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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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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這話問的把徐渺楞住:“有啊……”徐仁那個病秧子,整日與規格小女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居然有人知曉他?

“姑娘認識我兄長?”疑惑道。

原來真是這個徐家,他那位兄長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徐家拎不清,在抗洪救濟糧上動手腳,糧裏摻雜麥麩,被安國君嚴懲,徐家沒落,徐仁隨著母親流亡到偏遠地界,從一個默默無名的教書夫子做起,後聞名天下,朝中有位大人慕名而至,惜才愛將,徐仁一躍成為當朝五品。

與女主也有一段姻緣,可惜是配角。

徐仁身體不好是真,但若小瞧他,就是傻了。

面前這個滿面嘲諷的,就是個傻的。

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是莫要讓容州與他牽扯過多,至於徐仁那邊,在他出入朝堂的時候幫襯一下就好,那都是後話。

阿鳶本想叫他把人帶走,轉念一想,留一留,或許有用。

“人留下,公子可以回去了。”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眼。

人走後,面對站在原處的異域女子,吉叔問道:“姑娘……她……要安置在哪裏?”

女子碧綠的眸子清澈透明,好奇看著四周。

阿鳶盯著她瞧:“先帶她住在後院吧,隨便找一間空屋。”

怕吉叔誤會,加一句:“朝陽的屋子,看看缺少什麽,添置上。”

吉叔瞧她這話語氣認真,感慨:姑娘有容人之量。

容州是在吃晚膳的時候回來的,阿鳶已經快要吃飽,桌上只剩一點剩菜:“怎麽沒提前告訴一聲,好叫後廚多做些飯菜。”

容州風塵仆仆,沒來得及洗漱就直接過來了,在前廳,已經聽吉叔說過今日發生的事。

“徐家人來了?”坐下後開門見山,樣子顯然是急了。

“你為何要將那女子留下,不知道打發了她嗎?那人就算是徐家的,也不用給他留面子。”容州眉眼沈靜,語氣低沈。

“你當時不在場,我也不能替你做決定,何況,你都沒見著人,那真是個美人。”這話是阿鳶故意說的,語氣淡淡,嘴角還帶著笑。

容州蹙著眉,掩在燭光下的臉色有些難看,又顯出幾許落寞:“你……就一點不在意嗎?”

阿鳶帶笑擡起頭:“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說過人是為你留的嗎?又或者,你想要?”

“什麽意思?”被陌生的情緒包圍,找不到退路,全軍覆沒,容州連聲音都是啞的。

人逗得差不多,阿鳶眉眼彎彎:“意思就是,人是我看中的,也是我要留下的,我攢了些銀子,想要開一間鋪面,琢磨多日,還是想開一家飲食果子鋪,引進西域的奶糕、奶糖和奶茶之類的。”

“她是西域人,自然知曉那些食物如何引進,也能幫我在店裏招呼女客。”

這件事從未聽她說過:“開鋪面很繁瑣,何況,那人你並不認識,如何能信她。”

阿鳶可不是平白用人,那女子在原書中是徐仁的官配,亦有經商頭腦,直接搭上徐仁這條線,怎麽看都有好處。

這些話自然不能和容州說,抿唇笑著沒應聲,往他碗裏夾菜:“我把人安排在後院,你若是覺著不方便,就再給她尋一住處,只要鋪子尋到,她可住在鋪子裏。”

聽上去主意已定,容州無奈:“既然你執意要開鋪子,其中事宜可讓吉叔幫你,他名下亦有產業,對這方面比你熟悉。”還是不放心,要叫人去好好查查那女子底細。

若是不幹凈,盡早處理了。

阿鳶洗漱幹凈,小瑩已把被褥鋪好,還熏上助眠香。

“那個女子怎麽樣?住的還適應嗎?她晚間吃的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將小瑩問懵了:“姑娘為何如此大度,就該叫那女子吃些苦頭,她可是要和您搶將軍寵愛的人啊。”

阿鳶一拍額頭,只顧著逗容州,忘記解釋了。

與容州說過的話再解釋一遍:“……與你其他小姐妹也說一聲,不要誤會她,還有……她的漢話如何?”

“好像能聽得懂,也會說一點,說的太快她就不明白了。”小瑩聽到的消息太多,一時之間消化不完:“那您什麽時候開鋪子啊?”

那是不是就能日日出府了?她已經有好幾日沒去成衣鋪子了。

想要開一間鋪子不是她一時興起,她不是閑得住的人,西域美女叫古曼麗,能給男配當官配的性格果然天真爛漫。

有吉叔幫忙,阿鳶很快就找到一間滿意的鋪面,在中央街上,緊挨著成衣鋪。

最高興的當屬小瑩,嘴巴笑得合不攏。

天色將晚,黑壓壓的雲層覆蓋下來,整個院子看起來有些陰郁。

“將軍還未歸來嗎?”阿鳶看著院中天色,手肘撐著桌子擔憂道。

小瑩伸出手,一滴雨落在手心上:“姑娘,下雨了。”

“他走時帶傘了嗎?”

