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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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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將領

“關大夫的人品我們也算是了解,不要太擔心了,再說公主如果真的吃虧,哪能那麽容易放過關大夫?”

裴靖川揉著額間嘆氣:“我知道,只是這事終究是做得不妥,哪有還沒成親就。”

“就像殿下剛剛說的,她是一國公主,不說權勢滔天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何況你作為哥哥還如此寵愛她,公主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裴靖川道理都懂,只是心中始終結著一股郁氣,正在這時楊鋒急匆匆通報進來。

“殿下,北疆來報,陳路死了。”

裴靖川猛地站了起來厲聲詢問:“陳路?怎麽回事?說清楚!”

楊鋒呼出一口氣面色凝重:“具體還不得知,信中說陳路在與對敵時犧牲,他妻子待在營裏不肯走。”

“他們不知北狄一事?”

楊鋒搖頭,遞給他一張信道:“應當還未傳到北疆去。”

裴靖川一目十行看完信件,眉頭緊鎖:“你留在這裏,高子章隨我一同回北疆。”

“是!”

君予珩在一旁擔憂問道:“殿下,北疆軍出了何事?”

他只知宮宴事變時調來了一部分北疆軍,如今依舊鎮守在京朝,餘下那些只聽裴靖川提過一次,留了個信任的親兵待命守候。

“回來時我將陳路留在軍中處理事務,北狄早就熄火,怎麽可能是對敵時犧牲的?”

“那殿下趕緊回去吧,這麽一說,軍中怕是有二心之人。”

裴靖川點頭:“之前清理掉了一波,是我對自己手下的兵太自信了,罷了,我快去快回,你就待在宮中不要亂跑,楊鋒這段時間就守在這裏。”

“放心吧殿下,宮中很安全。”

說罷他笑著在裴靖川臉頰親了一下:“殿下快去吧,此事容不得耽擱。”

裴靖川眼神深沈的看了君予珩一眼,回身吩咐成海收拾行李直接送到宮門處。

馬蹄揚灰,很快,兩人兩馬就消失在視線當中。

君予珩嘆了一口氣,這時成海公公在外通傳:“夫人,方大人和鄧大人求見。”

嗯?這時來恐怕是聽聞裴靖川匆匆離宮一事。

“讓他們進來吧。”

“臣見過王妃。”

“兩位大人不必客氣,王爺已經出發了,可是有別事要說?”

方德慶和鄧為先對視一眼,由方德慶先開口詢問:“殿下之前吩咐臣等去置備登基大典一時,但時日還未定,本來想說來問一下殿下的意思,但現在......”

君予珩恍然大悟,笑著對他們說道:“殿下如今前往北疆還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大典也只能暫且放置,這段時間辛苦兩位大人了。”

“這是臣等應當做的,既然如此,便不打擾王妃了,臣等先行告退。”

目送方德慶和鄧為先離開,君予珩捂著胸口有些不安,自從和裴靖川在一起後,還從來沒有這般分開過,總有些擔心,但又覺得以裴靖川的能力應當無事。

“成海公公,勞煩把雪球它們帶過來吧,這宮中太大,一個人還有點陰冷呢。”

“是,夫人。”

......

裴靖川兩人快馬加鞭,終於在第十天趕到了北疆,期間沒有信件傳來,他們也不知軍中如今是何種情況。

而在他們入城門時,守門將見裴靖川連忙行禮:“將軍!你們可算回來了!”

裴靖川下馬牽行:“軍中發生何事了?你可知曉?”

那守門將點頭,面色焦急:“先是城中大夫外出采藥,發現了陳將領的屍體,這大夫來營中看過病,所以認出了他,隨後就急匆匆跑去告信,等我們帶人去的時候,發現陳將領就趴在一處密林中,背後中了數刀,而在他身邊並無其他痕跡。”

“後來我們將人帶回來查看,發現這刀法好似之前北狄副將的路子,不知為何就傳開了他是被北狄人暗中殺害,而他的妻子在得知此事時哭天喊地,我們說給撫恤金她也不肯走,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麽,現在估摸還守在營門口吧。”

守門將臉皺成苦瓜,和裴靖川講述事情經過。

裴靖川快步進城,迎著百姓們的註目禮騎上馬飛奔向北疆軍營。

如守門將所說,門口確實坐著一個女子,衣衫秀麗但似乎許多天沒有換過,淒淒切切的喊著什麽,見有人停在她身邊,女子淚眼婆娑的擡起頭,發現是裴靖川,頓時哭聲都變大了。

“裴將軍!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裴靖川深吸一口氣,把人從自己腿上扶起,一旁守著的士兵臉上上前將那女子攙扶住。

“你有何事需要本王做主?你夫君戰死一事?”

