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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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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為上

喬楓吟的事跡他聽鐘掌櫃他們說起過,自己亦是略有耳聞。保不齊她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接近他的叔父,目的不見得單純。

而且,他暗中幫助鐘掌櫃他們對付喬楓吟和桃源飯館已經發生了,不見得有回頭路可以走。

向文遠考慮再三後,叮囑兩個黑衣人手下在暗中藏好自己,不要讓喬楓吟發現。

向文遠則回到山莊裏,尋向東來。與他談話期間,順便試探了一番他對喬楓吟的態度和看法。

向文遠聽得出來,他的叔父極是珍惜喬楓吟這樣的人才。

向文遠不禁試問:“若是她日後取代了您的位置呢?一介女流,您輸在她手裏豈不是不光彩?”

向東來從未想過那麽長遠,他望向自己的侄子,有絲詫異他的遠慮。只是稍加思考,他便告訴向文遠:“什麽一介女流?只要是賢能之人,自然可在其位,承其重。倘若真有那麽一日,叔父絕不會占著位置不讓!”

他的語氣雖是自陳,卻頗有一番說教的意味,仿佛在告知向文遠,讓賢不當分男女,做人當頂天立地,實事求是。

從向東來此處回去以後,向文遠見了鐘掌櫃和他的同伴另一位掌櫃。

鐘掌櫃聽到喬楓吟得到向東來賞識的近況以後,頓時臉色變菜。要知道,他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掌櫃,而喬楓吟昔日和他的身段相同。

他見她有飛漲之勢,因此心生嫉妒和不甘。

要知道,按照他們從前的位置,壓根見不到向東來本尊。就是如今的喬楓吟,亦不見得有這般能和向會長親近的機會。

而他呢,早已被甩在了後面,是個徹徹底底、庸庸碌碌的失敗者。他其實甚至連向文遠向公子都見不上一面,僅僅因為他拿喬楓吟的存在向他說了利弊,向文遠聽信他的話,擔心此女會影響到向家的一部分利益,才信任於他。

若是向家叔侄二人皆倒向喬楓吟那邊,他可就完了!

而且,向文遠幫他做了那麽多,到時候在向東來和喬楓吟面前抖擻出來,向文遠不會敢承認,他們可就成替死鬼了。

鐘掌櫃心思飛快地盤算著。向文遠幫他們做了那麽多,和他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而且,他的心思還在他們這裏,不是還不信任喬楓吟嗎?

鐘掌櫃思索了一陣,混淆黑白、添油加醋地說道:“向公子,這喬楓吟只怕是別有用心啊?您看瞧瞧她如今這態勢,都和您叔父向會長做了同輩,把人給拿捏下來。向家的基業雖然樹大根深,卻難保不會被這女子鉆了空子。到時候溫水煮青蛙,可是防不住的……”

向文遠聽著他話裏情緒飽滿,似乎處處為向家考慮,一時間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已經來不及細想,因為他覺得鐘掌櫃言之非常有理,而且有些地方跟他的揣測一致。

向文遠打斷了他,道:“行了行了,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們如今該做點什麽?”

茶室內,茶香四溢,環境清幽。向文遠挑了挑眉,手指拂過唇畔,仿佛若有思。

鐘掌櫃道:“小的不知向會長那邊是何情況,但若是喬楓吟再用起那狐媚子的技能,只怕是不妥。私以為,您光想著防著她是不夠的,若是她有先一步行動,咱們定要做好應對的準備才行。”

聽到“狐媚子”三個字,向文遠不禁在心中認可。至於該采取什麽措施,他還是不夠清楚。針對喬楓吟的種種行徑,皆是鐘掌櫃他們自己提的。

向文遠問他們自己具體該如何做。鐘掌櫃一時間亦是沒有頭緒。他身側和他相同級別的吳掌櫃卻出言提議道:“向公子好美人,與其讓這美人迷惑向會長的雙目,倒不如趁她沒有動手之前,您主動得之。”

這話說在了向文遠的心坎上。喬楓吟是叔父的朋友,且是吃過向家家宴的,可見叔父對她的信賴之高,他本不該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不過,若是為了向家和叔父好,他便有理由把她納入懷中了。

話畢,向文遠不言反笑,讚同之意不言而喻。

喬楓吟回去之後,隔天有客人來聊天時,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那些客人是曹縣鄰縣的百姓,說是曹縣的捕快們追蹤幾個人,追到他們縣境後追丟了。主要是那幾個人看上去弱不禁風,實則來路不明,個個身懷絕技,不少捕快因此受了傷才放棄追捕。

