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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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谷
裴靖川心想，如果這個“聖女”真的是君予珩的生母，但她已經誕下一子卻瞞著族人，豈不是會給族群帶來天災？
顯然這個傳言做不得真。
“哎喲，這是什麽？老虎嗎？”鎮南侯輕呼一聲，一只白色大虎繞著他腳邊打轉，還是不是嗅一嗅他的身上。
那白虎極高，都快觸及鎮南侯腰間了，嚇得他不敢動彈。
“侯爺莫怕，這是我養的白虎，不會傷人的。”君予珩連忙上前揪著雪球的後脖頸把它拖到自己身邊。
雪球嗚咽一聲乖巧趴在君予珩腳邊，雪客也飛進來蹲在一旁。
鎮南侯看得稀奇：“哎呀，王妃真是能人啊，竟能馴服老虎，還是白虎？這只是白色的鷹嗎？”
君予珩笑著沖他點點頭，就見鎮南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和裴靖川：“王爺王妃，老臣可否、呃、摸一下這白虎？”
裴靖川看向君予珩，顯然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鎮南侯殷切的眼光也投了過來。
“可以啊，雪球，乖一點。”君予珩笑著答應，伸手摸摸雪球的頭。
鎮南侯走過來微微屈身，一雙粗糙寬大的手掌小心的撫摸白虎通身柔順的毛發，發出滿足的謂嘆：“連上蒼都在眷顧王爺啊。”
“哦？何出此言？”裴靖川在一旁挑眉，好奇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嶺南奇人異士極多，早在許久之前，老臣便聽過一個傳言，這世間沈睡著一頭白虎，乃是天靈精華所化，通人性，曉人言，得白虎認可即得天下。”
鎮南侯說完自己笑了起來：“老臣並不相信這些，所有的事情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不過這麽多年倒真的是頭一回見著這白色的老虎，或許傳言也有幾分真的。”
君予珩和裴靖川相視無言，當初關一舟也說過這個傳言，世間的傳言千千萬萬，這個也不過是前人的無端臆想罷了。
“欸，老臣想起來了，前幾年臣妻病重去千重谷求醫時，那聖女問老臣是否聽過這個傳言。”
鎮南侯皺眉思索，旁邊的兩人則又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本王想盡早去尋那個聖女，有些事情還需她來解惑。”
“可以！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去千重谷約莫要走一天，老臣派幾個之前去過的侍衛一同，今夜先休息吧。”
裴靖川點頭，帶著君予珩跟隨侍女去備好的客房休整。
雪球在鎮南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跟著自己的兩位主人。
待兩人洗漱完畢，外面一片皎潔月光，今日十四，月亮快圓了。
“感覺那個聖女會知曉許多事情。”
君予珩一邊鋪被子一邊說道，裴靖川在一旁幫他扯了兩下道：“嗯，我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聽過京南有什麽聖女，父皇和祖父也未曾講過。”
“聽鎮南侯的語氣，這支部族少於外界聯系，也只有一些求醫之人會去，無人知曉也正常。”
兩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窩在一起感受對方的體溫。
“不知為何總有些緊張。”
君予珩笑道：“殿下緊張什麽？我都還沒緊張呢？”
“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嗎？”
君予珩沈默下來，他不是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但自己現在並非原來的君予珩，聖女如果真的是自己生母，那前世為何對方一直不曾出現幫助原主？沒有能力？還是不想？
如果聖女真的有他們說的這麽神通廣大，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並非原主？到時又該如何解釋？
而裴靖川這麽急迫尋找真相，是為他還是為了原主？
見懷中的人沈默不語，裴靖川疑惑低頭，就見那人不知在想些什麽，臉色落寞。
處於對他的了解，裴靖川本能覺得對方肯定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於是他決定及時出手遏制。
具體表現為伸手將人的臉頰夾住擡起來。
君予珩一臉茫然，臉頰上的肉被擠在一起，話都有些說不清：“地下，腫麽了？”
裴靖川好笑，將人放開：“又在瞎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啊。”君予珩揉著臉頰，沒將心中所想告知對方，在他看來這種想法太幼稚了，都不好意思去質問裴靖川。
“真的？”
君予珩點頭：“真的。”
既然他不願意說，裴靖川逼他也沒用，只能抱住對方進入夢鄉。
第二日大早，鎮南侯和三名侍衛已經守在堂間了。
