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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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沈惜聽見這聲音，不疾不徐地側過身。
果然看見來人是秦白。
他穿著深灰色西裝，笑意盈盈，帥氣內斂，一派商業精英的模樣。
秦白看見沈惜也不起範了，營業笑容瞬間垮塌，隨意往下扯松了領帶：“真是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沈惜也不和他客氣：“我常來這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想問秦總怎麽還會來這種小酒吧？”
秦白經常出入私密性極好的高級會員制俱樂部酒會，可不像她是演音樂劇的清貧閑人。
沈家和秦家的長輩認識，以前想讓沈惜和秦白聯姻，現在確定沒戲了，又在背後比較兩人的事業，覺得沈惜在不務正業瞎玩鬧。這些評頭論足傳到沈惜耳裏，她沒生氣，但更喜歡陰陽秦白一兩句了。
“沈總，別這樣，我也只是給家裏打工。這裏離客戶的酒店近，過來續攤談生意。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這個項目我都不想接。”秦白攤手，正要繼續輸出，才瞄到一直沒說話的宋舒容，“宋老師也在？你好。”
宋舒容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秦白。她對沈惜說：“那我先回去了？”
沈惜疑惑道：“你都沒喝酒呢？”
“我明天有演出。本來是陪陪你，既然……”宋舒容知道他們是朋友，說：“你們慢聊。”
沈惜也不強留宋舒容，說：“好。你到家和我說一下。”
宋舒容站起身，按了按沈惜的肩膀：“你也是。回去了就給我發消息。”
秦白趁著她倆對話，又默默把領帶系好，勾起嘴角，乖巧地說：“宋老師，拜拜。”
宋舒容揮了揮手，離開了。
“你怎麽叫我容容姐是宋老師？”
沈惜食指敲了敲桌面。你小子，絕對有情況。
秦白完全放松下來，斜靠著吧臺：“三人行必有我師。去看你演出的時候，她教過我怎麽取票。”
沈惜嘁了一聲，根本沒信他的鬼話。
秦白看著光風霽月，溫潤如玉，但他一張嘴，滿世界跑火車。
幸虧出身好，被讚譽成了天生的商業奇才，否則就是不著調的街溜子。
高中的時候，沈惜聽同學們討論他是最溫柔的白月光校草，只能忍著一笑置之。
她和他一起長大，最清楚他毒舌的德行。
了解秦白的人，都會想到一句話：好好一個帥哥怎麽就長了嘴。
高中有校草，那就也有校霸。
和校草秦白完全相反，校霸傅岑是“好好一個帥哥怎麽就沒長嘴”。
沈惜看著還剩一半的“殺殺前任交響曲”，心念今晚是高中風雲八卦三人組重聚之夜嗎？校花剛碰到校霸，又遇上了校草。
尷尬的往事猝不及防地刺撓著她。
……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校花選校草還是校霸成了市第一高中裏最火熱的八卦。
“沈惜，聽說你和秦白有婚約？你喜歡秦白還是傅岑？”
面對好友們的追問，沈惜擡手扶額。她不介意給同學們在枯燥的學習生活中提供一些狗血樂子，但被當真了就又有點無奈了。
“很閑？”傅岑冷著臉打斷，插兜走過她們課桌旁邊。
同學們噤聲一秒，又講起來：
“白月光校草，泥石流校霸。”
“帥哥沒長嘴也不行，還是溫柔型的好。”
傅岑腳步一頓，可年輕氣盛又無用的自尊心，讓他又不想替自己辯解。
他憋屈地坐回座位，卻聽沈惜開口了。
