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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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裏的人都有些緊張，氣氛凝重，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有的盼著安王能完好無損的歸來，有的則希望帶回來的是他的屍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密林中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吼聲，大家都在等待著一個結果。
而密林深處，裴靖川和君予珩的處境卻不似外圍的人想象中危險。
他們倆靠坐在一起，身邊還躺著雪球，雪客則在樹上整理翅膀。
在他們身邊是楊鋒和剛剛那夥黑衣人。
突然，裴靖川耳朵微動，給黑衣人和楊鋒使了個眼色，自己則繼續裝出一副虛弱模樣。
從他們身後林中跑進來一支小隊，是禁軍帶著幾位大臣的兒子找到他們了。
他們一過來就看到楊鋒和那夥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而且楊鋒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君予珩在一旁攙扶著渾身血跡的裴靖川，臉色煞白。
禁軍們得了裴靖興的暗令，面上做出一副焦急救人的模樣，實則一直在放水，而大臣之子們並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只當安王遇襲，奮力營救。
正在此時楊鋒大喝一聲：“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就見那黑衣領頭之人仰天蒼涼大笑幾聲，語氣嘲諷：“當然是殺了你們這些只知享樂的廢物！還有你們！”
說罷黑衣人的匕首直指一旁的禁軍和大臣之子。
楊鋒繼續怒喝，狀態癲狂：“你們真是無理取鬧！我們幹了什麽需要你們如此不惜性命？！”
“幹了什麽？！”黑衣人首領動作一頓，隨即更加憤怒的指著他們道：“臨滄縣自年後無一滴雨水，地裏幹涸開裂，縣令悲愴多次上奏，而你們呢！你們在幹什麽！”
“你們在看著百姓們哭天喊地生不如死！你們在拿著流不盡的水源揮霍浪費！你們在隨意丟棄從幹旱土地上長出的麥草！”
“你說你們幹了什麽？你們害死了臨滄縣三百條人命！”
此話喊得欲哭無泣，只聽得到話中濃濃的悲情色彩，說罷那黑衣人繼續向前，卻沒想到楊鋒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休整完畢，將那首領直接摁在地上，匕首轉瞬到了楊鋒手中，橫在首領的脖子上。
其餘幾人見首領被俘，也都失了些銳氣，禁軍們見此場景立刻上前一一捉拿。
天色已晚，他們押著這夥人到裴靖興面前。
裴靖興面色擔憂，眼中卻閃過一絲狠毒，語氣關切道：“皇弟可有受傷？”
裴靖川咳嗽幾聲一聲不發，一旁的君予珩解釋道：“陛下，殿下他受了些輕傷，加之先前的舊疾，要趕緊找大夫來看看才是。”
“對對對，李太醫！快上前給安王看看！”
李太醫上前一步低頭應道，來到裴靖川身邊：“殿下，勞煩將手伸出來給老夫看看。”
裴靖川順從的伸出手，待李太醫把完脈對裴靖興道：“陛下，安王的舊疾傷到心肺還未恢覆，如今又受了些輕傷和驚嚇，確實要盡快回去服藥才是。”
裴靖興連忙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將人扶上馬車先行回府，被押解的黑衣人見他就這麽離開紛紛有些著急，一個個都掙紮想說些什麽，可是嘴裏都被塞了布團。
見到這邊的騷亂，裴靖興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吩咐道：“這夥人試圖刺殺安王！罪不容誅！”
黑衣人身邊的禁軍首領一聽這話，幾道銀光閃過，這夥黑衣人就這麽死了。
有些沒見過死人的大臣們紛紛捂住心臟不敢去看，夫人們都摟過自家嚇到不行的閨女輕聲安慰。
裴靖興頭也不回的離開，元化公公在身後尖聲喊道：“起駕！”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來，又匆匆忙忙的去。
......
回到府中，君予珩當著小太監的面將裴靖川攙扶進屋，回身塞了幾片金葉子過去：“辛苦公公了，如今已經到府內，得先去給殿下熬藥了。”
小太監笑瞇瞇得點頭：“是，讓王爺好生休息，奴才先行告退。”
待到小太監已經走遠，君予珩這才關上房門，回身看坐在床上哪有半點剛剛虛弱模樣的裴靖川。
“殿下，那夥黑衣人說的，可是真的？”
在君予珩的記憶裏，原書劇情似乎沒有提過何地有大旱，但裴靖川總不會莫名編出一套說辭來。
裴靖川點頭道：“是真的，說的也都是真的，臨滄縣縣令多次上奏卻屢屢被壓，後來在好友的提醒下求到本王頭上來了。”
“這...那那夥黑衣人......”
