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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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馳道本來一直在地窖口守著的，無聊之餘，猜測著裏面會有些什麽：腐爛食材，還是金銀珠寶？
想它封得這麽嚴實，定然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金銀的可能性大些。
但味道這麽濃郁，估計那些腐爛的食材還沒有被清走，也不知道誰這麽不講究？
話說回來，只要是寶貝，其實他也沒有那麽講究。
這麽一想，馳道頓覺自己虧了，應該他自己下去的，還能藏點私不是？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跟下去看一眼的時候，聽到了裏面隱隱的打鬥聲。
馳道立刻聚起了精神，仔細一聽，果真是冰窖裏傳上來的。
一個被封住的地窖，夏厘在跟什麽打，難不成真的有鬼？
馳道是不信鬼的。
循聲往地窖下探了一小段，然後就發現了異常：那裏有個只容一人通過的岔道。
岔道口在通道裏不是很明顯，還有個石頭封板，不註意很難發現。
看來挖洞的人還蠻謹慎的。
但這封板做得還是比較粗糙，對馳道這種內力高深，視黑夜如白晝的人來說，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對夏厘那種勉強視路的，就是絕美的隱藏，他絕對發現不了。
這麽看來，裏面還真有可能有人！
這個結論一出，馳道立刻轉身向下，突然一道黑影攜著滿身腥風，一道煙似的越過馳道，就往外竄。
這他哪能放過？
馳道“哢”一下，就給人截了下來。
黑影卻出乎意料的弱，又或許是沒有鬥志，一心只想逃竄，被馳道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
“靠，都是瘋子！”
這是黑影被劈暈前的最後一句話。
馳道一頭霧水，我幹什麽了，怎麽就頂了個瘋子的帽子？
再說你一個鬼跟瘋子豈不是絕配？馳道一交手就知道，這位便是之前偷窺他們的那個鬼影。
“夏厘？”
收拾完黑影，馳道往底下喊了兩嗓子，想確認一下他的安全——但是沒有回應。
回想剛才的打鬥聲，夏厘並不擅長打架啊，不免有些擔心。既然現在鬼影已經被收拾了，馳道便決定去底下查看一下。無論如何，現在也不能讓夏厘出事。
馳道吹亮了火折子，雖然他不需要，但他想夏厘一定需要。
剛才閑著無聊在夏厘翻到鐵鍬的那個雜物堆裏撿到的，居然還能用。
當時還疑惑誰沒事在這種地方放火折子，也不怕將柴房給燒了。這會兒在地窖裏抓了個人，馳道猜測這火折子怕也是這人藏的，以備下地窖時照個亮。
然後，他就看到了滿眼猩紅撲過來的夏厘……
那件他十分珍惜的衣服已經爛成了乞丐裝，還滿都是汙漬，跟剛被他收拾了的鬼影簡直是情侶裝。
再看那手臂明顯已經骨折，夏厘卻是感覺不到疼的樣子，倒是對他手裏的火折子反應很大。
鬼影沒有說錯，這怎麽看都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
馳道心下就是一緊：完了，還能恢覆嗎，可別真瘋了？
夏厘失神的眼睛在火折子的光線下慢慢恢覆了神采……
他無事人似的放下手中的匕首，甚至還沖馳道笑了一下，並記得問，“來啦，攔住了嗎？”
馳道楞了楞，懵懵地點頭。
結果就見夏厘嘴角慢慢地溢出了血跡，眼中再次失去了神采，如同木頭樁子似的往後便倒。
馳道一把將人撈了起來，探查後稍稍安心：還好，鼻息尚存。
然後忍不住又往下走了一點，站在最後一段臺階上眺望整個冰窖：底下到底有什麽呀？
蝴蝶莊。
夏厘的小院院門緊閉。
馳道扛著兩個人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了院子裏，沒有驚動任何人。
夏厘的性子謹慎，他的院子從不要外人伺候。
因為這個院子位於蝴蝶莊的最深處，如煙倒是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便由著他了。
倒是方便了馳道行事。
馳道扛著兩個人，還要躲避穿梭在蝴蝶莊繁華夜幕中的各色人等，就算是他也相當吃力。
進得院來，馳道隨手便將鬼影丟在一邊，然後將夏厘帶到了房間。
本來他是應該先找如煙的，畢竟他又不是大夫，夏厘這一身傷他可處理不了。
但是他敏銳地發現夏厘的情況有些異常，似乎並不僅僅是受傷那麽簡單，應該是舊疾發作了。
若是舊疾，可就是他馳道的活了，找誰都沒用。夏扶風把他放在夏厘的身邊，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防著這個。
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用內力給他護一下心脈就成，甚至都耗費不了多少內力。
可他試了之後，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夏厘的那個心脈太詭異了，明明是正常操作卻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
方一進門，不等騰出手，馳道就用內勁先將房門給關上了。
安置好夏厘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沈聲道，“出來吧。”
平靜的帷幔後面消無聲息地轉出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
