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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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郭氏和溫雪進了屋。
“姑母。”趙玉把手邊裝核桃瓜子的小框遞了過去。
溫雪：“剛吃完飯，不吃了。二嫂，二哥和溫儉呢？”
郭氏：“剛剛那個溫小竹又來了，你二哥他倆帶他去找大哥了。”嘆口氣接著說道：“我看吶，這事兒是不好整了。”
“怎麽？李家的人已經知道了嗎？”溫雪皺眉。
郭氏：“你也知道小竹是啥人，他有點事兒能瞞住誰啊，他說虎子他娘昨個兒晌午就去找他了，他就把李小弟的事兒都說了，虎子他娘聽完就回了娘家，他也是個沒用的，等他追到李家的時候，李家小弟的腿都被打折了。”
溫雪：“……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李家的人也是個狠手啊。”
郭氏長籲短嘆：“誰說不是呢？虎子他姥爺也說了，他是饒不了那溫大竹的。”
汪桃：“沾賭毀三代。”
郭氏：“其實照我看吶，溫大竹要是缺胳膊少腿兒了倒是也省心了，他活蹦亂跳的對溫小竹來說反倒是個無底洞。”
這話雖粗，但溫雪三人也都點頭讚同。
.
溫大舅家。
五叔公拄著拐棍兒直罵在中間跪著的溫小竹：“要早知道有今天這出兒，早把你們一家逐出族了。老的不講理兒，大的瞎胡幹，也就虎子和他娘算是個好的，你也是，屁用沒有，還想借錢補空，誰家銀子能從地底下長出來是咋……”
溫大舅：“五叔公……”
五叔公：“咋？你想求情？”
溫大舅：“不是。我是說你註意身體，別太上火了。”
五叔公：“哼，用你小子說，老頭兒我好著呢。”
溫二舅悄悄看了眼閉著眼睛沒動靜兒的三大爺：看來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三大爺可真沈著。
溫大舅：“現在就是咱們商量商量這事兒咋整？三大爺，你有啥想法兒？”
“……”
溫大舅：“三大爺？”
三大爺：“嗯？完事兒啦？”
“……”
溫二舅：合著三大爺睡著了……
五叔公：“老三，你這幹啥去了，困成這熊樣兒？”
三大爺打個哈欠：“五叔，可能是我到年紀了，現在都睡不了整覺了。”
五叔公剜了他一眼：“老子還不覺得自己老呢，你就說自己老？我看你是閑出屁了。”
“嘿嘿……”
溫大舅企圖拉回正題：“三大爺，你咋看這事兒？”
三大爺：“我能咋看？就讓他挨打唄，最好斷個腿兒啥的，正好也讓那誰，小竹他娘照顧，天天這個那個的。”
五叔公思索可行性：“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溫小竹跪著趴倒在地，哭道：“五叔祖，我大哥……”
五叔公不耐煩道：“怎麽？你覺得打斷腿還不夠？”
溫小竹語塞：“不不不……”
“五叔，我看咱商量也商量不出個啥，看看李家啥時候過來吧，到時候讓大侄子去叫你，你從中說和兩句？他李家無非是想出口氣，咱也不攔著，李家想斷腿兒就斷腿兒，想斷手就斷手，他溫大竹自己做了壞事還想讓人托著咋的？”三大爺說道。
溫大舅沒說什麽，但心裏也同意三大爺的想法，有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五叔公，你覺得呢？”
五叔公：“行吧……唉，也不知道咱老溫家咋會出這麽個又蠢又毒的小畜生。”說著就看向還跪著的溫小竹：“就算是你爺當年沒死，現在也能被你哥給氣死，過年過節多給他燒點兒紙錢吧，要不然早晚爬出來把溫大竹帶走。”
五叔公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
三大爺也擺擺手，跟在五叔公後面晃悠著出了門。
溫大舅從大門處回來，溫小竹開口道：“雨叔，我大哥……”
溫大舅扶起一臉滄桑的溫小竹：“小竹，有些事兒你是沒啥轍的，你只顧慮大哥，你不想想你兒子嗎？虎子可是個好孩子，你就只靠虎子他娘供虎子念書嗎？”
“……好，我知道了，多謝雨叔，我先回去了。”溫小竹低著頭走了。
“好。”
溫二舅：“大哥，李家應該快來了吧？”
溫大舅：“自己家孩子腿都打斷了，還能輕易饒了溫大竹？到時候你看著點其他的人，別瞎摻和，別鬧大了，再他娘的成兩個莊子鬥毆了。”
“好，你放心吧。”溫二舅保證道。
“嗯。”
.
