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宜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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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宜之辭
李乾兇悍的臉蛋近在咫尺，喬楓吟瞥見屋頂上的縫隙閃了閃。她立起身子，冷冷地道出一句：“你敢與我這般親密！”
李乾的另外一只手摟過她的腰，將她徹底拽向自己，並未打算對她的話做出反應。
喬楓吟將手抵在他身前，一邊推開他，一邊道：“眼下你要是敢過來，陸大人不會放過你！”
李乾與她四目相對，哈哈大笑，似乎全未放在眼裏，反問她：“你說誰？那位官府的捕頭陸狄麽？倒是聽過他的威名，如今他遠在天邊，你居然拿他嚇我？”
自己言完，李乾笑得更大聲，道：“再者，即便他身手再好，我全寨上下幾百號弟兄，怕他一個人不成！”
“勸你從了我吧……”李乾說完，便把嘴懟上喬楓吟的脖頸。比起自己身上經年不消的汗味兒，她的身上更多的是馨淡的女子香。
喬楓吟感受到他的胡茬，十分刺撓。正待李乾欲問她一下，喬楓吟聲線有些顫抖地道：“你若是敢如此待我，他會找你算賬……”
分明說話理直氣壯，可是，不論是語氣亦或神態，怯意卻如此明顯。
李乾聽聞她老是談論他，不覺有些敗興致。他松開她，不禁問道：“你說他找我算賬？你是他的誰，足以讓他為你闖山匪的營寨？”
李乾不知道陸狄潛伏在他頭頂的屋瓦之上。喬楓吟總不能告訴他，陸狄會為曹縣百姓的性命來此找他算賬。茫茫群眾，她於陸狄而言只是他們之一，並無值得以身犯險亦要非救不可的程度。
喬楓吟略一思索，決定扯謊，道：“我……我是他的心上人，他承諾過要娶我。”
“什麽？！你確定沒有騙我？”屋子裏的李乾聞言一驚，道不出話來。他希望能看出她心急扯謊的痕跡，但可惜的是，在上下打量過喬楓吟的年紀、身段和樣貌過後，倒是與傳聞中的捕頭有幾分相配。
李乾的心裏率先虛一截。他難怪喬楓吟在他和眾弟兄跟前不像其他鄉間女子那般驚懼。
見他微微退後，離自己稍遠。喬楓吟朝著他篤定地點頭。
二人的談話皆被屋頂的陸狄聽去。當見到喬楓吟為求自保，如此和自己捆綁關系後，心底一陣別扭。
她……她豈能如此？陸狄暗想。他不曾料到她會這般。
二十二年來，他不曾與任何女子有不清楚的瓜葛。這般莊嚴的話語和承諾豈能掛在嘴邊，輕而易舉地，想言便言出來？
陸狄欲要阻止喬楓吟，動彈一下身體後，發現自己尚在屋頂，不該因此輕舉妄動。他橫著眉，五指著力地按在刀柄之上，潔白的指腹開始充血。
漸漸向西的日光，噴薄在他的耳廓。微風徐過，他耳根子露出薄薄的紅色。
李乾的腦海裏冒出幾樁和陸狄有關的傳聞來。聽聞他人狠話少，昔日在地下錢莊查命案時，以一己之力讓那些有拳腳功夫在身的惡徒淪為廢物，輸得一敗塗地。還有一些案子，道他像活閻王那般冷情無心，對待敵手絕對無可能手軟。
奈何英雄難過美人關，李乾心中雖然有幾分退縮和敬畏，然而終究仗著他手底下人多。李乾對喬楓吟道：“他若是要來，我便等著他。我李乾一代梟雄，豈能怕他？”
陸狄反倒激起李乾的好勝之心。話畢，他已然決定要在自己的成親禮上等待陸狄前來。
李乾出得門去，喬楓吟沈沈地嘆一口氣。
方才的話，是她一時著急，權宜之語，轉頭便已忘光。她擡頭看向屋頂漏著一絲光的縫隙，不知道對方是否留意下邊的動靜，真真是希望他快些救他離開此處。
喬楓吟伸手撫向放在桌上的紅色喜服，如今只能順從地先把它穿上。
日暮。
議事堂被悍匪們改作成親之地，入目皆是紅色。悍匪們拜堂的禮儀樸實簡陋，只拜天地，並無高堂。
拜過堂後，喜宴開始。李乾帶著換好喜服的喬楓吟坐在上首寨主寶座之上。
底下飲酒的悍匪們，時不時地輪流來給李乾二人敬酒。喬楓吟的心底盡管並不喜如此，面上神色較菜，卻是暫時忍著回敬他們。
別看眼下，這幫悍匪一個個慈眉善目，笑逐顏開。昔日他們對途徑此地無辜的百姓奸.殺搶掠之時，絲毫不曾手下留情，和畜牲並無區別。
酒過三巡，最後要入洞房。
眾人圍著李乾和喬楓吟，一路鬧到“婚房”裏。李乾讓白日送飯而來的婢女服侍她把蓋頭蓋上，好把禮給全了。
得虧有婢女在，看著她一派無辜的模樣，喬楓吟方降低些警惕，生出幾分信賴之情。婢女動作輕柔，給她的青絲和發冠上披好蓋頭。
李乾有模有樣地拿起一旁的喜秤，挑開蓋頭。
喬楓吟對此完全無感，奈何李乾和悍匪們想象力足夠豐富，以為新娘子羞澀不已，不好意思擡頭與新郎官和眾人相視，因此滿堂哄笑，將此當作鬧洞房得來的樂趣。
李乾喜上眉梢，捏起喬楓吟的臉蛋，徑直往她面頰處親了一口。