“都不喜歡。我更喜歡聽話的小狗。”
沈惜對傅岑偷偷眨了眨眼，成功看見他紅了耳根。
……
什麽聽話的小狗啊！高中說這種話也太超前了。
被死去的記憶攻擊到了，沈惜不禁頭皮發麻，忍不住皺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惜把空玻璃杯推回給吧臺內的調酒師，問秦白：“你喝什麽？我請你。”
“啊？”
其實，秦白已經陪客戶喝了一輪，腦子有點沒轉過彎。
他還在想宋舒容消失在酒吧門口的背影，突然驚覺不對：“沈惜，你不和宋老師一起回去？”
沈惜：“你傻啦？剛才說了她先回去睡覺，我們繼續喝。”
“呃……”秦白卡殼了。
“有事說事。但我不會幫你追舒容姐。”沈惜看他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以為要有求於她。
“我哪兒敢造次。”秦白直接雙手合十求饒，“沈總，我想起一件事，去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沈惜像小貓一樣，瞇眼朝前輕擡下巴，允了秦白快去快回。
……
秦白做賊心虛似的，快步出了酒吧，在門口給傅岑打語音通話，傅岑倒也秒接。
“你到哪裏了？”
傅岑：“在酒吧隔壁的停車場。”
“你自己開車？從松風別墅到這裏不是要二十分鐘嗎？”
秦白有點慌了。
他雖然拿告訴沈惜來脅迫傅岑出門，可能也沒真想讓傅岑毫無準備就和沈惜見面。
傅岑要是生氣起來，給他一拳，他可接不住。
“我沒在別墅，正好在這附近有事。我看到你了。”
“……”秦白聽見聲音來自正前方，也看見了傅岑。
秦白把手機放進褲兜，冷靜地等黑閻王走近。
“好久不見。”
他鄭重地伸出雙手抱住傅岑。
傅岑沒能立刻躲開，不懂秦白在演哪出。
高中的時候，他倆並不相熟，還暗地裏較勁。畢業後因為陸家和秦家的商業牽扯，兩人才熟絡起來，但關系並沒有親密到如此兄弟情深。
“沒去機場給你拉紅色的橫幅，我非常遺憾。”
秦白拍了拍傅岑的後背。
傅岑：“不用。你可以松手了。”
兩個疑似沒素質的醉漢要嘔在酒吧門口，已經有路人對他倆側目了。
秦白：“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傅岑：“快說。”
秦白：“沈……”
“你好，需要幫忙嗎？他喝多了？”
傅岑側過臉，看見一個戴金絲框眼鏡的男人，穿著白色運動款衛衣，但難掩儒雅溫和的書卷氣。
他似乎想進酒吧，卻被擋住了去路有些困擾。
傅岑特意多看了一眼男人穿的白色衛衣，好像在哪裏見過。
怎麽這人也來了？
秦白看見蕭霖，心底倒吸一口冷氣。
他知道這位是沈惜的真正前任。沈惜帶著蕭霖回家吃過飯，用來拒絕和秦家的婚約。
“啊對對，我喝多了。”秦白改為用手臂勾住傅岑的脖子，原地表演浮誇的東倒西歪，“傅哥，你送我回去吧，到我家再聊。”
有外人在，傅岑也不能不給突然發癲的秦白面子，他拖著秦白往旁邊挪了一下，對好心的男人說：“不好意思，擋到你進去了。”
“沒事，我就在外面等人。”
蕭霖沒閑得善心大發，他認出秦白才出聲搭話，但看秦白想和他裝不認識，他便識趣地不再多問。
……
一離開蕭霖的視線範圍，秦白就趕緊放開傅岑，不裝醉了。
傅岑還記得秦白要說了一半的話，追問道：“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
“我在酒吧裏偶遇沈惜了，所以攔住你，不讓你進。”
說著，秦白拿出手機給沈惜發消息——不喝了，有事先走了。以後補上。
沈惜秒回了他一個微笑。
“為此，我還放了沈惜鴿子，我又要被她罵了。”秦白舉起手機給傅岑看聊天記錄，“不用太感謝我。”