裴靖川笑道：“那夥黑衣人並非臨滄縣人，我也並非真的想救他們，留在裴靖興身邊必定不會讓他們活下去，也算是給當地除害。”
君予珩這才松了一口氣：“那臨滄縣的事該如何解決？”
“放心，臨滄縣大旱除了是因為久未降雨，還有個原因是他們與鄰縣有多年積怨，而鄰縣縣令早在去年便成功開渠地下水，所以並未受幹旱所擾。”
“鄰縣有心想要幫助臨滄縣，卻礙於多年積怨難以開口，前段時日便派了人前去協調，相比如今已經引進地下水澆灌麥田，也會讓鄰縣的人來教授他們種植更加耐旱的作物。”
“如此便好，那殿下能確保那些官宦子弟會將消息帶回去嗎？他們會不會前去臨滄縣查明情況？”
裴靖川摸摸他的頭頂笑道：“放心，他們有辦法攔截臨滄上奏的折子，我們也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看到想讓他們看到的情景。”
兩人低聲交談一番，直到成海公公送水進來，這才止住話題。
......
裴靖興大怒，隨手扯起跪在一旁的小太監然後狠狠丟出門外，那小太監被摔得頭部流血，不一會就無了聲息。
跪著的其他人也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元化，去把楊卿喊來。”
元化公公應了聲匆匆前去，不一會慌張的回來：“陛下！楊大人並未從獵場回來！”
“什麽？！”
裴靖興大驚，回來時他滿腦子都是那些敗事有餘的黑衣人，還真沒註意楊槐安在不在身邊。
“他去哪裏了？！”
元化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裴靖興更怒了，一腳踹倒旁邊的小宮女怒斥道：“去找！找到他帶到朕面前來！”
元化公公彎腰磕了幾個響頭，急忙離去找人。
而消失的楊槐安，出現在將軍府的院內，坐在他面前的是氣定神閑的裴靖川。
“臣早該猜到殿下是裝病，真是好手段啊。”
裴靖川面不改色喝下一口茶：“楊大人難道不知內臣私見王爺是死罪嗎？”
楊槐安哈哈大笑，表情生動卻又有些詭異：“殿下，咱倆明人不說暗話，臣是陛下身邊最為信任之人，只要王爺願意與臣合作，殿下便可直入大殿。”
“哦？可本王並沒有這種心思呢？”
“殿下還在說笑，先前是臣識人不清，挑錯了對象，但臣覺得以臣手中的砝碼，足以讓殿下動心。”
裴靖川沈默片刻笑道：“希望楊大人能在皇兄面前多給本王美言幾句。”
楊槐安笑了起來：“那是自然，那臣，便靜候殿下歸來。”
等楊槐安離開將軍府，房內的君予珩皺眉問道：“他想幹什麽？”
裴靖川不以為然：“想換個他滿意的傀儡倍，可惜挑錯人了。”
“殿下就這麽答應他了？”
“無事，他活不了多久，真以為自己是權傾天下的謀士呢？好大的笑話。”
裴靖川冷笑一聲，對楊槐安的話嗤之以鼻。
雖然尚且不明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但不管是從為裴靖興出謀劃策殺父害兄，還是牽線和北狄的合作，都說明這人不可信任，也不可任用。
或許是他在裴靖興身邊呆久了，竟然會以為他裴靖川和那個廢物一樣好洗腦，真是蠢貨！
“臣，參見陛下。”
“平身，楊卿方才去何處了？”
楊槐安面色平靜道：“臣在獵場時一同去搜救安王，本意是想看看他的死法，沒想到等臣趕到那楊鋒竟然已經將那夥人制住了，臣察覺不對，暗中跟著安王回府，想探查對方是否真的重傷未愈。”
裴靖興來了興致，他也一直覺得奇怪，那夥黑衣人雖說是流寇之為，但身手確實不錯，如果裴靖川是真的重傷無法出手，區區高子章和楊鋒，只要拖住他們無法施救，殺掉裴靖川簡直是易如反掌。
“安王確實是舊疾加重傷未愈，臣在房外暗中探聽許久，整件事情確實意外，當時如果不是那夥禁軍帶著人闖進來，想必已經將人解決了。”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裴靖興當時就不該讓禁軍前去尋人，尋到了也不該急匆匆上前，就應該等到黑衣人把裴靖川殺了再過去。
裴靖興不語，他自然聽出了楊槐安話中的責備，但和以往的愧疚自責不同，今天生出了點別的情緒，比如不耐，比如懷疑。
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發瘋似的生長，尤其是在一位帝王心中。
“是朕考慮不周，天色已晚，楊卿早日歸府吧，免得過了宵禁。”
楊槐安心中一跳，順從的應聲離去。
往日他倆每每商議到深夜，裴靖興都會將他安置在宮內歇息一晚，畢竟他未娶妻，家中也無長輩，在哪睡都一樣。
但如今卻讓他回府......
