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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配合拉小提琴的女生,在夜晚河岸邊率性而歌,她們的表演視頻被傳上網,又小火了一次。

網友們都在問唱歌的小姐姐是誰,長得美,唱歌也聽起來很專業。

劇圈粉絲們快樂地湧了過去:

【她是一個音樂劇演員】

【請多多支持新劇《風遙年》】

陸悠諾也興沖沖地去留言,卻在視頻裏看見了傅岑。

她把視頻轉發給傅岑,附送三個問號。

哥們?什麽意思?追上了?

傅岑沒回覆,陸悠諾好奇得心癢癢。

捧著瓜,拿不到切瓜的刀。有瓜吃不上,多急人。

幸好,陸悠諾沒有眼巴巴等很久,她就獲得了近距離看熱鬧的機會。

《風遙年》建組兩周後,組織了一個小型探班活動。從報名裏抽取十人,不可拍攝和發布劇透。

她給傅岑黑箱了校園訪談名額,現在沈惜偷偷給了她一個探班名額。

陸悠諾感嘆:積善行德,會有好報。

排練廳的角落。

“哥,你是怎麽忍住不說的?”陸悠諾問傅岑,“居然被你混進來當工作人員了?”

她來探班,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要露出沒見識的表情。但剛進門時,看見傅岑在演員們面前做了幾個示範動作,她沒忍住,驚訝地瞪大眼睛。

她要是能在沈惜身邊工作,恨不得拿個喇叭,昭告天下。

傅岑沒回答,抱臂交叉在胸前,盯著沈惜和許承講戲。

陸悠諾自顧自道:“也是,你都staff了,肯定有保密協議。不能洩漏劇組內容。你簽了幾年工作合同?”

傅岑說:“沒協議,沒合同。”

陸悠諾難以置信地看向傅岑,說:“怎麽會?朝夕文化已經是業內最正規的公司了。”

“因為沈惜對我足夠信任。”傅岑說,“我也不是正式員工。”

陸悠諾:“?”

這句話是不是講反了?

她哥看起來正在為愛打白工。

排練廳中間,導演讓沈惜和許承表演一段有雙人舞的劇情。

沈惜大大方方地勾住許承的脖子。

許承臉頰飄紅,手猶猶豫豫不敢放。

沈惜握住他的手,讓他放松地摟住自己的腰。

探班的觀眾們都嬉笑驚呼。

“你上班看這個,真的呆得下去?”

陸悠諾說著,想用胳膊肘捅捅傅岑,發現碰了空氣。

傅岑已經坐下看電腦郵件,目不斜視。

陸悠諾:“看不見就是沒發生。哥,你的心態無敵了。”

……

從河岸散步回去以後,沈惜自認已經和傅岑說開了。

她應該和傅岑劃清界限,不要懷念舊愛又陷進去。

其實,她會相信傅岑真心未變,但她不能堅定自己的內心。

她對蕭霖能三分鐘熱度的戀愛,毫無愧疚。

但她發現,她好像做不到對傅岑這樣無視。

那晚過後,沈惜又外出幾場巡演,也沒碰見傅岑追巡。

沈惜不好說是不是有點失落。

但她回來後,看見傅岑還是準時出現在排練廳。

她不能說不高興。

探班活動結束後,沈惜和陸悠諾說了再見,眼神又無意間落在傅岑身上。

她猶豫著要不要和傅岑說些什麽,卻被導演叫到一旁。

雖然,導演知道沈惜是老板,但還是有話直說。

“沈惜,你和許承搭戲的時候,技巧沒問題,但感情不夠充沛。”

“你利用他,但也愛他。不是純粹地想把他殺掉。你的情緒太收斂了,演繹成分太多,不夠真實。都不像你了。”

導演恍然大悟道:“噢?和許承第一次搭戲,不好意思嗎?”

“當然不是,”沈惜笑著搖搖頭,說,“謝謝導演,我回去再想想。”

她心裏知道原因。

如鯁在喉,不上不下,真的難受。

沈惜還想著導演的話,打開了自家公寓的門。

她猝不及防,腳邊一個黑影沖出了門外。

沈惜楞神,緊忙扭頭看過去。

電梯正緩緩合上門,她的貍花貓仰頭張嘴喵了一聲。

沈惜跑回去按鈕,要捉貓,可電梯沒為她停留,直接下去了。

……

雖然,貍花貓通常會擁有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甚至能自行出去撒歡,玩完再回家。

但沈開擺從來沒有趁著沈惜開門的時候,往外跑。

“等找回來,我要揍它。”

話雖這麽說,但沈惜快哭了。

“別急。我和你一起找。它不會跑遠。”傅岑安慰道。

他看見沈惜註意力在前面的草叢堆,試探著握住了她的手。

沈惜沒有甩開他。

傅岑從劇組離開,又去了一趟公司才回到公寓。

結果,他碰見沈惜舉著手機電筒,彎腰在草叢裏尋找什麽。詢問之下,原來是貓跑了。

物業很快把監控記錄發給了沈惜。

視頻裏顯示沈開擺乘著電梯順暢地到了一樓,正巧公寓樓的大門被進來的住戶打開,它就躥到了門前的草坪。

沈惜唯一可以放心的是,貓還沒跑出小區大門,肯定在草叢堆裏。

她還看了家裏的監控視頻。

原來樓上在裝修,沈開擺被吵得在家轉圈,不想呆在家裏。

“沈惜,它在那裏。”傅岑說。

他捏了捏沈惜的手,示意她看左邊。

傅岑怕嚇到貓,只得小聲提醒,哪知沈惜暴起。

“你給我回來!”沈惜喊道,還沒忘記拖著傅岑一起跑。

傅岑,一米九的個子,反倒被她力量爆發,拽得往前沖了一下。

“喵!”沈開擺看見沈惜,還挑釁地叫了一聲。

它逃,她追,它插翅難飛。

看見近在遲尺的貓,沈惜松開傅岑的手,捉住了沈開擺。

“還跑不跑了?”沈惜搖晃貓,但也沒有下重手。

沈開擺無所謂地打哈欠,好似在說:女人,我玩累了才跟你回家。

“如果你樓上裝修很吵,要不要把它放我那裏。”