傅岑沒有說話，沈默地往停車場走去。
“傅哥，給點反應？”秦白快步跟上。
“哦。”
“哦是什麽意思？你和她以後肯定會碰到，你有沒有想過怎麽和她說你回來了？”
已經見過了。沒什麽話可以說。
傅岑心想。
秦白以為傅岑會沈默到底，但等他站在傅岑車前，準備拉車門時，傅岑開口了。
傅岑：“這幾年她過得開心嗎？”
秦白想了想：“挺開心的吧？她不用聽家裏安排，至少過得比我自在。”
“那我不會再去打擾她了。”傅岑停頓了幾秒，終於問了心中糾結，“你們沒訂婚？”
秦白舉手做投降狀：“我承認我以前喜歡她。但我現在不是你的情敵了，好嗎？”
傅岑按了解鎖：“行，上車。”
秦白滿頭問號：“我要是你情敵，還不能坐你車了？喝了幾年的陳醋啊？後勁這麽大的？”
“再廢話，你自己回去。”
傅岑右腳剛跨進車內，看見斜前方車的燈閃爍了兩下。他循著找車的交談聲看去，不遠處有兩人穿著白色衛衣，像是親昵的情侶，正走過來。
傅岑忽然想起來了，沈惜今天下班後，穿的也是白色衛衣。
趕在兩人走近前，他坐進了駕駛座，輕關車門，還掩耳盜鈴般拉下擋風玻璃前的遮陽板，怕自己被看見。
……
沈惜等蕭霖把她收到的花束放到車後座，又遞給他放了物料的紙袋，靠放在一起。
沈惜：“蕭教授，麻煩你下了晚課還特意趕過來。”
“碰巧看到你的微博發了照片，猜你喝了酒以後應該需要一個司機。”蕭霖走到副駕駛座，替沈惜打開了車門，“好喝嗎？是什麽名字？下次我來也點一杯。”
“很好喝。”沈惜想起那一杯殺殺前任交響曲，笑了，“名字告訴你也沒用，是舒容姐特意送我的。”
蕭霖點頭，不再追問。
沈惜不急著坐進副駕駛，問道：“衣服也是碰巧？”
她今晚下班的照片和視頻應該已經被粉絲發到微博上了。蕭霖想換成情侶款，完全有這個時間。
但沈惜不太喜歡這種故意讓別人誤會的小動作。
蕭霖應該也是明白的。
他一楞，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才反應過來和沈惜撞衫了，無奈地笑起來：“確實是碰巧。我在家洗了澡，隨手套的衣服出門。你不喜歡我穿的話，這衣服我回去就扔了。”
沈惜輕輕聳肩：“衣服又沒有錯。我信你，誰讓你笑起來很好看呢。”
沈惜之前喜歡蕭霖，就是喜歡他是個聰明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話不會掉地上，也不會過於得寸進尺。
沈惜朝蕭霖走了一步，像要撲進他的懷裏。
她看到蕭霖僵硬住不敢動，惡作劇得逞似的，笑露出小虎牙。
沈惜說：“蕭教授，你的沐浴露可以換了噢。”
聞到的氣息還是她挑的那款。
蕭霖往退一步貼著車門：“不想換。怎麽辦？”
沈惜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坐進了副駕駛：“走吧。送我回家。”
蕭霖：“好。”
……
黑色越野車內，秦白事不關己地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看完了斜對面沈惜和蕭霖的互動。
傅岑眉頭緊皺：“我車裏不準抽煙。”
秦白：“我也沒點火啊。我怕我一點火，你就要炸了。”
“他是誰？你和沈惜都認識他，對吧？”
秦白拿下煙，清清嗓子，模仿道：“那我不會再去打擾她了。”
傅岑：“……”
“所以，他是誰和你也沒關系吧？”秦白沒註意到傅岑臉色越來越黑，“你剛躲進車裏的速度，嘆為觀止，你知道嗎？我真應該給你錄下來。”
“系好安全帶。”傅岑發動了車，踩下油門。
秦白不敢囂張了：“你要幹什麽？”