喬楓吟登時嫌棄起來，眉心微蹙。她當中拭去面頰處的脂粉，並不顧妝面是否花掉，令自己變得狼狽。
李乾見狀，略有不快。尤其在想起白日裏，她跟他說過的話之時。
無人察覺這微悶的氣氛，周圍的眾人仍然擺著笑臉，以為是喬楓吟矜持的緣故。
喬楓吟亦未管顧李乾的心態，只是想著用法子把李乾獨自留在這間房裏。
喬楓吟擺出一副壓寨夫人的姿態，用矜持地神色叫眾人散去，不要叨擾他們二人。悍匪們渾然不知她的背後意圖，道完好話便擡腳出門，把門帶上。
喬楓吟讓一旁守著的婢女跟著退出去。她跟隨婢女跨出門檻的步伐，準備將門關好拴上，瞧見外邊藏著偷聽的人，連忙把他們趕得遠遠的。見門外寂寥無聲空無一人，她才放心地栓門，重新走回屋裏。
“你很有自覺。”李乾見到她方才鎮定自若的表現，好像她已然適應成為女主人一般。
他正背對著喬楓吟，立在羅漢床邊脫著衣裳，喜服已被他緩緩地退下。
李乾轉過身，走到桌子邊，拿起兩瓢合巹酒，遞給她一瓢。喬楓吟的雙目是圓圓的桃花眼，眸子青白分明，平靜地瞧向他。
喬楓吟接過他手心的酒飄，一飲而盡。
她不清楚，此事何時能結束，但很快了。因為陸狄現下已經動身下來，和王獻碰頭。他們一並排除附近漏掉的人，讓王獻放哨，以防有人發現率先引來麻煩。
屋內，李乾盯著喬楓吟飲酒的動作，她很迅速。在酒瓢的邊緣擦上唇脂卻未察覺。
同樣，她的唇珠沾上酒漬，以晶瑩點綴它的飽滿，有幾分誘惑性。
李乾凝著她，一直到她飲盡後，將酒瓢放下。
她不再有任何動作，但是他卻走向她。走至她身前，火燭照明下的陰影將喬楓吟籠罩。
李乾慣愛捏她柔軟的臉，如此良辰美景，語氣裏竟帶著絲絲不顧她死活的得意：“這般晚了，我猜陸狄不會來。只需過了今晚，你的身子便姓李。”
話畢，李乾已然有幾分硬上弓的意味，不待喬楓吟反應，手指環住住她的脖頸，緩緩上下其手。
正待二人臉與臉即將相貼之際，喬楓吟的身子已然緊繃，手心握拳欲待反抗。
門外響起一陣空曠但急促的敲門聲響。
李乾停下動作，壓著不悅的語氣，向外頭的人問道：“何事？”
“老大，官府的人來了。”外邊的人用略顯焦急的語氣回應。
“真的假的？”李乾見事發突然，以為是弟兄們惡作劇，騙他開門。
外邊那人旋即用非常緊迫的語氣強調道：“千真萬確，山坡上可全是火光！”
李乾眉毛相凝，全然放開喬楓吟，詫異地道：“什麽？”
這還洞什麽房！李乾忙過去給來報的人打開門，方拉開一條縫隙，一柄刀忍直直地伸入，壓上他的頸間。
李乾不可置信地看清楚來人，一身捕快服。
“你是……”李乾不敢妄動，發問道。但看來人的氣勢，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狄。”陸狄波瀾無驚地報上名諱，將門由外推開。風灌進整間屋子，燭火輕曳。
李乾的心底有幾分慌張，只是不顯。陸狄迫使他向屋內退去，王獻正跟在他身後。
二人走進屋內，王獻把門帶上，連忙繞到身後喬楓吟的身側相護。
“你是如何進來的？！”李乾見他和王獻不過兩個人，卻在他的寨中行動自由，毫無無損，實在令他驚恐。
陸狄手持著道，朝李乾的肌膚下的血管處挨近，回答道：“天黑之前，翻墻而入。”原本，朱添的計劃是不求全殲，讓他盡可能地帶著人挫傷他們的勢力。
目前來看，悍匪們被一鍋端的可能性極大。
“我看到，你白日碰過她了。”陸狄改左手持刀，右手抓起李乾白晝碰過喬楓吟的手。只是稍微使力，對方便吃痛地叫喚起來。
“饒命，饒命……”陸狄望著李乾的眼神毫無情緒波動，他根本不清楚他的語氣是發問亦或肯定。但他的眸色漆黑認真，看著無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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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兇悍的臉蛋近在咫尺，喬楓吟瞥見屋頂上的縫隙閃了閃。她立起身子，冷冷地道出一句：“你敢與我這般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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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楓吟將手抵在他身前，一邊推開他，一邊道：“眼下你要是敢過來，陸大人不會放過你！”
李乾與她四目相對，哈哈大笑，似乎全未放在眼裏，反問她：“你說誰？那位官府的捕頭陸狄麽？倒是聽過他的威名，如今他遠在天邊，你居然拿他嚇我？”
