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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關一舟x裴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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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關一舟x裴歡顏

裴歡顏看著手上毛茸茸的幼鷹,又看看關一舟遠去的方向,不知為何,心臟跳的有點快。

回到鎮南侯府,先是接受了一頓來自外祖父和母妃的深刻“關心”,後來又看著他們小心翼翼抱著幼鷹驚嘆。

“小歡顏真是咱們家的福星啊!”

鎮南侯感嘆道,他不沒有不信自己外孫女的話,反而格外相信,所以這個夜晚,身手好的幾個侍衛全被搖醒了,迷迷糊糊的聽從自家老爺的吩咐收拾東西,伺候侯夫人多年的嬤嬤擦擦眼淚,她年歲太大,沒辦法跟著去,只能盡全力將馬車內布置的舒適,才能保證自家夫人不會有不適感。

侯夫人一直都是昏昏沈沈的,她不知道家裏人要將自己帶去哪裏,但出於信任,她還是放松身心,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自己這個身子已經衰敗如此,她也有一點感覺,如果這次依舊治不好,恐怕就要離開她夫君和孩子了。

馬車不敢行駛太快,明明是天微亮就從府裏出發,本該小半個時辰就能到達那處分岔路,卻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有餘。

等到了分岔路,裴歡顏將那幼鷹抱了出來,餵給它一條小魚,見幼鷹吧唧幾下嘴便吞掉鮮活的小魚,扭頭看了看一群人,又看了看分岔路。

隨後它掙紮著想離開裴歡顏的懷抱,她便連忙將其放在地上,只見那幼鷹咕咕幾聲,歪歪扭扭的往一個方向蹦去。

裴歡顏追了幾步又將它抱了起來,從身後的魚簍裏又拿了條小魚,給它餵下,幼鷹這才乖巧的閉上小眼睛,趴在她身上不動了。

車隊向著剛剛幼鷹蹦跶的方向駛去,期間路過了兩個岔路口,他們如法炮制,最終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一處懸崖上。

打頭的兩名侍衛謹慎的觀察一下四周,隨後又往懸崖下探了探身子,表情驚訝的跑回來和鎮南侯匯報:“老爺,那懸崖下面有路!”

鎮南侯一聽,連忙上前查看,果然如那侍衛所說,懸崖下面若有似無的有條蜿蜒的樓梯,想到關於千重谷的傳說,心中激動萬分。

“你和你,打頭陣,務必小心前進,你們兩個跟在後面,我帶著夫人下去,其餘人就在上面守著馬車。”

德妃點點頭,拉了一把也想上前的裴歡顏,語氣責怪:“你不能去,你不會習武,萬一下面有什麽危險他們還要分神保護你。”

母妃說的有道理,裴歡顏停住腳步,看著小心翼翼下崖的幾個人。

外祖父雖說因為外祖母的事情憔悴了不少,但以前也是跟著開元帝打江山的武將,見先行下去的侍衛並無大礙,這才抱著侯夫人飛身下去。

等他們雙腳都落在實地上,往下一看,這蜿蜒的道路直通濃霧深處,但事已至此,不論如何都要拼一把。

兩名侍衛小心的在前開道,鎮南侯跟在後面,隨時註意身邊可以飛過的毒蟲,幾人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

穿過濃霧,最底下並非沼澤人,而是一片花海草地。

鎮南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他駐守嶺南多年,沒想到還有這樣一處仙境,但現在沒時間去感慨,兩名侍衛向前和前方異族打扮的兩個男人交談著什麽。

似乎起了什麽爭執,但其中一名侍衛拉住另外一個人,解釋了句什麽,那兩個異族男人望了望鎮南侯這邊,轉身離開。

侍衛們趕緊回來找鎮南侯:“老爺,走吧,他帶我們去見聖女。”

鎮南侯點點頭,他也聽聞過這個聖女,只是一直當作神話來看,沒想到此處還真有這麽一個人物。

異族男人將他們帶到一處竹屋,站在門口嘀嘀咕咕了些什麽,屋內似乎有人回應他,然後他打開房門,做了個手勢。

鎮南侯抱緊懷中的夫人,只覺得對方從未如此瘦弱過,咬咬牙,進了那漆黑一片的屋子,後面的侍衛想跟著進去卻被攔住,只得焦急的在外等候。

“聖女大人?”