傅岑陰惻惻地說：“找個地方，和你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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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看見來人是秦白。
他穿著深灰色西裝，笑意盈盈，帥氣內斂，一派商業精英的模樣。
秦白看見沈惜也不起範了，營業笑容瞬間垮塌，隨意往下扯松了領帶：“真是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沈惜也不和他客氣：“我常來這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想問秦總怎麽還會來這種小酒吧？”
秦白經常出入私密性極好的高級會員制俱樂部酒會，可不像她是演音樂劇的清貧閑人。
沈家和秦家的長輩認識，以前想讓沈惜和秦白聯姻，現在確定沒戲了，又在背後比較兩人的事業，覺得沈惜在不務正業瞎玩鬧。這些評頭論足傳到沈惜耳裏，她沒生氣，但更喜歡陰陽秦白一兩句了。
“沈總，別這樣，我也只是給家裏打工。這裏離客戶的酒店近，過來續攤談生意。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這個項目我都不想接。”秦白攤手，正要繼續輸出，才瞄到一直沒說話的宋舒容，“宋老師也在？你好。”
宋舒容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秦白。她對沈惜說：“那我先回去了？”
沈惜疑惑道：“你都沒喝酒呢？”
“我明天有演出。本來是陪陪你，既然……”宋舒容知道他們是朋友，說：“你們慢聊。”
沈惜也不強留宋舒容，說：“好。你到家和我說一下。”
宋舒容站起身，按了按沈惜的肩膀：“你也是。回去了就給我發消息。”
秦白趁著她倆對話，又默默把領帶系好，勾起嘴角，乖巧地說：“宋老師，拜拜。”
宋舒容揮了揮手，離開了。
“你怎麽叫我容容姐是宋老師？”
沈惜食指敲了敲桌面。你小子，絕對有情況。
秦白完全放松下來，斜靠著吧臺：“三人行必有我師。去看你演出的時候，她教過我怎麽取票。”
沈惜嘁了一聲，根本沒信他的鬼話。
秦白看著光風霽月，溫潤如玉，但他一張嘴，滿世界跑火車。
幸虧出身好，被讚譽成了天生的商業奇才，否則就是不著調的街溜子。
高中的時候，沈惜聽同學們討論他是最溫柔的白月光校草，只能忍著一笑置之。
她和他一起長大，最清楚他毒舌的德行。
了解秦白的人，都會想到一句話：好好一個帥哥怎麽就長了嘴。
高中有校草，那就也有校霸。
和校草秦白完全相反，校霸傅岑是“好好一個帥哥怎麽就沒長嘴”。
沈惜看著還剩一半的“殺殺前任交響曲”，心念今晚是高中風雲八卦三人組重聚之夜嗎？校花剛碰到校霸，又遇上了校草。
尷尬的往事猝不及防地刺撓著她。
……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校花選校草還是校霸成了市第一高中裏最火熱的八卦。
“沈惜，聽說你和秦白有婚約？你喜歡秦白還是傅岑？”
面對好友們的追問，沈惜擡手扶額。她不介意給同學們在枯燥的學習生活中提供一些狗血樂子，但被當真了就又有點無奈了。
“很閑？”傅岑冷著臉打斷，插兜走過她們課桌旁邊。
同學們噤聲一秒，又講起來：
“白月光校草，泥石流校霸。”
“帥哥沒長嘴也不行，還是溫柔型的好。”
傅岑腳步一頓，可年輕氣盛又無用的自尊心，讓他又不想替自己辯解。
他憋屈地坐回座位，卻聽沈惜開口了。
“都不喜歡。我更喜歡聽話的小狗。”
沈惜對傅岑偷偷眨了眨眼，成功看見他紅了耳根。
……
什麽聽話的小狗啊！高中說這種話也太超前了。