“王爺、王妃，這三位都是當年陪同老臣前往千重谷求醫的，對那裏的地形很了解。”
見裴靖川和君予珩攜手出來，鎮南侯給他們介紹道。
三名侍衛也紛紛行禮，裴靖川擺擺手道：“不必多禮，在外喊本王公子便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這次只有楊鋒和高子章跟隨，成海公公年紀較大，而十七年紀又太小，萬一有什麽差錯怕難保護他們，不如就讓他們安心在鎮南侯府等他們回來。
成海公公有些擔憂，但也知道自己這把老胳膊老腿還是別添亂的好，對楊鋒和高子章二人千叮萬囑才放人離開。
十七看著公子遠去的背影臉都皺成一團了，但他心知不能給公子添亂，只得懨懨的跟著成海回去。
至於鄧武和孫賢林二人，早在昨日去鎮南侯府前便自行離開，今天一早又摸過來，非要跟著他們。
裴靖川無奈：“你們跟著幹什麽？萬一那千重谷有危險，誰救誰？”
“我會武！我救他！”鄧武興沖沖的指著孫賢林說道，卻遭到對方的白眼。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裴靖川頭疼欲裂，趕緊勸阻：“行了行了，願意跟著就跟著吧，這次我去是有正事要辦，你倆少給我搗亂！”
鄧武和孫賢林乖巧的點頭應下，互相對視一眼：嘿嘿，得逞咯！
君予珩在一旁給雪球梳毛，好笑的看著這三人。
和面對楊鋒等屬下的態度不同，裴靖川和鄧武孫賢林二人相處時，姿態更加自然放松，甚至還能隨口說出其中一人幼時的醜事來取笑。
將這二人丟到馬車裏，裴靖川帶著君予珩出來騎馬。
去往千重谷的路人煙罕跡，一路上連鬼影都看不著一個。
裴靖川從背後環住君予珩，黑球踢踢噠噠的走，太多人騎馬過於顯眼，所以除了裴靖川二人，只有一名指路的侍衛和楊鋒在外，其餘人都縮在馬車裏。
大家年歲都差不多，也不涉及別的關系，所以很快便玩在了一起，馬車內不時傳來歡呼聲。
裴靖川搖頭，也沒去掃他們的興，跟著領頭的侍衛，低聲同君予珩交談。
因為不趕時間，所以第二日晌午幾人才到千重谷入口。
如鎮南侯所說，千重谷深埋地底，從上望去數不清的臺階連綿，直入黝黑的深處。
侍衛下馬探查一番回身對裴靖川道：“王爺，這便是千重谷的入口，兩邊沒有把手且及其陡峭，請務必當心！”
裴靖川點頭，就見那侍衛率先下去，待到站定，才仰頭對著裴靖川招呼。
他抱著君予珩，除了鄧武和孫賢林外，其他幾人身手都不錯，所以讓楊鋒抱著鄧武，高子章帶著孫賢林，一同下了這臺階，兩名侍衛跟在最後，雪球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及其熟悉，根本不用他們帶路，輕巧的躍下去，而雪客則跟在雪球身後。
君予珩全程抱緊裴靖川不撒手，壯著膽子往旁邊看了看，果然陡峭。
時不時還有飛蟲在他們身邊環繞，不過只要小心得當，倒是不至於摔下去。
約莫用了兩柱香的時間，幾人終於到了谷底。
而谷底和他們在臺階上看到的景象不同，這裏春意盎然，鳥蟲鳴飛，好不愜意。
有兩名衣著奇怪的男人站在前方，見幾人過來伸出手上的長矛問道：“何人？何事？”
領頭的侍衛上前一步行禮道：“嶺南鎮南侯府求見聖女。”
男人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又撇頭觀察裴靖川等人，待看到君予珩和他身旁的雪球時，眼神亮了一下，長矛直指他道：“你是何人？”
裴靖川眉頭一皺，將君予珩攔在身後道：“本王乃京南安王，他是安王王妃。”
那男人聽裴靖川如此介紹，竟然有些高興：“安王王妃，是聖女要見的人，你們跟我來。”
說罷轉身離開，另外一個男人依舊沈默的守在一旁。
領頭的侍衛小聲道：“這個族群的人都沒有讀過書，也少與外人交流，許多禮節不太懂，王爺莫怪。”
裴靖川點頭：“無事，跟著他去吧。”
幾人連忙跟上那男人，往谷內走去。
到了谷內才發現，此處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依山而建的竹屋，蜿蜒流淌的溪水，有人在門口聊天，有人在溪邊洗衣，見有生人幾年來也只是看了幾眼便挪開目光，似乎早已習慣。
跟著那男人走了許久，到了一處緊閉著的竹屋面前，這竹屋位置居中，比起其他竹屋來大上不少，也更加精致。
只見男人站在竹屋前，沖著裏面嘰裏咕嚕說了些什麽，又聽到竹屋內傳來器物掉落的聲音，隨後是一個語氣略帶激動的女聲嘰裏咕嚕的回了句什麽。
男人轉身對他們說道：“聖女在裏面，請進去。”
說罷竹屋門竟然自己開啟，君予珩往裏面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沒看到有人。
待裴靖川和君予珩都進去了，雪球和雪客也擠了進去，但當楊鋒和高子章正準備跟上去卻被攔住：“聖女只見安王和王妃，其他人不能去。”
楊鋒有些著急，卻被高子章拉住：“好，可有休息的地方？”
男人點頭，將他們帶到旁邊的竹屋，還記得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其中一個鎮南侯府的侍衛笑道：“上次我們來他們連茶水都不給，硬生生在外面渴了兩個時辰。”
楊鋒等人笑了起來，幾人又開始了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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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是什麽？老虎嗎？”鎮南侯輕呼一聲，一只白色大虎繞著他腳邊打轉，還是不是嗅一嗅他的身上。
