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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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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之語

朱添當即派人在她有需要的那日出去配合抓盜竊者。陸狄和王獻很快便被他雙雙派出去。

周靖開始有行動,喬楓吟確定他要把新的秘方交代出去後,連忙聯絡陸狄。

陸狄和她在一側準備堵青藤飯館的夥計,丁文子則和王獻在另外一側堵那周靖,身後分別跟著數名捕快幫襯。

陸狄身量比喬楓吟高一些,喬楓吟在前觀察情況,陸狄在她側後方一並觀察。喬楓吟只是稍稍轉頭,便能看見陸狄的衣襟。

喬楓吟略略擡頭,看一眼陸狄。

陸狄察覺後,收回盯緊的目光,凝向她的眼眸。她離他離得很近,近在咫尺,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亦能看見一二。

她的肌膚光潔細膩,吹彈可破。

喬楓吟眨了一下眼睛,轉回了頭去。

他們蹲守一陣後,果不其然,周靖和那名夥計交換了紙質的秘方配料。待二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分道揚鑣後,喬楓吟和丁文子便帶著衙役們分頭行動。

喬楓吟帶領陸狄他們把青藤飯館的夥計給攔住。

那名夥計原本悶頭走路,忽然被一群人攔住去路。他瞧見一臉正色的喬楓吟倒是不曾有何感覺,目光掃到陸狄和他身後一眾穿著捕快服後,壓迫感頓時起來。

夥計本能地暗中攏緊袖口,把才得來的秘方藏緊實,並且向後退卻幾步。

喬楓吟始終盯著她手裏的配方,看見他在暗中的小動作。她察覺他有逃走的意思,忙對陸狄道:“陸官爺,快擒住他,別讓這小賊逃了!”

陸狄聞言,連忙走上前去揪住拔腿便跑的夥計。一眾捕快繞過喬楓吟,上前將人團團圍住。

陸狄拿出夥計夾.得緊實的手臂,喬楓吟上前去,從他的袖中摸出一張折疊的紙條,打開看去,上面寫著的正是丁文子新研究出來的秘方。

喬楓吟問那名夥計:“我記得在青藤飯館見過你?你是鐘掌櫃的夥計吧?”

被抓的夥計滿臉哭色,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出他不想認罪伏法,喬楓吟並不著急逼迫他,只是道:“我看你不過是個普通百姓,要知道,在大周盜竊可是要坐牢。這東西是你自己要偷的嗎?”

夥計猛地搖頭,終於開口說話了:“不是我!不是我!喬掌櫃,是我們鐘掌櫃命我持銀兩來此處和桃源飯館的周鐺頭接頭交易。小的只是收了些好處,按照吩咐行事,不關小的的事啊!”

他話裏帶著哭腔,心底充滿懼意。

人贓俱獲——他這也算是招了。喬掌櫃給陸狄遞去眼色,陸狄心領神會地擒著這名夥計跟她去青藤飯館。

與此同時,丁文子和王獻逮住了周靖。

丁文子告知他,他還以為這份秘方輕易好偷,實則是他們故意裝聾作啞等著他上鉤。方才交易的過程被官爺們全程目睹,如不出意外,喬掌櫃那邊已經捕獲證據和證人。

王獻在周靖的身上摸出收買他和買賣配方的銀兩,憑他如何狡辯也沒有什麽用了。

周靖被他們押回縣衙的大牢裏邊候審。

喬楓吟這邊,青藤飯館外邊。

喬楓吟帶著衙役們風風火火地過來了。鐘掌櫃聞見動靜,連忙出來相看。

看見自己“信任”的夥計被抓以後,心底已是一顫。然而,他面上強打鎮定,裝作十分無辜、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模樣問道:“喬掌櫃,你們這是?”