沈惜一側頭,發現傅岑貼得很近,幾乎是湊在她耳旁低喃。

傅岑將沈惜散亂在面前的頭發,撩到耳後,露出她濕漉漉的眼眸。

他的指腹不小心擦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熱意。

傅岑捕捉住沈惜想要逃竄的視線,牽扯住她的思緒。

心跳砰砰。沈開擺都找回來了。她怎麽還這麽慌亂。

沈惜一時走神,心底罵了一句真該死。

她還是喜歡傅岑這張臉,以及他的眼中似乎永遠只有她。

傅岑見沈惜沒有回答貓的安置問題,幹脆又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詢問。

“沈惜,我一直喜歡你。”傅岑頓了頓,道,“我重新追你,可以嗎?”

“什麽?”

這是鄭重告白還是打申請報告?

沈惜聞言,錯愕地看向傅岑,差點手一松,放了貓。

傅岑眼疾手快,趕緊托了一下貓咪屁股。

沈開擺像被非禮了,朝傅岑兇萌地呵氣。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追了嗎?”

你從回來可不就是追著我跑麽。沈惜想。

“嗯。如果你要和顧維公布訂婚,我不想讓你困擾……”

但我會永遠忠於你。

在夜色的遮掩下,傅岑似乎有了表達的勇氣,可也不敢說完,怕沈惜聽了覺得酸牙。

“什麽訂婚?你也收到我生日宴的請柬了?哎,那是我爸群發的……”沈惜嘆了口氣,決定先處理貓,道,“我們非要蹲在這裏討論追不追的問題嗎?”

兩人一貓,半夜蹲在草叢裏,好獨特的浪漫。

沈惜站起身,借著路燈檢查了一下貓。

然後——

“啊!沈開擺,你是不是踩到狗屎了?救命!”

沈惜看著貓的爪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黑暗中,傅岑壓了一下嘴角。

“你在偷笑?”

“沒有。”

“你跟我回去洗貓。它沒撓你,就暫且讓你看管。”

沈惜已經想好了沈開擺的去處。

她不想麻煩蕭霖,也不想放寵物店。如果她排練晚回來,還要繞路去接貓。

沈開擺也不能自由地上躥下跳。

先讓傅岑試試吧。

不過她也沒報希望,大概率還是拿回家裏別墅,給她媽媽照看。

畢竟,沈開擺看起來不喜歡傅岑。

沈惜嫌棄地把貓放進傅岑的懷裏,也不管貓爪上的不明黑泥會不會弄臟他的襯衫。

傅岑從善如流般地接過貓,還嘗試著撓了撓它的額頭。

沈開擺雖然踩過他的腦袋,對他不友善的呵氣,但這次居然意外地配合。

它窩在傅岑懷裏,沒有亂蹦亂撓,還用額頭蹭了蹭傅岑的胸膛。

“喲。”沈惜驚奇地眨了眨眼。

傅岑也稍微松了一口氣,總算得償所願。

……

沈惜公寓的浴室。

兩人依舊蹲著,只是從草坪換到了浴缸旁邊。

沈開擺乖順地踩在水盆裏。

傅岑看沈惜給它揉搓出一團白花花的泡沫。

“沈惜,你高中被貓撓過,不害怕嗎?”他問。

沈惜說:“有嗎?不記得了。”

“哦。”傅岑低頭,也搓了搓貓腿。

“我被貓撓算什麽,倒是你去打架,被人撓花了臉。幸好沒留疤。”

沈惜想起好笑的事,端詳了一會兒傅岑的臉。

其實不是愉快的事。

有人拿傅岑的母親開玩笑,傅岑忍了。但沈惜無法當作沒聽見,讓那人道歉。

結果,那人接著對沈惜出言不遜,傅岑才動的手。

傅岑打贏了,拿了一個全校通報批評,但也收獲了沈惜親手擦藥和無微不至的一周關懷。

傅岑垂眸看著貓,突然有點高興。

原來,沈惜記得與他有關的事。

雖然不太好,但他心裏狠狠感謝了逃跑的貓。

沈開擺,上大分,謝謝你。貓條罐罐,從今往後,絕對管夠。

沈惜剛說完幸好沒留疤,視線又落在傅岑的右眉尾骨。

分別時,還是全須全尾的人,現在臉上有疤,腿上有傷。

或許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暗傷。

又煩又心疼。

沈惜突然沒好氣地說:“傅岑,能不能把高中時的你,還回來啊。”

傅岑疑惑道:“嗯?我一直在。”

清水沖幹凈了貓身上的泡沫,沈惜拿毛巾給它擦了擦,拿出吹風機。

機械運轉的噪鳴聲勉強蓋住了她的話語。

“傅岑,既然回來了,我只希望你安全健康,不要再涉險了。”

她不在意是否能夠回到曾經黏糊小情侶的狀態。

她只要他現在確保沒事。

今晚,突然跑丟的沈開擺,讓沈惜明白,她只是不想再經歷失去。

失去以後,又帶著渺茫的期望,耗在無盡的等待中,太累了。

“好,我答應你。”

傅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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