被死去的記憶攻擊到了，沈惜不禁頭皮發麻，忍不住皺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惜把空玻璃杯推回給吧臺內的調酒師，問秦白：“你喝什麽？我請你。”
“啊？”
其實，秦白已經陪客戶喝了一輪，腦子有點沒轉過彎。
他還在想宋舒容消失在酒吧門口的背影，突然驚覺不對：“沈惜，你不和宋老師一起回去？”
沈惜：“你傻啦？剛才說了她先回去睡覺，我們繼續喝。”
“呃……”秦白卡殼了。
“有事說事。但我不會幫你追舒容姐。”沈惜看他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以為要有求於她。
“我哪兒敢造次。”秦白直接雙手合十求饒，“沈總，我想起一件事，去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沈惜像小貓一樣，瞇眼朝前輕擡下巴，允了秦白快去快回。
……
秦白做賊心虛似的，快步出了酒吧，在門口給傅岑打語音通話，傅岑倒也秒接。
“你到哪裏了？”
傅岑：“在酒吧隔壁的停車場。”
“你自己開車？從松風別墅到這裏不是要二十分鐘嗎？”
秦白有點慌了。
他雖然拿告訴沈惜來脅迫傅岑出門，可能也沒真想讓傅岑毫無準備就和沈惜見面。
傅岑要是生氣起來，給他一拳，他可接不住。
“我沒在別墅，正好在這附近有事。我看到你了。”
“……”秦白聽見聲音來自正前方，也看見了傅岑。
秦白把手機放進褲兜，冷靜地等黑閻王走近。
“好久不見。”
他鄭重地伸出雙手抱住傅岑。
傅岑沒能立刻躲開，不懂秦白在演哪出。
高中的時候，他倆並不相熟，還暗地裏較勁。畢業後因為陸家和秦家的商業牽扯，兩人才熟絡起來，但關系並沒有親密到如此兄弟情深。
“沒去機場給你拉紅色的橫幅，我非常遺憾。”
秦白拍了拍傅岑的後背。
傅岑：“不用。你可以松手了。”
兩個疑似沒素質的醉漢要嘔在酒吧門口，已經有路人對他倆側目了。
秦白：“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傅岑：“快說。”
秦白：“沈……”
“你好，需要幫忙嗎？他喝多了？”
傅岑側過臉，看見一個戴金絲框眼鏡的男人，穿著白色運動款衛衣，但難掩儒雅溫和的書卷氣。
他似乎想進酒吧，卻被擋住了去路有些困擾。
傅岑特意多看了一眼男人穿的白色衛衣，好像在哪裏見過。
怎麽這人也來了？
秦白看見蕭霖，心底倒吸一口冷氣。
他知道這位是沈惜的真正前任。沈惜帶著蕭霖回家吃過飯，用來拒絕和秦家的婚約。
“啊對對，我喝多了。”秦白改為用手臂勾住傅岑的脖子，原地表演浮誇的東倒西歪，“傅哥，你送我回去吧，到我家再聊。”
有外人在，傅岑也不能不給突然發癲的秦白面子，他拖著秦白往旁邊挪了一下，對好心的男人說：“不好意思，擋到你進去了。”
“沒事，我就在外面等人。”
蕭霖沒閑得善心大發，他認出秦白才出聲搭話，但看秦白想和他裝不認識，他便識趣地不再多問。
……
一離開蕭霖的視線範圍，秦白就趕緊放開傅岑，不裝醉了。
傅岑還記得秦白要說了一半的話，追問道：“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
“我在酒吧裏偶遇沈惜了，所以攔住你，不讓你進。”
說著，秦白拿出手機給沈惜發消息——不喝了，有事先走了。以後補上。
沈惜秒回了他一個微笑。
“為此，我還放了沈惜鴿子，我又要被她罵了。”秦白舉起手機給傅岑看聊天記錄，“不用太感謝我。”
傅岑沒有說話，沈默地往停車場走去。
“傅哥，給點反應？”秦白快步跟上。
“哦。”
“哦是什麽意思？你和她以後肯定會碰到，你有沒有想過怎麽和她說你回來了？”