那白虎極高，都快觸及鎮南侯腰間了，嚇得他不敢動彈。
“侯爺莫怕，這是我養的白虎，不會傷人的。”君予珩連忙上前揪著雪球的後脖頸把它拖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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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川看向君予珩，顯然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鎮南侯殷切的眼光也投了過來。
“可以啊，雪球，乖一點。”君予珩笑著答應，伸手摸摸雪球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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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出此言？”裴靖川在一旁挑眉，好奇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嶺南奇人異士極多，早在許久之前，老臣便聽過一個傳言，這世間沈睡著一頭白虎，乃是天靈精華所化，通人性，曉人言，得白虎認可即得天下。”
鎮南侯說完自己笑了起來：“老臣並不相信這些，所有的事情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不過這麽多年倒真的是頭一回見著這白色的老虎，或許傳言也有幾分真的。”
君予珩和裴靖川相視無言，當初關一舟也說過這個傳言，世間的傳言千千萬萬，這個也不過是前人的無端臆想罷了。
“欸，老臣想起來了，前幾年臣妻病重去千重谷求醫時，那聖女問老臣是否聽過這個傳言。”
鎮南侯皺眉思索，旁邊的兩人則又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本王想盡早去尋那個聖女，有些事情還需她來解惑。”
“可以！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去千重谷約莫要走一天，老臣派幾個之前去過的侍衛一同，今夜先休息吧。”
裴靖川點頭，帶著君予珩跟隨侍女去備好的客房休整。
雪球在鎮南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跟著自己的兩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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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予珩一邊鋪被子一邊說道，裴靖川在一旁幫他扯了兩下道：“嗯，我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聽過京南有什麽聖女，父皇和祖父也未曾講過。”
“聽鎮南侯的語氣，這支部族少於外界聯系，也只有一些求醫之人會去，無人知曉也正常。”
兩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窩在一起感受對方的體溫。
“不知為何總有些緊張。”
君予珩笑道：“殿下緊張什麽？我都還沒緊張呢？”
“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嗎？”
君予珩沈默下來，他不是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但自己現在並非原來的君予珩，聖女如果真的是自己生母，那前世為何對方一直不曾出現幫助原主？沒有能力？還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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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予珩一臉茫然，臉頰上的肉被擠在一起，話都有些說不清：“地下，腫麽了？”
裴靖川好笑，將人放開：“又在瞎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啊。”君予珩揉著臉頰，沒將心中所想告知對方，在他看來這種想法太幼稚了，都不好意思去質問裴靖川。
“真的？”
君予珩點頭：“真的。”
既然他不願意說，裴靖川逼他也沒用，只能抱住對方進入夢鄉。
第二日大早，鎮南侯和三名侍衛已經守在堂間了。
“王爺、王妃，這三位都是當年陪同老臣前往千重谷求醫的，對那裏的地形很了解。”
見裴靖川和君予珩攜手出來，鎮南侯給他們介紹道。