汪桃婆媳倆在溫二舅家待了一上午，汪桃幫著郭氏把鐵鍋給開了，倆人一看也快到時間了，就回了家。
李清已經到家了，不僅買了回門兒的禮品，溫雪兩個月的藥，還給她們婆媳倆帶了幾本話本兒和點心。
溫雪對著汪桃誇李清：“哎呦，到底是成親的人了，我不提也知道給咱們捎些話本兒看了。”
李清：“……娘，你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吶？”
汪桃笑著，還是沒摻和他們娘倆。
“老太太，太太，咱晌午吃啥？”阿圓問道。
汪桃：“阿圓，我跟著你們一塊兒做。娘，你想吃啥？”
溫雪：“我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李清在一邊兒接話：“我也是，娘子做的我都喜歡。”
“行，那我看著來吧。娘，你還吃著藥，有啥忌口的嗎？”汪桃想起來溫雪還吃著藥。
溫雪：“我沒事兒，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吃辣，現在吃不了太辣了，但是你們做了辣的我可以涮涮再吃。”
李清：“娘子，我沒忌口的。”
“好。”汪桃點頭，“娘，等我回完門兒，我給你做點零嘴兒，你看話本兒的時候吃！”
溫雪笑瞇瞇：“哎呦，那感情好。我就說我是個好命的，遇到你當兒媳婦兒。”
汪桃：“謝謝娘……”
溫雪回房後，汪桃趕走了想幫忙的李清。汪桃：心意領了，但是你在廚房實在是沒什麽用處。
汪桃進了廚房思索中午做什麽吃，她想起了另兩道東北名菜：鍋包肉和溜肉段。雖然這兩道菜都是酥脆的口感，但是一個鹹香，一個酸甜……
汪桃想了想還是準備都做了，各分一半兒給阿圓她們，正好可以看看大家喜歡哪一種。除了這兩個肉菜，再做一個清炒絲瓜，蒸個饅頭就行了。
鍋包肉和溜肉段都需要先炸肉，幸好時間也還來得及。
汪桃：“阿滿，你去把面和上，阿圓去把肉切塊兒，泡上水，再把澱粉準備好。”
“是，太太。”三個人忙碌起來。
汪桃自己需要切一些青紅辣椒，洋蔥，胡蘿蔔，還有蔥蒜。切好後準備料汁。
鍋包肉的醬汁和溜肉段不一樣，前者需要白醋、白糖、鹽、生抽和香油，後者則需要生抽、耗油、老抽、糖、醋、鹽、澱粉，再加水攪勻。
汪桃：要是有十三香加裏面就更好了，看來我改天需要去縣城裏看一下，能不能把十三香需要的材料配齊。
那頭阿滿已經和好了面，汪桃教了教她，沒想到阿滿很快就上手了。
阿圓也跟著做了兩個，卻怎麽也整不好：“看來我還是認真做菜吧，我就不是做饅頭的這塊料。”
阿滿臉又紅了：“阿圓姐，你學太太的菜學得快，我只會這個。”
“行啦，你們倆一人學會一樣也不錯，我們阿滿以後不在咱家幹了，把饅頭啥的學好就能在外邊兒做個面點師傅了，阿圓的話，就當個大廚。”汪桃說道。
阿滿搖搖頭：“太太，我就跟著你們，我不贖身。”
阿圓：“我也不贖身。”
汪桃：“你們外面沒有家人了嗎？”
阿圓搖搖頭：“太太，我和阿滿都是老太太前些年買下的。我爹娘都沒了，我叔叔和嬸嬸都不是好人，他們想把我賣了，還是我堂妹提醒了我，我才逃了，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人販子被擄了，他們把我賣了一回，後來我生了病，主家也遭了難不要我了，又把我賣了出去，我那時候還沒好，病懨懨的，只有老太太願意要我，除非老太太不要了我，我肯定是一輩子都伺候你們。”
阿圓說著，阿滿就在一邊掉眼淚：“阿圓姐，你太苦了。”
阿圓哭笑不得：“阿滿真是個眼窩淺的，聽過了的事兒還會哭。”
汪桃拍拍阿圓的肩膀，又問道：“那阿滿是為什麽不贖身？”
阿滿慢慢停止了抽泣，擦擦臉：“太太，我是因為我家裏孩子多，太窮了養不起，我爹說我們姐弟幾個賣身的銀子就當是還了養育之恩，也不用我們念著家裏，以後就當是沒有父母，也不用回家。”
“姐弟幾個？”汪桃驚訝。