可能是操作失敗，馳道顯得有些煩躁，“你看看。”
面具人朝床上的夏厘看去，除了嘴角殘存的血跡，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搭上脈之後，十分確定地道，“對，就是這情況。”
“你來吧。”
馳道失落地退在一邊，不去看床上的夏厘，“我試了，不行。”
面具人卻是撤回了手，“為什麽要救他，就這樣讓他死了，不好嗎？”
“別廢話，抓緊時間。”
馳道說完自己先出了門，並沒有留在裏面護法，十分放心地道，“交給你了。”
“你別後悔就行。”
面具人沖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他話未說話對方門就已經帶上了，也不知馳道聽到沒有。
便也不再多言，開始用內力護佑夏厘的心脈。
這種純拼內力的活沒什麽好學的。
馳道出去將仍在地上的鬼影撈了起來，門外一樣可以護法，還能順便拷問拷問嫌犯。
鬼影被他三兩下就折騰醒了。
由於心情不好，這下手可不怎麽輕，鬼影本就青紫交錯的臉上頓時又添了幾抹艷麗。
鬼影一睜眼就見到了這個瘟神，本能地想拔腿就跑，不妨腿還捆著，直接撲了個狗啃泥。
唯一還算完整的鼻子，這下也流出了血，成功地融入了這張五彩斑斕的臉。
“名字？”
馳道沒好氣地問。
鬼影戰戰兢兢地表示，“大哥，一切都是誤會，我就是個流落在那的乞丐。”
馳道敲了敲地板，不耐煩地道，“名字！聽不懂人話？”
鬼影低頭，盯著腳尖的草半天，怯生生道，“曹青。”
馳道繼續問，“跟黎家什麽關系？”
“沒關系。”
他趕忙搖手，生怕搖遲了就扯不清楚了。
馳道不置可否，“在那裏幹什麽？”
“睡覺。”
鬼影嘴快於腦子，話一出口他知道糟了，但又不好改，只能硬扛著。
馳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會挑地方，裏面的空氣是格外香甜嗎？”
說完表情就“唰”地一變，厲聲道，“你是屬耗子的，喜歡打洞睡覺是嗎？來，現在給我打一個。”
“不是不是，我就是發現有人來才躲進去的。”
鬼影努力解釋著，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馳道點點頭，了然地道，“然後你就把我朋友打成了重傷？”
“我沒有！”
說到這個，鬼影表示他是真冤枉，“明明是他打我好不。”
並示意馳道看自己滿身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麽，他瘋了似的打我，簡直想要把我剁碎了。”
一回想夏厘那時的表情，鬼影立刻打了個寒顫：那是個真瘋子！
馳道打了個哈欠，眼看天都要亮了，一夜沒撈著覺睡，他是真的累，“說說，你剛才那話有幾句是真的……噓，想好了再說，錯一條捅一刀……放心，我保證不把你捅死。”
說著，拿出之前夏厘砍他的那把刀在地板上插了一下，別說小刀看著不起眼，還真挺鋒利。
鬼影即將沖口而出的“句句屬實”，被這一下，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夏厘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正下著小雨，空氣一掃初夏的悶熱，微涼的清風襲來，說不出的舒暢。
要不是肚子咕咕叫著，他是真不想起來。
“醒了？”
馳道居然很稱職地守在床邊，這讓他有幾分意外。
“什麽時辰了？”
夏厘一邊問著，一邊想要坐起來。拿右臂一撐，有點不得勁，方才想起來應該是之前混亂的時候弄傷了自己。
他不動聲色地舉了舉左手，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好在左手沒事。
其實他還想查看一下其他的地方，可是馳道在這兒，還是要矜持一下。跟個猴似的掰胳膊扯腿，有點太毀形象了。
“晌午了。”
發現他居然奇跡般地不瘋了，馳道也放下了懸著的心。夏厘要是就這麽瘋了，先不說自己會被夏扶風問責，他也會很沒有成就感的。
他敏銳地察覺到夏厘想要查看全身的意圖，直接道，“行了，別看了。除了這條胳膊，其他骨頭都是好好的。”
剩下全是皮肉傷，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倒是不少，除了疼幾天之外並不妨事兒。
夏厘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他其實很害怕昨天那種無意識的狀態，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這種不可控就很可怕。
雖然他當時靠著火折子的光拉回些神智，但那時的他其實根本就不確定，跟他對打的那個生命是真實存在還是他臆想的。
所以他試探著問了一句，“攔住了嗎？”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才敢放心地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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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味道這麽濃郁，估計那些腐爛的食材還沒有被清走，也不知道誰這麽不講究？
話說回來，只要是寶貝，其實他也沒有那麽講究。
這麽一想，馳道頓覺自己虧了，應該他自己下去的，還能藏點私不是？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跟下去看一眼的時候，聽到了裏面隱隱的打鬥聲。