“好像沒有。”姑娘這是擔心將軍吧。

小瑩看看外面連綿細雨:“約摸著也快回了,不然,姑娘帶上傘去門口迎迎?”姑娘總算開竅了,這樣才能抓住將軍的心。

“也行。”

容州騎在馬上,頭發和披肩是濕的,蒙蒙細雨中看見站在門口撐傘張望的人,煩躁一整日的心情開闊許多。

今日在朝堂上被扣上一頂貪汙受賄的帽子,此人是前朝出名的諫臣,承乾帝沒少受他責罵,喜公公私下裏派人多次刺殺未果,老家夥身邊是有能人的,可惜,死腦筋直腸子。

快馬急鞭奔到門前,下馬:“怎麽出來了?”

“出來接你。”阿鳶把傘往容州頭頂移,又被他攔下來。

“我沒關系,雨不大,回去喝碗驅寒湯就好,你給自己撐著些,別著涼。”

小瑩早已準備好驅寒湯,容州與阿鳶坐在桌前喝著。

他看上去有心事,阿鳶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今日為何冒雨回來?”宮中有休息的地方,按理說,淩霄會留下他。

“有些悶,下雨的空氣很好。”

他不願說,阿鳶也能猜到是因為什麽。

“你今日看鋪子去了?怎麽樣?”容州不想把糟糕的情緒帶給她,換個輕松的話聊。

“有試吃活動,來的人還是挺多的,能嘗過之後每樣都買一點的,就是以後的常客,給她們發了優惠卡片,下一次買的幾率會加大。”

她說的話有幾處不懂的地方,容州情緒不佳,沒在意。

“你看上去很累,一會兒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吧。”

容州原本緊皺的眉舒展一下:“別擔心,我沒事。”

古曼麗是西域人,往鋪子門口一站就有天然優勢,走過路過的全都看幾眼,熱度帶起來,聞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再發送優惠出去,回頭客也籠絡住,況且,西域食品這條路滿都城只有她一家在做,來源和渠道阿鳶掌握著,古曼麗聯絡,別人想效仿也仿不出來。

銀子握在手裏的感受才是最真實的,阿鳶每日用完早膳就去鋪子裏幫忙,晚間天黑才回,看上去不比容州清閑。

過了午時,阿鳶和古曼麗還未吃飯,送出去最後一波女客,打開小瑩送來的食盒。

青衫男子手上拿著一本書,垂眸認真挑選一排木盒子中的小食,古曼麗喜歡中原讀書人,她說斯文俊秀的能讓她臉紅。

阿鳶低著頭吃飯,聽著古曼麗蹩腳的漢話,暗笑,起身去幫忙。

男子十分清瘦,青色長衫掛在身上空蕩蕩,好似沒二兩肉,一雙黑眸清亮澄澈。

“趙先生?”

在趙家村小學堂那個茅草屋裏,他也是如今的樣子,這件衣衫也未曾換過,當初他對國家失望,覺得讀書無用,不如手上刀刃,如今看來,還是沒有放棄讀書的。

“姑娘是?”趙立節只看一眼便垂眸微低下頭,不敢與女子對視,恐有失禮節。

阿鳶笑了,他還是這般遵守禮數。

“趙先生不妨擡頭看看我,是否能記起?”

當初離開趙家村時,恨不得再也記不起那裏的事,如今看見趙先生,也算是半個趙家村的人,心生感慨和欣喜。

趙立節小心擡起頭,看了半晌,才恍然:“曾借過筆墨的阿鳶姑娘?”

“是我。”阿鳶嘴角盛滿笑意:“趙先生也來了都城?如今還是教書嗎?”

趙立節與阿鳶始終保持著距離,禮數周全,認出人來,覆又低下頭:“一言難盡,在下如今入朝為官,官職不高,負責撰寫書錄之類,也算是成全我一介讀書人。”

看來他這個‘一言難盡’真的很曲折,談起來不願再次回想。

“這間鋪子是我開的,先生喜歡吃哪樣盡管說。”阿鳶換個換題聊,不在他的傷心事上撒鹽。

趙立節失笑:“這些都是買給內子吃的,她前幾日嘗過一回,便念念不忘。”

阿鳶雙眸一亮,他居然成親了,真是一樁喜事:“恭喜先生。”拿過一個編織小筐,每樣小食都裝一些。

“這些送給先生和娘子,若是沒有先生當初借我筆墨,離開趙家村後,也無以立足。”

趙立節擺手:“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這一次不算白拿,是我對先生和娘子的祝福,下一次先生或是娘子再來我可要收銀子的。”阿鳶嗓音裏隱有笑意,眼睛像月牙般彎起。

趙立節推脫不開,只好紅著臉收下,不是羞窘,而是當初借筆墨時,也輕視過她,說過一些難聽的話。

“趙家村……我聽說你被……”沈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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