜文欽派出所追逐他的人看過他的背影。
宋大人說，那這豈不是十分難辦？
侍衛們搜了府邸，卻不曾見過陸狄。姜文欽問他們，屋頂可搜了？水池呢？侍衛們盡數搜了，皆道沒有。
這實則是陸狄為躲避尋人，在他們的視線盲區四處躲藏。
姜文欽見此，沒有辦法。他沒有證據指明刺客與雲州州牧有關，而且，他雖然疑雲州州牧，可還要留著借他的名義端掉據點，以除後患。再那之後，再名正言順地借賊匪之手置他於死地，因公殉職，方能服眾。
姜文欽只得消停，臨走時卻敲打他，道：“宋大人若是有了刺客的消息定要告知於我，私藏或者包庇刺殺皇太孫刺客者，皆是重罪。”
姜文欽提醒他，要是自己還想要腦袋的話便識相點，別再查他。
宋大人面色凝重，點著頭應下。
待姜文欽帶著自己的人撤走以後，宋大人再回書房，陸狄已然在那處等著他。
宋大人觀著此人，由下到上。
陸狄幹了好些年的捕頭，幫地方做過大事，他確實見過他，亦知道他的聲名。百姓們對他一半畏懼，一半感激。
如今，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他硬是看出了此人的不簡單之處。不論是身手，亦或心理素質。
陸狄不知，此時面前之人的內心是何感想，但既然替他撒謊遮掩，必然已經不信任姜文欽。
陸狄把喬楓吟傳遞給他的消息——幾處據點在具體位置，人員幾何，負責何事等，如實告知給宋大人。
宋大人摩挲著放在桌案一角的錢袋子，屏息凝神聽著他所說的這一切。
末了，陸狄又道：“宋大人，眼下我所言的這些，您可信了？”
宋大人朝著他點了點頭，問他：“你從何處得來的這些消息，莫非憑你一人就把案子破了？”
陸狄正要與他說起，因此回道：“是小人的好友只身入險境，方能讓真相水落石出。”
他將喬楓吟的名字、身份和作為等，一一向宋大人陳述。宋大人不禁嘆道：“喬姑娘真是一位有情有義，有勇有謀的女子。”
陸狄認同地點了點頭，又道：“此事事關重大，處理起來猶如在刀刃上行走，恐怕您身為一州之牧亦無法鎮住。”
宋大人亦點頭，回他道：“今日之事實在兇險。太孫殿下要殺我等如同碾死一只螻蟻，何況今日落下了話柄，日後動手更是名正言順。我倒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是的確有妻兒老小作為牽掛。況且，說實在的，如今我知道了真相，即便想要破案，亦無法抗衡那位皇太孫！”
陸狄聽他語氣裏滿是憤恨遺憾，滿面愁容，真心是位不懼生死的父母官。他只道：“小的有一法子，可令此案破了。”
宋大人毫無信心地詢問他，有何辦法。
陸狄道：“去禦前告狀。”陸狄說，他可以只身偷偷摸摸地前往帝都告禦狀。
因為，他要把包括姜文欽父子在內的所有涉案之人的名單上交給陛下，裏面不乏帝都的大小官員和其他望族，是清除大周內部蛀蟲，以及絆倒太子一家的重要證物。
宋大人聞言，忖了忖，覺得在情理之中，但又有些意料之外。他和他明言，自古告禦狀能夠成功者並不多。陛下每日忙於公務，底下的人即便理會他，可此事是關皇太孫，陸狄恐怕寸步難行。
更何況，雲州乃大周邊境，離帝都尚有些距離，不是三兩日便可抵達的。遠水難救近火。
宋大人說他的想法實在天方夜譚。
的確，陸狄手裏的證據和案件背後的真相牽扯太多的權貴，一石下去激起千層浪。僅憑他一個平頭百姓的身份，非但沒有成功的可能，甚至會被知曉此事的人暗中除掉。
按照他幼時，師父講給他聽的朝堂局勢，他的生父生前光明磊落，身後有許多追隨之人，大多為官清明。
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乾坤已易，形勢所迫，他不清楚這些人的選擇和站位。
但是，在他的記憶裏，有一位是可以值得信賴的。
陸狄早已想明白宋大人的那些顧慮，因此向他篤定地回道：“還請宋大人相信我，我必日夜兼程，將此事辦到。”
宋大人見他目光如炬，聽他話裏有話，不禁相問：“莫非你有辦法？”
陸狄只字不提，只是看著他，道：“是。不論成功或者失敗，小的願意請命一試。”
“你……”宋大人還想再說點什麽，但已經察覺他似乎不願提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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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並不知，姜文欽已經派自己的人悄悄地圍了州牧府，暫時並不是針對宋大人，而是擔心陸狄有機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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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客氣地問了姜文欽，可知那刺客的模樣？
怎料，陸狄穿得是夜行衣，且蒙著面，只有姜文欽派出所追逐他的人看過他的背影。
宋大人說，那這豈不是十分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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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則是陸狄為躲避尋人，在他們的視線盲區四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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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欽只得消停，臨走時卻敲打他，道：“宋大人若是有了刺客的消息定要告知於我，私藏或者包庇刺殺皇太孫刺客者，皆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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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面色凝重，點著頭應下。
待姜文欽帶著自己的人撤走以後，宋大人再回書房，陸狄已然在那處等著他。
宋大人觀著此人，由下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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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他硬是看出了此人的不簡單之處。不論是身手，亦或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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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陸狄又道：“宋大人，眼下我所言的這些，您可信了？”
宋大人朝著他點了點頭，問他：“你從何處得來的這些消息，莫非憑你一人就把案子破了？”
陸狄正要與他說起，因此回道：“是小人的好友只身入險境，方能讓真相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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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要把包括姜文欽父子在內的所有涉案之人的名單上交給陛下，裏面不乏帝都的大小官員和其他望族，是清除大周內部蛀蟲，以及絆倒太子一家的重要證物。
宋大人聞言，忖了忖，覺得在情理之中，但又有些意料之外。他和他明言，自古告禦狀能夠成功者並不多。陛下每日忙於公務，底下的人即便理會他，可此事是關皇太孫，陸狄恐怕寸步難行。
更何況，雲州乃大周邊境，離帝都尚有些距離，不是三兩日便可抵達的。遠水難救近火。
宋大人說他的想法實在天方夜譚。
的確，陸狄手裏的證據和案件背後的真相牽扯太多的權貴，一石下去激起千層浪。僅憑他一個平頭百姓的身份，非但沒有成功的可能，甚至會被知曉此事的人暗中除掉。
按照他幼時，師父講給他聽的朝堂局勢，他的生父生前光明磊落，身後有許多追隨之人，大多為官清明。
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乾坤已易，形勢所迫，他不清楚這些人的選擇和站位。
但是，在他的記憶裏，有一位是可以值得信賴的。
陸狄早已想明白宋大人的那些顧慮，因此向他篤定地回道：“還請宋大人相信我，我必日夜兼程，將此事辦到。”
宋大人見他目光如炬，聽他話裏有話，不禁相問：“莫非你有辦法？”
陸狄只字不提，只是看著他，道：“是。不論成功或者失敗，小的願意請命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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