馳道立刻聚起了精神，仔細一聽，果真是冰窖裏傳上來的。
一個被封住的地窖，夏厘在跟什麽打，難不成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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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聲往地窖下探了一小段，然後就發現了異常：那裏有個只容一人通過的岔道。
岔道口在通道裏不是很明顯，還有個石頭封板，不註意很難發現。
看來挖洞的人還蠻謹慎的。
但這封板做得還是比較粗糙，對馳道這種內力高深，視黑夜如白晝的人來說，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對夏厘那種勉強視路的，就是絕美的隱藏，他絕對發現不了。
這麽看來，裏面還真有可能有人！
這個結論一出，馳道立刻轉身向下，突然一道黑影攜著滿身腥風，一道煙似的越過馳道，就往外竄。
這他哪能放過？
馳道“哢”一下，就給人截了下來。
黑影卻出乎意料的弱，又或許是沒有鬥志，一心只想逃竄，被馳道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
“靠，都是瘋子！”
這是黑影被劈暈前的最後一句話。
馳道一頭霧水，我幹什麽了，怎麽就頂了個瘋子的帽子？
再說你一個鬼跟瘋子豈不是絕配？馳道一交手就知道，這位便是之前偷窺他們的那個鬼影。
“夏厘？”
收拾完黑影，馳道往底下喊了兩嗓子，想確認一下他的安全——但是沒有回應。
回想剛才的打鬥聲，夏厘並不擅長打架啊，不免有些擔心。既然現在鬼影已經被收拾了，馳道便決定去底下查看一下。無論如何，現在也不能讓夏厘出事。
馳道吹亮了火折子，雖然他不需要，但他想夏厘一定需要。
剛才閑著無聊在夏厘翻到鐵鍬的那個雜物堆裏撿到的，居然還能用。
當時還疑惑誰沒事在這種地方放火折子，也不怕將柴房給燒了。這會兒在地窖裏抓了個人，馳道猜測這火折子怕也是這人藏的，以備下地窖時照個亮。
然後，他就看到了滿眼猩紅撲過來的夏厘……
那件他十分珍惜的衣服已經爛成了乞丐裝，還滿都是汙漬，跟剛被他收拾了的鬼影簡直是情侶裝。
再看那手臂明顯已經骨折，夏厘卻是感覺不到疼的樣子，倒是對他手裏的火折子反應很大。
鬼影沒有說錯，這怎麽看都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
馳道心下就是一緊：完了，還能恢覆嗎，可別真瘋了？
夏厘失神的眼睛在火折子的光線下慢慢恢覆了神采……
他無事人似的放下手中的匕首，甚至還沖馳道笑了一下，並記得問，“來啦，攔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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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見夏厘嘴角慢慢地溢出了血跡，眼中再次失去了神采，如同木頭樁子似的往後便倒。
馳道一把將人撈了起來，探查後稍稍安心：還好，鼻息尚存。
然後忍不住又往下走了一點，站在最後一段臺階上眺望整個冰窖：底下到底有什麽呀？
蝴蝶莊。
夏厘的小院院門緊閉。
馳道扛著兩個人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了院子裏，沒有驚動任何人。
夏厘的性子謹慎，他的院子從不要外人伺候。
因為這個院子位於蝴蝶莊的最深處，如煙倒是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便由著他了。
倒是方便了馳道行事。
馳道扛著兩個人，還要躲避穿梭在蝴蝶莊繁華夜幕中的各色人等，就算是他也相當吃力。
進得院來，馳道隨手便將鬼影丟在一邊，然後將夏厘帶到了房間。
本來他是應該先找如煙的，畢竟他又不是大夫，夏厘這一身傷他可處理不了。
但是他敏銳地發現夏厘的情況有些異常，似乎並不僅僅是受傷那麽簡單，應該是舊疾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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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試了之後，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夏厘的那個心脈太詭異了，明明是正常操作卻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
方一進門，不等騰出手，馳道就用內勁先將房門給關上了。
安置好夏厘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沈聲道，“出來吧。”
平靜的帷幔後面消無聲息地轉出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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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吧。”
馳道失落地退在一邊，不去看床上的夏厘，“我試了，不行。”