阿滿：“對，我娘一共生了十個孩子，生我小弟的時候難產死了。當時我大哥和四哥都可以打零工了，但是因為窮，一直娶不上媳婦兒。二姐，三姐也都嫁人了，過得也不好。剩下的我們幾個就都被賣了。”
汪桃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理解，窮還生許多孩子，孩子接著繼續窮。這不就是子子孫孫無窮匱矣了嗎？！
“阿滿，你怨你爹嗎？”汪桃問。
阿滿：“除了父母特別不好的，子女一般都不想離開父母，當時我爹也確實養不了我們幾個。我爹不算是個多好的人，但是他也不能算是個壞人，他當時可能真的是覺得賣了我們還能有點好日子吧。”
阿滿笑了笑：“老太太買了我以後，我也確實過的都是好日子，老太太和善，老爺也沒什麽壞脾氣，不挨主家打，還能吃飽，您嫁過來後還能吃一些好吃的，我現在每一天都老開心了，每天都有奔頭。”
阿圓笑話她道：“可不是有奔頭嗎？每天一睜開眼就想吃好吃的！”
“哈哈哈”汪桃笑著說道：“這不挺好的嗎，吃好喝好，才能長生不老。”
阿滿：“太太，你說的話真有意思。”
汪桃：“是嘛？那你可以多找我聊天。好了，現在咱們開始做鍋包肉和溜肉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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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和溫雪進了屋。
“姑母。”趙玉把手邊裝核桃瓜子的小框遞了過去。
溫雪：“剛吃完飯，不吃了。二嫂，二哥和溫儉呢？”
郭氏：“剛剛那個溫小竹又來了，你二哥他倆帶他去找大哥了。”嘆口氣接著說道：“我看吶，這事兒是不好整了。”
“怎麽？李家的人已經知道了嗎？”溫雪皺眉。
郭氏：“你也知道小竹是啥人，他有點事兒能瞞住誰啊，他說虎子他娘昨個兒晌午就去找他了，他就把李小弟的事兒都說了，虎子他娘聽完就回了娘家，他也是個沒用的，等他追到李家的時候，李家小弟的腿都被打折了。”
溫雪：“……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李家的人也是個狠手啊。”
郭氏長籲短嘆：“誰說不是呢？虎子他姥爺也說了，他是饒不了那溫大竹的。”
汪桃：“沾賭毀三代。”
郭氏：“其實照我看吶，溫大竹要是缺胳膊少腿兒了倒是也省心了，他活蹦亂跳的對溫小竹來說反倒是個無底洞。”
這話雖粗，但溫雪三人也都點頭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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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舅家。
五叔公拄著拐棍兒直罵在中間跪著的溫小竹：“要早知道有今天這出兒，早把你們一家逐出族了。老的不講理兒，大的瞎胡幹，也就虎子和他娘算是個好的，你也是，屁用沒有，還想借錢補空，誰家銀子能從地底下長出來是咋……”
溫大舅：“五叔公……”
五叔公：“咋？你想求情？”
溫大舅：“不是。我是說你註意身體，別太上火了。”
五叔公：“哼，用你小子說，老頭兒我好著呢。”
溫二舅悄悄看了眼閉著眼睛沒動靜兒的三大爺：看來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三大爺可真沈著。
溫大舅：“現在就是咱們商量商量這事兒咋整？三大爺，你有啥想法兒？”
“……”
溫大舅：“三大爺？”
三大爺：“嗯？完事兒啦？”
“……”
溫二舅：合著三大爺睡著了……
五叔公：“老三，你這幹啥去了，困成這熊樣兒？”
三大爺打個哈欠：“五叔，可能是我到年紀了，現在都睡不了整覺了。”