鎮南侯學著門外那個異族男人的稱呼呼喚,他一介侯爺,當初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還有他人能讓他這般低聲下氣,不過是為了自己妻子罷了。

一道女聲笑了笑:“侯爺不必客氣,將夫人放到這竹床上來吧。”

鎮南侯並不驚訝對方知曉自己身份,走上前將侯夫人輕輕放在床上,隨後扭頭看了一眼盤坐在一旁的“聖女”。

她的年歲似乎不大,看似和自己女兒相差無二,但眼中的情緒和閱歷,似乎比他這個老骨頭還多。

他沖著聖女點點頭,就見對方上前探了一下侯夫人的脈搏,又扒拉了一下侯夫人的眼瞼和嘴唇,最後看了看她的指尖。

“這幾幅藥你帶回去熬制,都是些谷內特有的藥材,外頭買不到,我將七日的份量一同給你,喝完藥就好了。”

鎮南侯欣喜若狂,連忙向對方道謝,剛想問那聖女診金需要多少,就見對方擺手,含笑著看著他:“你我有緣,此次就當是替他積德了。”

替誰?鎮南侯不明白,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隨便詢問,態度更加恭敬的向對方行了個禮,眼眶含淚的將侯夫人抱起,擦了擦她根本沒有灰塵的臉頰,又一次珍重的向聖女道謝,轉身離開。

幾人回到侯府,德妃擔心便沒有急著回宮,而是留在家裏。

果然如那聖女所說,這藥材在外簡直聞所未聞,而侯夫人僅僅只是服用了一次,睡了半個時辰便幽幽轉醒,觀她眼神,似乎清明了不少。

大家心裏都高興,連著喝了七天藥,侯夫人也一點點健康起來,最後甚至比生病前還要健康一些。

德妃這才放下心來,同兩位道了別離開,裴歡顏沒忘記帶上幼鷹。

回到宮中,裴歡顏逗著幼鷹,心中思緒萬千,如今她也是個大姑娘了,又見到了外祖父祖母那般真摯的感情,心中對於關一舟也有了些了然,可她如今已定婚事,只等時日到了便會嫁作他人,她和關一舟註定無法相守一生,更何況。

裴歡顏笑了笑,對方怕是還以為自己是個男子吧?真可笑啊,她在這裏自愛自憐,對方卻懵懂無知。

時間過的很快,短短幾年,京朝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大皇兄感染疫病去世,父皇大怒,後來更是聽聞二公主淒慘的死在異鄉,怒不可遏之下下令攻打北狄,務必要將二公主的屍身帶回落葉歸根。

不過十來歲的四皇子肩負重任,苦苦駐守北疆與撕破臉的北狄糾纏,而在宮中,父皇也因怒火攻心倒下了。

他在床上茍延殘喘不過幾年,便咽了氣,咽氣前將皇位傳給三皇子,畢竟如今也只有這麽一位皇子能但此大任。

裴歡顏默默的垂下眼,跟著他人一同跪拜新帝,心中卻有了其他打算。

她與母妃向來不爭不搶,但淑妃娘娘去世後她卻將自己鎖在屋內三天,裴歡顏不理解,但她感覺母妃出來後似乎變了個樣子,對外依舊是那副無欲無求的模樣,私下卻讓她定要和淑妃的兒子,也就是四皇子打好關系。

她不懂,但照做,不過她和四皇兄關系本就好,也無需母妃叮囑,只是母妃告訴她,如果四皇子有任何需要,一定要盡自己全部的努力去幫他,哪怕為此家毀人亡。

裴歡顏被嚇到了,母妃到底覺得四皇兄會遭遇什麽事情,才會有這般叮囑?