面具人卻是撤回了手，“為什麽要救他，就這樣讓他死了，不好嗎？”
“別廢話，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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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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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純拼內力的活沒什麽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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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一睜眼就見到了這個瘟神，本能地想拔腿就跑，不妨腿還捆著，直接撲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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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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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道敲了敲地板，不耐煩地道，“名字！聽不懂人話？”
鬼影低頭，盯著腳尖的草半天，怯生生道，“曹青。”
馳道繼續問，“跟黎家什麽關系？”
“沒關系。”
他趕忙搖手，生怕搖遲了就扯不清楚了。
馳道不置可否，“在那裏幹什麽？”
“睡覺。”
鬼影嘴快於腦子，話一出口他知道糟了，但又不好改，只能硬扛著。
馳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會挑地方，裏面的空氣是格外香甜嗎？”
說完表情就“唰”地一變，厲聲道，“你是屬耗子的，喜歡打洞睡覺是嗎？來，現在給我打一個。”
“不是不是，我就是發現有人來才躲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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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道點點頭，了然地道，“然後你就把我朋友打成了重傷？”
“我沒有！”
說到這個，鬼影表示他是真冤枉，“明明是他打我好不。”
並示意馳道看自己滿身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麽，他瘋了似的打我，簡直想要把我剁碎了。”
一回想夏厘那時的表情，鬼影立刻打了個寒顫：那是個真瘋子！
馳道打了個哈欠，眼看天都要亮了，一夜沒撈著覺睡，他是真的累，“說說，你剛才那話有幾句是真的……噓，想好了再說，錯一條捅一刀……放心，我保證不把你捅死。”
說著，拿出之前夏厘砍他的那把刀在地板上插了一下，別說小刀看著不起眼，還真挺鋒利。
鬼影即將沖口而出的“句句屬實”，被這一下，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夏厘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正下著小雨，空氣一掃初夏的悶熱，微涼的清風襲來，說不出的舒暢。
要不是肚子咕咕叫著，他是真不想起來。
“醒了？”
馳道居然很稱職地守在床邊，這讓他有幾分意外。
“什麽時辰了？”
夏厘一邊問著，一邊想要坐起來。拿右臂一撐，有點不得勁，方才想起來應該是之前混亂的時候弄傷了自己。
他不動聲色地舉了舉左手，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好在左手沒事。
其實他還想查看一下其他的地方，可是馳道在這兒，還是要矜持一下。跟個猴似的掰胳膊扯腿，有點太毀形象了。
“晌午了。”
發現他居然奇跡般地不瘋了，馳道也放下了懸著的心。夏厘要是就這麽瘋了，先不說自己會被夏扶風問責，他也會很沒有成就感的。
他敏銳地察覺到夏厘想要查看全身的意圖，直接道，“行了，別看了。除了這條胳膊，其他骨頭都是好好的。”
剩下全是皮肉傷，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倒是不少，除了疼幾天之外並不妨事兒。
夏厘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他其實很害怕昨天那種無意識的狀態，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這種不可控就很可怕。
雖然他當時靠著火折子的光拉回些神智，但那時的他其實根本就不確定，跟他對打的那個生命是真實存在還是他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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