喬楓吟把一切都和他說清楚了,連同夥計對他的招供。

圍觀的群眾看戲看得鬧哄哄的,鐘掌櫃在受捕尚掙紮著說不是自己指使的,他十分冤枉。

喬楓吟懶得與他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費口舌,等到官府的大牢裏拿出證據審問他的時候再去叫冤枉。

喬楓吟當著眾人的面,為桃源飯館秘方的專屬權利進行申明,揚言官府會給出一個公正的交代。

輿論很快倒向桃源飯館這邊,眾人指責起鐘掌櫃的流氓行為。

等青藤飯館的犯事人員和周靖分開被押入大牢以後,朱添出面審問他們。朱添是個文官,需要陸狄在側陪審,以便應對嘴硬的犯案人員,對他們施以刑罰。

周靖首先被押出來單獨審問,朱添徑直問他,對方已經招供,他招是不招?

周靖竟是個直爽坦誠之人,想他罪行暴露,一世名聲已毀,非常耿直地攬下自己的罪行。

一旁觀審的喬楓吟見他此狀並無悔意,不由得有些難以置信,她質問他:“周大伯,你本是桃源飯館挑得起大梁的夥計,我平日待你亦是畢恭畢敬,你為何要出賣我?”

周靖看著地面,歪嘴哼了一聲,道:“畢恭畢敬?我瞧著更像是你偏心吧!”

周靖解釋,原本按照他的資歷,跟著桃源飯館發展的腳步,當上小組組長指日可待。可是丁文子的出現,阻了他的前途。他已經兢兢業業十多年,年紀不小,本該屬於他的位置卻偏偏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占了去。

周靖能夠理解喬楓吟的決策,但不敢相信她為什麽不能為他考慮一下?難道組長之位非得給丁文子不可嗎?!他倒不是不信服丁文子的廚藝,只是他才是此地的“長輩”,如何自己便被人忽視了?

話畢,周靖也是累了,沈沈地嘆道:“罷了,如今的桃源飯館烏煙瘴氣,已是你們這些不懂道理的婦人的天下。”

“不做這庖丁也罷。”

喬楓吟聽他此番肺腑言論,一時間心底糾結。

她仿佛被他的悲哀說動心腸,開始反思起是否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夠妥當。

這時,一向沈默的陸狄卻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陸狄聽出周靖話裏的貶斥意味,覺得刺耳。

他道:“周靖,此處是縣衙大牢,你怎可信口雌黃,如此大放厥詞?”

周靖斜眼看向他,見他年歲頗輕,因此並不放在眼裏,回懟道:“我信口雌黃,大放厥詞?這位官爺,我吃過的鹽愛你走過的路還多,你的話不能亂講。”

朱添聽他有幾分不把陸狄放在眼裏,非常嚴肅地拍響驚堂木,朝他示了示威,方將他的氣勢壓下去一些。

朱添讓陸狄繼續說下去。

陸狄繼續道:“你應該睜開眼眼瞧瞧清楚,誰才是桃源飯館的烏煙瘴氣。”

丁文子和周靖年歲相仿,周靖不能任組長一職是時也命也,但是喬楓吟已經給他足夠高和足夠好的待遇。就為了自己心中膨脹的私欲,他不曾向自家掌櫃喬楓吟交心,反倒心懷怨恨為攜銀兩做出此等事情,到頭來葬送半生積來的名譽,仍不思悔改。

不能恪守己身的是他,犯錯之後仍舊浮躁狂妄的還是他。

周靖認罪過後,便押回大牢收監。

接下來,是審鐘掌櫃和那名夥計。那名夥計自然是逃不開幹系,只是鐘掌櫃未曾被抓現行,算是處於買賣秘方交易之外,因此始終在朱添和陸狄跟前裝無辜賣可憐,說自己什麽亦不知道,不曾參與其中。

朱添怒道:“你既不知此事,那這秘方是如何流入你家廚房,做出那些口味相近的菜的?知而不察亦是罪過,你逃不了幹系!”

那鐘掌櫃一臉哈哈,極其不嚴肅的模樣,仿佛審訊室低壓的氛圍對他完全不造成影響。

鐘掌櫃又十分認真地道:“朱大人,您可千萬別被這些刁婦蒙蔽了雙眼啊!”

朱添聽他說話十分不對味,向陸狄示意把他先關回去。當然,夥計作為幫兇亦不能輕饒。

喬楓吟聽他說這番話,心中極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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