五叔公剜了他一眼：“老子還不覺得自己老呢，你就說自己老？我看你是閑出屁了。”
“嘿嘿……”
溫大舅企圖拉回正題：“三大爺，你咋看這事兒？”
三大爺：“我能咋看？就讓他挨打唄，最好斷個腿兒啥的，正好也讓那誰，小竹他娘照顧，天天這個那個的。”
五叔公思索可行性：“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溫小竹跪著趴倒在地，哭道：“五叔祖，我大哥……”
五叔公不耐煩道：“怎麽？你覺得打斷腿還不夠？”
溫小竹語塞：“不不不……”
“五叔，我看咱商量也商量不出個啥，看看李家啥時候過來吧，到時候讓大侄子去叫你，你從中說和兩句？他李家無非是想出口氣，咱也不攔著，李家想斷腿兒就斷腿兒，想斷手就斷手，他溫大竹自己做了壞事還想讓人托著咋的？”三大爺說道。
溫大舅沒說什麽，但心裏也同意三大爺的想法，有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五叔公，你覺得呢？”
五叔公：“行吧……唉，也不知道咱老溫家咋會出這麽個又蠢又毒的小畜生。”說著就看向還跪著的溫小竹：“就算是你爺當年沒死，現在也能被你哥給氣死，過年過節多給他燒點兒紙錢吧，要不然早晚爬出來把溫大竹帶走。”
五叔公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
三大爺也擺擺手，跟在五叔公後面晃悠著出了門。
溫大舅從大門處回來，溫小竹開口道：“雨叔，我大哥……”
溫大舅扶起一臉滄桑的溫小竹：“小竹，有些事兒你是沒啥轍的，你只顧慮大哥，你不想想你兒子嗎？虎子可是個好孩子，你就只靠虎子他娘供虎子念書嗎？”
“……好，我知道了，多謝雨叔，我先回去了。”溫小竹低著頭走了。
“好。”
溫二舅：“大哥，李家應該快來了吧？”
溫大舅：“自己家孩子腿都打斷了，還能輕易饒了溫大竹？到時候你看著點其他的人，別瞎摻和，別鬧大了，再他娘的成兩個莊子鬥毆了。”
“好，你放心吧。”溫二舅保證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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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桃婆媳倆在溫二舅家待了一上午，汪桃幫著郭氏把鐵鍋給開了，倆人一看也快到時間了，就回了家。
李清已經到家了，不僅買了回門兒的禮品，溫雪兩個月的藥，還給她們婆媳倆帶了幾本話本兒和點心。
溫雪對著汪桃誇李清：“哎呦，到底是成親的人了，我不提也知道給咱們捎些話本兒看了。”
李清：“……娘，你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吶？”
汪桃笑著，還是沒摻和他們娘倆。
“老太太，太太，咱晌午吃啥？”阿圓問道。
汪桃：“阿圓，我跟著你們一塊兒做。娘，你想吃啥？”
溫雪：“我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李清在一邊兒接話：“我也是，娘子做的我都喜歡。”
“行，那我看著來吧。娘，你還吃著藥，有啥忌口的嗎？”汪桃想起來溫雪還吃著藥。
溫雪：“我沒事兒，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吃辣，現在吃不了太辣了，但是你們做了辣的我可以涮涮再吃。”
李清：“娘子，我沒忌口的。”
“好。”汪桃點頭，“娘，等我回完門兒，我給你做點零嘴兒，你看話本兒的時候吃！”
溫雪笑瞇瞇：“哎呦，那感情好。我就說我是個好命的，遇到你當兒媳婦兒。”
汪桃：“謝謝娘……”