三名侍衛也紛紛行禮，裴靖川擺擺手道：“不必多禮，在外喊本王公子便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這次只有楊鋒和高子章跟隨，成海公公年紀較大，而十七年紀又太小，萬一有什麽差錯怕難保護他們，不如就讓他們安心在鎮南侯府等他們回來。
成海公公有些擔憂，但也知道自己這把老胳膊老腿還是別添亂的好，對楊鋒和高子章二人千叮萬囑才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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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鄧武和孫賢林二人，早在昨日去鎮南侯府前便自行離開，今天一早又摸過來，非要跟著他們。
裴靖川無奈：“你們跟著幹什麽？萬一那千重谷有危險，誰救誰？”
“我會武！我救他！”鄧武興沖沖的指著孫賢林說道，卻遭到對方的白眼。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裴靖川頭疼欲裂，趕緊勸阻：“行了行了，願意跟著就跟著吧，這次我去是有正事要辦，你倆少給我搗亂！”
鄧武和孫賢林乖巧的點頭應下，互相對視一眼：嘿嘿，得逞咯！
君予珩在一旁給雪球梳毛，好笑的看著這三人。
和面對楊鋒等屬下的態度不同，裴靖川和鄧武孫賢林二人相處時，姿態更加自然放松，甚至還能隨口說出其中一人幼時的醜事來取笑。
將這二人丟到馬車裏，裴靖川帶著君予珩出來騎馬。
去往千重谷的路人煙罕跡，一路上連鬼影都看不著一個。
裴靖川從背後環住君予珩，黑球踢踢噠噠的走，太多人騎馬過於顯眼，所以除了裴靖川二人，只有一名指路的侍衛和楊鋒在外，其餘人都縮在馬車裏。
大家年歲都差不多，也不涉及別的關系，所以很快便玩在了一起，馬車內不時傳來歡呼聲。
裴靖川搖頭，也沒去掃他們的興，跟著領頭的侍衛，低聲同君予珩交談。
因為不趕時間，所以第二日晌午幾人才到千重谷入口。
如鎮南侯所說，千重谷深埋地底，從上望去數不清的臺階連綿，直入黝黑的深處。
侍衛下馬探查一番回身對裴靖川道：“王爺，這便是千重谷的入口，兩邊沒有把手且及其陡峭，請務必當心！”
裴靖川點頭，就見那侍衛率先下去，待到站定，才仰頭對著裴靖川招呼。
他抱著君予珩，除了鄧武和孫賢林外，其他幾人身手都不錯，所以讓楊鋒抱著鄧武，高子章帶著孫賢林，一同下了這臺階，兩名侍衛跟在最後，雪球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及其熟悉，根本不用他們帶路，輕巧的躍下去，而雪客則跟在雪球身後。
君予珩全程抱緊裴靖川不撒手，壯著膽子往旁邊看了看，果然陡峭。
時不時還有飛蟲在他們身邊環繞，不過只要小心得當，倒是不至於摔下去。
約莫用了兩柱香的時間，幾人終於到了谷底。
而谷底和他們在臺階上看到的景象不同，這裏春意盎然，鳥蟲鳴飛，好不愜意。
有兩名衣著奇怪的男人站在前方，見幾人過來伸出手上的長矛問道：“何人？何事？”
領頭的侍衛上前一步行禮道：“嶺南鎮南侯府求見聖女。”
男人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又撇頭觀察裴靖川等人，待看到君予珩和他身旁的雪球時，眼神亮了一下，長矛直指他道：“你是何人？”
裴靖川眉頭一皺，將君予珩攔在身後道：“本王乃京南安王，他是安王王妃。”
那男人聽裴靖川如此介紹，竟然有些高興：“安王王妃，是聖女要見的人，你們跟我來。”
說罷轉身離開，另外一個男人依舊沈默的守在一旁。
領頭的侍衛小聲道：“這個族群的人都沒有讀過書，也少與外人交流，許多禮節不太懂，王爺莫怪。”
裴靖川點頭：“無事，跟著他去吧。”
幾人連忙跟上那男人，往谷內走去。
到了谷內才發現，此處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依山而建的竹屋，蜿蜒流淌的溪水，有人在門口聊天，有人在溪邊洗衣，見有生人幾年來也只是看了幾眼便挪開目光，似乎早已習慣。
跟著那男人走了許久，到了一處緊閉著的竹屋面前，這竹屋位置居中，比起其他竹屋來大上不少，也更加精致。
只見男人站在竹屋前，沖著裏面嘰裏咕嚕說了些什麽，又聽到竹屋內傳來器物掉落的聲音，隨後是一個語氣略帶激動的女聲嘰裏咕嚕的回了句什麽。
男人轉身對他們說道：“聖女在裏面，請進去。”
說罷竹屋門竟然自己開啟，君予珩往裏面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沒看到有人。
待裴靖川和君予珩都進去了，雪球和雪客也擠了進去，但當楊鋒和高子章正準備跟上去卻被攔住：“聖女只見安王和王妃，其他人不能去。”
楊鋒有些著急，卻被高子章拉住：“好，可有休息的地方？”
男人點頭，將他們帶到旁邊的竹屋，還記得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其中一個鎮南侯府的侍衛笑道：“上次我們來他們連茶水都不給，硬生生在外面渴了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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