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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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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點

莊家大哥在舒業如此慫的表情中看到了希望,奮起直追,甚至無視了後面那個看起來更弱雞的夏厘。

誓要在舒業身上拿到一血!

然後就被慫慫的舒業全部放倒了。

莊家大哥:“……”

這個世界太覆雜,我們要回家……

“幾位,我們坊主有請。”

待到整個賭坊哀鴻遍野時,終於有人出來管事了。

此時除了地上躺著的,也只剩下夏厘這幾個鬧事的了,門口探頭探腦瞧熱鬧的也都被趕走了,包括那兩個對家刺探消息的。

這時他們也算知道這倆為什麽來了,之前被砸場子的就是這兩家。

舒業雖然是個亂入的,這時也自動地跟了上去,架不能白打不是,他倒要瞧瞧這倆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馳道側目,但夏厘沒有表態,他也就不管了。

終於上正餐了,夏厘打起了精神,跟著來人進了一間不怎麽明亮,甚至略微有點陰森的房間。

這地方就是嚇唬鬧事者的,也不算嚇唬,那種砍胳膊剁腿的操作基本也都在這裏進行,就是個動私刑的地方。

他們都比較喜歡在這種地方談事情,之前的幾家賭坊也都選的這裏,好像在這種地方他們就能夠像往常那般主宰一切一樣。

如果那兩排壯漢沒有鼻青臉腫的話,或許真的有點威懾力。

壯漢們眼神瑟縮地看著這一行人,雄壯的身體莫名顯得有點羸弱。

坊主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平靜地坐在主位看著他們。似乎在分析他們的行為,用來判斷雙方的籌碼。

以他的觀察,這行人必然是有所求的。若僅僅是求財,打贏架早就走了,哪還有閑心坐在那裏喝茶?

夏厘無視坊主的存在,兩眼茫然地掃視一圈,道“這屋子有點見不得人啊,怎麽烏漆嘛黑的?”

“諸位……”

坊主剛一開口,就感覺側邊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硬生生地將他給拍離了座位。

要不是他反應地快,就是一個狗啃屎。

然後就見猶如盲人的夏厘,準確地坐到了屬於他的主位上。

緊接著,眼前一亮——他們故意拉起來的遮光簾被人拉開了。

陽光照射進來,詭異陰森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

采光竟然意外得好。

這家坊主其實很喜歡陽光,這地方一年也用不了幾回,大部分時候就是他們坊主的休息室,誰願意沒事呆在那陰森的環境裏呢?

“天氣不錯。”

舒業將所有的簾子統統拉開,並語重心長地說教,“人嘛,還是要生活在陽光下啊。”

馳道轉了轉手腕,挑了個陽光不錯的位子坐下,回頭朝那排大漢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那排大漢就是一個哆嗦。他們依然乖乖地站著,木雕泥塑一般,只是有幾個人臉上可疑地多了個巴掌印。

坊主回想剛剛自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拍開,對方拉簾子的同時他還似乎聽到了巴掌聲。

壯漢們欲哭無淚,他們真的不是不想去救老板,不是不想表現一下。

對方有所行動時,他們也拼著被暴揍一頓的可能,認真抵抗了的。畢竟當著老板的面,認慫真的會飯碗不保。就算為了飯碗,他們也是打算閉眼沖的,無非挨頓揍罷了。

可是他們剛一行動,還沒等邁開腿,臉上就迎來了排山倒海般的巴掌。

那一頓招呼,直接把他們腦子都打蒙了。

等反應過來,老板已經離了座,簾子也被拉開了,自己甚至都沒能沖上去一步。

幾個壯漢,一個個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打的,還是羞的。立在那不敢看老板,也不敢看對手,努力地充當木頭樁子。

坊主看著自己忠誠屬下那五彩斑斕的臉,默然。

陰暗環境下,就算臉上帶傷,還能勉強充當個怒目金剛。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那左右不對稱的臉、烏青腫脹的眼、歪斜破裂的嘴,以及不受控制流下來的口水,怎得一個“慘”字了得?

坊主一時間都覺得自己不把人放走,就太不人道了。

他無奈地揮了揮手,讓這群殘兵敗將出去。這武力值對比之下,他們在這兒也只剩丟人的份。

壯漢們如蒙大赦,魚貫而出,並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並不想知道留老板一個人會不會被對方生吞活剝。

坊主從善如流地找了個位子坐下,並親自斟了三杯茶,遞到三人眼前,“不知三位蒞臨小店,是有什麽小人能幫得上忙的?”

