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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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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贏(完)

夏厘道,“小劍蘭是如煙,她有把握。”

《玄天舞》是整個事件的引子,他怎麽可能放任其外流呢。

馳道點頭,“我知道,但她萬一沒贏呢?現在看來她贏得也十分驚險。”

夏厘不知道馳道是自己認出來的,還是如煙說的,都不重要,反正事情已然完美解決,他本也沒打算繼續瞞他。

因為他覺得自己得表現出一點誠意來,不然怎麽忽悠人繼續幫著背鍋呢。

至於馳道說的“萬一”,夏厘不是沒想過。

如煙若是失敗了,他看著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搶。”

馳道:“……”

這就是你那萬無一失的計劃,備用計劃居然是——搶?

“怎麽,不信?”

這個計劃看似莽撞,但是夏厘知道可行。如果如煙失敗了,而他就在舞臺旁,以他的輕功搶完就跑,難度不大。

雖說現場人多,抱這種心思的可能也不止他一個,但有朝廷和武盟的人在,真敢付諸行動的怕也不多。

馳道瞧著他,想了想,問,“別人暫且不說,就那雪行和天乙,你能跑得掉?”

“出家人慈悲為懷,他們為什麽要管這種閑事?”

夏厘反問。這倆人若真是愛打抱不平的主,也不會在江湖上找不到蹤跡。他們或許會順手救人,但麻煩事的兒絕對不會摻和。

偏偏《玄天舞》就是最麻煩的事,這兩人怎麽可能會碰?

“再說,我的輕功你也見過,他們真能追得上嗎?”

夏厘自信地說完,還不忘刺他一句,“柱國大將軍神像下的坑,可是武盟第一高手留下的,我可沒留。”

馳道真想拿書呼他臉上,這丫說話怎麽那麽欠揍呢。

不過不得不說,通過上神像的慘烈對比,馳道直觀地認識到了自己輕功有多差,或許這貨真能跑掉也說不準。

夏厘被他兇狠的動作嚇得往後一個閃躲,好在馳道沒有真的打下來。

馳道氣歸氣,也不能真打,打壞了還得他照顧。

他只能自己開解自己,這還沒開解完呢,就聽夏厘又道,“其實也沒有那麽大把握,但總得賭一賭嘛。若事事都要百分百成功率才敢去做,那就什麽也別幹了……很幸運,我賭贏了。”

這個時候,如煙帶著黎宵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念他事出有因,又首告有功,便功罪相抵,故他還是個自由人。

就見黎宵背著行囊,似乎要離開海平城的樣子。

見到夏厘他“噗通”一聲跪下,“謝少盟主助我查案,黎宵無以為報。”

“你這是要走?”

夏厘以為這人會跟著司馬琛等人一道回金陵,然後目送著他們上路,這麽早就要走嗎,“不留下來看看他們的結局?”

黎宵搖頭,“不看了。對了,舒業讓我告訴你們,雨兒在金陵。”

說完一拱手,“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夏厘抱拳,“後會有期。”

“既然雨兒在金陵,那接下來我們呢,去金陵?”

馳道都快忘了,他們最初來海平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雨兒。

夏厘搖頭,“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姚枝事件的真相,雨兒便不重要了。”

她不過是個尋找答案的線索,結果都已經出來了,還追著個線索做什麽呢?

“那我們去哪兒,話說你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回雁渡?”

馳道問。海平最大的浪潮已然過去,再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

夏厘沖著馳道忽地笑了一笑,“金陵。”

馳道:“……”

這丫絕對是故意的,不是說不去嗎?

“不是去找雨兒。”

夏厘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封信來,“是我表姐家小外甥的破蒙禮。”

馳道表示不信,“你們關系這麽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小家夥的滿月酒這邊都沒有去人吧?

滿月酒確實沒去,小孩都破蒙了,夏厘還不知道那孩子長啥樣呢,這次剛好去看看。

再說,揣著《玄天舞》回雁渡有什麽意思,當然得四處轉轉了。

馳道突然來了一句,“可惜了。”

“可惜什麽?”

夏厘沒有聽出來馳道這話的意思。

“唉,可惜雪行大師已經走了,不然還能找他給你準備的禮物開個光呢。”

不論怎麽說,雪行也是難得一見的高僧。

對,救他的是個和尚。

夏厘突然想到,既然救他的是個和尚,那對方手腕上帶著的應該就是念珠了,當時硌得他生疼。

他能感覺到念珠中間有一個的形狀似乎不太一樣,像是一個鈴鐺,“他救我的時候,你可看清他左手上的念珠中,是不是有顆鈴鐺?”