溫雪回房後，汪桃趕走了想幫忙的李清。汪桃：心意領了，但是你在廚房實在是沒什麽用處。
汪桃進了廚房思索中午做什麽吃，她想起了另兩道東北名菜：鍋包肉和溜肉段。雖然這兩道菜都是酥脆的口感，但是一個鹹香，一個酸甜……
汪桃想了想還是準備都做了，各分一半兒給阿圓她們，正好可以看看大家喜歡哪一種。除了這兩個肉菜，再做一個清炒絲瓜，蒸個饅頭就行了。
鍋包肉和溜肉段都需要先炸肉，幸好時間也還來得及。
汪桃：“阿滿，你去把面和上，阿圓去把肉切塊兒，泡上水，再把澱粉準備好。”
“是，太太。”三個人忙碌起來。
汪桃自己需要切一些青紅辣椒，洋蔥，胡蘿蔔，還有蔥蒜。切好後準備料汁。
鍋包肉的醬汁和溜肉段不一樣，前者需要白醋、白糖、鹽、生抽和香油，後者則需要生抽、耗油、老抽、糖、醋、鹽、澱粉，再加水攪勻。
汪桃：要是有十三香加裏面就更好了，看來我改天需要去縣城裏看一下，能不能把十三香需要的材料配齊。
那頭阿滿已經和好了面，汪桃教了教她，沒想到阿滿很快就上手了。
阿圓也跟著做了兩個，卻怎麽也整不好：“看來我還是認真做菜吧，我就不是做饅頭的這塊料。”
阿滿臉又紅了：“阿圓姐，你學太太的菜學得快，我只會這個。”
“行啦，你們倆一人學會一樣也不錯，我們阿滿以後不在咱家幹了，把饅頭啥的學好就能在外邊兒做個面點師傅了，阿圓的話，就當個大廚。”汪桃說道。
阿滿搖搖頭：“太太，我就跟著你們，我不贖身。”
阿圓：“我也不贖身。”
汪桃：“你們外面沒有家人了嗎？”
阿圓搖搖頭：“太太，我和阿滿都是老太太前些年買下的。我爹娘都沒了，我叔叔和嬸嬸都不是好人，他們想把我賣了，還是我堂妹提醒了我，我才逃了，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人販子被擄了，他們把我賣了一回，後來我生了病，主家也遭了難不要我了，又把我賣了出去，我那時候還沒好，病懨懨的，只有老太太願意要我，除非老太太不要了我，我肯定是一輩子都伺候你們。”
阿圓說著，阿滿就在一邊掉眼淚：“阿圓姐，你太苦了。”
阿圓哭笑不得：“阿滿真是個眼窩淺的，聽過了的事兒還會哭。”
汪桃拍拍阿圓的肩膀，又問道：“那阿滿是為什麽不贖身？”
阿滿慢慢停止了抽泣，擦擦臉：“太太，我是因為我家裏孩子多，太窮了養不起，我爹說我們姐弟幾個賣身的銀子就當是還了養育之恩，也不用我們念著家裏，以後就當是沒有父母，也不用回家。”
“姐弟幾個？”汪桃驚訝。
阿滿：“對，我娘一共生了十個孩子，生我小弟的時候難產死了。當時我大哥和四哥都可以打零工了，但是因為窮，一直娶不上媳婦兒。二姐，三姐也都嫁人了，過得也不好。剩下的我們幾個就都被賣了。”
汪桃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理解，窮還生許多孩子，孩子接著繼續窮。這不就是子子孫孫無窮匱矣了嗎？！
“阿滿，你怨你爹嗎？”汪桃問。
阿滿：“除了父母特別不好的，子女一般都不想離開父母，當時我爹也確實養不了我們幾個。我爹不算是個多好的人，但是他也不能算是個壞人，他當時可能真的是覺得賣了我們還能有點好日子吧。”
阿滿笑了笑：“老太太買了我以後，我也確實過的都是好日子，老太太和善，老爺也沒什麽壞脾氣，不挨主家打，還能吃飽，您嫁過來後還能吃一些好吃的，我現在每一天都老開心了，每天都有奔頭。”
阿圓笑話她道：“可不是有奔頭嗎？每天一睜開眼就想吃好吃的！”
“哈哈哈”汪桃笑著說道：“這不挺好的嗎，吃好喝好，才能長生不老。”
阿滿：“太太，你說的話真有意思。”
汪桃：“是嘛？那你可以多找我聊天。好了，現在咱們開始做鍋包肉和溜肉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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