楊槐安心中有了主意，看來不能再讓裴靖興在這個位置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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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密林深處，裴靖川和君予珩的處境卻不似外圍的人想象中危險。
他們倆靠坐在一起，身邊還躺著雪球，雪客則在樹上整理翅膀。
在他們身邊是楊鋒和剛剛那夥黑衣人。
突然，裴靖川耳朵微動，給黑衣人和楊鋒使了個眼色，自己則繼續裝出一副虛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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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過來就看到楊鋒和那夥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而且楊鋒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君予珩在一旁攙扶著渾身血跡的裴靖川，臉色煞白。
禁軍們得了裴靖興的暗令，面上做出一副焦急救人的模樣，實則一直在放水，而大臣之子們並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只當安王遇襲，奮力營救。
正在此時楊鋒大喝一聲：“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就見那黑衣領頭之人仰天蒼涼大笑幾聲，語氣嘲諷：“當然是殺了你們這些只知享樂的廢物！還有你們！”
說罷黑衣人的匕首直指一旁的禁軍和大臣之子。
楊鋒繼續怒喝，狀態癲狂：“你們真是無理取鬧！我們幹了什麽需要你們如此不惜性命？！”
“幹了什麽？！”黑衣人首領動作一頓，隨即更加憤怒的指著他們道：“臨滄縣自年後無一滴雨水，地裏幹涸開裂，縣令悲愴多次上奏，而你們呢！你們在幹什麽！”
“你們在看著百姓們哭天喊地生不如死！你們在拿著流不盡的水源揮霍浪費！你們在隨意丟棄從幹旱土地上長出的麥草！”
“你說你們幹了什麽？你們害死了臨滄縣三百條人命！”
此話喊得欲哭無泣，只聽得到話中濃濃的悲情色彩，說罷那黑衣人繼續向前，卻沒想到楊鋒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休整完畢，將那首領直接摁在地上，匕首轉瞬到了楊鋒手中，橫在首領的脖子上。
其餘幾人見首領被俘，也都失了些銳氣，禁軍們見此場景立刻上前一一捉拿。
天色已晚，他們押著這夥人到裴靖興面前。
裴靖興面色擔憂，眼中卻閃過一絲狠毒，語氣關切道：“皇弟可有受傷？”
裴靖川咳嗽幾聲一聲不發，一旁的君予珩解釋道：“陛下，殿下他受了些輕傷，加之先前的舊疾，要趕緊找大夫來看看才是。”
“對對對，李太醫！快上前給安王看看！”
李太醫上前一步低頭應道，來到裴靖川身邊：“殿下，勞煩將手伸出來給老夫看看。”
裴靖川順從的伸出手，待李太醫把完脈對裴靖興道：“陛下，安王的舊疾傷到心肺還未恢覆，如今又受了些輕傷和驚嚇，確實要盡快回去服藥才是。”
裴靖興連忙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將人扶上馬車先行回府，被押解的黑衣人見他就這麽離開紛紛有些著急，一個個都掙紮想說些什麽，可是嘴裏都被塞了布團。
見到這邊的騷亂，裴靖興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吩咐道：“這夥人試圖刺殺安王！罪不容誅！”
黑衣人身邊的禁軍首領一聽這話，幾道銀光閃過，這夥黑衣人就這麽死了。
有些沒見過死人的大臣們紛紛捂住心臟不敢去看，夫人們都摟過自家嚇到不行的閨女輕聲安慰。
裴靖興頭也不回的離開，元化公公在身後尖聲喊道：“起駕！”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來，又匆匆忙忙的去。
......
回到府中，君予珩當著小太監的面將裴靖川攙扶進屋，回身塞了幾片金葉子過去：“辛苦公公了，如今已經到府內，得先去給殿下熬藥了。”
小太監笑瞇瞇得點頭：“是，讓王爺好生休息，奴才先行告退。”
待到小太監已經走遠，君予珩這才關上房門，回身看坐在床上哪有半點剛剛虛弱模樣的裴靖川。
“殿下，那夥黑衣人說的，可是真的？”
在君予珩的記憶裏，原書劇情似乎沒有提過何地有大旱，但裴靖川總不會莫名編出一套說辭來。
裴靖川點頭道：“是真的，說的也都是真的，臨滄縣縣令多次上奏卻屢屢被壓，後來在好友的提醒下求到本王頭上來了。”
“這...那那夥黑衣人......”