但母妃不願多說,她便也無法多問。

這幾年她幼鷹逐漸長大,能夠送信了,她才放心給遠在嶺南的關一舟繼續通信,這麽多年沒有聯系,但關一舟的回信依舊熱絡熟切,這讓她心中放心不少。

漸漸的,她會在心中寫下一些兒女情長,開始時關一舟還耐心安慰,後來不知是到了年紀還是如何,裴歡顏突然就很想退婚,她想和關一舟在一起,從未有過男人給她的感覺如同關一舟這般,包括那個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但不知是不是對方被自己的情意嚇到,有好幾個月關一舟都未曾回信,裴歡顏有些心灰意冷,她本想問問關一舟何時有空,她想親口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可對方似乎並未給自己機會,漸漸的,裴歡顏便歇了心思,或許她和關一舟無緣吧,年幼時錯認性別,年少時又錯過,罷了,那馮志才人長得不差,性格也溫良,當初還在父皇面前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也讓她對這個人有些改觀。

漸漸的,關一舟成了埋在少女心中的一顆種子,永遠都無法發芽。

日子還需要一天天的過,裴歡顏覺得有些乏味,三皇兄登基之後不像父皇那般,反而對她的一言一行限制的很嚴格,說什麽女子不要拋頭露面等等,無聊之極,她想起來自己幼時的愛好,那就是愛寫一些亂七八遭的話本。

只是有次被母妃抓到,把自己罵了一頓,便再也不敢寫了。

她趴在桌上思考,卻聽到外頭的宮女們在議論什麽,似乎還有四皇兄的名字

悄悄走出去一看,就聽那小宮女面帶惋惜的說道:“安王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殘了......”

“是啊,真可惜,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站起來。”

裴歡顏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殘疾?四皇兄?怎麽回事?

她連忙走到那兩名小宮女身邊詢問,那小宮女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把聽來的事情告知她。

怎麽會這樣?

裴歡顏焦急萬分,連忙去找三皇兄,卻在書房外頓住腳步。

“可能保證萬無一失?”

這是三皇兄的聲音,隨後另一個有些陌生的男聲響起。

“自然,安王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

“那便極好,讓朕想想,還能如何羞辱他呢?”

“陛下......”

那男聲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還是閉上了嘴,和裴靖興告退後離開。

裴歡顏躲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她不傻,她能聽懂這兩人話中的意思,但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三皇兄的母妃早早去世,一直是由四皇兄的母妃撫養長大,雖然她本人不喜歡三皇兄,但也沒到厭惡的程度,而每次見三、四皇兄交談時也都非常愉悅,怎麽會...三皇兄竟然一直隱瞞著這樣的秘密嗎?

裴歡顏定了定神,緩慢的回到自己宮殿,躺在床上出神。

自古皇宮內便充滿著各種爭鬥,兄弟殘殺一事也並非沒有,反而極多,但真的讓她面對這種事實,她有些...她有些......

閉上眼,眼淚不知為何落下來了,可能是因為被害殘疾的四皇兄,也可能是為被困在這宮中一輩子的自己,也可能是別的,她不知道。

等裴歡顏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又聽到一個消息。

三皇兄竟然指了一個男人給四皇兄當正妻!

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甚至都有些大逆不道了,可誰敢反對呢?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就是對安王不滿,攢著勁換著法的惡心安王,卻無人敢替安王說句話。

裴歡顏想出宮去找四皇兄,卻被屢屢拒絕,給的理由是安王如今身殘,意志消沈,不宜見客。

好恨啊,裴歡顏從來沒有這麽恨過自己為什麽不會武,如果她會武的話,是不是就能直接翻出皇宮呢?

在煎熬中她迎來了端陽宮宴。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宮宴是聖上為了看安王笑話安排的,甚至不顧對方身殘也要如此,這簡直是......