自己言完，李乾笑得更大聲，道：“再者，即便他身手再好，我全寨上下幾百號弟兄，怕他一個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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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楓吟感受到他的胡茬，十分刺撓。正待李乾欲問她一下，喬楓吟聲線有些顫抖地道：“你若是敢如此待我，他會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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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聽聞她老是談論他，不覺有些敗興致。他松開她，不禁問道：“你說他找我算賬？你是他的誰，足以讓他為你闖山匪的營寨？”
李乾不知道陸狄潛伏在他頭頂的屋瓦之上。喬楓吟總不能告訴他，陸狄會為曹縣百姓的性命來此找他算賬。茫茫群眾，她於陸狄而言只是他們之一，並無值得以身犯險亦要非救不可的程度。
喬楓吟略一思索，決定扯謊，道：“我……我是他的心上人，他承諾過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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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的心裏率先虛一截。他難怪喬楓吟在他和眾弟兄跟前不像其他鄉間女子那般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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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談話皆被屋頂的陸狄聽去。當見到喬楓吟為求自保，如此和自己捆綁關系後，心底一陣別扭。
她……她豈能如此？陸狄暗想。他不曾料到她會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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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狄欲要阻止喬楓吟，動彈一下身體後，發現自己尚在屋頂，不該因此輕舉妄動。他橫著眉，五指著力地按在刀柄之上，潔白的指腹開始充血。
漸漸向西的日光，噴薄在他的耳廓。微風徐過，他耳根子露出薄薄的紅色。
李乾的腦海裏冒出幾樁和陸狄有關的傳聞來。聽聞他人狠話少，昔日在地下錢莊查命案時，以一己之力讓那些有拳腳功夫在身的惡徒淪為廢物，輸得一敗塗地。還有一些案子，道他像活閻王那般冷情無心，對待敵手絕對無可能手軟。
奈何英雄難過美人關，李乾心中雖然有幾分退縮和敬畏，然而終究仗著他手底下人多。李乾對喬楓吟道：“他若是要來，我便等著他。我李乾一代梟雄，豈能怕他？”
陸狄反倒激起李乾的好勝之心。話畢，他已然決定要在自己的成親禮上等待陸狄前來。
李乾出得門去，喬楓吟沈沈地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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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被悍匪們改作成親之地，入目皆是紅色。悍匪們拜堂的禮儀樸實簡陋，只拜天地，並無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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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飲酒的悍匪們，時不時地輪流來給李乾二人敬酒。喬楓吟的心底盡管並不喜如此，面上神色較菜，卻是暫時忍著回敬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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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有婢女在，看著她一派無辜的模樣，喬楓吟方降低些警惕，生出幾分信賴之情。