喬楓吟聽見後,不禁上去問了些細節。他們不是曹縣人,不知那群捕快是誰,卻是清楚由捕頭的帶的隊,後面零星跟著些人手。

估計是陸狄除了面,如此情況下,他們依然放棄了追捕,還有人受傷,陸狄和王獻有沒有受傷她不清楚,但若是王獻在其中,他們二人定然是夠嗆。

喬楓吟想了想,沒再打攪客人。

她轉頭決定明日去縣衙看看。

隔日,喬楓吟去了縣衙,問到了陸狄的情況。同僚說他的確受了重傷,朱大人讓他暫時告假在家歇著,提醒她趕快去陸狄家看看,安撫安撫他家大人。

喬楓吟連忙轉頭去了陸狄家。她不知曉他傷情怎麽樣,不能胡亂買藥,只好中途買了些有助身體恢覆的補藥帶上了。

來到陸狄家裏,門是開著的。喬楓吟提著藥包叩了叩門。

放眼望進去,他家裏算得上是非常樸素。雖然並不富裕,卻是極其的幹凈整潔,像主人有潔癖似的。

之後,裏邊的房間傳出陸狄的聲音:“何人到訪?”

“是我,”喬楓吟對著聲音的方向答道。

陸狄猝不及防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喬楓吟回道:“我聽說你們追捕犯人的消息了。我進來了!”

陸狄那邊沒有回應,喬楓吟便算他默認。她走了進去,掀開門簾,見著陸狄躺在自家拔步床上的被子裏,面色蒼白。

喬楓吟從未見過他如此,不禁有些嚇一跳。

“陸官爺,你這是怎麽一回事?”喬楓吟問完,把手裏的藥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後,趕忙上前。

陸狄聽她過急的語氣,虛弱地應道:“受了點傷,不過已經請郎中看過了。”此時的他,上半身包紮過,過半裸露在外邊,被她看了去。

喬楓吟尚不見外,拿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應該是在發著低燒。她也不知道他傷得怎樣。

陸狄見她東瞧西瞧,無從下手,臉上不禁燒起來,撇開雙眼,勸慰道:“我並無大礙,不必擔憂……”

喬楓吟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太相信他“並無大礙”。她換了種方式,問他郎中說了需要用什麽藥,她可以替他買。

陸狄的情況大家心裏都清楚。他一人獨居,深受重傷,身邊並沒有其他人照顧。畢竟陸狄待她不薄,幫過她不少,她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陸狄見她擔心他的模樣不是假的,只道,王獻他們來過,替他買好了藥。之後他們有時間,亦會過來。

喬楓吟的神思方才有所松懈。

她想起了王獻,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便問了陸狄,順道問清究竟發生了何事,憑他的身手,普通的幾個逃犯怎麽可能輕易傷得了?

陸狄伸手攏起被褥,這才解釋,是對方扔了暗器,有人中傷以後中了毒。他為了替王獻擋住暗器,才擦到了皮肉。王獻並無事情。

只是那毒性比較烈,雖然只滲入皮肉,未入脾肺,也沒有受大傷,卻是損了元氣,現下身子虛弱得緊。

喬楓吟這才知曉事情的一切。得知王獻無事,跟著放了心。

“事情的起因是我發現有人在市場上流通假.幣,發現那幾人後卻打草驚蛇,叫人逃了。那時他們只有三四人,我手底下帶著五六個兄弟。那些人顯然知曉似鑄假.幣是大罪,如此囂張,後果絕不是普通的案犯所能承擔。我放心不下……”陸狄一面說著,一面陷入沈思。

喬楓吟見他在病中尚且如此,勸道:“放心吧,衙門裏尚有朱大人呢,你就好好養傷,毋須如此操心。”

陸狄眉心微擰,聽了她的話,方回過了神。

無論如何,這算是安慰他的話。只是她不知情,這案子與他父輩蒙冤之事有莫大的相關之處。

陸狄轉了話題,反問她道:“你最近生意如何?在做什麽?”

喬楓吟把自己的經歷如實說了。

“商會會長?”陸狄不禁聯想到此前妨礙過喬楓吟做生意的案犯們。他們已經猜測和商會的高層脫不開關系。

陸狄舒展開的眉頭不禁再度擰起來。他與喬楓吟說了其中的利害。

喬楓吟這才回憶起來,只是想了想向家人,對他道:“我能夠確定,不是向會長做的。”

他這人待人寬厚,有目共睹。而且,他要是想弄她,或者不喜於他,對她的態度不會如此良善。

聽她如此肯定,陸狄知道,她又認識了新的人,見識到了外面廣闊的世界。

陸狄抿了抿唇,想起她之前的那些經歷,語氣有些沈悶,對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為上。”

喬楓吟點頭道:“我會註意的,若能有機會進入雲州總商會,我一定配合官府查出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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