馳道回憶了一下,雪行左右手各一串念珠,左手的念珠更小一點,中間確實夾雜著一個金黃色的鈴鐺,“有,但是那鈴鐺不響。”

夏厘蹙眉道,“你可還記得那個乞丐說的,救走鬼童的人,腳踝上也帶著顆鈴鐺。”

“你的意思是,雪行要找的雪梵音可能就是帶走鬼童的神女?”

夏厘這麽一說,馳道立刻想到雪行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找人。

夏厘推斷,“他既然找到了這裏,說明他要找的人有可能在這裏出現過。”

馳道問,“就憑一個鈴鐺?”

現在下決斷未免有些過早,況且鬼童、神女、雪梵音等人他們一個都沒有見過,全是道聽途說,作不得準。

夏厘看著他道,“所以我們去金陵看看神女。”

馳道:……

說來說去,還是給去金陵找理由啊。這麽想去金陵嗎,金陵到底有什麽好?

離開海平城前,馳道偷偷去見了如煙。他只想搞清楚一件事,“你是仙家後人?”

“什麽仙家?”

如煙很懵,她確實沒有聽說過仙家。

看來不是,馳道繼續問,“你的靈力哪裏來的?”

如煙第一次聽說這個詞,“靈力?”

馳道解釋道,“就是你化身小劍蘭時附在臉上的東西。”

“哦……”

如煙想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但是她不承認,“那是胭脂水粉啊,你們男人不懂也正常。”

馳道冷笑,冰涼的手猛地卡住如煙纖細的脖頸,仿佛死神的鐮刀,“別跟我裝傻,那是類似於內力轉化的東西。再不說實話,我不介意擰斷你的脖子。”

“你……你是少主的侍從,讓少主知道你這麽對我……”

如煙沒想到馳道還有這樣的一面,少主怎麽能放任這樣危險的人在身邊?

馳道無所顧忌地發狠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他怎麽會知道呢?”

然後又和善地笑了笑,“放心,你只要說實話,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我又不是變態殺人狂。”

可在如煙看來,他此時笑得像索命惡鬼。

她顫巍巍聚了一點靈力在指尖,呈現一個球形,問,“你說的是這個?”

看著那一點點的瑩光,雖然很小,也沒有那人的純正,但確實是。

馳道緩緩松開手指,自從六耳上的靈力耗光之後,再次見到這種東西覺得好親切,雖然有些不同。

“其實我練過武,但是沒有什麽天賦,怎麽練都沒有內力,只有一點點這種東西。倒是便於我在這一行裏求生,也算有點作用。”

這是如煙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原來它叫靈力。”

馳道在大致跟她解釋了靈力的相關來歷後,問道,“你跟多少人說過?”

如煙搖頭,“沒有,武功是我偷學的,發現這東西能改變容貌之後,它便是我的底牌,怎麽可能隨意向外人洩露。”

馳道問,“那夏厘呢?”

如煙搖頭,“他不知道。”

“好。”

馳道點頭,“以後也別說,我們今天說的話,不要跟第三個人提起,否則……”

後面的話馳道沒有說,他只是笑了一下,便離開了,“我認識你們的一個族人,以後介紹給你們認識……”

而如煙卻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她開始思索要不要跟夏厘說說這件事了。

靈力本是她絕不會外露的保命底牌,即便跟了夏厘這麽多年,她也沒有提起過。可如今看來,這背後牽扯的風險怕是非同一般。

可是族人,那是她期盼許久的親情,能否期待一下呢?

如煙猶豫了。

說實話,馳道當初發現如煙有靈力後,在興奮之餘還是有些擔心的。他害怕夏厘認識,如果夏厘認識靈力,那麽他們之前的那些表演就顯得可笑至極。

如煙的回答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海祭儀式順利完成後的第二天,海平城迎來了一場百年不遇的颶風,一時間“黑雲翻墨未遮山,望湖樓下水如天”……

就在那日,押往金陵的囚車被劫了,司馬琛跟盧仕均不知所蹤。

海平百姓議論紛紛,有人說祭的是柱國大將軍那就得海平郡王來,哪怕是萬豐太子,海龍王也是不認的。

又有人說是他們抓走了海平郡王惹惱了柱國大將軍,這是特地來救郡王爺的。

不得不說,司馬琛雖然謀劃甚多,動作也不少,但對海平百姓來說卻是有功的,在海平城他的威望比司馬承恩要高得多。

他們可以供著司馬承恩,可當他動司馬琛時,百姓卻是不服的。

也不知道這一回合,他們兩個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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