裴靖川笑道：“那夥黑衣人並非臨滄縣人，我也並非真的想救他們，留在裴靖興身邊必定不會讓他們活下去，也算是給當地除害。”
君予珩這才松了一口氣：“那臨滄縣的事該如何解決？”
“放心，臨滄縣大旱除了是因為久未降雨，還有個原因是他們與鄰縣有多年積怨，而鄰縣縣令早在去年便成功開渠地下水，所以並未受幹旱所擾。”
“鄰縣有心想要幫助臨滄縣，卻礙於多年積怨難以開口，前段時日便派了人前去協調，相比如今已經引進地下水澆灌麥田，也會讓鄰縣的人來教授他們種植更加耐旱的作物。”
“如此便好，那殿下能確保那些官宦子弟會將消息帶回去嗎？他們會不會前去臨滄縣查明情況？”
裴靖川摸摸他的頭頂笑道：“放心，他們有辦法攔截臨滄上奏的折子，我們也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看到想讓他們看到的情景。”
兩人低聲交談一番，直到成海公公送水進來，這才止住話題。
......
裴靖興大怒，隨手扯起跪在一旁的小太監然後狠狠丟出門外，那小太監被摔得頭部流血，不一會就無了聲息。
跪著的其他人也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元化，去把楊卿喊來。”
元化公公應了聲匆匆前去，不一會慌張的回來：“陛下！楊大人並未從獵場回來！”
“什麽？！”
裴靖興大驚，回來時他滿腦子都是那些敗事有餘的黑衣人，還真沒註意楊槐安在不在身邊。
“他去哪裏了？！”
元化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裴靖興更怒了，一腳踹倒旁邊的小宮女怒斥道：“去找！找到他帶到朕面前來！”
元化公公彎腰磕了幾個響頭，急忙離去找人。
而消失的楊槐安，出現在將軍府的院內，坐在他面前的是氣定神閑的裴靖川。
“臣早該猜到殿下是裝病，真是好手段啊。”
裴靖川面不改色喝下一口茶：“楊大人難道不知內臣私見王爺是死罪嗎？”
楊槐安哈哈大笑，表情生動卻又有些詭異：“殿下，咱倆明人不說暗話，臣是陛下身邊最為信任之人，只要王爺願意與臣合作，殿下便可直入大殿。”
“哦？可本王並沒有這種心思呢？”
“殿下還在說笑，先前是臣識人不清，挑錯了對象，但臣覺得以臣手中的砝碼，足以讓殿下動心。”
裴靖川沈默片刻笑道：“希望楊大人能在皇兄面前多給本王美言幾句。”
楊槐安笑了起來：“那是自然，那臣，便靜候殿下歸來。”
等楊槐安離開將軍府，房內的君予珩皺眉問道：“他想幹什麽？”
裴靖川不以為然：“想換個他滿意的傀儡倍，可惜挑錯人了。”
“殿下就這麽答應他了？”
“無事，他活不了多久，真以為自己是權傾天下的謀士呢？好大的笑話。”
裴靖川冷笑一聲，對楊槐安的話嗤之以鼻。
雖然尚且不明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但不管是從為裴靖興出謀劃策殺父害兄，還是牽線和北狄的合作，都說明這人不可信任，也不可任用。
或許是他在裴靖興身邊呆久了，竟然會以為他裴靖川和那個廢物一樣好洗腦，真是蠢貨！
“臣，參見陛下。”
“平身，楊卿方才去何處了？”
楊槐安面色平靜道：“臣在獵場時一同去搜救安王，本意是想看看他的死法，沒想到等臣趕到那楊鋒竟然已經將那夥人制住了，臣察覺不對，暗中跟著安王回府，想探查對方是否真的重傷未愈。”
裴靖興來了興致，他也一直覺得奇怪，那夥黑衣人雖說是流寇之為，但身手確實不錯，如果裴靖川是真的重傷無法出手，區區高子章和楊鋒，只要拖住他們無法施救，殺掉裴靖川簡直是易如反掌。
“安王確實是舊疾加重傷未愈，臣在房外暗中探聽許久，整件事情確實意外，當時如果不是那夥禁軍帶著人闖進來，想必已經將人解決了。”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裴靖興當時就不該讓禁軍前去尋人，尋到了也不該急匆匆上前，就應該等到黑衣人把裴靖川殺了再過去。
裴靖興不語，他自然聽出了楊槐安話中的責備，但和以往的愧疚自責不同，今天生出了點別的情緒，比如不耐，比如懷疑。
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發瘋似的生長，尤其是在一位帝王心中。
“是朕考慮不周，天色已晚，楊卿早日歸府吧，免得過了宵禁。”
楊槐安心中一跳，順從的應聲離去。
往日他倆每每商議到深夜，裴靖興都會將他安置在宮內歇息一晚，畢竟他未娶妻，家中也無長輩，在哪睡都一樣。
但如今卻讓他回府......
楊槐安心中有了主意，看來不能再讓裴靖興在這個位置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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