反正現在也沒有外人在,能屈能伸才是立足之本,這道理他打小就懂。

忍辱負重什麽的,對他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在這貴人遍地的海平城,他一個小小賭坊的坊主,真不能算是個人物。點頭哈腰的地方多了去了,顯然眼前這幾個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好在他惹不起的貴人,一般都不會把他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裏,但凡說說好話,擡舉擡舉,也不會太為難他們。這便是他們這種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了。

臉面什麽的,那是在底下人跟前才要。在貴人跟前,他就沒有臉面。

“找個人。”

夏厘也不跟他兜圈子,展開自己今早的大作,“認識嗎?”

舒業好奇,探頭看去,壯碩身材的雨兒募地躍入眼簾,一個沒忍住,到嘴的茶全噴了出來,“你靠它找人?”

能找到才奇了怪了。

夏厘嫌棄地白了舒業一眼,將畫換了個方向避免被舒業噴濕,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比這瘦點,但就是這張臉。”

坊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種金剛芭比,瘦點也是金剛芭比啊,真有人長成這樣嗎?

“瘦點,只是瘦點?”

那根本不是一個身體啊。舒業放下茶碗,朝坊主描述道,“那身材你就照一半兒來看。”

思索一下道,又補充道,“你家對門那糖餅鋪子的老板娘,記得不?大概就是那身材,再配上這張臉。”

最後舒業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下畫師,“話說這臉倒是畫得還不錯,你哪兒找的畫師啊,這也太割裂了吧?”

畫師本人又白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畫,真有那麽糟糕嗎?

坊主回想了一下那位賣糖餅的老板娘,再努力地將金剛芭比的腦袋安上去。急得滿頭大汗,不行,真安不上去啊。

那畫兒再金剛芭比,也是個清秀的小姑娘的臉,可那老板娘都八十多了,滿臉褶子。一想到她,腦子裏就是她那抹不掉的褶子臉。

怎麽安,這不是為難人嘛?

“真沒見過。”

坊主自我催眠半天,還是表示想不起來。

夏厘想了想,又問,“奉祖,這個名字可曾聽過?”

坊主搖頭,“我們這地方,一般不通傳姓名的。”

賭場看的只是金銀,誰管你叫啥?除非欠他錢,那倒是會把你祖宗八代都給扒出來。

夏厘也不意外,奉祖犯了事,用本名的可能性本也不大。

“既是如此,那便走吧。”

夏厘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這都是他們找的第四家了。但也不算太意外,這一帶幾十家賭場呢,也不知道奉祖是輸在哪家。

更何況他們找的還不是賭徒本人,而是一個他猜測會出現在賭場的一個人物,這個人物有沒有真正出現在賭場都拿不準。

只不過他猜測,能這麽快輸掉如此多的金銀,可能是著了人的道。

姚蕊知能如此胸有成竹地算計他,卡他回來的時間,拿捏他的行事路線,甚至最後直接策反。前提是奉祖必須及時回來,還必須兩手空空,最好是欠了一屁股的債。

如此精準的掌控只能說是人為。

但是姚蕊知離不開,能走動的只能是雨兒……但願那個人真的是雨兒自己,而不是她聯系的其他人。

夏厘也想直接用奉祖的畫像,可是他也沒有見過奉祖。

“等等。”

見他們要走,並且沒有歸還銀子的意思,坊主急了,“三位公子,這錢能不能還……給我們留點?……一半也行!”

不是他膽大包天,也不是他守財奴,實在是他這個場子是真的缺錢,“別誤會,實在是場子轉不開了,沒這錢就真得倒了。實在不行,回頭賺了錢,還給幾位也行?或者每個月給諸位分紅?”

坊主這話不假,自從東家沒了,日子就不好過。

前幾個月為了補窟窿,他將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借的也都借了。如今再要找,怕是也沒人願意理他了。

如今這場子算是他自己的了。如果場子倒了,他這幾個月白忙活不說,還得欠下一屁股的債。

“我不差錢。”

夏厘停住看著他道,“找到人,都給你。”

坊主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猶如施舍般的語調,心中無語,卻又無可奈何。

說得好像不是他們巧取豪奪來的似的,那位可是明目張膽地用手段控制著他們的色子呢,雖說不清他用的是什麽手段,但絕對是用了。

要知道今天上桌的可都是他們的金牌搖手,這種灌鉛色子,堪比他自己長的手指。就這樣,落桌之後還硬生生地會變?

但是,一來人家拳頭硬,二來自己也不算光明正大,一開始就想著宰肥羊。

這事真沒法兒報官。

坊主只能跟著賠笑道,“那要不這樣,諸位在這兒稍候,小的這就幫您找人?”

夏厘一想,與其自己這麽無頭蒼蠅似的一家一家地砸過去,倒不如讓他們自己人找。

別的不說,至少不需要用踢館來開道。

當然了,用錢砸開也不是不可以,可那多傷錢啊,還費唾沫。地位不平等不說,人也不一定會盡心幫,所以這一方案自始至終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換個站位,比如說像現在這般,對方就好說話多了。

可踢館的效率畢竟還是低了,有人自告奮勇,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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