已經見過了。沒什麽話可以說。
傅岑心想。
秦白以為傅岑會沈默到底，但等他站在傅岑車前，準備拉車門時，傅岑開口了。
傅岑：“這幾年她過得開心嗎？”
秦白想了想：“挺開心的吧？她不用聽家裏安排，至少過得比我自在。”
“那我不會再去打擾她了。”傅岑停頓了幾秒，終於問了心中糾結，“你們沒訂婚？”
秦白舉手做投降狀：“我承認我以前喜歡她。但我現在不是你的情敵了，好嗎？”
傅岑按了解鎖：“行，上車。”
秦白滿頭問號：“我要是你情敵，還不能坐你車了？喝了幾年的陳醋啊？後勁這麽大的？”
“再廢話，你自己回去。”
傅岑右腳剛跨進車內，看見斜前方車的燈閃爍了兩下。他循著找車的交談聲看去，不遠處有兩人穿著白色衛衣，像是親昵的情侶，正走過來。
傅岑忽然想起來了，沈惜今天下班後，穿的也是白色衛衣。
趕在兩人走近前，他坐進了駕駛座，輕關車門，還掩耳盜鈴般拉下擋風玻璃前的遮陽板，怕自己被看見。
……
沈惜等蕭霖把她收到的花束放到車後座，又遞給他放了物料的紙袋，靠放在一起。
沈惜：“蕭教授，麻煩你下了晚課還特意趕過來。”
“碰巧看到你的微博發了照片，猜你喝了酒以後應該需要一個司機。”蕭霖走到副駕駛座，替沈惜打開了車門，“好喝嗎？是什麽名字？下次我來也點一杯。”
“很好喝。”沈惜想起那一杯殺殺前任交響曲，笑了，“名字告訴你也沒用，是舒容姐特意送我的。”
蕭霖點頭，不再追問。
沈惜不急著坐進副駕駛，問道：“衣服也是碰巧？”
她今晚下班的照片和視頻應該已經被粉絲發到微博上了。蕭霖想換成情侶款，完全有這個時間。
但沈惜不太喜歡這種故意讓別人誤會的小動作。
蕭霖應該也是明白的。
他一楞，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才反應過來和沈惜撞衫了，無奈地笑起來：“確實是碰巧。我在家洗了澡，隨手套的衣服出門。你不喜歡我穿的話，這衣服我回去就扔了。”
沈惜輕輕聳肩：“衣服又沒有錯。我信你，誰讓你笑起來很好看呢。”
沈惜之前喜歡蕭霖，就是喜歡他是個聰明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話不會掉地上，也不會過於得寸進尺。
沈惜朝蕭霖走了一步，像要撲進他的懷裏。
她看到蕭霖僵硬住不敢動，惡作劇得逞似的，笑露出小虎牙。
沈惜說：“蕭教授，你的沐浴露可以換了噢。”
聞到的氣息還是她挑的那款。
蕭霖往退一步貼著車門：“不想換。怎麽辦？”
沈惜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坐進了副駕駛：“走吧。送我回家。”
蕭霖：“好。”
……
黑色越野車內，秦白事不關己地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看完了斜對面沈惜和蕭霖的互動。
傅岑眉頭緊皺：“我車裏不準抽煙。”
秦白：“我也沒點火啊。我怕我一點火，你就要炸了。”
“他是誰？你和沈惜都認識他，對吧？”
秦白拿下煙，清清嗓子，模仿道：“那我不會再去打擾她了。”
傅岑：“……”
“所以，他是誰和你也沒關系吧？”秦白沒註意到傅岑臉色越來越黑，“你剛躲進車裏的速度，嘆為觀止，你知道嗎？我真應該給你錄下來。”
“系好安全帶。”傅岑發動了車，踩下油門。
秦白不敢囂張了：“你要幹什麽？”
傅岑陰惻惻地說：“找個地方，和你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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