裴歡顏在宮宴上有些心緒不寧,但看著似乎感情還算可以的四皇兄和皇嫂,她又在祈禱內心那一點點期盼:說不定...他倆關系其實很好?

正在這是馮志才來尋她,他倆的事兒人人皆知,也都讚一句郎才女貌。

馮志才溫聲向她詢問了幾句,她不想將自己家事告知對方,便笑了笑只說自己身體不適。、

而在外人看來,這倆人婚期臨近,多接觸接觸也算不錯。

裴歡顏與馮志才交談幾句,對方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她有些無聊,一邊聽著三皇兄侃侃而談,一邊四處瞎看,正在這時她看到了四皇兄,還有他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應當就是永寧侯府的幼子了,傳聞他性格懦弱,容貌不佳,如今看來只是有些局促,似乎並不習慣這般場景,容貌嘛,算不上多麽英俊瀟灑,但也是眉清目秀。

只見那幼子與自家皇兄說了些什麽,對方的目光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裴歡顏連忙轉過頭去,卻又裝上馮志才含笑的雙眼。

罷了,四皇兄向來不是任人拿捏的主,自己可不操他的心。

宮宴散,裴歡顏回到寢宮歇息,還未上床便有人前來通報,是母妃身邊的宮女,後來便一直留在她身邊伺候。

“公主,淑婷小姐來了。”

裴歡顏擦了擦帶著水汽的指尖:“讓她進來吧。”

“公主,剛剛將軍府的暗衛遞封信來,囑咐務必交到公主手裏。”

“哦?我看看。”

展信看,裴歡顏細眉擰起,眼中逐漸聚集起怒火。

唐淑婷見對方情緒不對,小心翼翼詢問:“公主?發生何事了?”

“你先下去吧,過倆天有件事要你來辦。”

唐淑婷退下後,裴歡顏靜坐在床邊半宿,終於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合眼睡去。

第二日她匆匆忙忙遞了帖子去找四皇兄,到了書房就見這人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喝茶,見她過來似乎並不覺得稀奇。

她心中暗暗撇嘴:老古板,這麽無趣,真不知道能和那位男妻過多久。

“拜見皇兄。”

裴靖川早就知道她這次前來的目的,便直入正題。

得到了皇兄的肯定,裴歡顏心中的計劃也浮現上來,正準備離開之際,突然回想什麽,轉身問道:“皇兄可是在尋關神醫?”

“只是聞到味道而已,如果皇兄需要,我給他寫封信,不日便能達。”

難得能聽到四皇兄的道謝,裴歡顏心情也是極好,回了宮便修書一封讓幼鷹帶走,現在不能喊幼鷹了,因為它已經長大了,裴歡顏還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玉雕。

因為這鷹通身雪白,太陽底下卻能窺見些許瑩瑩光澤,如同上等的玉雕一般。

見玉雕撲騰翅膀飛走,裴歡顏又喚來唐淑婷,低聲吩咐幾句,對方只是詫異幾分,便領命離去。

不久後,整個京朝的人都知道當初承諾與五公主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準駙馬爺馮志才,在外包了個小情人,連貼身衣物都落在這外室家裏,結果幾日沒來,這外室便尋了過來,被五公主抓個正著。

如果換做尋常人家,娶個外室小妾不算稀罕事,可這馮家當初可是在先帝面前信誓旦旦保證會與五公主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獲得先帝首肯,屈尊將這位寵愛的女兒嫁給對方,如今婚事將近,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有人說五公主太小肚雞腸,誰家不娶幾個小老婆?更何況還是禮部尚書之子,也有人稱讚五公主幹得好,且不說別的,如果當初不是這般承諾,五公主怎得會嫁給他?再說了,如果自己做不到,當初就別承諾了,既然承諾了,那就自然要做到。

不管外界眾說紛紜,裴歡顏依舊待在自己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懂禮節的她甚至都拒絕了三皇兄得求見,可謂是傷心透頂啊!