女子揉了揉眼睛:“我夫君不是戰死的!你們別想用這個借口來搪塞我!”

“你為何覺得他並非戰死?”

“仵作說夫君死亡的那天,那天夜裏,他明明還同我在一塊!也沒有收到營中傳來開戰的消息,何來戰死一說?”

“本王知道了,你們先帶她去休息,喊個知情的人來本王帳裏。”

兩名士兵連忙安慰這女子:“夫人也莫要太傷心,既然將軍回來了,自然會還陳將領一個公道的。”

女子這才柔柔弱弱的隨著他們去休息。

“見過將軍。”

面前的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一身正氣。

“劉副領,你來跟本王講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是!”劉副領臉色嚴肅的將事情前因後果和裴靖川描述一遍,前面就和那守門將說的並無一二,他們將陳路屍體帶回來時,第一反應就是北狄人幹的,一是因為這刀法和刀型與北狄副將所使的及其相似,二是因為陳將領為人和藹憨厚,在軍中和北疆城都沒有仇家,這也是裴靖川會將北疆軍暫且交由他代管的原因。

“我們先前不知北狄已經投降,所以就覺得是北狄人狡猾,以某種辦法騙陳將領出去然後將其殺害,有幾個性子燥的直接嚷嚷開了,這才讓陳將領的妻子得知。”

“我們喊來官府調查,但沒什麽結果,便一直壓著消息,連忙傳信回京。”

“他屍體可還在?”

劉副領搖搖頭:“我們本想多留幾日等將軍回來再做定奪,可他那妻子...鬧得厲害,一邊說陳將領不是被北狄殺死的,一邊又非要我們歸還屍體,說要入土為安所以我派了個人盯著她,可她除了來門口嚷嚷就是回家睡覺,並無其他異常。”

裴靖川凝神思索,沒有屍體,刀法狀似北狄副將,可據他所知,那副將早就對所圖羅不滿,自從桂昌宇提出兩國和解他比誰都讚同,這樣的人有必要來殺北疆軍的一名將領呢?

那還是只可能是京南人做的,或者說,是他身邊人幹的。

“繼續盯著他妻子,然後派個人去查查他妻子最近可有常去的地方,或者走得近的人。”

劉副領問道:“將軍覺得是他妻子嗎?”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北狄,既然不是北狄,本王就不在此多留了,高子章,你跟著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真是陳路妻子所做,撫恤金翻倍給他父母,如果不是,就父母和妻子一人一半。”

高子章應了一聲問道:“將軍回京朝去?”

裴靖川點頭:“先歇一晚,明日再去,陳將領也算是戰功赫赫,不管如何,還是給他在墓園立個牌位,待會隨本王去給他祭酒。”

說罷他起身拍了拍高子章的肩膀,轉身去了歇息的營帳。

留下的二人面面相覷,都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按吩咐做事去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裴靖川就騎上馬準備回程,北疆城內只有少許賣包子等需要手工制作的店鋪開了門,昏暗的燈光照在勞作的百姓身上,忙忙碌碌卻又充實美好。

裴靖川沒有打擾他們,悄無聲息的從一邊出了城,而在他剛走了不到一會,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是昨天在營門口哭泣的女子,陳路的妻子。

那女子鬼鬼祟祟的摸黑前行,裴靖川將黑球拴在一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黑球不理自己主人,低頭啃著草。

裴靖川屏住呼吸,閃身進那茂盛的密林,跟在那女子身後,而他一閃進去,就碰見了同樣前來跟蹤的高子章。

對方見是他也放松了神情,低聲說道:“我和劉天德換著守,今天守了沒一會,就發現她出門了。”

裴靖川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跟著。

跟著她左拐又拐,來到了密林深處,而再往前走幾步,被高大灌木遮住的竟然是一座小木屋。

女子謹慎的回頭看看,沒發現異常,便敲響了屋門。

很快裏面有個人男人的抱怨聲傳出來:“這麽大早幹嘛呢?”

“是我,快開門!”

男人打開門繼續抱怨:“我說我到底要在這裏躲到什麽時候啊?你那男人就讓北疆軍的人認為是北狄殺死的不就行了?你何必節外生枝?”

女子擰了一把他的手臂罵道:“你是不是有病?那天晚上他回家街坊鄰居可都看到了,也沒聽到軍營裏傳來消息,換誰都不會信的好吧?要是那群當兵的真查到了,我豈不是有嘴都說不清!”

“是是是,先進來吧。”

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把女子帶了進去,隨後關上門。

裴靖川和高子章對視一眼,悄聲上了那屋頂,透過縫隙看向屋內,屋內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把椅子,再無其他。

男人把女子帶進去後,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脫她的衣服,卻被女子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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