婢女動作輕柔，給她的青絲和發冠上披好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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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楓吟登時嫌棄起來，眉心微蹙。她當中拭去面頰處的脂粉，並不顧妝面是否花掉，令自己變得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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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察覺這微悶的氣氛，周圍的眾人仍然擺著笑臉，以為是喬楓吟矜持的緣故。
喬楓吟亦未管顧李乾的心態，只是想著用法子把李乾獨自留在這間房裏。
喬楓吟擺出一副壓寨夫人的姿態，用矜持地神色叫眾人散去，不要叨擾他們二人。悍匪們渾然不知她的背後意圖，道完好話便擡腳出門，把門帶上。
喬楓吟讓一旁守著的婢女跟著退出去。她跟隨婢女跨出門檻的步伐，準備將門關好拴上，瞧見外邊藏著偷聽的人，連忙把他們趕得遠遠的。見門外寂寥無聲空無一人，她才放心地栓門，重新走回屋裏。
“你很有自覺。”李乾見到她方才鎮定自若的表現，好像她已然適應成為女主人一般。
他正背對著喬楓吟，立在羅漢床邊脫著衣裳，喜服已被他緩緩地退下。
李乾轉過身，走到桌子邊，拿起兩瓢合巹酒，遞給她一瓢。喬楓吟的雙目是圓圓的桃花眼，眸子青白分明，平靜地瞧向他。
喬楓吟接過他手心的酒飄，一飲而盡。
她不清楚，此事何時能結束，但很快了。因為陸狄現下已經動身下來，和王獻碰頭。他們一並排除附近漏掉的人，讓王獻放哨，以防有人發現率先引來麻煩。
屋內，李乾盯著喬楓吟飲酒的動作，她很迅速。在酒瓢的邊緣擦上唇脂卻未察覺。
同樣，她的唇珠沾上酒漬，以晶瑩點綴它的飽滿，有幾分誘惑性。
李乾凝著她，一直到她飲盡後，將酒瓢放下。
她不再有任何動作，但是他卻走向她。走至她身前，火燭照明下的陰影將喬楓吟籠罩。
李乾慣愛捏她柔軟的臉，如此良辰美景，語氣裏竟帶著絲絲不顧她死活的得意：“這般晚了，我猜陸狄不會來。只需過了今晚，你的身子便姓李。”
話畢，李乾已然有幾分硬上弓的意味，不待喬楓吟反應，手指環住住她的脖頸，緩緩上下其手。
正待二人臉與臉即將相貼之際，喬楓吟的身子已然緊繃，手心握拳欲待反抗。
門外響起一陣空曠但急促的敲門聲響。
李乾停下動作，壓著不悅的語氣，向外頭的人問道：“何事？”
“老大，官府的人來了。”外邊的人用略顯焦急的語氣回應。
“真的假的？”李乾見事發突然，以為是弟兄們惡作劇，騙他開門。
外邊那人旋即用非常緊迫的語氣強調道：“千真萬確，山坡上可全是火光！”
李乾眉毛相凝，全然放開喬楓吟，詫異地道：“什麽？”
這還洞什麽房！李乾忙過去給來報的人打開門，方拉開一條縫隙，一柄刀忍直直地伸入，壓上他的頸間。
李乾不可置信地看清楚來人，一身捕快服。
“你是……”李乾不敢妄動，發問道。但看來人的氣勢，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狄。”陸狄波瀾無驚地報上名諱，將門由外推開。風灌進整間屋子，燭火輕曳。
李乾的心底有幾分慌張，只是不顯。陸狄迫使他向屋內退去，王獻正跟在他身後。
二人走進屋內，王獻把門帶上，連忙繞到身後喬楓吟的身側相護。
“你是如何進來的？！”李乾見他和王獻不過兩個人，卻在他的寨中行動自由，毫無無損，實在令他驚恐。
陸狄手持著道，朝李乾的肌膚下的血管處挨近，回答道：“天黑之前，翻墻而入。”原本，朱添的計劃是不求全殲，讓他盡可能地帶著人挫傷他們的勢力。
目前來看，悍匪們被一鍋端的可能性極大。
“我看到，你白日碰過她了。”陸狄改左手持刀，右手抓起李乾白晝碰過喬楓吟的手。只是稍微使力，對方便吃痛地叫喚起來。
“饒命，饒命……”陸狄望著李乾的眼神毫無情緒波動，他根本不清楚他的語氣是發問亦或肯定。但他的眸色漆黑認真，看著無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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