裴靖興心中惱火,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溫聲安慰幾句便離開,又賜了大把大把的金銀過來安慰她。

事情漸漸過去,再也沒人提起裴歡顏同馮志才的婚事,而關一舟也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將軍府。

裴歡顏不知道這幾人具體是如何商議治好四皇兄的腿,但她能從唐淑婷那裏聽聞對方一直在為裴靖川跑前跑後,心中埋藏的那顆種子似乎冒了點芽出來。

他會這般盡心盡力幫助四皇兄,是因為四皇兄的身份呢,還是因為她呢?

可她不敢去賭,她與馮志才一事傳的沸沸揚揚,想必關一舟也知曉,她不知道對方對這樣的自己是何種看法,畢竟在百姓口中,多數還是談她性子火爆,眼裏容不得沙子。

罷了,只要能治好四皇兄的腿,她這點少女心事,簡直不值一提。

很快裴靖川等人便設計離開京朝,把關一舟也帶走了,裴歡顏站在高高的城墻上,望著遠方,其實根本就看不到城門,可她還是在努力張望,最終不過是塵土飛揚,世界再次陷入寂靜。

光陰似箭,不過短短一年,京朝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馮志才死了,唐淑婷找到了令她心神震怒的東西,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三皇兄會做出這般事情來,思索再三還是將這個交給了四皇兄,她相信四皇兄會知道要怎麽做的。

期間她與關一舟斷斷續續通了些信件,所說也都是些尋常家事,他不會對自己說北疆發生的事情,自己也沒有跟他提過京朝的重重。

似乎兩人關系就是最尋常不過的好友。

又是一年寒冬,裴歡顏捧著湯婆子坐在院內,任由雪花旋轉著灑在身上,去拿厚衣的的宮女見此場景連忙上前將外衣給她披上:“公主怎麽在這淋雪,受寒了可就不好了,快些進去。”

“嗯。”

裴歡顏沒有拒絕對方,任由她將自己推進屋內,屋內暖洋洋的,和外頭截然不同,她呼出一口白霧,不知該作何心情。

外界的紛擾似乎都與她無關,也對,她不過是一介公主,母妃也不收寵,自父皇去世後,她便一直在後宮修身養性,時間久了似乎都忘了這偌大的宮中還有這麽一號人。

東去春又來,春去夏又至,她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麽改變,但時常也聽宮女念叨皇上又怎麽這麽了,裴將軍又怎麽這麽了,明明都是與她親近的人,卻又非常陌生,她卻始終這般。

又是一年端陽宮宴,恍惚間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被告知馮志才在外養人,暗中調查過,確有此事,只不過不是唐淑婷罷了。

她打扮好了在宮女的陪同下落座,先前四皇兄修書一封,告知了她一點零星事由,想必這場宮宴,不會安寧。

果不其然,他們直接趁著宮宴攻打進城,這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她躲在人群後面默不作聲,聽著有人在辱罵,在吼叫,最後都被森嚴的北疆軍壓制,然後她看見四皇兄緩步上前,淡淡的開口,所言之事卻讓裴歡顏怒目圓睜。

她知曉裴靖興與北狄有勾結,也知道對方一直看裴靖川不爽,但怎麽都沒想到,為什麽父皇的死,大皇兄的死,甚至二皇姐的死都與其有關?連淑妃娘娘都是他所為嗎?

她不理解,她心中的怒火似乎要破土而出,她沖出人群去質問語氣平淡說出這些事情的四皇兄,卻只得到對方淡漠的眼神,她又去問已經癱軟在地的三皇兄,卻得到對方閃躲的眼神。

心中如同被一張大手狠狠揪起,然後重重摔落在地,令她無法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一味的往前跑,她自認為自己在這深宮侵染多年,早已無欲無求,對萬事都能平常心,卻沒想到,竟還有事情能讓她這般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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